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苏锦玥点头：“我之前就跟你说了吧，这土豆其实很容易种植的，三四个月就可以收成了，而且亩产量大！还有这土豆淀粉含量丰富，吃了也可以饱腹，所以现在朝廷也在大肆推广种植，等到明年，就有很多土豆上市了，这东西很快就不是什么稀罕的食材了。”
康掌柜媳妇还在那儿拼命的朝康掌柜使眼色，康掌柜看上去挺无奈的，过了好一会儿，又硬着头皮问道：“张大嫂，其实是这样的，你之前给我们供货的时候，不是有给我们送了几样特殊的食材吗，什么苹果、土豆、西红柿之类的，这些果蔬是在我们南唐都没有的。
我们这开酒楼的，就是靠着这种新鲜的菜色，也吸引到了不少的客人，而且客人都很喜欢我们四海酒楼这些新鲜的菜色不是，现在……咱们这没有合作了，那些客人来了还经常问呢，说我们酒楼现在怎么不做这些特色菜了，还有很多客人都说，他们就是冲着这些特色菜来的。”
“怎么了？”苏锦玥表示没听明白：“这没有就没有了啊，而且这酒楼又不只卖一两种菜不是吗？四海酒楼经营也这么多年了，在川余城也算是老字号了吧？这以前不一直都这样，多少年啊，没什么新鲜菜色不也就这样吗？也一样有生意有客人啊。
更何况，这菜只要做得好吃，有特色，其实不管是什么食材，对客人来说也不是很重要吧？菜做得好吃，客人喜欢吃不就得了，哪有几个客人会这么挑剔食材的，是不是？
除非你这食材不新鲜了啊？但是四海酒楼应该没有这种情况吧？康掌柜你应该也不至于会贪便宜买不新鲜的食材来砸自己的招牌吧？”
康掌柜听到苏锦玥这么说赶紧摇头：“那没有，当然是没有了！”
苏锦玥笑了笑：“那不就行了吗？至于那几个客人偶尔报怨，发发牢骚，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也不至于因为这几个客人的报怨，酒楼就开不下去了是不是？”
“那，那当然不会了……”康掌柜被苏锦玥说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回话了。
康掌柜媳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大声的说道：“是这样的，其实咱们今天来的目的也很简单了，我们知道张大嫂你也是忙，家里事多，肯定是没时间给我们送货什么的了，那要不你把那供货商的名字告诉我们，让我们直接找他要货就成了。”
苏锦玥听到这话就想笑。
现在某些人是舍不得这个机会，但是呢，又不想经过她，可是不经过，似乎也没办法是不是？
苏锦玥猜想这段时间，康掌柜应该也是想办法要找到供货商，可是一直找不到罢了。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们肯定也是不会来找她的，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想继续跟她的合作了，不想经过她，而是直接找供货商够买这些食材。
算盘倒是打得挺响。
康掌柜媳妇看到苏锦玥没有说话，马上又问道：“我说张大嫂，你该不会是不愿意告诉我们吧？”
呵，还用激将法呢？
谁吃这一套啊。
苏锦玥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当然不能告诉你们了。”
康掌柜的媳妇当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康掌柜赶紧又拽了拽自己媳妇，转而又对苏锦玥说道：“张大嫂，我们也不是白白问你要什么东西的，或许……你觉得要多少银子呢，我们可以谈谈？”
苏锦玥又笑了：“康掌柜，我不缺银子。”
康掌柜媳妇忍不住大声说道：“什么不缺银子，你不缺银子会跟南宫家合作？装什么啊，不就是南宫家给你的银子更多吗？”
第六百一十六章 工钱都发不出还做什么
“你闭嘴！”康掌柜气得脸都绿了，赶紧喝住了自己的媳妇。
苏锦玥不屑地看了康掌柜媳妇一眼，便说道：“我跟谁合作，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康掌柜忙说道：“是没有关系，当然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康掌柜说这话的时候，还拼命的拽住自己的媳妇，好像生怕她又说错什么话似的。
康掌柜媳妇气得大声道：“你还帮她说话是不是？”
苏锦玥反问道：“怎么，我跟南宫家合作有什么问题吗？怎么，您二位不是上门兴师问罪的吧？”
想到之前在川余城看到四海酒楼生意的确大不如从前，但要苏锦玥说，这根本就不只是那几个特色菜的问题，四海酒楼在川余城那已经是老字号了，就算有些客人是会特别喜欢那几个新推出的特色菜，没有了特色菜会影响酒楼的生意，但肯定也不至于有那么严重。
这酒楼客人跑了这么多，肯定不能只是因为几个菜，而且别的原因。
但某些人好像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不知道酒楼的客人怎么突然少了这么多，还真以为就因为你几道菜呢。
真是挺可笑的啊。
连问题在那儿都搞不清楚，还在那儿说什么呢。
康掌柜媳妇挣脱了自己丈夫的拉扯，冲到苏锦玥面前，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是故意跟我们作对的是不是？之前我们说不跟你合作了，你就生气了，故意找南宫家的合作，还低价把食材卖给他们，让他们来抢我们的客源？你就是故意报复我们，想让我们酒楼的生意做不下去，是不是？你这人可还真是够歹毒的。”
