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店铺靠着大伯公司的单子撑着。”岑清泽道,“店里还有那么多人,卖不出的花也是一笔损耗。入不敷出,那是迟早的事情。他们都没有想着改变一下模式,就想着别人不在那边开花店,他们的花店生意就能好。”
岑婶婶去打砸别人的花店,早就传开了。倒也不是岑大伯父的大儿子在那边四处说,而是岑婶婶去打砸人家店铺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
那些人都有嘴巴,他们就把岑婶婶的所作所为传出来了。岑婶婶再不高兴都没有用,谁让她自己先动的手。
岑婶婶一动手,还进了派出所,很多人都知道了。
“不过他们应该会撑到年后,等到年后,还可能找个理由,说是不开花店了,要改卖别的东西。”岑清泽道。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徐晓晓道。
“彦阳堂哥说的。”岑清泽道,“我不帮衬他了,但是他有时候还找我说说话。我明白,他是想缓和一下关系。他要说,我听一听,他的态度到底还算可以,不过要让我继续帮他,那就算了。”
岑清泽没有那么贱,别人针对他的老婆,他还为别人考虑,那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岑彦阳还说杜月娘不容易,岑清泽则想杜月娘不容易,别人就容易了吗?
说到底,岑彦阳就是拿着杜月娘的弱势来卖惨,岑清泽不可能去心疼别人的妻子,当然是要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老婆。
“他还找你?”徐晓晓道。
“对,去律所找我。”岑清泽道,“没有到家里。他估计是怕你在家里,我不让他进来,不听他说那些话。”
“……”徐晓晓沉默,如果岑彦阳在自己的面前说那些话,那自己确实会不高兴。
“他家的那些事情,该他自己处理,跟我们没有关系。”岑清泽握紧徐晓晓的手,“我分得清楚。”
岑清泽不让徐晓晓误会,他把事情说清楚,让妻子明白自己不可能再跟以前那样帮衬岑彦阳。如果自己去帮助岑彦阳,妻子表面上不多说,但妻子的内心一定很不高兴。
三房的那些人间接直接地针对徐晓晓,岑清泽不能当不知道。
“嗯。”徐晓晓微微点头,“他们家的事情,我们不去掺和。”
“等宝宝出生,我们家还有很多事情呢。”岑清泽道。
对于杜月娘的花店,岑彦阳没有多大的想法,就是看杜月娘要开到什么时候。杜月娘看着花店赔本,她满脸忧愁。
这生意真不是人做的,本来以为稳赚不赔的生意,都还能变成这个样子。
岑彦阳回到家里都已经晚上九点多,杜月娘还找岑彦阳商量一下花店的事情。
“前面几个月还好,这个月都开始亏钱了。”杜月娘道,“不是说这个时候应该比较多人买花的吗?”
杜月娘以为那些人会奢侈一把,自己店里的花会更好卖,谁能想到店里的花还是那个鬼样子,来买花的人太少了。
附近的人都已经知道杜月娘花店的花又贵又不好,他们是在那边工作不错,他们又不是不能挪动,干嘛非得去杜月娘的花店买花,去别的地方买花不香吗?
别的地方的花,又便宜又好看。
原先,那些人还会进去杜月娘的花店瞧一瞧,他们现在更少进去了,都不多看几眼。看多了,那些花也就是那样,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们打算怎么办?”岑彦阳揉揉眉头,他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哪里有空总是去管杜月娘花店的事情。他知道妻子不可能关闭花店,妻子想要有事业,“不然的话,你们卖别的东西?”
“有想过,可是卖别的东西,能卖什么?”杜月娘道,“我做的花饼也没有那么好吃。”
杜月娘还记得岑大伯母的孙子嫌弃她做的花饼,她觉得是能吃的,但是那些客人必定是要吃味道好的,而不是能吃的地步。
“不用你做,找个糕点师傅,让糕点师傅去做。”岑彦阳道,“你甚至都不用去店里,找个人当店长,也行。”
“还是得过去的。”杜月娘道,“找个店长,那还得花钱呢。”
最重要的是找店长管理了,别人还觉得那个店铺是杜月娘自己办好的吗?
