这座修建的富丽堂皇的超级大游轮拥有一整套完整的通风系统,在塔上这艘船之前,他们都接受了简单的统一培训,通风管道就是他们不能进入的区域。
当时的培训员是怎么说来着?
你们有枪,武力上绝对压制,至少要留给乘客一点生存的空间嘛,不然的话玩起来太没有意思了。
多好笑啊,当时女人听完就笑了,此时回想起来她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
普通人的生命在那些绝对阶层面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也许唯一的价值就是能够用自己的死亡以及死亡之前奋力逃脱挣扎的可笑身影,来为他们提供一些休闲时的娱乐。
不过那也没什么,与其被关一辈子不如轰轰烈烈来一场,给家里人留一笔钱。
女人想得很开,她边走着神边盯着通风管道,在心里猜测:是有乘客从东风管道爬过来了吗?会有几个人呢?一个或者是一群?
她甚至还语气轻松地对男人说:“小心点,有人从上面过来了。”
男人悚然一惊,他在这里待了几天,一直都很安全的,那些乘客逃命都来不及,根本不会到这里来。而且在弹药压制下,他没见过一个能活着跑到医务室来找药的乘客,可见他的其他同伴在杀人这一方面做得很滴水不漏。
听女人这么讲,他的第一反应是吃惊怀疑,随后才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敢潜入到医护室的乘客必定是个狠人。
他立刻拿起桌子上的枪,两人都各自有一把枪,只是两人进医护室这几天里都还没有用过。
他将枪管对准通风管的出口,眼睛一下都不眨地盯着,密切地关注着上方的动静。
女人也随手也将枪拿起来,将枪的保险打开,余光看见男人手上的枪没有开保险,还提醒了他一句。
男人有些绷不住脸色,小心翼翼地将保险打开:“我、我没有用过枪啊,等一下瞄不准怎么办?”
女人冷静地说:“瞄不准就多打几下,总有一枪能打得准。”如果来人真的是从通风管道上下来,他们两个人两把枪,几十发子弹,难道还打不死一个人吗?
也对……不对,男人又动摇了:“如果来的不止一个人呢。”
这回女人没理会他了。
两人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桌子后面将枪对准着斜上方的出通风管道出口。
等了十几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男人躁动不安地扭来扭去,问女人:“你是不是听错了?”
女人还是冷静地盯着:“我不可能听错”。
于是又继续等。
第258章
很快过去一个小时,男人脖子酸手酸,紧绷的心弦在漫长的等待之中慢慢松懈下来。
这下子连女人也怀疑自己刚才是否听错了,保持长期保持一个持枪瞄准的状态非常耗费精力,两人终于支撑不住,重新回到桌椅子上坐下,但还是把枪拿在手上。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传来一声清响。女人第一时间抬头看,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天而降,朝着她扑过来。女人立即举枪瞄准射击,来人扑下来同时在身前撑起了一块盾牌模样的东西,子弹打上去发出刺耳的响声。
短短两秒来人已经落地,并且挥动着盾牌砸中砸了过来。女人反应很快,见子弹没有打中盾牌又朝自己袭来,立刻躲闪。
她没想到的是,来人直接将盾牌丢了过来,一下子砸到了她的背上。说句实话,被砸中的那一刻她非常吃惊。她隐约认出跳下来的人是个女人,身形比自己还要苗条一些,举着这块盾牌看起来轻轻松松,她就潜意识以为这块盾牌并不重。
等盾牌砸到自己身上之后,她才明白自己想错了。也是,如果盾牌没有足够的硬度和厚度,怎么可能挡得住子弹?
女人听见自己背上的骨头发出断裂的碎响,猛烈的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咳嗽一声,咳嗽加剧了疼痛,她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跟着扭转,痛得直不起腰,她尝到了喉咙涌上的血腥味。
乘客也这么猛的吗?真的不是自己人吗?!还是死刑犯那一批!
