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空气,她身上也沾满他的莲花香,且很浓。
很奇妙,很多香味浓郁起来后,不管多好闻的味道也会变味。
但莲花香却没有。
任何高级香水都比不上,也调不出这香味。
可浓可淡,不管是淡香还是浓烈,都可。
看楚云歌闻自己身上莲花香,卿尘维持的温柔微笑便露出裂缝。
“小僧无言以对,小僧……”
她身上都染上他的味道,这感觉他既喜欢,又觉得实在羞愧。
楚云歌抬手:“别羞愧了,你不会还想着以死谢罪之类的就好。”
“总归,你也算守住没破戒。”
楚云歌见证了卿尘那一面,也看到了他的决心,开口安他的心。
是这样没错吧?反正他们没发生关系。
卿尘没回答,这大概是守住了。
他做到了,所以只希望老天看在他没真正破戒的份上,不要让他的命数影响到她。
但他又很清楚,看似没到最后一步,看似守住了,但他真算没破戒吗?
身体大概也算的吧,虽然一片混乱,但似乎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只有他心里清楚。
其实他彻底失陷。
不是身体,而是心。
身体的毒解了,没有发作了,可他的心,却像是野草一般肆意生长起来。
他的心里脑子里,留下了关于她深深的烙印。
昨夜的一切,她的声音,她的呼吸,还有一切的一切,会一直一直反复在他脑海中出现。
他的视线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为了控制自己的视线,他一直在找事情做。
“殿下,我烧了热水。”
看着楚云歌打哈欠、洗漱,明明是很普通的事情,他也觉得不错。
楚云歌却很烦恼。
她头发长,发质也很好,但是……她不会梳这古装头发。
脑子好像会了,但手不会。
楚云歌试了一下放弃了,编个麻花辫算了。
这倒是可以,但编完楚云歌又发现,麻花辫它扭了。
楚云歌:“……”
卿尘在摆膳,目光却一直注意着楚云歌。
先看她笨拙的试了试,再看她不敢置信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殿下,要不要我帮忙?”
楚云歌回头:“梳头?你会?”
“简单的,会。”
虽然没试过,但看着并不难。
卿尘没让自己和楚云歌失望,修长的手指很快驯服了楚云歌的头发,让它乖顺且好看。
因为审美在线,首饰搭配也非常在线。
楚云歌惊叹:“我真好看。”
比起她莫名扭了的麻花辫好看多了。
卿尘看着楚云歌略微有些失神,是很好看。
“你喜欢,我可以再给你梳。”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画眉举案……
他还可以试其他发型。
可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楚云歌却在说,用完膳继续寻找线索,好找到出去的法子,或者让人找到他们时。
卿尘第一反应居然是遗憾,脑海里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其实多待几天也没事。
当意识到自己冒出来这个想法后,卿尘觉得自己好像疯魔了。
他居然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而且,明明她就在眼前,他想的依然都是她。
满脑子都是她。
只觉得和她说话,真放松,真有意思。
可她却只想离开。
也提醒着他,这意外得来的仿佛偷来的幸福,并不会太长久。
也不该长久,他出事消失,家里和关心他的人必然一直担心。
他和楚云歌积极想办法寻找出口,想办法往外传递消息。
他还记得楚云歌的脚崴了,虽然楚云歌说没事了,只是一点点痛,并不影响,但他还是坚持抱或者扶她。
随后又和楚云歌轮着敲击通风口。
整个地牢就好似是在石头开凿建造似的,只有这通风口依然是后后的石板,但还能将动静传到外面。
这一敲,敲得手都酸了。
还研究了流动的水,看水质,楚云歌总感觉很熟悉。
“这水会不会是楚河的水?”
楚河贯穿整个楚国,楚国的名字,由楚河而来。
楚河一路流到天盛城,形成了湖泊,天盛城便是依靠楚河而建。
“之前总感觉不对劲,如果我们不止在地下,而且是在水里,那一直听到的声音就是水流的声音。”
卿尘点头:“大概是。”
两人在地牢内吭哧吭哧努力,地牢外,便是普通百姓也感受到了风雨欲来之感。
燕峰追上了唐檀,救下了差点被杀的唐檀,但是楚云歌最后的消息,随着唯一知道线索之人的自尽,彻底失去了线索。
只能开始地毯式搜寻。
楚云歌卿尘消失了一天一夜,公主府、沈家、裴家、燕人都在行动。
随着加入的燕人越来越多,最后整个天盛城好像都在出动。
除了天盛城,包括附近郊区河流所有地方,他们都没放过。
可天大地大,没有线索,找到何其困难。
眼看着太阳西落,燕峰越发绝望。
拖得时间越长,殿下越危险。
这时,他忽然发现楚河中,有什么东西飘过。
燕峰腾空而起,用剑将河中的东西捞起。
第155章 获救,他亲手将她推入别人的怀抱
燕峰捞起的是一条被剪成条状的布,其他人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燕峰却死死盯着布条中间的结。
“这是殿下结的,她习惯这样……”
众人半信半疑,但还是听了燕峰之言,开始在楚河寻找。
但楚河形成的湖泊也不是开玩笑的,登上山会发现一眼望不到头,偌大的天盛城,对比楚河显得很小。
李观棋和燕峰决定分开寻找,以增加找到的几率。
楚河群山环绕,也有一些小岛。
贝克岛,因为像一个贝壳而得名,但它只是依靠大岛的存在,没有植物,光秃秃的,没人会上前查看。
李观棋抱着试试的心态过去,没想到贝克岛附近,又发现了新的布条。
等登上贝克岛,在一处不起眼的石板上,发现了被风吹得咕噜噜转,几乎要掉入河中的珍珠耳环。
这是殿下的耳环。
“殿下。”他无声喊了一声,踉跄过去,小心捧起耳环。
是殿下的没错。
等仔细搜寻,发现紧紧扣住石板的锁链,证明他的推测是对的。
楚云歌忙得手都要抬不起来了,眼看着光线慢慢暗下来,就在她以为是听错了,即将放弃时,她好像听到通风口上面有响动。
“卿尘,好像有响动。”
一阵咔嚓声后,之前纹丝不动的石板被挪开。
李观棋带着血污,显得脏兮兮的脸,出现在楚云歌面前。
“李观棋!”
楚云歌的眼睛大亮:“真的是你。”
李观棋顺着狭窄的通风口跳下,一把抱住了楚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