杜月娘是太渴望别人认同她,她现在已经迈出一步去拥有属于她自己的事业,那她就不能后退,还得继续下去。
“你自己想想。”岑彦阳打哈欠,“公司的事情多,明天还要开会呢。”
“行,你赶紧睡。”杜月娘道。
在岑彦阳躺在床铺后,杜月娘还在想着花店的事情。
过了两天,林父和林母从乡下过来,他们跟孙母把林小花和孙建林的婚事谈妥了,小两口两天后就去领证。彩礼是八百八十八块钱,也不需要林家陪嫁,林父自然很满意。
虽然说不如那个傻子家出的彩礼钱,但是也有八百多了。林小花嫁给孙建林,那就是去当小老板娘的,林小花以后每个月还能寄一点钱回去,这多好,长久有钱,总好过就拿那一点彩礼钱。
要是让林小花嫁给傻子,林小花一定恨毒了他们,他们以后就不能继续从林小花这边拿钱。
林父和林母倒也没有狮子大开口,说林小花以后每个月要给一些钱,够他们老两口吃喝的,林静也有给一些,林小花跟林静给一样的数额。林父到底怕惹恼孙母,怕没有了这一门好亲事,还说孙母可以说一个数额。
孙母看到林父和林母这个态度,她就更不怕了,这些人都是一些欺软怕硬的人,林父和林母也怕林小花以后不给他们钱。像林父和林母这样的人还好糊弄一些,他们会惧怕,就怕那种不懂得恐惧的人。
“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孙母笑着道,“让他们小两口早点领证,小花早点搬过去住。梳妆台、衣柜,这些东西全都有,他们今天下午就可以去逛逛街,买些新衣服。小花的那些衣服,都旧了,结婚了,哪里还能继续穿那些衣服。”
孙母在这一方面还是比较大气,林小花要成为她的儿媳妇,她对儿媳妇好一点,那也是对儿子好一点。要是儿媳妇穿着一身补丁的衣服出去,那不是让那个人看笑话吗?
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没有在身边,孙母还想着二儿子和二儿媳妇住在身边。
有的寡妇对儿媳妇要求非常多,非常苛刻,孙母自认为不是那些人,她该放手的时候还是得放手。
“让他们去逛逛。”林母道。
“你们来了,可以多住几天,去附近玩一玩。”孙母道,“这边住不下去,去我们那边住几天。我们那边有空房间,方便。”
林父和林母还真就住去孙家那边了,他们要是住在这边,还得让林小花去打地铺。正好,他们还能去孙家那边看一看,看看孙家是什么样子的。
“……”林静不意外父母的举动,他们的父母是能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
林母还稍微好一点,但是她听林父的话。
林小花都不去多说,只要孙家人不反悔,那没有什么。她爸妈一定也怕孙家人反悔,毕竟那可是八百八十八块的彩礼钱。
傻子家愿意出上千块,那是因为人家是傻子,脑子有问题,娶不到老婆的。那些正常人,有几个人愿意给林小花出那么高的彩礼钱。
因此,林父和林母还怕孙家不给钱了,孙家把钱给他们,他们都把钱贴身藏着,生怕钱被偷了。
林父和林母也就是在孙家住一个晚上,他们要早点拿着钱回去,把钱拿到家里,这才是真正拿到手了。
对于林父和林母的举动,孙母都觉得很好笑。
林小花和孙建林的婚宴等在正月,两个人先领证,先合法住在一起。
秦母得知林母来了,还想去找林母,谁知道林母跑去孙家住,林母第二天还就跑了。
这让秦母都愣住了,她这个姐姐还真是能跑。
“我还能吃了他们吗?”秦母在家里道,“来一天,住一个晚上,就这么跑了,当姐姐的也不知道要来看一看妹妹。要不是我让她女儿嫁给我女婿,林小花能嫁给城里人吗?”