另一边,男人还在手忙脚乱地射击,来人却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了第二块盾牌将子弹全部挡住,最后盾牌用力一扫,男人的头被狠狠扇了一下。
他瞬间眼冒金星,脑袋嗡嗡嗡躁响,有几秒失去了意识,脚步踉跄地往旁边退。
趁他病要他命,白姜举着盾牌狠狠砸了几下男人的头。敏锐地察觉到背后的危险,她又蹲下将盾牌挡在自己身前。
“砰砰砰!”
子弹打在盾牌上,冲击力压得白姜的手有点痛。她不退反进,撑着盾牌朝着女人而去。
她算得上轻松地将医护室里的一男一女全部打败,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守着医护室的杀手比她预料中的少,也比她想象中的好对付。
以防万一,她先将男的杀掉再用绳子将女人绑起来。
白姜开始检查这一间医护室,掀开帘子,检查床下,确定只有这两个人。
医护室空落落的,除了一个药箱其他所有药品都不见了。她将这个常备的药箱收起来,放到超市里,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女人面前,等待女人醒过来。
等待的过程并不长,身上的伤痛让女人在昏睡昏迷的时候还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久之后女人清醒过来,眼前看东西模模糊糊,她粗重地呼吸着,等视线恢复正常的时候才看见自己眼前坐着的年轻女人。
不错,是个十分年轻的女人,绝对不超过二十三岁,留着一头短发,身材苗条消瘦却蕴含力量,长相是小美女级别的,尤其是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眼神里却毫无天真稚嫩,泛着清粼粼的冷光。竟然让她倍感压力。
“咳咳咳,你为什么不杀我,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什么吗?小妹妹。”
“其他人在哪里?你的其他同伴。”白姜问。
“你只有一个人,难道还想单挑所有的表演者吗?”
听到表演者这个词,白姜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们自称是表演者吗?这个词还挺别致。”
听出白姜语气中的嘲讽,女人自己也笑了:“也不是自称,我们还没有那么傻逼,是他们这么叫我们。咳咳咳,我可以跟你说他们的位置,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给我一个痛快,我不想痛苦地死。”
要求白姜答应了,她本来就没打算让女人活下去来,更没有虐杀的习惯。她杀人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游戏玩乐。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都在船长驾驶舱里,大老板他们要求我们表演者暂时、暂时离开舞台,咳,等你们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再让我们出来跟你们进行最后的对抗。”
“五天吗?”白姜问。
女人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你还挺聪明的,没错。其实原本的计划,前面十天我们是表演者,按照子弹的数量,我们大概能在十天里将你们杀到只剩下三百多人,数量跟我们、咳咳,跟我们的初始数量持平,那时候,子弹也用得差不多了……后来改了,你们中间有人把我们营地的子弹毁了。”
她盯着白姜:“子弹不够,人数差距太大,所以只好先消耗你们的人数……是你干的吗?”
没有回复女人,白姜继续问:“你们是为了什么才愿意以表演者的身份登上舞台的?老板给了你们一大笔钱吗?你们是不是监狱里的犯人。”
白姜的话一次又一次让女人觉得惊异,不过转念一想,她在监狱里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年纪轻轻就敢犯下惊天大案的犯人。她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男人的尸体,男人躺在那里血流了一地,一看就是被割喉死的。
这个年轻女孩是一个犯罪的好苗子啊,不知道大老板们会不会看重她留她一条命,再把她放到下一个表演舞台里。
“你说得都对。好了,杀了我吧,遵守你的承诺。”女人闭上眼睛没有心思继续聊天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被限制上通风管道?”
“嗯。”
得到答案,白姜给了女人一个痛快。
之后这里只剩下她一个活人,白姜有意在这里修整,便打开窗户将尸体丢到了海里。
尸体落水,发出沉闷的水声。锁上窗户回到医务室,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烟灰缸里的烟头,抬手将整个烟灰缸丢进垃圾桶。
医务室里难得平静,也没有飞行摄像机跑来打扰她。被大老板们钦点成为舞台表演者,成为飞行摄像机的主要拍摄主角,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感受到的是腐败堕落的权钱与阶层力量,那些力量能够买下一整游轮船员与乘客的生命,恶心作呕。
白姜在医务室里待了两天,得到了充足的休息,第三天医护室里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三人是结伴的乘客幸存者。
既然自己占据了这个医护室,而目前乘客里面正在爆发食物战争,白姜必定要将通风管道给封死。通过通风管道过来的三个幸存者被堵在了外面,白姜听见了他们的讨论声说话声。
“医护室里面肯定有人,不然的话这里是谁封死的?”
