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桃还是第一次听傅征途讲那么多话,愣神了好一会才仰头去看到他:“这么说,你是支持我的?”
苏桃桃的想法目前也只是一个雏形,具体要开什么厂她还没有想过。
傅征途的大手又揉了下她的脑袋:“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苏桃桃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下:“你真好。”
傅征途的眸色转深,哑着嗓子说:“中午时间不够,轻易不要碰这里。”
苏桃桃:“……”这里是禁-区吗?我还碰不得了。
不过到底没敢胡闹。
苏桃桃摸摸被傅征途亲过的地方,和傅征途这样的男人相处久了,被他疼着宠着,是很难控制自已不动心的,好像上岛以后,他们的婚姻开始有了真实感,没有开始那么塑料了。
尤其是事情说开以后,苏桃桃整个人轻松不少,不管最后能不能办成,能办到什么程度,生活都开始有盼头了不是?
下午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家里只剩下尘尘和苏桃桃两条米虫。
小米虫跑上跑下动个不停,苏桃桃在他背上放的帕子都湿透了。
苏桃桃又给他换了一条帕子,想着怎么给他降降温,才想起来中午还买了两个好东西。
苏桃桃抱了个椰青出来:“尘尘,猜猜这个是啥?”
尘尘好奇地睁大眼睛,看清楚以后指了指公路的方向:“树树~~”
然后要伸手去抱椰青,苏桃桃可不敢放手,万一砸小朋友脚上就麻烦了。
“妈妈跟你说过椰树,你看到它长在路边的椰树上对不对?”
尘尘点头:“嗯嗯~~”
“妈妈跟你说啊,这是椰青,就是椰树上的果子,里面呢有椰子水,很甜很好喝哦。”
这东西也是特别便宜,就是太重了,等周末再让傅征途去拎十个八个回来满慢慢喝。
尘尘摸摸椰青的表皮,仰着小脑袋笑眯眯:“真哒~~想喝~~”
“妈妈先去开椰青。”
尘尘鼓掌掌,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苏桃桃进厨房。
苏桃桃上辈子就特别爱喝椰青,愣是把细胳膊细腿的自已练成了开椰青的一把好手。
先把顶端上的青皮削走,削出一个塔尖,然后用刀背对着塔尖周围用力敲一圈,就会自动出来一个顶盖,掀开就能看到里面透明的椰子水。
这年头不配吸管,不能抱着喝总是少了点风味。
苏桃桃把椰子水倒进大碗里,别看那么大一个椰青,倒出来也只有小半碗的量。
傅皓尘小朋友已经拍着小肉掌“哇哇哇”哇个不停。
椰子水太寒凉,苏桃桃没敢给他喝太多,只给他倒了小半碗。
反正尘尘知道妈妈都会给他最好,也不嫌弃少,用两只小肉手捧着,高高兴兴和妈妈干杯。
清凉润肺的椰子水顺着喉咙滑到胃里,果然是清热解暑神器。
“麻麻~~水水~~好好喝呀~~”
苏桃桃给儿子比了个大拇指:“识货,妈妈也觉得椰子水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饮料,比汽水好喝多了,可惜奶奶在村子里喝不到。”
提起周铃兰,尘尘也想奶奶了,他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椰子,指着它奶里奶气说:“这个~~留给奶奶~~”
苏桃桃叹气说:“太远了,而且椰子壳太重,不方便带上火车。”
尘尘显然也想起了火车上人挤人的场景,他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麻麻~~带水水~~不要壳壳~~”
苏桃桃的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想到了什么,心脏都漏跳半拍。
上辈子罐装椰汁是什么时候有的?八十年代还是九十年代来着?
不管了,反正罐头技术在这个年代已经非常成熟,罐头食品和麦乳精的地位是一样的,平头老百姓得了一个罐头都要留到过年才舍得吃。
别说岛上,就是这一带沿海的几个城镇都盛产椰树,把椰子水做成罐装椰汁运到中部和北部去销售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得好好做个调研,看看可行度有多高。
苏桃桃抱着儿子的脑门重重亲一口:“尘尘,你真棒!”
尘尘不知道自已棒在哪里,但是高兴得转圈圈,妈妈说他棒,他就是最棒的!
苏桃桃美滋滋地想着自已罐装椰汁,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钟姨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进来:
“小苏,快开门,小航出事了……”
……
第66章 嫂子,我打回去了,我没输
苏桃桃顾不得穿防晒装备,抱起尘尘跟在钟姨身后往学校赶。
“钟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钟姨看她细胳膊细腿穿着裙子抱个娃娃下楼梯,看得小心肝都跟着一颠一颠。
“你慢一点,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这不是在大食堂跟人唠嗑吗?听到外面传傅工的弟弟跟同学打架,血流了一脸,我马上跟过去学校,可是守门的大爷也不让进,就赶紧回来通知你。”
苏桃桃抿着唇,心急如焚,傅远航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要不是碰到他的逆鳞,有人先动手,他是不可能动手的。
还好她早上叮嘱过,傅远航不会傻到单方面挨打。
钟姨实在看不下去:“我力气大,娃娃我来抱吧。”
尘尘一般不让外人抱,苏桃桃想要开口拒绝,尘尘已经主动朝钟姨伸手。
苏桃桃很是意外,难道尘尘喜欢钟姨?