秦母认为自己为林家人付出太多,而林家人根本不懂得感恩。
“他们,前面两次不都是这样的吗?”秦父道,“拿了彩礼就跑回去,没有彩礼,事情没有定下来,也早早回去。”
“他们真的是,彩礼都拿到手了,晚一两天回去,也不会怎么着啊。”秦母道。
如果林父知道秦母的想法,他一定会说事情还有可能有变化。林父年轻时候就遇到事情定下来了,都要让他上了,结果换成了别人。如果是坏事也就算了,关键是大好事情,林父被人顶替。
一次两次的,林父就知道这东西还是得塞在自己的口袋里,得藏在自己家了,那才是自己的。要是放在外头,那些东西都可能被别人要回去。
“回去就回去了。”秦父道,“那是他们女儿的彩礼钱,他们又不可能把钱给你。”
“……”秦母不悦,“我都没有说我要借彩礼钱呢。”
“你之前有找他们借过。”秦父道。
“那是之前,又不是现在。”秦母道。
秦父听到这话,他干脆不说了,他现在都还在打零工去还秦母借的钱。别人都躲着秦母,都不愿意跟她多接触,她自己没有感觉吗?
要不是秦母给秦父生儿育女了,秦父都想远离秦母,不想总是去处理秦母的那一摊子烂事。
林小花收拾收拾东西从林静家搬走,她还继续去林静的店里做事情,有空也帮一帮孙家的店铺。毕竟这孙家的店铺以后是林小花和孙建林两口子的,林小花看着林静要背着徐小四,她姐那么辛苦,她再搭把手。
孙母倒也没有阻止林小花,要是林小花嫁到孙家,林小花就此就不帮助林静了,孙母还想林小花太过无情。
徐晓晓上完这一学期的最后一堂课,岑清泽今天都在教室里做了一下午。岑清泽今天是有准备的,他拿了一个大包包来装那些作业,他可以一边拎着作业,一边搀扶妻子。
那些学生还一一去岑清泽那边交作业,岑清泽还有让他们在名单上打钩,一一对过去。
等到下课后,岑清泽还把名单给徐晓晓看,除了个别人没有交作业,其他人都交作业了。
“还有一个人没交。”岑清泽道。
“没交就算了。”徐晓晓道,“可能这个人不需要这一门课的学分。”
徐晓晓知道有很多人早早就修够了那些学分,他们不一定需要徐晓晓这一门课的学分,有的人就不想着写小论文了。
“老师,老师,我的作业!”正当岑清泽和徐晓晓准备先回去的时候,有人跑到教室门口。
临时赶作业就是这个样子,差点就来不及了。
这小论文的字数还不短,两三千字的,写起来自然没有那么快。
那个人在图书馆奋笔疾书,又卡着时间跑来教室,生怕徐晓晓走了。要知道很多老师下课之后,他们可能直接回家,而不是去办公室。像徐晓晓这种大着肚子的老师,更是直接回去。
“好了,都交齐了。”岑清泽道。
“那行。”徐晓晓点头。
那一名学生馒头都是汗水,图书馆距离教室有一段距离,他还要爬楼梯。还好赶上了,要是没有赶上,估计他就得找人问问徐老师的家住在哪里,他得去徐老师的家里交作业。
那些纸张加起来还是有一点重量的,徐晓晓看着岑清泽提着那些东西,还问,“重吗?”
“都没有你重,你觉得重吗?”岑清泽道。
岑清泽提着装了那些作业的包,他走起路来还是很轻松,还能继续扶着徐晓晓。
“别调侃我。”徐晓晓轻笑。
两个人走到学校的路上,正好遇见了何春芸。
“你们这是要回去吗?”何春芸问。
“对,回去。”徐晓晓道,“学生的作业都交齐了,回去批改一下,出一下分数,没有别的事情。”
如果学生没有交齐作业,也许徐晓晓过两天还来学校一趟,看看有没有人把作业交去她的办公室。徐晓晓不可能真不去看一下,万一人家后面交作业了,徐晓晓又不给人改,不给人分数,不给学分,别人很有可能会闹的。
徐晓晓不能以自己怀孕为理由,她顶多说学生没有按时交作业。但是这也不是很好,稍微多看两眼,这对大家都好。
“我妈让我问你们,你们是自己做红蛋吗?”何春芸道,“开始做了吗?”
红蛋,鸭蛋、盐放在红酒糟里一段时间,就做成了咸蛋,这样的咸蛋表面是红的。有一些地方的人叫这蛋为红蛋,女人生了孩子,亲戚送鸡蛋过来,新生儿的那一户人家回几个红蛋。
“做了吗?”徐晓晓转头问岑清泽。
“还没有,这两天做。”岑清泽道,“妈都已经定好了鸭蛋,她要亲自去做。”
“在哪边做?”何春芸又问。
“就在我们这边。”岑清泽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