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一个猜测,看不到题目的诸位,参与考试了吗?]
[没。]
[尚未。]
[所以只有已经参与了天幕考试的人,才能看到发在天幕上的考试题目。]
[?还让不让人活了?]
[小爷有钱,买不到题,这是何道理?]
[唉,要是能给天幕花钱就好了,白看了这么久天幕,怪不好意思的。]
[你那是不好意思白嫖吗?我都不稀得戳破你。]
孙少爷看得目瞪口呆,虽然他没想着作弊,但天幕防作弊的手段可太厉害了。
没参加考试的人看不到跟题目内容有关的弹幕,那些参与了考试的人便嘚瑟了起来,天幕上关于题目和答案的讨论一下子变多了。
孙少爷饶有兴致的看起来,甚至看到他没碰到的题目时,还会试着做一做,只比满分少一分的成绩助长了他的自信心,他头一回这么主动的去做题。
他考试时遇到的10道题有难有易,除了第一道送分题,后面的题考什么的都有,不过都是涉及天幕上直播的内容的。
比如有道题问,华国名菜蟹粉狮子头的主材是什么?
孙少爷一看,这题他也会!还开了通感模式亲口尝过呢,好吃得很。
不出意外,碰到这道题的人都答对了,毕竟是天幕出现第一天,薛皎吃的菜,也是他们这些人第一次使用通感模式品尝到的天人食。
当时天幕上还争论过蟹粉狮子头是用什么肉做的,众说纷纭,没吵出个究竟。
后来才知道,竟然是用猪肉做的,天人的猪都骟过,肉没有那么腥臊。
现在他们丰朝许多大户人家都开始让人尝试骟猪,想养出天人那样好吃的猪肉。
按照常理来讲,如果要骟猪,应该从猪仔时期开始,大猪肉已经长成了。
但一般的养猪户反而不敢随意下手,因为小猪仔受伤,是有可能死亡的,他们承担不起轻易损失一头小猪仔的代价。
有钱的然后人家反而没这个顾虑,他们安排人通过不同的方式骟小猪仔,然后养起来,具体哪种方式骟掉的小猪养出的肉最好吃,时日尚短,猪还没长大,尚无定论。
不过可以预见的,知道了方法,日后他们吃的猪肉即便比不上天人的猪,也会比如今的猪肉好吃。
有这种简单的题目,自然也有难的。
比如问天人的建筑材料的,孙少爷绞尽脑汁才想起来,天女娘娘的舅母和姨母聊天时曾经说过,水泥钢筋建的房子,材料没多少钱,房价能上天。
孙少爷并不知道水泥、钢筋是何物,但是能答题就行,幸亏不用他写字,否则他也不知道这几个字具体怎么写。
还有问“两免一补政策”内容的,前不久才看到还有印象,磕磕绊绊答出来了,要是再过两天就不一定了。
还有考数学题的,考天人国家历史上的赔款条约的——这题就是孙少爷答错的题,他不爱看这种东西,多看两眼都替天女娘娘心疼得慌,赔那么多钱。
还有其他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考试题目,孙少爷连蒙带猜绞尽脑汁答完。
现在抬头一看,其他参与考试的人有遇到跟他一样题目的,做对了,他点点头,很想在天幕上用他的粉色弹幕感叹一句,这题简单,不知道该怎么做错。
仅剩一次的弹幕次数抑制了他的发言。
做错了,他要看看人家怎么做的,摇摇头,叹一句,这也能错。
看着看着,孙少爷看到一道眼熟的题,嗯?他的第一道送分题。
这也能错?怎么错的?
仔细一看,人家的答案是:火车,自行车,汽车。
虽然只有三种,但题目说三种及以上,这不是够了吗?哪里错了?
孙少爷不解,天幕上的其他人也不解,他们也觉得如果是这个答案,怎么能判错呢?
而且这么做错的,还不止一个人,有个人比上一人多写了一个公交车,也没答对。
[有人这题答对吗?]
天幕上有人问,孙少爷迷茫的把自己答案发了上去。
开始他开始自我怀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对的,因为他写得多吗?
……
结束一天的学习,薛皎带着一身卷子味回到家里,照例先吃夜宵,为接下来的学习提供能量。
冯英和薛珍看起来都有点亢奋,两人都眼巴巴地盯着她,似乎有什么好消息想要跟她分享。
薛皎不由露出笑容:“这是怎么了?遇见什么好事了。”
冯英:“你先吃,吃完咱们再说。”
薛皎低头扒拉炒饭,加了火腿、鸡蛋、香肠、玉米、黄瓜丁、小青菜,材料超级丰富的炒饭。
吃完一大盘又添了点儿,一边吃着,催促冯英:“妈妈你快说吧,我马上吃完了。”
冯英掏出两张一百分的卷子递给薛皎,薛珍挺着小胸脯,骄傲地向妈妈宣布:“是我做的,我考了一百分,是满分哦妈妈。”
薛皎惊讶不已:“教育局那个考试不是约在下周一吗?”
对,没错,还有别家小孩预约,教育局安排同一天考,如果考试通过,能拿着他们开具的证明去小学报名,大部分公立小学都承认教育局的这个证明。
冯英点了点卷子:“你仔细看看。”
薛皎低头,才发现是这是两张小学一年级期末考试卷,一张语文,一张数学。
“这是珍儿写的?卷子哪来的?”薛皎翻着卷子,惊喜不已:“双百呢!”
