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岑清泽道，“我们还可以先订婚服，早前订，到时候才来得及穿。”

　　“这么快订？”徐晓晓道。

　　“不快了。”岑清泽道，“就算我们今年年底没有结婚，明年年底总要结婚了吧。”

　　“……”徐晓晓还真不能说岑清泽说错了。

　　“可以先做大一些，等到时候还能修一修。”岑清泽道，“好的嫁衣都得耗费不少时间。”

　　岑清泽看过别人结婚，新娘子穿的嫁衣比较复杂，有中式有西式的，吃酒席的功夫，新娘子都能换几身衣服。岑清泽不能让自己的妻子输给别人，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不关心妻子。

　　“去，我们先去看看。”岑清泽道，“我知道一家店，他们家专门做旗袍，也做嫁衣，做得还不错。”

　　“这……你都知道？”徐晓晓发现岑清泽懂得真多。

　　“这不是难事。”岑清泽道，“工作的时候知道的东西多，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我们都还去过。为了打听消息，了解情况，少不得得多经历一些事情。又不能全部都让助理去跑这些事情，还是得自己去跑一跑。”

　　岑清泽最开始工作的事情，他跑外勤跑得更多，大周末的都还在工作。这个年代离婚的人少，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更少，有一部分想要离婚的人还找不到人打官司。

　　“真不容易。”徐晓晓道。

　　当岑清泽和徐晓晓一块儿去工作室定制衣服的时候，工作室的其中一位老板也在。这一家工作室是两个人一起开的，不是一个人开的。

　　“瞧瞧。”杨淑怡跟朋友合开这个店，除了她们，工作室还有其他的员工。

　　杨淑怡还有点眼力劲儿，她认出了岑清泽。岑清泽一向都是独来独往，或者是跟同事去工作。杨淑怡猛然间瞧见岑清泽身边的徐晓晓，她不禁想到之前听到的传闻，传闻岑清泽已经有了女朋友。

　　“你们是来订制嫁衣的吗？”杨淑怡笑着问，岑清泽对那个女的那么好，她这么说一说，就算说错了，也没有关系。反正岑清泽也就和一个人过来，而不是带着几个人一块儿过来。

　　“先看订婚……”

　　“也要订制嫁衣。”徐晓晓的话还没有说完，岑清泽道，“要花式独特的，我们是买，不是租。”

　　租的话，指不定穿别人穿过的。

　　岑清泽不想让徐晓晓穿别人穿过的，他有钱，完全可以买全新的。纵然只是穿一次，他也想给徐晓晓最好的。倘若岑清泽没有这个能力，租就租，可他有这个能力，那就得做好。

　　在岑清泽办理的离婚案中，有一个当妻子说嫁衣是找人借的，单单是这样无所谓，关键是别人在那边说她穿别人破旧的嫁衣，在那边唠唠叨叨的。

　　有很多没有多少钱的人家，能穿一身新衣服出嫁就不错了，有的人甚至只是穿一身干净的衣服，再绑着一朵大红花。

　　岑清泽见过太多，他便想要把徐晓晓捧在手掌心。

　　“新娘子这么漂亮，什么养的花式都好看，衣服好看，人更好看。”杨淑怡道，“我们这衣服都成了点缀了。”

　　杨淑怡很懂得夸赞人，给人做衣服的，自然得把客人夸得舒舒心心的。

　　“来，先量量身材。”杨淑怡亲自给徐晓晓量。

　　杨淑怡知道这一单子的重要性，他们这边做的是中式旗袍、中式嫁衣，平日里还有人到他们这边订制旗袍。岑清泽这么宠着妻子的话，要是能让岑清泽夫妻满意，自家工作室的单子自然也多。

　　等徐晓晓和岑清泽出来的时候，他们还买了两身旗袍，一身是订婚宴穿的，一身是平时穿的。

　　徐晓晓本来想买一套，岑清泽直接买了两套。

　　“还说我是独立自主的女性，这一阵子都在花你的钱了。”徐晓晓感慨。

　　“我的钱，不也是你的吗？”岑清泽道，“早点享受，不是更好吗？何况，你这只是暂时的穷困而已。”

　　等徐晓晓后面的稿费来了，她能自己去买那些衣服。

　　“在你稿费和工资还没下来的时候，让我表现表现。”岑清泽道，“让你瞧瞧我的财力，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买衣服看电影，都能！我们每周都还能下馆子，不只是一次，多下几次馆子，都不是问题。”

