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宁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去忙了，苏总。”
“去吧，如果有人问起来，你也可以说我是准备合作的。这事儿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她倒是忘了，改开了，抓间谍也更勤快了。
这倒是给她提醒了，她能去弄别人的技术，别人难道就不弄她的？
苏浔又把周牧叫过来了，让他为电子厂即将建设的科研办公室搞一套安保的计划。
“多招人也行，但是一定要可靠的。未来也许我们科研室的技术会领先全球。被人盯上。要早做准备。”
周牧：……
突然一下发现肩膀上的担子加重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电子厂，还能有领先全球的技术？
他是做安保工作的，目前厂里的事情，他可清楚啊。
但是面对苏浔这么笃定的神色，周牧沉默的接受了这个安排，“我马上就去办。”
苏浔点点头，“你多和大家思考一下。技术的事儿就不用多说了，但是要制定完善的科研成果。对了，我那女保镖有消息了吗？”
周牧无奈道，“我也和军区的人催过了，没有合适的人。女兵本身就少，而且多是文职类的。身手好的也都转业到了单位。”
苏浔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女特种兵电视剧，哎，果然电视都是骗人的。“放宽条件，不一定就是军区出来的。只要身家清白，人品过关就行。”
“现在我们产业越来越多了，要早做准备。而且我们得罪的人不少，付仲安只怕都想弄死我们。别临时抱佛脚。”
对于苏浔这种缺乏安全感的想法，周牧一直都是无奈的。他还以为严打之后，苏总就会安心很多呢。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只能尽量去达到苏总的要求了。不过这个事儿确实得花点心思来办，总不能在报纸上面登消息。这样很危险。特别是苏总需要的这种贴身保镖，必须是他们亲自找的，而不是别人找上门来的。否则谁知道是什么人安排过来的呢？
苏浔安心等技术的时候，倒是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包飞扬。
当初苏浔在海城认识这些二代们的时候，就认识这包飞扬了。她海城的洋房还是包飞扬介绍的呢。
这家伙当初还准备和她抢这些富二代投资团。后来他自己去了h国投资。
两人联系也就少了，基本没啥联系。
苏浔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面的人，好奇道，“你怎么想到来找我了？这是发财了？”
包飞扬苦笑，“我哪里是发财了，我是焦头烂额。”说完喝了口白开水。
又开始打量苏浔这地方，想着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一层层的安保。苏总这排场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生意也是越来越红火。
“苏总，你现在想投资油漆生意吗？”
苏浔笑道，“我今年都投资了三个行业了。”她现在对油漆行业还真是没有什么兴趣的。现在做房子的人少，买家具的人更是不多。而且这种技术类企业压力很大，她已经有了电子厂和塑料厂了，暂时不想投资这类企业。
包飞扬道，“不用你出钱，我给你股份。”
苏浔道，“天上没有白白掉下来的馅饼，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我想苏总帮我做一份策划。”包飞扬道。
苏浔挑眉，“你不如请专业公司来做。”
包飞扬懊恼，“专业公司也不行。我和你说实话吧，我在国外投资的油漆生意做的不是很理想。几家老牌行业对我很排挤。我在h国投资的油漆厂，都没法出头，只能卖极低的价格。在回华国之前，我都准备找人接手了。回来听说了你们投资的生意的情况，我就想着来试试。只要苏总帮我把这个生意弄起来，我给你分一半股份。”
这话让他心疼，可他也知道，分一半股份出去，总比关门大吉强。关键是以后在这个行业，他是没法出头了。他实在不甘心灰溜溜离场。
苏浔道，“我就和你说了，华国市场很好。”
包飞扬道，“我的能力并不能改变市场的偏见，就像你的小宝贝玩具厂一样，你现在想走出华国国门，开创海外市场，是不是也要另谋别的路？”
苏浔：……
现在华国很多人都觉得国外月亮圆，更何况国外的那些人呢？很多人都觉得进口东西好。m国随便生产一个产品，就被认为是高级。华国的产品就会认为不行。这很不公平，但是偏见就是存在。
就连苏浔的这几个厂，对外宣传的时候，也是外资，外国技术之类的宣传。
算了，也不辩解这个问题了，她倒是好奇包飞扬在国外的投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真的只是好奇，绝对不是贪图人家的什么公司股份。
“先说说看，如果能行，我帮你出主意，如果不行，你也别怪我。”
包飞扬立马道，“苏总，你都能盘活市场了，这个问题应该难不倒你吧。”
苏浔道，“说得好听也没用，外面那些资本大鳄都是在市场混了多少年的。我这种商场新手，也只适合在刚刚开放的华国打拼了。”
包飞扬也不贫嘴了，赶紧将外面的情况和苏浔说了。
几个和他竞争的，也都是国外的几家油漆商人。本来在欧美市场就已经竞争过了，那会儿包飞扬就弄不过他们。
