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晖笑叹道:“给我200万港币,还有一箱古玩字画。”
这么干是让其他孙子没理由找他要补贴。
陆明珠眼睛一亮,“不错啊。”
王伯晖也觉得不错,“你干娘说得对,王昊王晨的婚礼就该请他出席。这不,咱们给他面子,他也给咱们面子。”
两对小夫妻也从王兴财手里拿到不少见面礼。
喝茶时,王兴财出手可不小气。
除了沉甸甸的龙凤镯和白玉镯子,还有轻飘飘的红包,每个红包里都装着一张支票,面额是88888港币,寓意一路连发。
王兴财付出良多,觉得不甘心,压着王仲昭给他儿子王晏购置房产。
王晏母子俩都回香江了,因为王昊和王晨的婚礼。
虽然王兴财闹出停妻再娶的事,要不是陆明珠横插一杠,王家财产全部落在林香莲母子三人手里,但是在甄蓁和王晏母子俩出国之前,王兴财对他们母子一直很好,担心王仲昭不善待他们,给二房买的大屋有甄蓁一半份额,又给孙子100万港币傍身。
母子俩开销不大,留一部分钱用来求学,大部分则在香江买楼买商铺,原本价值80万港币的楼宅商铺早已升值到几百万了。
所以,母子俩还是很感激王兴财的。
尤其是王兴财分家产后,王仲昭也按时给他们寄生活费,虽然是张女士的命令,但王兴财不愿意分财产,他们还真得不到这样的好处。
总而言之,甄蓁和王晏抵港后见过张女士和王伯晖夫妇,也去给他请过安问过好。
从王伯晖口中知道王仲昭曾被小老婆莫淑娴逼立遗嘱,王兴财就建议王仲昭给莫淑娴一点惩罚,“只有你把财产分一点给王晏娘俩,你那小老婆才能感受到切肤之痛,以后再也不敢逼你立遗嘱。”
他拍拍王仲昭的肩膀,“你还年轻,立什么遗嘱?我都没立。”
睁着眼睛说瞎话。
第319章
王仲昭可不上老头子的当。
他冲王兴财翻白眼,“你都多大年纪了?快消停点吧,不要操心。”
真以为他不知老头子打的什么主意?
无非是怕自己百年之后不把家产留给甄蓁、王晏母子俩,所以让自己提前给他们一些,只要他们不挥霍,足够一辈子的生活所需,还会过得很滋润。
王兴财吹胡子瞪眼:“我都是为你着想。我跟你说王仲昭,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要是你不让你小老婆感受到逼你立遗嘱的严重后果,你往后几十年就擎等着被她烦死!学潘金莲给武大郎送药也不是没可能。”
“肯定不会。”王仲昭想也没想地回答。
不光他明白,莫淑娴也明白,没有遗嘱,自己身死后得益最大的是甄蓁,而不是她莫淑娴和她生的两个孩子。
她绝不会让王仲昭出意外。
“这你就不懂了。”王兴财自己给自己倒一杯茶,不指望王仲昭孝顺他。
父子俩约在一间茶楼见的面。
王兴财没叫他去自己住处,自己也没去王仲昭的住处。
王仲昭端起王兴财倒的茶就灌到自己嘴里,“你说说,我怎么不懂了?我告诉你,论人情世故,我比你清楚。”
“狗急跳墙,和你同归于尽都不是不可能。”王兴财道,“那个莫淑娴家的事儿我略微有点了解,是不是有个妹子叫莫淑慧跟了明辉?要是弄死明辉,我还敬佩她有点骨气,结果却作践亲生女儿,其偏执可见一斑。有这样的妹妹,你觉得莫淑娴会不会走同样的路?”
早在来找王仲昭之前,王兴财就打听得清清楚楚。
王仲昭咽了口唾沫,迟疑道:“不会吧?我和莫淑娴怎么着也相处三十来年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认比较了解。”
以前娇美可人、温柔真诚,现在则面目可憎,歇斯底里。
反倒是甄蓁,美丽一如从前,优雅从容。
想到在侄子婚礼上见到的原配夫人,还有被他漠视多年却英俊潇洒的长子,王仲昭竟不知怎么形容心底的滋味。
王兴财郑重地道:“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人心难测,逼急了,那些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别事到临头你才知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看我说的,你也没精力写,你都喝下你小老婆喂你的□□了。”
王仲昭差点被他气死,“你才喝□□!你和你小老婆年纪相差三十来岁吧?你今年七十多,人家四十才出头,说不定某天不想伺候你个老头子,一碗□□弄死你,继承财产后再嫁个同龄人,就像陆叔的四姨太柳如眉,嫁给一个英国的什么贵族,日子过得特别逍遥自在,要不是陆长根婚期定的急,也没通知她,你在陆长根的婚礼上一定能见到她。”
怒发冲冠,父子俩互相攻击。
你来我往,攻击到最后,突然想到整个王家就他们俩有小老婆,对视一眼,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下来了。
王仲昭忍不住讽刺他:“以前你骂我怎么有我这么个儿子,结果最像你的是我。”
“是啊,一脉相承。”王兴财不痛不痒。
到这把年纪,后悔不后悔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想开了。
他语重心长地对王仲昭道:“就是因为咱们爷俩太像,所以我才劝你早点和王晏改善一下关系,不管原谅不原谅,你这碗水得端平了,学学你大哥大嫂。”
王仲昭舍不得:“你给我钱,我就给他。”
慷他人之慨,谁不会呀?