　　“知道你钱多。”徐晓晓不禁捂着心口，“不用展示了，贫穷是限制了我的想象，但我还是有眼睛的。”

　　“只是想让你有安全感一点，我也有安全感一点。”岑清泽道，“要是你都不花这些钱，什么都不用，这让我感觉你是一阵风，我抓不住你。”

　　“你这么优秀，还没有安全感？”徐晓晓疑惑。

　　“只对你一个人。”岑清泽道，“再优秀的人，也是一个普通人。”

　　为了防止秦母跑出去，秦父干脆拿着绳子绑着秦母。

　　秦父没有往秦母的嘴里塞布条，秦母要说话就说。秦父本来是想塞布条，又担心真出了事情。秦父出去，秦大嫂在家里看着秦母。

　　“老大家的，你是不是很高兴？”秦母在那边骂，“来旺出事坐牢，这个家都是你们的，你们……”

　　“这个家什么时候都是我们的了？妈，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啊。”秦大嫂猛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她有点受不了秦母这副死样子，“要不是您，要不是秦来旺，我们家里会欠那么多钱吗？”

　　秦大嫂想到家里欠的那些钱，她恨啊。

　　原本公公婆婆有不少存款，哪怕婆婆私底下多补贴小叔子，秦大嫂都不多说。

　　如今，公公婆婆的存款没了，好倒贴钱。那些钱不还是得要秦大嫂夫妻一起还，秦大嫂心里明白得很。

　　“要是你们肯帮忙，哪里可能欠那么多钱。”

　　“你们都是黑心肝的，都见不得你们弟弟好。”

　　“亏得你们还是当大哥大嫂的，一点当大哥大嫂的样子都没有！”

　　……

　　秦母骂骂咧咧，秦大嫂听了还回话，“说到当大哥大嫂的样子，我不比你女儿差了。你女儿是连一个小姑子都容不下的人，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秦菲死了，秦大嫂不想多说，偏偏秦母还好意思说当大哥大嫂的样子。

　　“您没有听到外头的人都是怎么说的吗？”秦大嫂道，“都是因为您这个当妈的，秦来旺才会出事。秦菲，那也是因为她做了太多丧良心的事情，她死去的公公婆婆要让她去地底下陪他们呢。”

　　“你……”秦母睁大眼睛，大儿媳妇竟然敢这么说自己。

　　“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秦大嫂道，“亏心事做多了，迟早要遭到报应的。”

　　秦菲拿着东西来秦家的时候，秦大嫂笑脸相迎，她不管秦菲是怎么对待徐晓晓的，自己管不了那么多。秦母说自己的不是，那自己不能当什么都不知道。

　　“你……你……”秦母气得都要晕过去了。

　　“您还是闭上嘴巴，好好休息。”秦大嫂道，“别让大家都以为你疯了。”

　　“没疯，我才没疯。”秦母咬牙，自己只是想要搭救小儿子，自己不可能真的疯了。

　　徐宗辉买了一罐奶粉回到家里，他这一次没有买便宜的奶粉，之前一次买便宜一点的奶粉，徐小四吃了进医院，反倒是让家里多花钱。还不如一开始买好一点的奶粉，避免徐小四的身体又受不住。

　　这一次买的奶粉，跟上一次重新买的奶粉一样。

　　徐宗辉买奶粉的时候很肉疼，却没有办法，只能买。

　　“孩子大了一些，这一次的奶粉可能比上一次吃得快。”林静给徐宗辉打预防针，到时候，徐小四更早吃完这些奶粉，徐宗辉不高兴。

　　“吃吧，吃吧。”徐宗辉道，“吃！”

　　徐宗辉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让儿子饿死。

　　“二姨把我做的娃娃带走，算是给了她介绍费。”林静道，“后面再做的，算是我们自己的。”

　　“可以。”徐宗辉道，“妈那边……她最近到处借钱，你别帮着她去借钱。”

　　“没，我没有去。”林静道，“我们自家都过得不容易，我哪里可能帮着二姨借钱。表姐没了，我得照顾好表姐的孩子。我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嗯。”徐宗辉点头，“不是我不可能帮妈，而是你们家要了那么多彩礼，家里的存款都花进去了。”

