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奖金这么多?”林舒闲惊讶道。
薛让道:“一些外国企业设立的奖金。”
五分钟后,薛让离开病房,和几位领导前往会议室。
林舒闲捧着沉甸甸的奖牌,站在阳光下晃了晃,“这玩意儿是不是纯金的?”
春阳道:“应该不是吧。”
林舒闲套在自己脖子上,朝春阳摆了摆手,“给我拍两张照片。”
“好。”春阳不禁失笑。
薛阿姨含笑看着她们,一切都是那么轻松惬意。
拨云见日,不过如此。
对奖牌的新鲜感过去了,林舒闲重新回到了床边。
“有句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薛让有出息了,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往上凑,以前困难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出来走两步?现在倒好,人家出息了,觍着脸说自己沾亲带故,早干嘛去了。”林舒闲哂笑道。
春阳问道:“薛阿姨,家里还有其他亲戚吗?”
薛阿姨叹息一声,说道:“薛让他爸这边有一些,十来年没有联系过了,这两天跟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林舒闲白眼道:“当初老远看见薛让就躲,生怕和你们娘俩沾上关系,现在哪里来的脸和您套近乎?您居然还跟他们和和气气的,我看着都觉得烦。”
薛阿姨无奈道:“总不能直接把人撵出去吧。”
几乎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谁啊?”林舒闲问道。
“大嫂,是我们。”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舒闲皱紧眉头,抱怨道:“又来了。”
林舒闲将门打开,一家三口提着一些水果礼品走了进来。
“大嫂……”
为首的男人在病房里看了一圈,问道:“薛让呢?听说他回来了,我们还想跟他打声招呼呢。”
林舒闲没好气道:“他不在,没事就请回吧。”
女人说:“那不着急,我们在这儿陪陪大嫂,跟他打声招呼再回去。”
“烦死了,医院能不能别把闲杂人等放进来。”林舒闲不客气,直接出言嘲讽。
那对夫妻置若罔闻,牵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走到了病床边。
“大伯母好。”小男孩道。
薛阿姨无奈地应了一声。
春阳坐在另一边,暗中观察他们。
林舒闲话里话外都在挤兑几人,他们愣是面不改色,我行我素。
薛阿姨性格温和,说不出难听的话,只能勉强配合他们。
终于,在气氛焦灼之时,薛让独自回到了病房。
夫妻俩看到他立刻眼前一亮,拉着小男孩起身迎接。
“薛让,你回来了?你还记得伯父吗?听说你回来了,我们马上就过来了。”
薛让蹙眉看着他们,“让开。”
“薛让,小时候还到伯母家里吃过饭呢,不记得了?”
薛让不耐道:“让开。”
女人把自家儿子往前一推,“这是你堂弟……”
薛让面对其他人没什么耐心,重复几遍后他们依旧挡在门口,薛让绷紧唇线,弯腰把一脸懵逼的小崽子拎起来,放在了走廊外。
“哎!你这是做什么……”
薛让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将两人一并扔了出去,随后紧紧关上了门。
“干得漂亮!”林舒闲赞叹道。
“妈,明天上午就可以做手术了。”
薛阿姨怔了怔,“这么快?”
“越快越好。”薛让道。
“你自己在这里的时候,把门关上,除了医护人员任何人都不要见,我先回去一趟。”
薛阿姨点头道:“好,你们一会儿走了我就把门关上。
春阳起身道:“薛阿姨,我也先回去了,明天带星月一起来看您。”
“你们都走了?那我也走了。”林舒闲道。
薛阿姨笑了笑,“好,路上注意安全。”
和薛阿姨道别后,三人离开了医院。
“咱先找个地方吃饭?薛让,你请客。”林舒闲不客气地说。
“不行。”薛让干净利落地拒绝。
林舒闲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比以前更抠门了?”
薛让横她一眼,“今天没空,我得回去一趟。”
“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春阳道:“可能太累了,明天再见吧。”
薛让抿了下唇,说道:“我种的菜可能已经坏了。”
林舒闲:“……”
“牛逼。”
薛让道:“春阳,我先回去了,晚点还要去三中,谢谢你来接我。”
“不用客气。”
和薛让分开后,春阳两人在路边散步。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他的菜呢。”
春阳失笑,“毕竟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种的。”
“唉,以后骂他穷鬼的机会都没有了。”林舒闲叹息道。
“他也不会画小猪骂你了。”
林舒闲:“……”
“好了,不要再提这件事,想起来就生气。”
“好。”
翌日,薛让的名字又出现在了报纸上面。
昨天下午他回了三中,看望了三中校长,并和校长一起接受了记者采访。
市政府也在采访中将承诺的一百万奖金交给了他。
春阳和季星月抵达医院的时候,薛阿姨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手术,薛阿姨显得十分不安,薛让便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存在一定的风险,哪怕资历深厚的医生执刀,薛让也有些忐忑。
好在手术非常顺利,众人悬在半空的心才落了回去。
手术后暂时无法探望,确定薛阿姨各项身体数值正常后,春阳几人才离开医院,回了学校。
薛阿姨手术后半多个月,出院回了家。
薛让照顾了她几天,等她身体恢复一些,也回了学校,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只是薛让已经取得了免试入学的资格,学校没有强求他必须和其他学生一起上课,之后一段时间他过得非常忙碌,市政府认为他的影响力很大,为了激励临江市的学生,安排他进行了一些演讲。
网上也流转了一些演讲的视频,千篇一律激励学生的话,偏偏十分受到欢迎,最终这股风还是吹到了十一中。
“薛让要到咱们学校演讲了?”
“我去!真的假的!”
“真的!学校发通知了,明天下午高中这边除了高三年级都必须到场。”
“太好了,明天能不能不穿校服?”
“你想得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
……
薛让到十一中演讲的事情快速在学校里传开了,身边同学都在讨论这件事。
林舒闲不以为意道:“他的演讲内容根本没什么营养,面无表情,声音一点感情都没有,到底谁想听他演讲啊?”
周临溪道:“我倒是挺想听的。”
林舒闲语气坚定:“那是你有病?”
“嗯??”
正在激烈讨论这件事的同学纷纷转头朝林舒闲看了过来。
相处了两个多月时间,班里同学渐渐都对林舒闲改观了,她性格又比较自来熟,很容易就和其他人打成了一片。
春阳默默往旁边挪了一下,拉开和林舒闲的距离,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林舒闲朝众人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你们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