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领证那天想吃的回锅肉,今天又看到了。郁竹这次没犹豫,直接点了这个菜。
不得不说,真下饭啊,郁竹本身饭量就不大,平常都是吃菜多过吃肉。今天就着这个菜,硬是多吃了半碗米饭。
这会儿的饭菜分量多,郁竹本身胃口不大,吃完还剩不少,只好找服务员买了个饭盒,把剩下的打包带回去。
郁竹吃完饭到家的时候刚好半下午,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
休息了会儿,把之前处理过的艾草点上,把房间熏上一圈。
上次艾草晒得是挺多的,后面因为考试的原因,有很多都没处理。现在尘埃落定了,也有时间去把晒好的艾草处理一下,搓成绳状的。
艾草能驱蚊,还不要钱,可以说是家家户户必备。
将几个房间都熏了一遍以后,郁竹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她猜向青柏今天肯定不会加班,要准点回来问她结果。
今天打包回来的回锅肉热热,用它当哨子,再清水煮个面,里面多放些蔬菜。
郁竹的猜测没错,向青柏一下班就往家里走,不过他今天事儿确实不少,要是郁竹过了,回家吃过晚饭还得再回去继续加班才行。
向青柏到家的时候,郁竹刚好停火捞面。他主动上前接过筷子,负责了后面的工作:“怎么样啊?”
郁竹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嘴上却不老实:“你猜?”
郁竹这个表现,向青柏心里就有数了:“我猜你过了。”
“恭喜你,猜对啦。”郁竹高兴地往向青柏背上扑,向青柏眼疾手快地将手里的碗放下,反手把背后的人抱到了前面,拍了拍:“老实点。”
郁竹脸色蹭的一下子爆红,摸了摸屁股,还能感受到刚刚皮肤接触的温度,怒气冲冲道:“流氓。”
向青柏挑了挑眉,流氓就流氓吧,在自己媳妇面前,不流氓才有问题。
向青柏按照原定计划准备出门,郁竹想起刚刚这人打自己,要知道从小到大,除了教养嬷嬷对她动过手,她爹娘都没舍得拍她一下。
用手指轻轻拉住了向青柏的手掌,指尖刻意划过他的手心,将唇凑到向青柏耳旁,吐气如兰:“哥哥,这就走了吗?独留妾身一人守在这空荡荡的房间。”
都说十指连心,手心的痒意传遍了全身,向青柏身体骤然紧绷。再感受着耳测若有若无的温润的触感,以及鼻尖一阵一阵的香气。
向青柏撕下了自己所有的面具,眉目间变得肆意盎然,学着郁竹的样子,低垂着头,在她耳边说道:“哥哥今晚不走,妹妹可别求饶才是。”
郁竹此时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急忙往后撤,声音也一如从前端庄:“你不是要去部队吗,你快去。”
送到饿狼嘴边的肉,还想他吐出去,那是万万不能的,郁竹退一步,向青柏便前进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郁竹今晚终于彻底地体会到了当兵的体力,也知道向青柏的花样有多多了。从床上到床上,从床边到床内。
她哭着求饶都没有用,最后割地赔款,把自己下一晚给卖了出去,才被放过。
要不是她第二天要去办手续,向青柏只会更加得寸进尺,才不会这么简单地就放过她。
郁竹醒来时,旁边的温度已经全部凉了。揉了揉腰腿,郁竹缓慢地下床适应了会,才敢正常走路。
无意中扫过镜子中的自己,面若桃花,一看就是夫妻生活过于和谐。
刻意将自己的气色压了压,郁竹才敢出门。
刚出门就被隔壁家的小姑娘给撞得踉跄了下,后退了几步才稳住:“怎么了?”
