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干农活就学呗,学不会就去养猪呗, 天天煮猪食喂猪总学得会吧?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大队长心里沉重,叹口气:“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他小心翼翼的从胸口掏出一张纸, 又将桌上的一本小册子递给魏延。
这是两个首都研究所来的研究员分别给他的, 特意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看。
他这几天在家拿着反复看了好几遍, 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才终于看明白了。
“你看看。”大队长表情凝重,语气沉重。
魏延接过,疑惑的翻开纸,没什么啊?写的都是些唠家常的话,然后他又翻开小册子,发现是本密码,心里猛的一沉,把东西放桌子上,把纸上一个一个的字对照着小册子看。
他表情越来越严肃,越来越凝重,下意识压低声音:“有没有大致目标?”
大队长苦涩的摇摇头,完全没有,也就是说只要是从外地来生产队的人都有嫌疑,而年后还得来一批知青,这范围就越来越大了。
魏延蹙眉,这件事还真是有点不好办。
“把外来的知青和劳动改造的人,分到其他活那边去,不要安排他们上山下地。”魏延想了想,道。
特.务不就是想来打探粮食增产的法子吗?这些核心的东西绝对不能让他们沾到边。
“生产队的粮种都严格管理,等过了年,大家轮流去田里守夜。”魏延冷静的补充。
这信的内容是在告诉红旗生产队,现在有特.务盯上了国家这方面的研究,打入研究所的特.务没有成功,被发现了,据他交代说下一步可能会有人来红旗生产队打探情报。
信中告诉他们务必要小心提防,不能让特.务得逞。
怎么好好的就招惹了这些妖魔鬼怪?大队长脸色难看,啪的一下拍桌子,坚定:“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占半点便宜!”
华夏人骨子里刻着爱国,对这些汉.奸、走.狗深恶痛绝。
魏延点点头,对着大队长道:“咱们晚上,召集大家开个会吧。”
这事得大家都提高警惕。
大队长不理解,这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才是,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是该给乡亲们提个醒,不然万一不小心着了这群二鬼子的道咋办?
“乡亲们,咱们今天开会,主要是有几件事要给大家说说。”大队长这次没有喇叭,而是压低声音控制在这粮仓之内。
这次会都是偷偷摸摸召集的人,那些知青、坏分子都是不知道的。
大家看大队长凝重严肃的表情也不敢乱开玩笑,等着大队长的下闻。
“咱们生产队现在日子越过越好了,大家也知道有很多生产队眼热,嫉妒咱们……”大队长顿了顿,看了一圈大家的脸色。
大多数人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可不是嘛,那些好久没联系的远房亲戚不知道从哪里打探道消息找上门来,撒泼打混,就想捞点好处。
有的人家都闹得和亲戚断了亲。
“就前段时间还招惹了人嫉妒,烧了咱们的山,所以,我想着从今天开始,咱们收着点。有旁人来问,咱们可不兴和他们炫耀的,更不要再透露咱们在山上种了果树,山上的树再出点什么乱子,咱一年多的辛苦就白费了。”大队长补充道。
嫁接的果树还没结果,冬天看起来都是光秃秃的树杆子,只要没人说外面来的人看了也很难知道这是什么。
真实情况大队长不能和他们明说,旁敲侧击说点这些还是可以的。
“我早就和我婆娘说,财不外露,财不外露,她非跑去娘家到处说... ...唉。”
“对咯,我家就很低调,粮食都藏起来的,那些个亲戚一来,一看我家穷得叮当响。拍拍屁股就走了。”
“有些人心眼可坏的很... ...。”
大队长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感慨,纷纷表态。
之后大队长又说了年后还要来一批知青的事,说完大家就散了各回各家睡觉。
因为突然发生了这件事,魏延和宋路瑶今年没有回宋家,准备就待在生产队,等情况稳定了再回去看看爸妈。
生产队去年养的猪崽,因为旱灾没养活,今年不仅养活了,还养得格外的肥,一头都得有三四百来斤,一共养了两头。
大队长大手一挥,说全部宰了,分肉过年。
“娘说他们去打谷场看杀猪了,我们也去看吧?”宋路瑶推开门进屋,对着魏延说道。
她还没见过杀猪呢。
冬天本就最好眠,更别说昨晚偷偷上山给果树施了点“肥料”,大清早的才回来,魏延现在正躺在床上补眠呢。
听到宋路瑶的话,魏延眼皮都没睁开,迷迷糊糊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看了得吓哭,就在家里看看书吧,乖,都是一样的。”
杀猪和看书,哪里一样了?宋路瑶被他气笑了,这个男人这几天天天都睡大觉,连早饭都不起来吃了,现在都出太阳了,还睡!
“你快起来。”宋路瑶跑到床头,用去rua他的脸,掰他的眼皮,企图让他清醒。
魏延抓住宋路瑶的手一个使劲把她拽上床,压在自己身上。
“别闹老婆。”魏延用脸蹭蹭宋路瑶的脖颈,含糊道。
“起床起床,快起床。”宋路瑶痒得缩缩脖子,不满的嘟嘟嘴,继续伸出手指戳戳魏延的脸。
魏延装死。
宋路瑶觉得这几天他很反常,晚上还是一样喜欢拉她一起做运动,以前起不来的是她,可是现在起不来床的却是他,难道... ...