苏桃桃哪里猜得到孩子的心思,尘尘才不管现在抱他的人是谁,只要不累着他麻麻,谁抱都可以。
钟姨眉开眼笑,要不是气氛不对,她都能笑出声来,没想到漂亮小仙童真的让她抱,晚上等老莫回家她都能跟他吹上一年,她可听说小仙童都不肯正眼看他这个糟老头。
两人轮流着一人抱一段,十来分钟就赶到了学校。
守门的大爷自然认出了苏桃桃,傅工弟弟打架的事情也都传开了,大爷让他们做好登记便放了行,还告诉她人在医务室。
钟姨知道医务室在哪里,直接带着苏桃桃过去。
医务室外有学生有家长,里里外外围着不少人。
看见苏桃桃先是看愣了下,又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苏桃桃抿着唇抱着尘尘,冷若冰雪的脸绷得很紧,黑发雪肌,穿一袭白裙走过,整个人宛若移动的雪山。
原本喧闹的医务室也安静了下来。
傅远航耷拉着脑袋站在角落里,他最喜欢的绿军装和周铃兰给他做的书包上全是鞋印,出门前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乱成了草堆,他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整场喧嚣似乎与他无关,脊背挺得笔直。
没看到什么血流满面的情况,苏桃桃松了口气。
大妈们的情报果然有水分。
感应到什么,傅远航抬眸看向门口,熟悉的身影的映入眼帘,被几个同学摁着打的时候他愣是一声不吭,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
一看到门口的苏桃桃和尘尘,嘴一抿,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快步走过去抱着苏桃桃的腰,哽咽着说:“嫂子,我,我没输,我打回去了,但是衣服和书包坏,坏了……”
他一对三把他们全都打趴了,他难过的是嫂子给他买的衣服和娘给他做的书包都坏了。
苏桃桃的心酸了下,搂着孩子,摸摸他的头:“没事,不哭,等周末给你去买新的。”
尘尘也学着妈妈的样子摸摸小叔叔的头:“小蜀黍~~不哭~~”
苏桃桃把尘尘递给钟姨:“钟姨,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会。”
钟姨乐意至极,心满意足抱过小宝贝。
苏桃桃牵着傅远航的手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边傅远航的头发和衣服边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穿着不俗的女同志嚷嚷道:“你们家孩子把人往死里打,还发生什么事……”
“闭嘴,没人问你话。”苏桃桃的视线冷冷扫过去。
那女同志不知道怎的,还真就闭上了嘴。
傅远航想着他们说的那些话,他复述不说出口,就说:
“他们嘴贱,也是他们先动的手,他们三个打我一个,我只是奋力反抗。”
这年头刑法里还没有“正当防卫”这条法律,但这个说法和判决实践早就有了,先撩着贱,人身受到伤害时反抗对对方造成的伤害,只要不是防卫过当,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苏桃桃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摸摸傅远航的头说:“没事,你做得很对,剩下我来处。”
那女同志又插嘴:“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还做得对。”
苏桃桃说:“三打一还被人打成这样难道不是活该吗?难道我们家孩子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任由你们家孩子打才对吗?”
转而问陈主任:“这件事学校打算怎么处?”
打人那三个小孩本就是刺头,欺负同学的事层出不穷,基地的科学家们一年到头忙得很,孩子一般都丢给家属去管。
总会遇到一些宠溺孩子还不讲的家长,欺负人孩子反应给她们,直接给你回一句“教育孩子是老师的责任,不然我们干嘛送他去上学”,遇上这样的家长,校方也是头疼得很。
打人的三个孩子中的其中两个家长连来都不来,派人去请,人家在家嗑着瓜子说“忙得很,学校想怎么处就怎么处,大不了给我退回来”。
说实话,最常见的做法就是息事宁人,万一受害方的家长得不饶人,校方都不知道怎么处。
陈主任见苏桃桃是个通情达的家长,虽然长得美艳,但听她说话还算温柔,就硬着头皮说:
“都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几位同学已经互相道过歉,对于先动手的同学我已经作出了严厉的批评,同学之间还是应该互助互爱,以和为贵。”
苏桃桃似笑非笑看着他:“好一个以和为贵,陈主任这领导当得不错啊,之前倒是没看出来陈主任是和稀泥的一把好手。”
站着的陈主任:“……”汗津津,我是哪门子的领导?你坐着说话气势都碾压全场,你更像是我领导好吗?
苏桃桃偏过头去问傅远航:“小航你想原谅他们吗?”
傅远航摇头:“我不想。”
苏桃桃又似笑非笑看陈主任:“不好意思陈主任,我们家孩子不想原谅他们。”
插话那名女同志是三个打人的孩子中唯一到场的家长,她听苏桃桃说话都不知道翻了几回白眼,扯着自家孩子的衣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