　　徐宗辉故意在林静面前这么说，让林静把握尺度。

　　“是，我知道。”林静每次听徐宗辉说彩礼的事情，心里不大高兴，却也无用。她知道徐宗辉故意用这一点压制她，她刚刚来没有多久，徐宗辉担心她没有好好照顾好孩子。

　　林静不觉得徐宗辉做得有多错，徐宗辉做的事情很符合人性。她没有孩子，徐宗辉当然多防备她。等他们两个人有了孩子，徐宗辉对她的态度也许就转变了，现在，那四个孩子才是跟徐宗辉有血缘关系的存在，他们的关系更为亲近。

　　徐宗辉总喜欢重复说那些重复的话，林静想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在一间房间，了解不多。时间长了，徐宗辉自然有别的话说。

　　“我也想着做一些事情，贴补贴补家用。”林静道，“我嫁进来，这个家是我的家，我也得为这个家付出，不能只让你一个辛辛苦苦的。”

　　徐宗辉听到这话很受用，林静还是很懂事的。如果是秦菲，秦菲还会说他这个做男人的怎么不多赚一点钱，还要让她这个女人多赚钱。

　　是，秦菲是有赚钱，可秦菲还会说徐宗辉。

　　秦菲死后，徐宗辉跟林静结婚，他不想被林静压一头，而是想着自己能挺直腰杆子。徐宗辉没有在明面上说秦菲的不是，甚至还说秦菲的好，他内心到底是如何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该做一点事情。”徐宗辉道，“你才进城，多做点事情，也能多学学。周围的那些邻居，你也可以跟他们说说话。妈那边，她最近在气头上，你能别过去就别过去了。”

　　“今天，赵大妈来家里说二姨被二姨丈打了。”林静提醒徐宗辉，“你要过去看一看吗？”

第36章 发现

　　“那是爸妈的家事。”徐宗辉道，“我们管不了，爸妈的亲生儿子都还在，不用我们过去。”

　　秦母有没有挨打，这跟徐宗辉没有关系，自己一个当女婿的总跑过去干嘛。何况，秦菲已经死了，徐宗辉更不适合多管秦家的事情。

　　“大姑他们对我们已经很有意见了。”徐宗辉道，“叔叔伯伯他们没有说话，但他们也是一个意思。我们别总想着妈那边的事情，你表姐没了，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我以为……”

　　“有的事情，做之前，还是得过过脑子。”徐宗辉道，“这些事情轮不着我们去管。”

　　“都听你的。”林静道。

　　“我没有在家的事情，你也得懂得处理这些事情。”徐宗辉道，“他们要是上门，别多管。”

　　徐宗辉不想深陷进去，现在外头的那些人都说他对妹妹太狠心了，说他对妹妹不够狠。说都是因为他，他妹妹才变成那样的，首先是他对妹妹冷漠的。

　　自己一个男人，又不是女人，哪里可能整天待在家里。妻子处理那些事情，徐宗辉想自己多相信秦菲一点，这是无可厚非的。

　　徐晓晓没有住在冯主任旁边的房子，相关部门的人过来了，做了坚定损失，该整理的整理。徐晓晓还是住在南城大学旁边的房子，她都已经搬过去住了，自然不打算搬回来住。

　　徐宗辉的几个儿女都不知道徐晓晓住在哪里，就算他们知道了，他们不可能走那么远的路跑到徐晓晓的房子门口。虽然这路不算特别远，但是对小孩子而言，算是远的了。

　　新家有安装电话，徐晓晓还打电话给出版社的编辑，告诉编辑以后打这边的电话，不用打原先街道的电话。

　　下午，徐晓晓和岑清泽还买了一些礼物送去给冯主任，冯主任到底收留了徐晓晓一个晚上。

　　冯大妈看到徐晓晓来送东西，不禁道，“不用这么客气的。”

　　“一点东西。”徐晓晓道，“不值钱的。”

　　“今天，徐宗辉的岳母，秦家的，她还到街道办，非得要我借钱给她，我没有答应。”冯大妈道，“她在那边胡说八道，说我原本要让你嫁给我儿子，压根没有这么一回事情。我原本是想认你当干女儿的，但你困难的时候，我没认你当干女儿，这个时候，也不合适啊。”

　　“我现在很好。”徐晓晓确实不可能认冯大妈当干妈，她已经混出来了。

　　这个时候，徐晓晓认冯大妈当干妈，也只会给冯大妈添麻烦，倒不如就像是现在这样，当当邻居，多好的。

　　哦，他们现在不是邻居了。但他们还是熟人，有空还是能见面。

　　冯大妈明白徐晓晓的意思，“现在这样确实很好，就是秦家的在那边乱说，我最快，才这么说的。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你不用有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