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丹药护住命脉,再用术法从天地间借点生机,最后给他们灌输灵力,激发他们肉身的活性。
秦悠曾跟尤浩戈学过一点逆天的算命之法,多年未用,乍一提笔稍显生疏。
她正在一个须发皆白的老教师身上奋笔疾书,那老头的魂儿坐起来了。
看到秦悠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动笔,老头脸都绿了:“小秦老板你干……”
秦悠一巴掌给他拍了回去:“闭嘴。”
老头两眼圆睁,魂魄当真就躺回了肉身。
趴在门口围观的学生又开始掉眼泪了:“魂儿都出窍了,人肯定是没了。”
背手溜达过来的大校长拍拍他:“你重修吧。”
学生:“啊?”
大校长:“魂儿都回去了,怎么就能没了呢。你这专业课是体能老师教的吧。”
风风火火赶来的体能李老师不服气了:“教体能怎么了,我也是正经从玄易毕业的优等生好么,我可没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
李老师的大嗓门这么一吼,紧张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老师们的焦躁得到了缓解,可算有心情讨论此次出差任务该谁接手。
即使实力不如受伤的几位老师,他们也很想去会会那个家伙。
大校长清清嗓子:“里面那几位救回来也得休养一阵,他们的课谁给代一下啊?”
叽叽喳喳的老师们全都不吱声了。
他们豁得出去玩命,可前提是得有人替他们代课。
不光要代他们自己的课时,还要担上受伤老师分摊出来的课。
每个老师开学季都有上不完的课,哪有时间替别人上课。
万一再折损几个老师,教学任务就更紧张了。
大校长看看他们:“没人主动承担的话就抽签决定吧。”
有老师不死心:“难道放任那个坏蛋继续在高校里祸害学生么?”
大校长拧起眉头:“怎么可能,我玄易什么时候认怂过。只不过这活儿危险系数太高,得派给死不死都没影响的闲人。”
老师们相互看看:玄易啥时候养闲人了?
白校长阴森森提醒:“这学期开学有个人请了长假。”
请长假意味着校方没给他安排教学任务,那所有玄易派不出人手的任务都得他来。
于是这个大活儿就落到了尤浩戈头上。
秦悠有福同享,有委托同去。
那几位老师的命才刚保住,他俩就被大校长撵鸭子似的撵去出差了。
秦悠捞起空了的炸鸡盒:“不就吃了他两块炸鸡么,真小气。”
尤浩戈点开手机计算器按了一会,截图发给大校长。
秦悠瞄了一眼:“嘶,你这价开得够黑的。”
尤浩戈:“这不是给熟人打了个折么。”
二人相视坏笑。
出差得带装备,俩人御棺材飞回垃圾山。
几小只正在小树林边上焦躁爬行呢。
秦悠问它们怎么了。
几小只疯了似的往垃圾山方向指点。
秦悠眯眼一瞧:“哟,都起床了。”
灰败的垃圾山已隐隐有了曾经青山的模样,从山底下钻出来的妖魔鬼怪们正打着哈气阴暗爬行。
见秦悠回来,它们乌泱泱围拢上去。
秦悠挨个瞅瞅:“怎么都缩水了呢?”
一头没比毛绒粉熊大多少的黑熊举手:“冬眠一季就能瘦脱相,我们可是冬眠了几千年呢。”
秦悠扯扯嘴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这一觉把脑子睡空了吧?”
一只尖嘴怪兽在旁边桀桀怪笑:“可能是冬眠的时候让人家嘬了脑壳吧。”
然后熊跟怪兽就打起来了。
秦悠揉揉额角:“要不咱搬个家吧,看它们闹得慌。”
尤浩戈:“行呐,咱那不是还有个山顶豪宅么。”
群妖激动起来:“哪有豪宅?我们要住豪宅!”
妖声鼎沸中,拎上大包的秦悠跟尤浩戈逃之夭夭。
~
许久未曾出门,秦悠照旧坐上灵车,去殡仪馆顺路拉活。
拜红月所赐,殡仪馆里存放的尸身都装不下了。
很多没诈尸的普通尸首也得秦悠去送。
秦悠帮着把要送去外地的尸首搬上灵车,心里沉甸甸怪不是滋味的。
落井那日,那小孩惊恐求救的表情清晰烙印在她脑海里。
然而那孩子的魂魄却怎么都补不全了。
人虽然还活着,却比傻子都不如。
尤浩戈把后车厢的门上了锁,推着秦悠坐上驾驶位:“能力以外的事不要想,那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的责任。”
秦悠低低“嗯”了声。
由于这趟要送的尸身大多没什么异状,他们的行程反倒被拖慢了不少。
以往交接那些有问题的尸身时,家属悲戚中带着浓浓怯意,恨不能将所有步骤都简化。
现在看着那些痛失亲人的人哭得撕心裂肺,秦悠怎么都说不出“请签字交接”。
路上的耽搁倒也没耽误正事。
先前出山来帮忙的白骨和大妖先一步盯上了吸取人气儿那人。
事实上,几位老师能活着退回玄易,也有他们暗中帮忙阻拦追击的功劳。
白骨并非活人,算是靠夺生机取胜那位的克星。
只是他俩埋在土中多年,出土这几年也鲜少与玄术界打交道,不太摸得准现如今对付这类修行者的尺度。
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他俩选择了按兵不动。
秦悠一到地方就嗅到了大妖的气息。
那位漂亮姐姐愈发娇艳,像一朵盛放的牡丹。
秦悠贼兮兮笑着贴上去。
尤浩戈黑着脸把她撕下来甩到一边。
白骨和大妖没做任何反应,光顾着吃惊了。
秦悠的状态一直在变,尤其今年过年时那阴气森森的模样,他们拜年串门时还以为她借尸还魂了。
所以对她现在的变化,二人很快就适应了。
可他们怎么都无法将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跟那个常年戴厚眼镜片的尤老师划等号。
大妖把秦悠拉到一边:“你换搭档了?”
秦悠:“没换啊。”
大妖:“那就是他整容了,还垫肩了。”
秦悠哭笑不得。
几人闲聊几句,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受伤老师留下的资料显示,打伤他们的人明面上是个商人,从事行业与玄术沾不上半点边。
正因如此,玄易暗查这事许多年都没把他薅出来。
这次也是赶巧了,有个跟玄易有往来的富豪跟这位有商业合作,宴会上几个大佬都喝多了开始互倒苦水。
富豪说他老爹重病在身,他斥巨资请玄易帮给老爹续命,玄易死活不同意。
许是富豪言语间充斥着对玄易的不满,令那商人嗅到了可乘之机。
宴会散后,商人找到富豪,说他有办法给他老爹续命。
富豪酒劲上头就答应了。
几天后,商人找上门,说续命事宜准备就绪。
富豪一脸懵,压根记不起那晚都说过啥。
不过都是商场老油条,富豪嘴上应承着感谢着,背地里把这事报给了玄易。
富豪很清楚玄易不肯帮忙是因为他老爹命数如此,但凡有一线能救的余地,玄易不会拒绝得那么彻底。
玄易都救不了的人,别人能救,这里头能没猫腻?
当时正好有个老师在附近出差,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去附近高校转了一圈,果然发现有学生被抽走了人气儿。
有了具体调查目标之后,该老师围绕商人近几年的资金流动和人脉进行调查,继而发现过往那些发生在高校里的异状大概率都是他的手笔。
赶在商人为富豪老爹续命的前一夜,集结而来的老师们发动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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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摸摸下巴:“他们这个进攻时机选的不行啊,抓到人就算了,没打过人家岂不是把富豪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