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徐大姑姑道,“我看她是翅膀硬了,不肯跟我们说,不肯让我们过去。她是怕我们咬上她未婚夫家吗?”
徐大姑姑脸色很难看,徐晓晓都还没有结婚呢,徐晓晓就开始防备他们。他们都还没有上门求岑清泽办事,徐晓晓是不是防备他们防备得太早了呢。
“我们是那等会去打秋风的亲戚吗?”徐大姑姑道,“我们又没有犯错,也没有要借钱,她怕什么?”
“……”徐大伯母想徐晓晓不是怕他们借钱,是徐晓晓心里对他们有怨,谁让他们以前都不多管徐晓晓呢。
徐大伯母不是没有一点脑子的人,有的事情稍微想想就清楚了。
那一天在冯主任的院子里,徐晓晓说了那些话,徐大伯母路过听了,这也是她被迫表态的原因。徐大伯母再不说那些话,该让别人以为他们徐家人都是无情无义之徒。
他们这个时候还非得凑过去,还非得去说徐晓晓,徐晓晓是不是又要翻出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那些事情不经翻的,他们这些人都知道他们当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多管就不多管。
人家小的时候,你不管,人家长大了,还需要你管吗?
“等她结婚的时候吧。”徐大伯母道,“订婚,本来就是两家的几个坐在一起。”
“有的事情总得商量一下。”徐大姑姑道,“彩礼、置装费这些,晓晓她懂什么?”
“这不用操心,岑家那边给的东西绝对不少,不用我们说,他们都不可能少给。”徐大伯母道,“晓晓手里头都没钱,她现在住在南城大学附近的房子,那房子是她男朋友买的。”
“我们不出面,让别人怎么说?”徐大姑姑道。
“随便怎么说。”徐大伯母道,“我们还是别过去的好。”
“你们不去,我去问。”徐大姑姑道,“徐晓晓她真的是反了天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说。”
徐大姑姑随即出门,她再去找找徐三婶,总得看看这些人愿不愿意一块儿去。
在徐大姑姑走出去之后,徐大伯母看向自己的丈夫,“我们别过去了。”
“没过去。”徐大伯父道。
“晓晓记恨着我们,她结婚的时候能请我们过去,那就谢天谢地咯。”徐大伯母道,“什么彩礼这些东西的,我们都别去管,又不是给我们的东西,我们管那么多干嘛,要被人笑话的。”
“不管。”徐大伯父道。
“你这个大姐还真的是,真要她管事情的时候,她不管,在那边装傻。”徐大伯母道,“稍微有点事情的时候,她也是嘴巴上说说,她想我们冲在前头呢。”
徐大伯母不可能冲在前头,她不想自己的骨头架子散了。
徐三婶听到徐大姑姑的话,她只问,“大嫂她过去吗?”
“她不去。”徐大姑姑道,“她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我跟你们一起,她还不过去。”
“算了,算了,我不过去。”徐三婶道。
自己又不是最大的,自己冲过去干嘛。
徐三婶没有那么糊涂,徐晓晓已经不是以前的徐晓晓了。
“你……”徐大姑姑本来以为徐三婶辉跟自己一块儿过去,“你怎么也不过去?”
“这事情轮不到我管。”徐三婶道,“大嫂都没有过去呢,我过去也没有用,倒不如待在家里。没去参加订婚宴,不也不错嘛,省得还得给红包,订婚宴,是要给红包吧?红包小一点,也得稍微意思意思。”
徐三婶宁愿少吃那么一顿丰盛的饭菜,都不愿意多出钱。徐晓晓跟徐宗辉都能断亲,徐晓晓跟他们这些人更没有多少感情。
到最后,徐大姑姑又去找徐二姑姑,徐二姑姑没有在家。徐二姑姑早预料到徐大姑姑要过来,干脆躲在外面,省得徐大姑姑要拉她一起去找徐晓晓的麻烦事情。
徐二姑姑一向都比较精明,没有好处的事情,她都躲得远远的。先前,秦母意图让徐二姑姑去找徐晓晓的麻烦,徐二姑姑没去。
这些人都不去,徐大姑姑干脆去找冯主任。徐晓晓原本住在这一条街道上,还在冯主任家住过,徐大姑姑想冯主任说的话或许有用。
“这事啊,不清楚。”冯大妈道,“晓晓订婚,该订的。”
“可是她都没有跟我们这些叔叔伯伯,还有姑姑说。”徐大姑姑道,“她是不是不打算请我们去?”