“你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宋路瑶担忧道。
魏延:“嗯?出什么问题?”
宋路瑶吞吞吐吐:“就是,我今天早上都起床了,你都还起不来床... ...”是不是身体亏空了?
“... ...?”什么意思?魏延迷糊的大脑迟钝的接收到信息,顿时清醒了几分。
“宋路瑶,你什么意思?”魏延抬起头,因为睡眠不够,眼睛眯起来,眼角微微发红,透着危险。
宋路瑶咽咽口水:“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你好好休息吧,身体要紧。“说着自己就要爬起来。
她自己去打谷场看!
魏延冷笑,按住她,手塞进衣服下摆,摸着她的腰窝:“你信不信我让你在床上躺着过完大年?”
信,当然信。宋路瑶吞吞口水,连忙露出个讨好的笑,眼睛眨巴眨巴撒娇:“我刚刚胡说的,胡说的,我真的想去看杀猪,你陪我去嘛。”
想看杀猪是假,想去凑热闹是真。
见她这么高兴,这么兴奋,魏延无奈,终究还是不忍心扫她的兴,手拿出来掐了一把宋路瑶的脸蛋,没好气道:“你男人迟早死在你手上。”
还说不是亏空了。宋路瑶瘪瘪嘴,那也不是她的错阿,她哪天晚上没说不要了?他自己不听的。
不过宋路瑶不敢再说出来,心里腹议两句就从床上爬起来,乖乖的等着魏延起床穿衣服。
打谷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大家都垂涎欲滴的看着被绑着的大肥猪,心里盘算着自家的工分够不够换块好肉。
杀猪匠握着磨刀石磨着杀猪刀,再用水一洗就正式开始杀猪。
“哼哼哼。”肥猪像是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哼叫着不断挣扎
几个男人摁着猪,杀猪匠一刀子进去血就流出来了。
“别看。”魏延站在宋路瑶后面,见杀猪匠开始动手了,连忙拿手捂着宋路瑶的眼睛。
可别看了做噩梦。
“好!!!”
“行啊老徐,这么久手艺没丢,利索着勒。”
周围人在叫好。
她什么也没看见。宋路瑶眨眨眼睛,好奇的伸手扒开魏延的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
杀猪匠很有一手,很熟练一刀就毙命了,等猪不挣扎了就让人把猪吊起来,开始破内脏。
宋路瑶确实有点害怕,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忍不住的想看,一下掰开魏延的手指,看到血呲出来了又赶紧盖上。
魏延都被她这小动作逗笑了,合着自己还是个人工眼罩呗。
内脏掏出来,下面就是把各个部位的肉分开了,这不算血腥吓人,宋路瑶掰下魏延的手,津津有味的盯着看,吧咂吧咂嘴:“魏延,这块做糖醋排骨肯定好吃。”
“魏延,我觉得这块比较适合炖酸菜。”
“这块肥,只能拿来熬油。”
杀猪匠干脆利索的把猪分尸,肉码起来堆在桌上,宋路瑶看着,时不时抬头小声和魏延说两句。
魏延:“... ...”可能是贪吃使人胆大吧。
他们家,是魏老太去换的肉,因为家里人四个人都在上工,工分足,魏老太豪气的直接要了一块最嫩的肩胛肉和一根猪蹄,外加一副猪肠子,打算拿来灌香肠。
今年的年夜饭也做的格外丰盛,是魏老太和宋路瑶联手一起做的,整整十个菜,寓意着来年十全十美。
至于另外两个厨房杀手就只能烧烧火切切菜打打下手了。
一家人倒是格外温馨。
过完年,知青就要来了。
这次不仅大队长、林梁、宋路瑶去接知青,魏延也跟着去了。
这次分到红旗生产队的知青一共十个,有男有女,形形色色。
大队长和魏延都在暗中观察,不过几人都表现得很正常,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么多人牛车坐不下,只能把行李放在牛车上,人在下面跟着走。
“宋同志,你是哪儿的人?”男知青推推眼镜询问道。
宋路瑶礼貌的笑了笑:“海市的。”
男知青眼泪闪过惊喜:“我也是从海市来的,我叫张显,宋知青你来这儿多久了?”
这人也是海市的?宋路瑶有点惊讶:“我是第一批下乡的知青,快两年了。”
大队长年纪大了,坐在牛车上的,魏延走到最后,防止有人掉队走丢,他心里正在琢磨着哪些人的神情比较可疑,一抬头看到自己媳妇居然和一个男知青聊上了。
妈的,这是想挖墙角啊?魏延气急,喊了一声:“瑶瑶,好好走路。”不许和别的男人聊天。
大家都频频回头看他,宋路瑶也回头看了一眼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宋同志,这是... ...”张显有点惊讶,因为这亲密的称呼。
宋路瑶弯弯嘴角:“那是我丈夫,魏延。”
“你结婚了?”张显吃惊得声音都扬起来了。
宋路瑶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已经结婚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