“应该会有很多食物,不然的话怎么会藏得这么严实。”
“也有可能是那些杀手啊,你们小声一点,不要命了吗?”
白姜觉得又有趣又无奈,这三个人胆子说大也是真大,如果在医护室里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杀手,这三个人真的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在通风管道里就聊起天来,还起了争执。
十几分钟后白姜看见了外面有人活动的影子,医护室的门窗玻璃都是加厚磨砂的,外面的人很难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情况,那三个憨憨直接趴在玻璃窗上往里面看。
正好白姜也休息够了,打算在最后的5天到来之前先去探一探船长驾驶舱。于是换做她爬上通风管道,将医护室让给这三个人——如果他们能撬开锁的话。
说来也是缘分,在她刚掀开盖子的打算下来的时候,房间门突然打开了。
进来的是邵采蓝,见到白姜她放下了手上的枪,松了一口气转身将门关上。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友英慧呢?”白姜跳下来。
“走散了。”邵采蓝一脸疲惫,直接坐在地上整个人瘫平。
打量一番对方的脸色,白姜没有多问。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杀手们可能藏在船长驾驶舱那边,我要过去查看,你去吗?”
邵采蓝的手指动了动,示意:“加上我一个,我也去,不过在那之前先让我歇歇吧。”
半个小时后邵采蓝休息够了,两人再次结伴出发。
路上他们遇到了两拨乘客爆发食物争抢大战,有武器的用武器,没有武器的手脚用上,双方拳脚相加打得昏天暗地,装着食物的袋子破裂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饿晕了头的幸存者们饿狼一般扑到食物上,刚拆开没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塞,另一个人又扑了上来抢夺。
他咬住了他的耳朵,他咬住了他的脖子,围绕着这两拨人拍摄的飞行摄像机放肆地贴近拍摄,打得热火朝天的幸存者没有余力去处理这些飞行摄像机。
其中两台飞行摄像机敏锐地发现了他们两人,绿灯闪了闪一下飞过来。两人钻进了卫生间里,作势要关门,等飞行摄像机从门缝里钻进来的时候再拿起扫把用力一敲,跟敲地鼠一样将两个飞行摄像机敲掉。
“这些东西真的是太烦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邵采蓝也被飞行摄像机烦得够呛。
第259章
为了避开打架的幸存者,白姜跟邵采蓝尽量的选择偏僻路线,到处钻来钻去。
豪华的游轮变成了一座衰败的海上死城,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烂的臭味。路过存放救生艇的侧弦,白姜数了数少了一个,她估计这些救生艇应该有问题,否则的话早就全部被乘客放下水乘坐着逃跑了。
“这些救生艇里面应该有炸弹。”邵采蓝说。救生艇爆炸的时候,白姜正在电影院中并没有听见动静,但邵采蓝听见了,她还亲眼看见了行驶到不远处的救生艇毫无预兆地爆炸了。
“怪不得。”白姜摇摇头,放弃了这些救生艇,原本她还打算弄一两只到超市里呢。
她们不停往下走,一层又一层,两人先来到了船员的宿舍。宿舍里面一个船员都没有,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放在原地,一副主人再也没有回来过的样子。之后抵达的地方是船员的食堂,这个食堂也被杀手处理过一遍了,称得上是寸草不生,一点吃的都没有。
后来白姜站在一间冻库前,冻库上锁没有钥匙打不开,伸手摸了摸门,上面冰冰凉凉的显然冻库还在工作中。
“你该不会怀疑杀手就藏在里面吧?”邵采蓝也伸手摸了摸,觉得不太可能。
“不,也许是别的。”白姜摸出一根铁丝开始撬锁。
白姜是第一次撬这种冰库锁,不过一通百通,尝试了十几分钟之后,咔哒一声锁开了。
冷柜门被推开,冷气扑面而来,夹杂在冷气中的有一股奇怪的气味。闻起来并不是臭味,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