“她爸妈没在,她跟她哥断亲了,她自己去订婚,这没什么。”冯大妈明白徐大姑姑的意思,自己不可能从中调和。
调和个P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自己再去调和,那是当坏人。
“等她结婚的时候,她自然会请你们。”冯大妈道,“你们不用太着急。”
“哪里有订婚不请几个人过去的,没有娘家人坐镇,她不怕被婆家人瞧不起吗?”徐大姑姑道。
“或许晓晓正打算用这一点试探那些人呢,要是那些人瞧不起她,不喜欢她,这婚事没有继续了呢。”冯大妈道,“你们不用太着急,孩子结婚的时候保准告诉你们,让你们去的。”
徐大姑姑几处碰壁,这些人都不听她的话,都没有人陪着她去找徐晓晓。
当徐晓晓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她遇见了徐大姑姑。
学校有几个门,现在的这个门是徐晓晓经常走的,她得从这边回家。
“徐晓晓!”徐大姑姑跟人打听徐晓晓的住处,知道徐晓晓住处的人太少了,她只能来学校堵徐晓晓,好在让她给堵到了。
徐晓晓觉得徐大姑姑有毒,徐大姑姑一脸难看的脸色给谁看呢。
“你是不是要订婚了?”徐大姑姑伸手想要去抓徐晓晓的手,徐晓晓躲过了。
徐大姑姑总喜欢动手动脚,之前还想打徐晓晓,徐晓晓也是快速躲过。
“是,我要订婚了。”徐晓晓道,“没有请你们,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请你们。”
“你还要不要脸了?”徐大姑姑道,“家里的人都不知道,你这是无媒苟合!”
“别说得这么难听,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自由恋爱的时代。”徐晓晓道。
“在古代,没有家长同意,你这是……这是……奔者为妾,对,奔者为妾。”徐大姑姑道。
“您还真是一个老古板。”徐晓晓嗤笑,“不是没有家长同意,只不过是我爸妈没了。我男朋友的爸妈还在呢,那边的长辈都同意了。我爸妈自然不可能反对,要不然这样,你去地底下问问他们,他们是不是同意了?”
“你咒我?”徐大姑姑道。
“没啊,你自己说的没有家长同意,还嘲讽我做妾。”徐晓晓道,“所以咯,我好心告诉你方法,你还这么说,真是让人伤心哪。”
“有你这么对姑姑说话的吗?”徐大姑姑道。
“有啊,我这不是跟您这样说话了吗?”徐晓晓道,“给脸不要脸的人,别指望别人给你脸面。”
徐晓晓不可能因为徐大姑姑是她的长辈,所以她一直忍着。
“真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子,只能任由你们说吗?”徐晓晓道,“你们还是脑子清醒一点,你们对我爱答不理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个时候。我不是你们养着的狗,你们让我滚蛋,我就滚蛋,你们让我滚回来,我就滚回来。”
“你……你这样的人怎么当老师,怎么教书育人?”徐大姑姑道。
“所以你故意选择在学校门口堵我,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配当老师吗?”徐晓晓道,“你是不是还想去跟学校反应?对了,表哥他们是不是还在工作,不如这样,要一起回家不工作,那大家都别工作。我有的是时间,别说表哥了,表嫂也有工作吧,表嫂工作什么,她该去家里给你们洗衣做饭。”
别怪徐晓晓无差别攻击,是徐大姑姑最先开始的。如果徐晓晓不这么说,那么受欺负的永远是徐晓晓。
“别以为只有你这个老婆子能拉下脸,当我年轻人拉不下脸吗?”徐晓晓道,“我疯起来的时候,你还没有见过吧?要不,见一见?”
徐大姑姑忽然间觉得眼前的徐晓晓很可怕,徐晓晓笑起来的样子显得特别妖娆,让人浑身颤栗。
“你……你……你这么做……”徐大姑姑都有些结巴了。
徐大姑姑习惯了去攻击这些小辈,碾压这些小辈。她万万没有想到徐晓晓反驳过她一次之后,徐晓晓还敢继续反驳。
“没事,大不了,姑丈跟你离婚,表哥他们不认你这个亲妈,我就不去折腾他们咯。”徐晓晓道,“我啊,我也想过了,你喜欢折腾,我陪你折腾,我一辈子不结婚都可以。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折腾,反正我不缺吃的不缺住的,陪你疯呗。大姑,瞧我,这也算是对你的孝顺了。有几个人能这么陪着你呢?”