王兴财道:“我要是有钱,我能蹲在这间茶楼里和你喝茶吗?早把你请进我的独立大屋请你喝最顶尖的武夷山大红袍了。”
“我也没钱。”王仲昭哭穷,“我不像大哥那么会做生意,我只能坐吃山空。”
“放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名下光房产就值一两千万,比我还有钱,我名下可是空荡荡的,没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大屋,只有靠明珠和她爹开起来的建筑公司和一家工厂。”王兴财忍不住对次子刮目相看,之前还以为他会败光自己分给他的财产。
王仲昭哼哼:“你肯定搞错了。”
就是不承认。
王兴财从桌子底下踢他一脚,“让你给王晏几间房产怎么了?那是你亲儿子,还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儿子。我要是这么对待你,你心里舒服不?当初你可是差点拿刀和我拼命。”
“你能和我比?我可没停妻再娶。”王仲昭突然发现自己比他老子好那么一点。
王兴财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那是你没机会。当年,要不是我和你妈以断你生活费作为威胁,你早就离婚了。”
“至少我没像你似的,隐瞒世人十几年。”王仲昭还是觉得他不如自己。
王兴财顿时觉得没意思,颤巍巍地站起身,手扶着茶桌,“早知你这么小气,我就不找你了,浪费我一桌茶点的钱。可怜呐,我这个老头子活到七十多岁,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还像欠了你似的,说的话你不听,财产倒是要得干脆利落。”
见他这般模样、这般作态,王仲昭的心情十分复杂。
“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他招手叫来服务员,掏钱结了账,“年纪大了就好好颐养天年,别动不动地就教导这个,教导那个,我也是知天命的年纪,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怕你到我这个年纪才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王兴财长叹一声,“莫淑娴人品堪忧,一双子女都不成器,你总不能真不为将来做打算。”
“真不用你操心。”王仲昭真诚地道。
王兴财摆摆手,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出茶楼,上了车,立刻把拐杖扔到一边。
装起来可真费劲,陆父都是怎么装的?
想到陆明珠要钱的本事,王兴财对司机说:“去明珠家,我得向她请教请教,或者请她亲自出马。”
他发现,陆明珠就有一种要钱很容易达到目的的特质。
陆明珠确实在家,正看着人清理衣帽间,把大部分衣物挪到普乐道三块地皮连在一起建成的豪宅内。
住着不方便,就用来放东西了。
见王兴财进来,陆明珠迎他入室落座,笑意盈盈,“干爹,您老怎么有空来找我呀?听说您补贴大哥好大一笔钱,真是一位慈父。我最喜欢您这样的好爹了。我决定,在我新竣工的大宅内给您留一间房,您有空就来住两天。”
“什么大宅?”王兴财不大清楚陆明珠的资产,没详细打听过。
陆明珠笑道:“就是我刚来香江时买入的别墅拆掉后重建的大宅。早就拆掉了,好好出生后才又开工,又因为内地一连数年的粮荒误工一段时间,断断续续好几年才盖好,一年前装修的,准备挑个好日子正式入住,主要是方便我爹。”
不爱住别人的旧屋,一辈子都不愿意改掉这个坏毛病。
王兴财哦了一声,“给我留一间,你爸什么时候搬进来,我什么时候跟进来。”
最近也被林香莲和幼子幼女烦得够呛。
陆明珠点头道:“您放心,等您住进来会发现,曾家干爹干妈也在,契爷离得又近,你们凑在一起打麻将或者谈天说地都挺好。”
“不是给你带孩子吗?”王兴财冷不防地问道。
他好像听陆父提过一句。
陆明珠不肯承认自己确实有让女儿跟他们学习的计划,“您想哪儿去了?我们家有大哥,有君峣和我这对爸妈,还有佣人,哪里需要劳烦您这些老人家带孩子?我是孝敬你们,孝敬你们,离得近,方便照顾你们。”
马上言归正传,问王兴财的来意。
王兴财就道:“你有办法让你二哥转点资产给王晏吗?”
陆明珠愣了下,接着眨眼睛:“您这是补贴大哥后不甘心,所以让二哥补贴王晏,感受一下财产有去无回的乐趣吗?”
“看破不说破。”王兴财心惊于她的敏锐。
陆明珠突然一笑,“干爹,我要是做到了,您给我什么好处呀?我现在身价可好了,一般费用请不起我。”
王兴财想了想,道:“我收着一对蓝釉白龙梅瓶,给你做奖励。”
“元代的?产自景德镇的?”陆明珠问他。
“对。”王兴财知道这对梅瓶极为罕见,低价从一个逃离上海的道上人物手里买来的,珍藏多年,一直秘不示人,这次是忍痛拿出。
好在没便宜外人。
陆明珠笑开了花,“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王兴财吃过晚饭后离开,陆明珠立刻给王仲昭打电话。
“亲爱的二哥,有时间说话吗?”她声音甜美极了,像一颗饱满的水蜜桃,充满诱惑。
王仲昭反应极快:“老头子找你干什么?”
嘿!
他可是一直跟着老头子的。
陆明珠怔了一下,笑眯眯地说:“既然二哥猜到了,那么我就不拐弯抹角,咱们合作一场怎么样?干爹的奖励是一对蓝釉白龙梅瓶。”
王仲昭脱口而出:“霁蓝釉?”
“没错。”陆明珠道,“而且是一对,这可是很罕见的宝贝。”
王仲昭想了想,“妹妹,咱们有事论事,为一个瓶子,我送出那么多,对我来说是相当的不划算,我没答应的理由。”
“二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给亲儿子一点资产傍身,能用划算和不划算来形容吗?要说你没有就算了,你明明有,还不少,就真的一点都不给王晏?早给晚给都得给,现在给既能得到王晏的感激,还能给莫淑娴一点教训,可谓是一箭双雕。”陆明珠循循善诱,“最重要的事,你还能白得一个霁蓝釉白龙梅瓶,我的收藏里都没这件东西。”
二十一世纪股价几十亿来着,虽然吹牛的成分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