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在这个通讯并不发达的年代,苏桃桃一家在县里能做到家喻户晓的程度,可想而知他们一家有多受欢迎。
知情人说起苏桃桃一家也是如数家珍:
“看到没有,那个长得特别周正的男孩,就是傅工弟弟,最近特别火的那本《光阴的故事》就是他画的。”
“第一版《光阴的故事》一到书店就已经售罄,我想多买两本都买不到,只能等再版了。”
“那个长得跟小仙童一样好看的小男孩,是苏厂长的儿子,就是椰子糖包装袋的小男孩,也是傅工的弟弟画的。”
基地和食品厂的人提起苏桃桃一家就跟自家亲戚一样自豪。
“真羡慕你们,你们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他们?那么赏心悦目的人儿,个顶个好看,我看着饭都能多吃两碗,我好想去你们工厂上班啊。”
知情人摇头:
“哪里啊,苏厂长忙得很,我们厂子又特别大,一个礼拜了不起能见上两三回。
傅工是基地出了名的工作狂,工作起来六亲不认,我估计连苏厂长一个月也见不上几回,更别说我们了。”
这人显然是个话痨,一说话就滔滔不绝:
“傅远航每周都会去厂里勤工俭学,有时候也会去接尘尘下课,每周倒是能见上几回。
我儿子和尘尘一个小学,啧啧啧,尘尘可是个天才,不用上课不用学习回回考第一,高年级的题目也难不倒他。
我还听说他还跟着傅远航学习初中的内容,连初中的内容都难不倒他,他要不是太小,我估计下场考个大学都没问题。”
吃瓜群众吃惊:
“不能够吧?尘尘才多大来着?七岁还是八岁?能考大学?”
别的他们还相信,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下场和他们参加高考,还能考上大学,他们是真不信。
“你们不知道吗?贵人语迟,尘尘说话迟,会说话就已经能背三字经九九乘法表,唐诗宋词三百首他听一遍就能记住。
还有圆周率,傅工能默写多少,他就能背多少,天生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还有各种棋,只要是他会下的,别人都赢不了,还有那个魔方,那个鲁班锁……
对了,他还特别会折纸,飞机、大-炮、舰-艇……他见过就能折出来。
只是他们很低调,从来不拿孩子说事,这都几年了?小学和初中的课本都不够尘尘炒一盘,他要是去考大学,还不是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就是不知道他学到高中课本没有。”
众人越听越心惊,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真,真有这样的天才?”
知情人:“怎么没有?傅工是谁?你见过高考接近满分的状元吗?他给我们讲课,那可真是三生有幸,有钱都买不到。
就说我们苏厂长好了,也是少见的聪明,还有傅远航,画画好吧?但是人家从上学开始也是年年考第一!总之他们一家啊……”
知情人一脸钦佩比了个大拇指:
“都是这个!我要不是跟他们住得近,要不是在厂里上班亲眼所见,要不是我儿子跟尘尘一个小学,我都不信!”
有人松了口气:“牛啊!说起来多亏尘尘和傅远航年纪小,他们要是下场参加高考,估计也没我们什么事了。”
另一个人说:“说得好像他们不下场参加高考我们就一定能考上似的,你别忘了,还有苏厂长呢,还有傅工给她开小灶,说不定能给我们县增光,捧个省状元回来!”
知情人说:“别别别,我们苏厂长向来低调,你们千万别把她架到火上烤。
你们是不了解她,凭她的聪明才智,就算没有傅工在背后出力,考个大学也不是什么难事,把功劳归到傅工头上,那样对她不公平。”
一人说:“是啊,傅工现在也给我们开小灶,难道我们人人都能成状元?”
果然有人酸溜溜道:“人家什么关系,我们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能一样?”
“我去!”
那说酸话的人话音刚落,就被大家群起攻之:
“你这话什么意思?感情傅工帮我们复习还帮错了?傅工多忙你知道吗?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在在河里阴阳怪气!”
“就是啊,人家又不欠我们的,你爱听不听!”
“你这么厉害别听了,到时候考不上还赖人家傅工,出去!”
“出去!”
“出去!”
