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只埋在他怀里,不说话,顾冬阳有点儿着急,“还好吗?”
“等一下。”薛皎蹭蹭他,“你别说话,等我一会儿。”
顾冬阳眉头皱起,抱着人没有再吭声。
系统:[是。]
薛皎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法学生抓语言逻辑漏洞的能力,让她迅速发现了问题所在。
[你刚说系统连接错误,又说位面直播已经播过……连接到别的位面了?哪个位面?]
系统:[……]
薛皎:[不能告诉我吗?]
系统憋憋屈屈:[丰朝。]
就是因为连接错了,还一下子进入了那么多观看位面直播的用户,才把它好不容易积攒的能量都用光了,恢复了这么久才醒来。
薛皎:[……]
薛皎震惊,薛皎崩溃。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初跟系统约定,她直播,是全天直播。
虽然当时她没有讨价还价的条件,但未来人不认识她,对薛皎来说也是个安慰,好歹心理上好受一点。
丰朝……那么多熟人!
等等——
[丰朝哪些人?]
往好处想,也许是不认识她的人呢?话说古代也没有观看直播的设备,要怎么才能看直播啊。
系统:[……全丰朝。]
薛皎人都傻了,又听系统解释,是一个挂在天上的天幕,强制全天下人观看,连瞎子都逃不过,顿觉眼前一黑。
[我、我吃喝拉撒,全被丰朝人围观了?]
系统:
[只有吃喝,没有撒拉,我们有严苛的隐私保护条例。]
薛皎不想说什么,都给人整日直播了,还说什么隐私。
不过这是她回家代价,也是她自己答应的,只要没有过于暴露……看就看吧,反正……反正以后也不会再碰面了。
系统大约也觉得理亏,静默片刻,给了一个薛皎预料之外的回答:
[按照主系统公约,本次事故系统非主要过错方,但因牵涉未成年主播,我们可以给你一份补偿。]
未成年主播?珍儿!
薛皎忙问:
[我女儿的直播也开了?]
在和系统约定的时候,虽然它有提出,可以让薛珍代播,但薛皎从来没这个想法,她以为这个位面直播是可以选择的,她自己播就好,没想让女儿代播。
但没想到,系统失联,位面直播自动开启,连带着女儿也播上了。
系统解释了一下分屏模式的存在,薛皎听得恍恍惚惚,头一次听说,看直播还要考试的,整个丰朝一起考,这可真是……难以想象。
薛皎试探地问:
[是什么补偿?需要我或者我的家人付出什么,𝒸𝓎还是要再签订什么合约吗?]
[还有,因为我女儿给发放的补偿,为什么是给我呢?]
系统:
[不用。]
[系统约定者是你,你女儿只是契约的附属项。]
[可提供以下三种补偿,宿主请选择其一。]
薛皎静静听着,她很好奇系统说的补偿是什么,会是神奇的高科技产物吗?
系统:
[一,等值一亿元人名币的珠宝首饰,以合理方式给付。]
薛皎略微心动,但并没有太激动,她家小有积蓄,但谁也不会嫌钱多,如果后两个补偿不好,拿这个补偿相当于保底,给女儿多留点财产总没有坏处。
[二,重回丰朝。]
薛皎:……
过过过,你管这个叫奖励?
[三,初级基因液一份,可强身健体,治愈蓝星现存的大部分慢性病,建议宿主稀释后分次服用。]
薛皎没有一秒钟犹豫:
[我选三!我要基因液!]
她的失踪,对父母的精神打击太大了,虽然这些年慢慢养回来一些,但他们本身年纪也渐渐大了,薛皎在外求学,也不免担心父母身体。
就目前来看,系统是个好统,它要是想害人,完全不用这么迂回的手段,更不用给她和珍儿补偿。
为了确保安全,薛皎追问道:
[这个基因液是直接口服吗?可以给我父母用吗?具体用法用量呢?]
系统:
[口服,以蓝星人的体质,需以十倍以上清水稀释。]
[可以给他人使用,但不可告知他人,亦不可暴露基因液来源,否则系统将执行记忆清除。]
[请注意,一人份基因液只能改善一人体质,减少用量,效果也会随之降低。]
薛皎想,只是降低,还是会有效果的吧。
系统:
[请宿主再次确认奖励选项。]
薛皎坚定地回:
[我选三,基因液。]
系统:
[奖励已发放,请查收。]
薛皎感觉自己手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摸了一下,大概只有小指粗细,两个指节那么长的一个小瓶子。
夜长梦多,薛皎迫不及待想把基因液给父母服下。
她动了动,顾冬阳松开手臂:“好点了吗?”
薛皎点点头:“没事了。”
系统不让说基因液的来源,她也不敢再随便提系统的存在,以前说过也不敢提,担心会影响到顾冬阳。
顾冬阳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是冯英打来的,她今天舞蹈队有活动,结束后顺便去接了小孙女,在楼下停车被别住了。
“我下去看看。”顾冬阳担心地看着薛皎。
“我真的没事,你去吧,晚点儿跟你说。”不能说其他的,只要暗示顾冬阳,系统离开了,他应该也就放心了。
顾冬阳出门后,薛皎去倒了热水,那一小支基因液是透明的,看起来跟清水没两样,系统说,也没什么味道,她在父母的水杯里分别倒了半支。
先端着爸爸的杯子给他送去,薛青山在厨房备菜,女儿给他送水来,他高高兴兴喝光了。
[你为什么不选二。]
薛皎没想到系统会问这个,她最不可能选的就是二。
系统:
[我跟你说过,因为位面直播……丰朝人称之为‘天幕’的存在,你在那个封建王朝名声很高,他们称你为‘天女娘娘’,有以你为名建立的教派。]
薛皎:……
快别说了,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不过……
[我可以问问一些人的情况吗?]
系统:
[你想打听谁?你女儿的生父?他——]
[谢谢,我不想知道他的消息。]
薛皎冷静地拒绝了系统。
[我想知道,我的朋友怎么样了,她叫关斐。]
系统把关斐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遍,听说关斐离开了侯府,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薛皎很为她感到高兴。
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了。
一瞬间,薛皎对那个她不愿回忆的王朝升起了丝丝好奇,从系统的只言片语里可以听出,那个王朝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但很快,她按捺住了这一点点好奇。
门响了,薛珍、冯英和顾冬阳先后走进来。
薛珍最先换好鞋,看见薛皎就冲了过来,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妈妈!”
薛皎弯腰亲亲宝宝,薛珍欢快地说:“妈妈,我有东西给你看。”
她试图脱下书包,因为穿得太厚,动作笨拙得像只小熊,薛皎边笑边帮女儿解围巾帽子。
系统:[你给你女儿改了名字。]
薛皎:[是的,她现在叫薛珍,是我的珍宝。]
系统:[……很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