“这是亮亮的期末考试卷子,我们印了一份题让珍儿做。”
冯英解释道:“这不是珍儿马上要去考试了嘛,虽然人家说不考这些,但我放不下心,想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先教教珍儿这些基础的,拼音还有算数啥的,结果我一问,你猜怎么着?”
薛皎不猜,她笑着说:“珍儿数学不差的,我教过她九九口诀表,从一数到一百也没问题,有一次数到过五百多,没让她继续了,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她都会做,没有做错过。”
阿拉伯数字她自然也教过,她只是不想教孩子太多现代思想上的东西,但这些内容是她儿童时期启蒙学习的,也顺理成章教给女儿了,以后如果她需要管家,能写会算不至于遭人蒙骗。
不过薛皎也有不明白的:“拼音珍儿跟谁学的?”
冯英:“还能是谁,亮亮啊!”
薛珍声音软软的:“妈妈,哥哥说他跟朋友玩‘老师同学’,他每次都当不上老师,大家只让他当学生,他也想当老师。我就当学生了,让哥哥当老师,哥哥教得这些都好简单,我一下子就学会了,想陪哥哥多玩一会儿,才说不会的。”
第48章
薛皎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有月考,那会儿学生们经常吐槽的一句话,考考考,人都要烤糊了。
五年后,她回来上高三,月考还在,又多了个周考。
周日放一天假,周六考一天试,上午语文数学,下午英语文综,晚自习拿到老师已经批改完的语文数学卷,还能订正一下错题。
周考不换考场不排名次,就在本班本座位考,监考的也只是当节课任老师。
周考要想作弊比月考期中期末考简单多了,不过没什么意义,都高三了,周考更多的是考察阶段性知识的掌握情况,也会掺杂尚未复习到的其他册的内容,毕竟这已经是二轮复习,一轮已经整个结束了,查漏补缺,以及让学生们习惯考试节奏。
这是薛皎入学以来第一次综合性考试,她并不太紧张,反而有点期待。
这一周刷完的卷子、小测、专题专练等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花费了她很大的时间和精力,薛皎能感觉到自己在进步,而考试是检验学习成果最直接的方式。
家里,薛珍也在备考。
她周一要去教育局参加一场考试,具体考核内容尚不清楚。
薛皎担心地问,这次考试需不需要她去,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请半天假。
高三生的学习确实紧张,但涉及到女儿的入学,薛皎觉得这半天是值得的,大不了每天晚上多学习半个小时,把这半天补回来。
薛青山连忙告诉她,不用。
冯英:“我们问过了,有家长陪同就行,不要求孩子父母必须到场。”
薛皎这才放心。
天幕下,丰朝人也在卷考试。
自从知道用户等级还能提升,且提升后的用户等级会获得更多权限,丰朝人没有不想赶紧提升用户等级的。
不说别的,每天多五分钟的通感使用时长,也能多尝几口好吃的。
尤其是丰朝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大部分人家填饱肚子尚且艰难,只有年节的时候能沾一点荤腥。
现在有了天幕,他们每天都能借着通感模式尝到从未品尝过的美味,野草团子都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想提升用户等级要考试,想考试还要先攒够天幕观看时长。
原本已经对天幕不太感兴趣,只偶尔看一看的人,开始跟薛皎刷题一样,分秒必争地狂刷天幕观看时长,恨不得天幕晚上也不用熄屏,他们晚上能熬夜刷。
因为天幕出现得实在异常,太过神异,大部分人的总观看时长都不低,很快陆陆续续有人收到询问是否参加用户等级升级考试的提示。
绝大多数人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会立刻毫不犹豫的选择“是”,有个人激动之下脑抽嘴瓢选了个“否”,正沮丧懊恼的时候,忽然发现天幕右下角多了一个极小的卷轴标志,只要目光落在上面,卷轴就会打开,再次收到询问是否进入考试的提醒。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这句略显多余的询问存在的意义,考试不通过,刷新的间隔期就会越来越长,倒不如做好准备再参考,这一点倒是比较人性化。
而且,虽然天幕说不给未参加考试的人透题,现实中讨论却是没问题的。
这一点也不怪系统没考虑到,星际那么大,研究古蓝星人的学者才几个,一个星球能有一个就不错了,为了一个用户等级考试特意线下联系不说值不值得,哪个学者有脸为这么一个考试向同行求教,以后还要不要在圈子里混了。
于是整个丰朝上下,不管是朝中大臣勋贵,还是后宅贵妇小姐,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田间老汉,无论识字与否,都在积极备考。
这大约是丰朝有史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全民参与的大型考试,不限制考生的性别、年龄、学历、籍贯,不需要支付任何考试费用,考试结果似乎也对这个国家这个朝廷无甚影响。
但事实真如此吗?
尚京。
蒋淑将默背下来的试题内容连带着答案一起,誊写到纸上,检查无误后,交给等候在一旁的母亲。
蒋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自然也是识字的,最早就是她用女四书给女儿开蒙,等蒋淑年纪稍大一些,才请了女先生来府中教导家中的女孩儿。
这些女先生往往是清白人家夫寡的妇人,若有儿子,又一意为夫家守贞,为了谋生可以去当女先生,这算是顶好的差事,报酬丰厚又清闲,非得名声极好的寡妇才能干这一行。
教学的内容也不一而足,有教女孩开蒙识字,有教她们琴棋书画的。
还有一种女先生是宫中出来的嬷嬷或者宫女,教的多是礼仪方面,跟前一种女先生课程不重合。
蒋府高门大户,女先生请了好些个,养出来的女儿个个为人称道,蒋淑仍为其中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