黄红梅家院门大开,手里还拿着一根竹条:“小蹄子,你还敢跑,老娘今天不打断你的腿,我都不信黄。”
孙萍躲到了郁竹身后,对着黄红梅吐舌头:“我不跑我傻啊。”
郁竹本来不想掺和这件事,还得去办手续呢,但是被小姑娘拉着,也不好直接就走。
算了,时间还充裕,管管吧。她进妇联后这些事儿本来就少不了,就当提前一点练手了。
“黄婶子,好好地,做什么打孩子呢。”
郁竹处在黄红梅家旁边,每天没少听她们家鸡飞狗跳的。时间久了,慢慢地也把故事够凑出来了。
孙远还未当兵的时候,在老家娶了个媳妇,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后来生病住院遇到个小护士,两人不知怎么看对眼了,闹着和老家的媳妇分开,说是包办婚姻,封建糟粕,现在是新时代了,要追求婚姻自由。
好吗,老娘替你生儿育女,照顾老人,早干吗去了,现在说是封建糟粕,想得美。苏月自然不干,带着老婆婆和一双儿女杀过来了。等到了以后才发现,小护士已经怀孕了,也不知道怎么商量的,最后婚离了,儿女留下来,给她在这边安排了个工作。
苏月惦记孩子,时不时会买些东西给两个小的。这些东西两个小的护得紧,除了兄妹俩谁也不给。
下面最小那个今年才七岁,正是不晓事的年纪,他哪管你上一辈子的恩怨啊。
只知道凭什么你有新鲜玩意我没有,你有吃的也不给我吃,你不给我就闹。黄红梅也不知道是因为重男轻女,还是就是老一辈的思想,觉得大的要让着小的,总是拉偏架。
这不,大人不掺和还好,大人一掺和,全完了。毕竟孙萍也不是一个人,上面还有个哥哥和老娘护着。
外加孙远团长离婚后,发现前妻过得越来越好,容貌回春,不知道是有点后悔了还是怎么的,对前任容忍度高。而对现任就是到手了就不如之前珍贵了,不及婚前好。
反正里面七七八八的,这一家子就没消停过。
“向团长家的,你说说,谁家孩子和她似的,因为弟弟拿了她一块饼干,就把人打得嗷嗷哭。”黄红梅年纪不小了,追了孙萍这么会儿,已经开始气喘吁吁地。
孙萍从郁竹身后冒出头来:“那你下次别让他拿我娘给我们的东西,我保管不看他一眼。再说了,她娘背着我们偷偷给他吃的,我们都不抢,他凭什么抢我们的。”
黄红梅头疼地捂了捂脑袋:“那你也不该打他啊。你比弟弟大,让着点他怎么了。”
孙萍反驳:“我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弟弟。”
这些话都是翻来覆去的老话了,郁竹都听了不止一次了,反正谁也说服不了谁。
像这种家务事就是麻烦,郁竹对黄红梅说道:“婶子,孩子还小,别老打打杀杀的,有什么话好好说。”
又蹲下对孙萍说:“弟弟拿你东西你不喜欢,你可以对奶奶说,让奶奶去教育对不对。”
孙萍撇撇嘴:“奶奶才不管,只会让我忍着点。”
郁竹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了什么。
孙萍兴奋中带着一点疑惑,声音也小小地,生怕被黄红梅听见了:“真的吗?有用吗?”
郁竹:“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试试就知道了对不对。”
孙萍高兴地看向郁竹:“不管有没有用都谢谢你,你和其他大人不一样,其他人都会对我说弟弟还小,让着点他怎么了。”
第38章 郁竹被举报
郁竹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脑袋:“记得保密。”
孙萍狂点头:“好,我保管谁也不说。”
黄红梅看着郁竹:“你们在说什么呢?”