“这话还是送给你自己吧。”苏锦玥瞥了康掌柜媳妇一眼，不屑道：“这不是你有那么歹毒的心思，也想不出这种理由来吧？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我不跟你们酒楼合作了，还不能给其他酒楼合作了？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给你们供应食材了，还不能卖给别人了？笑死，怎么，你们是卖断版权还是怎么了？这几种食材只能给你们供货，不给你们供货了，连其他酒楼也不能做了？
至于你们酒楼生意为什么做不下去，不会自己想想原因？
四海酒楼开了这么久，这么多年了，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到你们手里，这酒楼就经营不下去了呢？这谁的问题啊？我看你们有这个闲工夫跑来我这儿说三道四的，倒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为什么你们自己的客人都跑光了，再不济，就请你们那位老掌柜回来吧，我看你们也真不是做这一行的料，这酒楼到你们手上没几天都快不行了，这撑不到过年就要破产了吧？
更好笑的是，某些人自己酒楼经营不好，也不会找找自身的原因？是这几个菜的原因？
福兴酒楼买我的食材花多少钱，他们的菜卖多少钱，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怎么，你们卖二十两一道的菜，不能让别人卖二十文钱的吗？”
康掌柜媳妇气得大声骂道：“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卖给我们这么高的价，卖给他们这么低的价……”
“我卖给你们有多高的价了？”苏锦玥问道：“你知道我卖这些食材给你们是什么价格吗？高价？怎么高了，你说说看，我卖给你们是什么价格了？”
康掌柜愣了愣，不由得朝康掌柜看了过去。
康掌柜气得脸都绿了：“我让你少说两句，你听不懂是不是？让你不要说话，你非得在这儿吵！你，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是不是？”
“你说什么，我丢人？你嫌我丢人了？你现在嫌我丢人了？”康掌柜媳妇气得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康掌柜砸了过去。
“大黑！”苏锦玥叫了声，大黑狗嗷呜的从屋子里蹿出来，吓得康掌柜媳妇嗷的一声，跳到了门外。
苏锦玥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要吵架回家吵去，我可没这闲功夫在这里听你们吵。至于康大嫂你刚才说什么高价卖货给你们，我觉得这些事，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最好问清楚再说！
我之前给你们酒楼提供食材，可从来没说过什么价格，也没有说过一定要收多少银子，完全是凭着酒楼分红给的，给多少就是多少，我也没有查看过你们酒楼的账，也不管你们的酒楼收益是多少，反正每次都是康掌柜自己给我结的数，多少是你们说了算，我就没跟你们计较过这个。
我现在跟福兴酒楼也是一样的合作方式，按照他们酒楼经营给我分红，你说的那个什么低价，这种事也根本就不存在，他们给我的分红，不比你们给我的少。”
康掌柜媳妇很不服气的说道：“哟，他们酒楼生意这么好，那当然给你分红多了。”
“是啊！”苏锦玥就问了：“那康大嫂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酒楼生意这么好呢？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酒楼的工人都跑了呢？是什么原因？”
康掌柜媳妇骂道：“还不是福兴酒楼的人不要脸，高价挖走我们酒楼的人。”
苏锦玥真想笑：“别人高价挖走？这需要什么高价吗？你们连工钱都舍不得照正常的发，还怪别人高价挖走你们的酒楼的人？福兴酒楼连高价都不需要，只要按照正常的工钱发就好了啊！
谁愿意待在一个整天不正常发工钱的酒楼？这些出来干活的工人，哪个不需要赚钱养家糊口的，这工钱都不按约定的发，你还指望这些工人免费给你做事？
换做是你，在四海酒楼一个月五两银子的工钱还被扣一半，到另一间酒楼就能按时每个月发五两银子，你是选哪个？”
康掌柜媳妇很是不服气的说道：“我们酒楼又不是一直都扣工人的工钱，就是这两三个月，酒楼生意不好的时候才这样扣的……”
“哦？”苏锦玥就问了：“那我倒想知道，前段时间，酒楼生意好的时候，你们有给工人加工钱了吗？”
康掌柜媳妇咬了咬牙：“这酒楼生意好的时候也没几天啊……”
苏锦玥表示没明白：“你说什么呢？生意好的时候没几天？康大嫂，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吗？那你们酒楼生意不好的时候能有多久呢？不就之前灾情严重，物价飞涨的那一个月，酒楼生意特别难做吗？”
“你知道就行了啊！这是我们的问题吗？”康掌柜媳妇就说了：“这酒楼连生意都没有了，还让我们发工钱？这怎么可能？”
苏锦玥摇头：“你们酒楼有多少工人要发工钱的呢？就一个月而已，不是一年！你们现在没有继续开酒楼了吗？熬过这一个月，接下来生意都不用做了吗？酒楼之前每个月盈利多少，总不至于连这一个月工钱都付不起吧？”
“就，就是付不起啊……”康掌柜媳妇死撑的不肯认。
