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太子冠冕,跟往日完全不一样。
但她也知道,这还是那个当初跟她一起救小情侣的原锐。
不管哪一个,都是他。
皇后见此,忍不住又笑,朝苏茵茵招手:“小红娘苏茵茵,本宫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如今终于见到了。”
苏茵茵上前,皇后拉住她的手,眼神满满的欣赏:“就陪着本宫身边吧。”
这样合适吗。
苏茵茵下意识去看李锐渊,见他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干脆看回去。
李锐渊往里面挪了挪,把自己身边的位置让给她,意思不言而喻。
“好孩子,陪着本宫吧。”皇后笑着道。
最近一段时间,宫里都在按照茵茵的食谱做吃食,果然很有疗效。
这些年渊儿身体本就好了些,现下更是如此。
苏茵茵也觉得李锐渊脸上比之前多了些肉,看着更加有威仪,等她站到旁边,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李锐渊低头:“嗯,你养的好。”
两个孩子说着悄悄话,皇后脸上笑意更甚。
她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
冬祭队伍出发,苏茵茵一直在皇后身边。
等到回京后,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个叫苏茵茵的女子,她相貌极好,人也高挑,年纪虽然不大,但行事却有自己的章程。
不少人都在大厅,这是谁家的女儿,难不成就是前些日子说的,皇后娘娘心中的太子妃人选?
等知道她家的门第后,又忍不住道:“说是门第不高,这也太低了。”
“她有小红娘的名声,难道说让她帮忙给太子殿下牵线?”
太子已过十七,是该婚配了。
各方疑惑当中,苏茵茵频繁被召进宫中,主要是陪皇后娘娘说话。
这些就算了。
知道传出来,来年春耕,苏茵茵会陪着帝后太子一起耕种新苗。
他们选的新苗名为甜菜,根部可以制糖。
此消息一出,多数人都产生疑惑。
为什么。
苏茵茵凭什么?
同时又忍不住问,甜菜是什么?
好在这两个问题都有答案。
甜菜是一种可以制糖的农作物,记不记得去年糖商们破坏糖类价格,就是惧怕这个东西。
这么一说,不少人回忆起当时的事。
那会就说过,会有新的农作物出来,制出来糖又好又多。
又有人再道,这东西就是苏茵茵提议的,她平日总做甜品,试过许多糖,其中甜菜的糖最好,所以举荐给太子殿下。
没错,苏茵茵跟太子殿下早就相识,两人是青梅竹马!
事情还要从安盛三年程张两家人的婚事说起!
几乎一夜之间,京城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这件事。
要说没有太子推波助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茵茵都觉得李锐渊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等到张姐姐带着孩子来找她时,她脸上到现在都带着震惊。
原来那天晚上,劝她跟相公的人是太子?!
他们就是那会认识的?!
苏茵茵心道,其实比那个时间更早。
但她那会是小婴儿,还是不要说的好,不然太奇怪了。
张姐姐感慨一番后,又道:“冬祭带了你,春耕也带着你,你们就算不成亲,也该定亲了。”
朝中现在无人敢反对此事。
毕竟帝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白,都为苏茵茵撑腰。
再说如此重要的甜菜也是她的功劳,更不要说太子的想法,没有人能改变等等。
张家小姐明白,只要苏茵茵点头,这事马上就能成。
好友们对此震惊。
两家店铺更是如此,还有苏茵茵之前谈的几家分店,几乎立刻松口。
未来太子妃想要开分店,肯定要让给她啊。
苏茵茵因此都不敢杀价,省得被说占便宜。
陪着茵茵筹备分店的兰姐更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安桂兰同苏显的事基本已经定下,明天秋天办喜事。
用苏娘子的话说,等亲事成了,也能安心备考。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兰娘已经是苏家人了。
兰娘以为自己的日子已经够好。
可最近的变化让她措不及防。
未来夫家怎么还跟太子扯上关系。
经常来店里找茵茵的少年就是太子?
他们两个还是青梅竹马?
总之这些事让她总觉得不可思议,说出来都像在骗人。
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且皇宫现在来送东西,已经不背着其他人,谁都知道宫里对苏茵茵十分满意,只等着娶回家。
茵茵跟平常一样,她还在筹备分店的事:“时间还早呢,不会那么着急的。”
李锐渊听到这话,眼神明显一暗,看着她道:“为什么不着急。”
“你很着急吗。”苏茵茵直接问。
“当然。”李锐渊看着她道,“在你不排斥我的第一天,我就想成亲。”
这进度也太快了点!
苏茵茵觉得,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过了会,李锐渊道:“成亲可以放放,要不然先定亲?”
苏茵茵也算见过许多场婚事,都没见过这么着急的:“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娶不到媳妇,所以才这么着急?”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堂堂太子怎么可能娶不到媳妇,不过是娶不到想要的人罢了。
看着李锐渊目光殷切,苏茵茵道:“我的分店还没开起来就成亲,那以后怎么办嘛。”
“照样开啊。”李锐渊直接道,“这有什么了。”
苏茵茵没说话,继续摆弄她的食材,眼看李锐渊察觉不对,苏茵茵干脆直白讲:“你知道我要成亲的话,相公要符合什么要求吗。”
这话原本没打算现在说。
只是李锐渊一步步走得太快。
也把路铺的太平。
对现在的她来说,闭着眼走都不会有错。
但她知道,这条路上还有障碍。
李锐渊看着她,突然笑了:“你这些年撮合过很多姻缘。”
是啊,怎么了。
李锐渊摇摇头:“你说,我都听着。”
苏茵茵放下手里的东西,直视对方的眼睛:“我知道你是太子。”
“我也知道你是万龙国的继承人。”
“但我的夫君,不能纳妾,便是这个念头也不能有。”
这一条别说放在皇家,就算放在普通望族都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这段时间,你就是在拖延吗。”李锐渊一针见血指出问题。
不管宫里做什么,他做什么,茵茵被动接受,却从不主动。
她在等,等自己热情万一消退,等着朝中反对。
等来等去,什么都没等到。
毕竟前面任何一件事发生,都到不了这一步。
苏茵茵知道这是古代,也知道皇家情形不同,但这就是她的要求,如果对方有异心,她会立刻就走。
李锐渊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这些年撮合过很多姻缘,我都在看,也在学。”
“这辈子除了你之外,怎么可能有别人。”
“你要是答应有别人,我才是生气。”
不止生气,而是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