“谁要你陪着了?”徐大姑姑道,“你别过来。”
徐大姑姑见徐晓晓朝着她走过来,她连连后退,早知道徐晓晓是这个德行,她不该让自己的弟弟生下徐晓晓。
“是不是觉得应该让我爸妈打了我,别生下我?”徐晓晓挑眉,“我还觉得你不应该生下表哥表姐他们呢,要不,你看看你能不能把他们塞回去你的肚子?也不是,最好是你没出生,这是皆大欢喜的事。”
“你……你……”下一刻,徐大姑姑转身跑了。
“跑什么跑啊,小心摔倒!”徐晓晓故意大声地道,“你不是我亲爸妈,你出事了,我都不用为你守孝,还能继续订婚。”
徐大姑姑听到徐晓晓的话,她差点扭伤腿。
徐晓晓见到徐大姑姑的举动,呵呵,徐大姑姑以为只有她会说么。对付徐大姑姑这样的人,自己就得更狠辣一点,不能让徐大姑姑以为自己很柔弱。你越柔弱,徐大姑姑就越顺着杆子往上爬。
当徐晓晓回头的时候,她瞧见别人在看她,她无所谓,只是她没有想到岑清泽竟然站在那边。
“来了?”徐晓晓还以为岑清泽今天没有来接她。
“做得很好!”岑清泽道,“新时代了。”
岑清泽本来还想过去帮衬徐晓晓,当他看到徐晓晓战斗力那么强的时候,他很欣慰。那么在自己没有在的时候,她也能撑起来。
“不过,你要跟她斗,要折腾一辈子,可以,但是我们还是得订婚,得结婚的。”岑清泽道,“不能单身一辈子。”
万一,徐晓晓真不跟自己结婚了,岑清泽一定恨死徐大姑姑他们。徐大姑姑他们压根不懂得为徐晓晓好,他们只知道他们当长辈没有被敬着的时候,他们就要闹腾,也不想想他们有值得被人敬着的地方吗?
“就是说说。”徐晓晓道。
“这也不行。”岑清泽道,“他们不值得你为了他们孤家寡人一辈子,你大姑姑她都已经结婚有孩子了。你要是不结婚跟她斗,她还觉得你是失败者,瞧瞧,你没结婚,没有人依靠,你以后一定会孤孤单单的……他们的心理都是这样,还能自我安慰。哪怕你过得再快乐,他们都不相信。”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徐晓晓点头。
“我们得过得很幸福,气死他们。”岑清泽道。
“没有错。”徐晓晓道,“不觉得我很凶?”
徐晓晓从来没有那么温柔,她也无法一直装作很温柔的模样,她不能装,那样太累了。
“不凶。”岑清泽道,“恰到好处。你已经很给她脸面了,她不给你脸,怨不得你。火山不可能一直不喷发,只会沉默。这一处的火山没喷发,其他处的火山也要喷发。”
岑清泽知道徐晓晓以前比较隐忍,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他们不能说徐晓晓是因为工作了,所以她才这样放开。准确来说是徐晓晓忍受不了了,她忍受了那么长的时间,别人没有经历过她的那些事情,没有人能阻止她说那些话。
“蛇打七寸,如果她儿子的事业真受影响了,她定然歇了心思。”岑清泽道,“比如让她儿子单位的领导跟她儿子谈一谈。”
当有人受到了惊吓,他们必定会四处寻找原因,特别是当原因清清楚楚地摆放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去找罪魁祸首。
“是该让她儿子好好感受一下!”徐晓晓点头,“表嫂那边就算了,女人不容易。”
要是表嫂出问题,徐大姑姑一定是说表嫂,这样不可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徐晓晓道,“我都没有说不能那么做?”
“你这要是坏,那我是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了?”岑清泽开玩笑道。
“哪里有。”徐晓晓轻笑。
“我们奋斗到这个位子,别人伤害我们,我们用一些无伤大雅的手段,这不是谋害他们,而是让他们认清楚现实。他们以后再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不至于没有分寸。”岑清泽道,“真的狠人不都是我们这样的,别人没有我们这般温和。”
不错,岑清泽认为自己的手段相当温和。
徐大姑姑走在路上,她越想越不甘心,又回头走了几步,当她看到徐晓晓和岑清泽,又隐隐约约听到这一些话,她的脸色都白了。
不,她不能冲上去?
这是什么品种的魔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