“那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儿关门，别硬撑了。”苏锦玥说。
康掌柜媳妇气得跳了起来，掐着腰在那儿骂：“你这恶妇，你说话怎么这么恶毒的呢？就算我们酒楼没有从你这儿采购食材，你也用不着这样诅咒我们吧？”
苏锦玥不紧不慢的说道：“诅咒？我那是好言相劝！真的！你们酒楼经营了这么多年，到现在居然连几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那还做什么啊？你们酒楼这些工人，就算你们一个月不经营，发给他们工钱，也都不过是二三百两银子而已吧？可能都没有。
但你们连这点儿钱都拿不出来？不是我说，你们这酒楼居然连这几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那还做什么？
这点儿钱，连我都给得起，你们居然没有？那你们还真就是别做了，这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啊，真的，我劝你们还是做点儿别的吧，做什么都比你们经营赔本的酒楼好吧？”
康掌柜媳妇这脸憋的一阵青一阵红的，愣是说不出话来。
她要说什么呢？说他们其实是拿得出这笔钱来的，但就是不给工人发工钱？这说不过去。
那就承认说他们是拿不出这笔钱来，但就像苏锦玥说的，才多少钱啊，这么二三百两银子他们都拿不出来，这更说不过了，那她要是承认了，不等于承认苏锦玥说的那些话，承认他们没本事了吗？
“其实，也就这一两个月，生意不怎么好而已。”康掌柜媳妇硬着头皮说。
苏锦玥叹了口气：“你们这要连工人的工钱都发不出来，真的不要硬撑了。”
康掌柜忙说道：“其实张大嫂，你也知道，我们酒楼这一个月没生意的话，亏的不光光是那些工人的工钱。”
“这我知道啊。”苏锦玥很是认真的说道：“但你们酒楼也不是刚开业，这都经营了这么多年，总不至于以前每个月都没什么盈利的吧？你要真是这样告诉我的话，康掌柜，我劝你也别勉强了啊，不然只会辛苦到你自己的。”
康掌柜满脸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我们酒楼肯定还是有盈利的。”
“既然有，那为什么要克扣工人的工钱呢？”苏锦玥又问道。
第六百一十七章 后悔有些迟了
康掌柜媳妇很是不满地说道：“这算什么扣工钱啊，那一个月我们酒楼基本就没什么生意，都开门没几天，这一个月下来，本钱都不够啊，还发什么工钱！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酒楼的生意也都不好，本来都是在亏本了，哪还有工钱发啊。”
苏锦玥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们连工钱都发不出来，当然也不能怪工人跑掉了。”
“我们之前也没少过他们的工钱吧？”康掌柜媳妇明显就气不过。
“之前？那工人干活拿工钱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有什么可说的吗？”苏锦玥就说了：“你们也知道那段时间生意不好，物价涨得离谱，那工人也是要生活的啊！这到处的物价都在涨，工钱没涨也就算了，你反而还扣了他们的工钱不发，你让工人吃什么？
工人也是人，他们也要吃饭，他们还要养家糊口的，你们这一连几个月没有正常发工钱，工人要走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康掌柜懊恼不已：“我之前就说了啊，这也没多少银子，照发不就行了吗？”
“照发？你有那么多银子照发吗？几百两银子你说不多？这是一个月的事吗？这工钱难道不是每个月都要发的吗？这酒楼都没有生意了，还要给工人发什么工钱？”康掌柜媳妇气冲冲的。
苏锦玥冷笑：“要照你这么说，那工人也是不用请了啊，反正酒楼都没生意了，还请什么工人啊，直接关门得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啊。”康掌柜媳妇冲过来要动手，却被苏锦玥一把推开。
旁边的大黑吼了声，康掌柜媳妇吓得一个哆嗦，跌倒在地，当即就在那儿哭着骂起来：“我说不要来吧，你非说要来，好啊，你来啊，你看啊，来这里让人看你笑话是不是？
我看你就是惦记着这个寡妇是不是？好啊，那我走，我回娘家去，你娶这个寡妇好了。”
康掌柜气得直跺脚：“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我说让你别跟来，你非要来，让你少说两句还不成？你在这儿闹什么啊？”
“你当然是不想我来了，你想自己来见这寡妇，谁知道你什么心思，你当然不想让我来坏了你们的好事了！康大桥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你居然跟这寡妇一起欺负我是吧？你现在倒是出息了啊……”
“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啊！”康掌柜又是跺脚又是骂的：“你吵这么大声干嘛，是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
“怎么，你嫌我吵得大声了？你做什么事见不到人怕被人知道吗？我就要吵，最好全村人都看到，你们不嫌丢人，我怕什么啊？”康掌柜媳妇在那儿骂骂咧咧的，还跑到大门外喊了起来：“大家快来看啊，张寡妇偷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