……
说酸话的人头都不敢抬,拿书挡了下脸,灰溜溜跑到角落里待着,再也不敢说话了。
也多亏了这个知情人,他简直就是苏桃桃一家的嘴替。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
一传十十传百,使得苏桃桃一家的知名度再度提升,原来不十分了解苏桃桃一家人的人,现在也了解了不少。
是啊,人家本来就优秀,有了这些复习资料也是锦上添花。
不过就是考九十分还是考九十八分的区别,总归是能上大学。
他们不一样。
傅工根据不同基础的考生划分了重点,毕竟距离高考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基础好的人做好最后冲刺,基础差的人建议还是先打好根基,今年试水,明年再战。
基础好的人说不定可以从六七十分冲到八十分以上,大大提高上大学的几率。
但是原本就不及格,甚至可能是零的人,冲到及格线都成问题,要怎么冲大学?
讲座结束便是问答时间,台上的傅征途有问必答,倾囊相授,同时也把利害关系说得很清楚。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场的人都有种扒开层层迷雾,终于找到了主干道,整个人醍醐灌顶的感觉。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没有人敢说傅征途对苏桃桃留有私心,也不会这么觉得。
那个说酸话的人也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第445章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周书记为官多年,算是官场老油条,他很少佩服什么人。
傅征途算是例外。
他双手握住这个优秀年轻人的手,感激之情无法言表:
“感谢你傅工,感谢你们夫妻为我县做出的卓越贡献。”
傅征途握住自已的手腕,微微弯下腰,恭敬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周书记笑道:“于你或许是举手之劳,于很多人,却可能是改变一生的大事。
我们这个地方到底还是落后啊,和大城市相比有着巨大的信息差,有了你今天这个讲座,缩小了这个差距,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傅征途一向只办实事,不喜欢寒暄,更不喜欢官场那套虚头巴脑,讲的都是实在的话。
幸好周书记也是实干人,对傅征途更是惜才,恨不得把人留下来秉烛夜谈。
只可惜,傅征途实在是忙,讲座结束得马不停蹄赶回去上班。
苏桃桃让他开车回去,她则带着两个孩子去看唐老。
唐老有阵子不见尘尘,想抱抱他,奈何已经抱不动了。
倒是老胡乐呵呵地抱起尘尘,像宝贝一样亲了又亲,还把自已藏了很久都舍不得吃,已经有点化了的糖人给他。
尘尘开心得笑眯了眼,一边比手语,一边说:“福爷爷,我们一起吃!”
即便小家伙说话早已经清晰利索,他还是习惯和小时候一样,称呼老胡为福爷爷。
“呃呃呃……”老胡笑得见牙不见眼,把尘尘抱到厨房去,他还藏着好东西等尘尘来一起吃呢。
尘尘冲他的好朋友招手:“白白,跟上,有糖吃!”
唐老的视线从一老一小一大黑狗身上收回,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跟你们说点事呢。”
傅远航给大家沏茶,随口问:“什么事啊老师?”
“我要回首都了。”唐老说。
傅远航手一抖,茶水差点倒到自已手上。
苏桃桃眼明手快接过他手里的茶壶:“小心一点。”
傅远航摇了摇头:“嫂子我没事,老师为什么忽然想回首都?”
“不是忽然想回,”唐老接过傅远航手里的茶抿了一口。
“阿航,你绘画天赋极高,人也很聪明,别人用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练出来的功力,你只用了短短的四五年就能够达到。
许多画家穷其一生也写不出、画不出《光阴的故事》这样的作品,而你十五岁就已经做到。
说实话,我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赖着不肯走,也是因为舍不得你们啊。”
唐老觉得自已最幸运的事,就是在火车上认识了苏桃桃一家,收了傅远航这个他做梦都会偷着乐的关门弟子,该教的能教的,他已经教给他了。
即便从此长眠,也此生无憾啊。
“老师……”
唐老抬起手压了压:“我首都的侄子催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前不走,是真的舍不得你们啊,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我也是时候落叶归根了。”
唐老拍拍傅远航的肩膀,满眼欣慰,他亲眼看着这个好小子长大,从还没到他肩膀高,到现在比他还高。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成了可以让他遮光乘凉的参天大树:
“阿航,高考已经恢复,最好的大学在首都,老师在首都等你。”
傅远航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师,重重点了点头,眼睛也不知不觉湿润:“老师,您要保重,一定要照顾好自已。”
唐老笑了下:“我会的,你们也是。”
“唐老您打算什么时候?”苏桃桃问。
“明天。”唐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