说白了就是抱团排挤新人，而且包飞扬还是华人。
这也是包飞扬选择回来华国的原因，因为这里是亚洲地区，他准备将市场转移到亚洲地区。
咱黄种人和黄种人做生意，总行了吧，结果人家也在这市场斗争呢。
“他们先是散播消息，说我的油漆厂的质量不好，说我的油漆低劣。”包飞扬气道。
苏浔道，“那是不是这么回事呢？你的油漆质量到底好不好？”
包飞扬道，“差是比他们差那么一点，毕竟我一直被他们打压，研发资金没那么多。肯定就差一点。可价钱也不至于差那么多啊，被他们打压，我的油漆定价都要接近成本价了，压根没得赚。”
说完，他看着苏浔，“苏总啊，你说这个事情能有办法吗？”
苏浔脑子里也开始转起来。
说起打压对手，这些老外是挺厉害的。包飞扬刚刚说的话，倒是让苏浔想到了曾经听到的一些案例。
为了抢占华国市场，打压华国本土企业，这些外来资本可是手段层出不穷啊。
她看了眼包飞扬，似乎在打量对方。
包飞扬道，“苏总，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是看你有没有胆量，怕不怕得罪人。”
包飞扬笑道，“我能怕得罪什么人啊？这生意要是做不下去，我就要改行了。也许回家等着拿分红了。”
苏浔道，“办法是有，也许也有用。如果成功了，不止能打压对手，还能让你的产品一跃成为消费者首选品牌。”
包飞扬顿时坐直了，眼睛发亮，“苏总你果然有办法。”
苏浔摆手，“别急着说好话，我事先声明，这个办法很损。一不小心就得罪全行业了。要么出头，要么你就直接改行吧。”
“哈哈，苏总，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纯良的商人吧，能在国外那么复杂的商场里面生存，谁还能管什么手段损不损啊。要说损，你是没见识过那些人的手段的
。”
苏浔道，“那我就说说看，你听听行不行。”
包飞扬道，“等等，苏总，咱们要不要先把股份转让协议签了？”
苏浔道，“你先听，听完了再说。股份的事情不着急，我不认为你会坑我。”
包飞扬笑道，“苏总，你就是大气。不过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你放心，我在外面损，对你，我肯定不损。”
苏浔点点头，就站了起来，从小朱手里接过马克笔，就把小朱和唐苗给弄出去了。这办法实在损，还是不要让她们听了。
等两人出门了，她拿着马克笔，在办公室的白板上面开始写字。
“你们油漆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对人体有害，但是稍微改变一些含量，对油漆影响不大的。”
包飞扬想了想，立马道，“有。”
苏浔道，“那就好办了，你就去找专家做一份检测。检测中要表明，这种物质但凡超过多少，就会对人体造成危害。最好是找到几个这种病例。”
“至于这个超过多少的数据……就看看你的竞争对手产品中含量是多少了。”
包飞扬：……！！！
苏浔又接着道，“大肆宣传，要让全民都知道。不要以公司的名义发布消息，要让当地具备权威的宣传机构来做。各种报纸，电台。只要是别人能看到的地方，你就做这种宣传。”
“要达到一个效果，那就是……以后消费者买油漆的时候，第一时间看这个含量。”
包飞扬心跳加速。
苏浔道，“迅速为你们公司做宣传，告诉消费者，你们的油漆安全。符合安全标准。”
“接着，你要找到完全替代这种物质的技术，这样等你的竞争对手也开始减量的时候，你就直接完全替代。你要让消费者知道，你的油漆虽然不如别人好用，不是技术不如人，而是为了健康与环保。以后别人想到你这个品牌，想到的就不是低劣产品，而是环保健康产品。只要你能一直走在别人的前面，你就是行业标杆。”
“……”
包飞扬人已经傻了。
苏浔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包飞扬下意识站起来了，“苏总，这是你这么一会儿想出来的？”
苏浔道，“以前在哪里看过吧，我也忘了。”多少前辈都是这么干的。而且效果真的不错，群众真的很信任这些谣言，假的就成了真的。
“……”包飞扬不信。这会儿看苏浔，他眼神都变了。
之前就只是当做一个平辈相处，这会儿，他有点想蹲下来仰望苏浔了。
难怪苏总不担心自己坑她，这谁敢坑她啊。
前脚坑她，后脚能被她弄死。
“苏总，这办法很好，非常好！唯一的就是，消费者真的会信这些话吗？”
苏浔见识过威力，自然知道有用，她很自信道，“科学社会，科学家说的话永远都是有用的。这其中的关键是快，你永远要比你的竞争对手快一步。要快速制造舆论，然后等他们急着辟谣的时候，你的新产品已经出来了。等他们忙着出新产品的时候，你又出了新产品了。你要掌握节奏。不要让他们有缓冲的机会。熬过去了，你就是行业标杆，熬不过去，你就完蛋。”
包飞扬脑子里面已经开始预设那个场景了。
各种计划也在脑子里面执行。
他已经是混迹商场的老手了，苏浔出这个主意，他脑子里面就已经开始想着如何执行，可能会达到什么效果了。
“就怕他们也请权威辟谣。我的新产品出来了，消费者也不买账。”
苏浔笑了，她指着包飞扬面前的水杯道，“我让人往里面吐口水了。”
包飞扬：……
苏浔又道，“有人说里面没有口水。你还能放心喝吗？”然后又拿了一杯干净的果汁放他面前，“这杯是干净的，你会选择喝哪一杯？”
包飞扬：……
这下，包飞扬全都懂了。
其实就是人性。人有趋利避害的想法。哪怕最后有人辟谣，也会觉得这是资本家为了骗钱才弄的假消息。有了新的选择，自然是选新的产品。
他看着苏浔，“苏总……我们先把协议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