郁竹摇了摇头:“没什么,婶子,我就是劝了劝她。”
说完又看向黄红梅补充道:“婶子,我先去提交资料了,孩子还小,又是女孩子,好面子,别老打她。”
黄红梅撇了撇嘴,态度不耐烦,嘴上却答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一看就没有往心里去。
孙萍对黄红梅的态度习以为常,不过她这会儿可不像以前那么愤愤不平了,反正刚刚郁竹姐给她出了主意。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后要是他们还来抢她吃的,她就抢回去。然后还要抢他娘给他开的小灶。
以前她嫌弃不愿吃这个坏女人的东西,但是现在想想,不吃白不吃。
郁竹办手续很顺利,办完以后办手续的人嘱咐道:“你们回去先准备准备,下周一再来上班吧。”
郁竹有些诧异,之前不是说明天吗,这怎么又往后延了,不过她向来不是多嘴的人:“好。”
她不是栗阳也不是,两人都没问过为什么就答应了。
原定计划明天上班,现在往后延期了,得想想这几天干什么才行。
郁竹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赵青月,两人对视了几眼,现在她们算是彻底撕破脸了,自然不会打招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刚刚赵青月在观察她什么。
虽然这种情况两人每次见面都会发生,但是今天更急切一些,不停地上下扫描,试图得出结论。
确实不是郁竹的错觉,赵青月早就知道郁竹参加了妇联的考试。都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对你最关心的人也是你的敌人,赵青月从知道郁竹去考试开始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郁竹都没去上过学,最多自己在家学了点东西,现在要去参加考试,还是和那么多人一起去竞争,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什么。
所以昨天听说郁竹过了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震惊,怎么可能呢?
“旅长,你找我?”向青柏敲门进到张正德办公室。
“坐,你先看看这个。”张正德从手边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向青柏。
向青柏看了看封面,举报信几个字写的大大的,打开里面的内容,越看表情越沉:“这是谁写的?”
“谁写的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要保护举报人的隐私,你说说,里面的内容你怎么看?”张正德轻轻敲了敲桌子。
向青柏又把信过了一遍,这封信的主要内容实举报郁竹是间谍,字写的不好,一看就是文化不高的人写的,内容有很多也是以感觉,推测来写,没有任何证据。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还会找他来了解情况的原因,但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证据,他身为郁竹的丈夫,也是被调查的人。
不过,就算没有证据,以部队的处事风格,他们夫妻两已经被查过一轮了。只是说没有找到任何不妥当的地方,才会有了这一步。
向青柏针对上面写的内容,一一反驳:“说我媳妇落水之后换了个人,这一点是我唯一不敢保证的一点。郁竹落水那天,是我救起来的,当天之后肯定没有换人,至于在我救起来之前,有没有被替换掉。”
向青柏想了想自己丈母娘当天的反映,以及郁竹后来的表现:“应该没有,我救上岸以后,我丈母娘就来了,抱着她就哭。还有我媳妇那张脸你也是知道的,想找个长得差不多的,还是很难的。”
张正德想了想郁竹那张脸,确实如此:“还有呢?”
向青柏:“然后,郁竹和我在一起,从来没有打探过任何关于部队的消息,甚至她来这儿以后,门都很少出。”
想到举报信里的没读过书却考上了妇联,向青柏继续解释道:“我媳妇奶奶以前是大户人家小姐身边的丫鬟,她的繁体字都是跟着她学的。至于简体字,这是最近才学的,我看着她买的书,然后我帮忙听写的。”
“然后不是还有你们给的资料嘛。”
这个张正德当然知道,这玩意还是自己帮忙转手的。
别看刘谷兰没当面试官,实际上面试里面什么情况,出来就有人给她讲了,自然也知道郁竹能被选上有运气原因在。而她知道了,也意味着张正德知道了。
“没了?”张正德对向青柏还是十分信任的,哪怕两人现在感情很好,也不会因私情忘公义,对他的判断和解释也很相信。
自然不会没了:“而且,这封信,我大概猜到是谁写的了,就算不是她写的,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张正德将手中的笔轻轻放下:“那你说说,是谁写的。”
“赵青月,就是张拥军团长的媳妇。”
不等张正德问原因,向青柏就说道:“我媳妇那天落水,就和她弟弟有关。那会儿如果不是恰好我路过,我媳妇大概率已经死了。然后最近家属院发生的事儿你也知道,不管是赵青月刚来家属院说的那些话,还是我媳妇前不久给了她一巴掌。反正两人的梁子是不浅的。”
张正德没说是或者不是:“行,情况我都了解了,你先回去吧,我们这边还要继续调查,你媳妇那儿你先瞒着,也多观察观察。”
张正德既然没说不是,向青柏心里多少有些数了,看来他猜对了,也赌对了。
别看他今天没怎么向着郁竹说话,实际上该替郁竹解释的都解释了。一旦定性了举报人和被举报人两人有私仇,那么这封举报信的可信度就不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