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入喉。
腹中暖和。
鹿盈漫不经心想，难怪地处北寒带的国家居民那么爱喝酒。生存环境寒冷时，酒精成为生活中的必需品。
抬眸，霍至昭咽着酒液，他罕见的有几分贪婪，像是借着温热的酒来洗净浑浊、焦虑不安的脑中情绪。
乔灵湛、霍清羚在成年前没喝过酒。孩童时期，有些大人为了看孩子好玩逗趣儿，会拿筷子沾酒逗小孩玩。他俩的家庭都不会作出类似行径。
他们确确实实没喝过酒。这是第一次。
乔灵湛酒量不行，他啜饮两口，嘴唇被辣得红红，瞧着颇为可怜。
乔翟驰倒是得心应手，他工作几年，难免有出差酒局的需求。不过，他和乔灵湛一样，对酒精没有过分喜爱，只将之当作寒冷中的取暖工具。
他有自己的喝酒方式，慢吞吞地喝，参与其中，不曾游离，又能喝得少。程盛易都喝空了两三杯，被白潇祎瞪时，他才刚好喝完一杯。
鹿盈喝着酒，观察着他们喝酒时的表情，饶有兴致地浅笑。
兰逍不怎么喝酒——鹿盈不让。他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喝酒。
鹿盈给他倒了一杯姜茶，他倒是很高兴，很有参与感地和她碰了碰杯子。
看起来，兰逍非常享受被她管着。
霍家人的酒量大抵是有什么优良基因遗传。
霍至昭、霍弋的酒量相当不错。霍清羚也是如此。他喝着让人暖和的酒水，秀气猫眼儿被醺然映得湿润漂亮，美景美人，鹿盈翘起嘴角。
……
这一顿饭吃得人浑身暖和。
别墅修缮完毕，门窗密闭性得到保证。厚厚的遮光帘一拉，外界的温度与内部的温度慢慢有了界限。
调试好的供暖设备在十几个小时后，终于将室温调整到0度以上。
鹿盈对地下室的局促空间亦有点不适。从地下室搬回，她迫切需要私人空间，不愿“大通铺”地住着。很巧，哥嫂和她想法一致。
因此，柴油机发电时，供暖了几个房间。
霍弋还没被驱出别墅，兰逍不愿意和他打照面，他卷着自己的睡袋、帐篷去有供暖的房间。
霍清羚左顾右看，他没得到鹿盈的邀请，不好住她在的房间。
乔家兄弟俩也没有得到邀请。
酒量很浅的乔灵湛，饭后没多久，强撑着洗漱完，醉得躺在睡袋里，睡着了。
乔翟驰得看着他，怕他喝酒半夜惊醒后呕吐。
喝了酒的，为确保安全，最好是结伴儿过一宿。
霍清羚不太情愿地想了想。最后，还是善意战胜了理智，他闷不吭声地去找霍弋，情绪沮丧。
鹿盈觉得他可爱又可怜，懂事得令人心软。
在他和霍弋结伴过一晚前，她含笑着喊住他：“宝贝，过来一下。”
霍清羚委委屈屈地过来了。
她看着他漂亮的、睫毛弯弯的大眼睛，柔声说话，“和霍弋住一间，你受委屈啦。”
霍清羚抿紧嘴唇。
他盯着她美丽艳丽的脸，看着美人姐姐用柔软白嫩的指尖勾住他的手指，十指交扣，带有下`流意味地摩挲，他一下子脸红心跳起来。
然后，鹿盈握着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用柔软、深红的嘴唇贴了贴。
她喝了很多酒，嘴唇有着酒味，热度很高。
烫在霍清羚手背上的吻。
他发愣，无措，而后，主动地，央她：“姐姐，明天我不要和霍弋一间了。”
鹿盈灿烂笑着，“好啊。”
“到时候和我住一间。”
定下明天的取暖伙伴，看着漂亮小羊心满意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她房间房门后，霍至昭的身影动了动。她关上门。
霍至昭听完了她对霍清羚说的话。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用那双被醺然醉意覆盖的深邃眸子看她。
夜深冻人，怕供暖不足，依旧是人手一个睡袋、帐篷，最大限度上保留身体温度。
房间里列着双人帐篷，双人睡袋。
鹿盈在他喝酒时，轻巧地邀他和她住一晚。
霍至昭从没有拒绝过，他温吞答好。饭后，将自己收拾得干净体面，身上有着清淡的浴液芳香，来到她的房间。
值得珍惜的两人共处时光。
算上雪暴、灾后重建，他们在地下室的开放公共空间差不多生活相处了近一个月。
对谁而言，都是很艰难的。
可能乔家兄弟俩表现得不那么明显——他们成长的轨迹中有过和人同居生活的经历。
霍家人就没那么容易适应了。
他们的家庭条件太好，不管是上学、工作，从没有为难过自己，过与人一起住宿生活。
昏暗的地下室更是叫人精神紧绷。
霍至昭的压力最大，他请求鹿盈让霍弋住进，需要确保他不会扰乱众人的平静生活。偏偏，霍弋又是个很不稳定的因素。
她全部看在眼里。
雪暴后重建别墅，修缮破损门窗等，劳累的工作强度让他一天很少说几句话。
鹿盈：“过来。”
霍至昭乖乖走了过来。
他垂下脑袋，习惯地半跪在她身前，和她一样被酒液热得发胀深红的嘴唇，柔和地微微张开。
鹿盈早就想要了。
她今天不准备浅尝辄止。
多么完美的私人空间，适合做很多事。
她亲了亲他，用甜美的语调说：“亲完以后，我要骑你。”
霍至昭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茫然地被她捏着下巴亲，亲到唇边涎``液滑落。
然后，鼻音重重地应：“好。”
……
双人帐篷，双人睡袋，只有几米的空间。
鹿盈房间里的大床没能派上用场——床榻太冷，开放的空间太容易失温。
半遮半掩的帐篷拉链，下端敞开。
帐篷只露出成年男性的足踝。
随着渐入佳境，脚背弓起，绷直到极点。
……
鹿盈心满意足。
她勾着霍至昭长长的额发，怜爱地亲了亲他的鼻尖。
霍至昭眼神清明。他的脸炽热发烫，他嗅到鹿盈身上的酒味，和他的一样——让人不清醒，让人沉溺于被深爱的错觉中。
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他为此感激。
——他让她如此为难。
霍弋的存在，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一根刺。如果是寻常人，早该因他消磨了所有感情，自此陌路。
可她并没有这样做。
霍至昭痛苦又欢悦，他被愧疚感折磨着，他听着她的心跳声，蓦地，下了决心。
鹿盈困了。
她懒洋洋道：“睡吧。”
霍至昭闭上眼，他答好。
霍至昭睡了很好很好的一觉。
鹿盈也是。她是被他吻醒的。
英俊漂亮的男人湿着嘴唇，湿着眸子。
他从帐篷尾部爬了过来，握住她的手指，温温柔柔：“早上好。”
鹿盈被他甜美的亲吻唤醒。
“早上好。”她笑眯眯，不忘露出洁白齿列，夸他越来越娴熟。
霍至昭与她十指交扣。
他微红着脸，嘴唇湿红，娴静微笑，“还会更好。”
“拭目以待。”
鹿盈勾勾他的掌心，笑着说。
第38章 第38章又是一个美好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