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卫国被说的浑身一激灵,“……不会吧。”
“怎么不会,脑袋不正常的人干什么都不稀奇。”
“这时代,男人也不安全了!特别是长的好看还有工作的男人。”
孟笙笙振振有词,孟卫国听的哭笑不得,“哪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接着孟卫国自己也不确定起来,“那行,反正迟早也是要搬,晚一天早一天也没差别。”
所以等刘金苹有空了再次到那条路等人时,却发现怎么也遇不到那男人了。
孟笙笙悄悄在路上观察了几天,也遇到了刘金苹几次,可能是对方注意力全在男人身上,没注意到身为女性的孟笙笙,孟笙笙很轻易的就脱了身,没被刘金苹注意到。
一连等了一个多月,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眼看着一直等不到人,家里也等不及想要收彩礼了,极度焦虑的刘金苹准备再去试一次,这次还是没等到人,却碰到了她表妹周丽慧和她男朋友。
她眼瞅着这男人长的比她上次瞧见的男人还俊,还蹲下身背着她表妹走。
刘金苹从小到大遇到的男人平时对待女人的态度不是打就是骂,哪碰到过这种优质男,嫉妒心霎时间冲破理智,啥孟卫国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她要嫁就嫁这个男人。
孟笙笙再次听到刘金苹消息,是在村里人约着一起上山采山货的时候。
“现在的姑娘咋就这么大胆,我们那时候碰到一个男人就害臊的不敢看人,现在新时代,女人还能追着男人跑了,还是两女人争一个男人,也不知道羞耻。”
“桃子妹,你说的是谁?”
一听到新八卦,谁都竖起耳朵想听听内幕。
“咱们就自己人说说闲话,你们别到处咧咧,人家闺女出去不好做人。”
“行行行,你先说,咱们保证不乱说。”
“就是慧慧和她表姐刘金苹,那姓刘的女人咱们也见过,上次还来村里和咱们村的顺子相过亲,人家看不上顺子,转眼就看上了自家表妹的男人,嗨,也真是……”
“哦,我知道,刘金苹,是文琼哥家的闺女吧,隔壁村的人,咋还抢起男人来了?”
“朱国芳那女人,上次还和文琼家闹翻了是吧,难道就是为了这事?”
“不是因为朱国芳想给慧慧找个二婚男才闹翻的?”
“别越扯越远了,这事是慧慧倒霉,人和黎知青好好的处着对象,两人长的那模样,就不像是乡下人,和该就是一对儿。谁知道黎知青办事回村的时候,碰到刘家闺女掉河里了,黎知青心地好,把人拉上来了,谁知道就被刘家闺女给缠上了,说她全身都湿了,还被一个男人摸了看光了,要是不嫁给对方,她名声也没了……”
“这话也对啊,这看了人家闺女不就得负责?”
“我觉得这事不成,哪有救了人,还得被人赖一辈子的道理?人已经有对象了,刘家人这就是不讲究,知道这是周家闺女的对象,就应该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知道才对。”
……
孟笙笙越听眼睛越亮,真不戳啊,女主一号和女主二号不知道为什么因为男主一号对上了,这她就放心了,这两人要是有了矛盾,她和她哥可就安全了,再也不用担心这两人会一直盯着她的工作了。
孟笙笙上班的时候,拿了一布包的板栗给了她哥,“这是我前两天上山打回来的,已经炒熟了,但是火候没掌握好,有几个炒糊了,你将就着吃,记得给你师傅挑里面没糊的。”
“行。”
孟卫国把昨天发的票拿了出来,“我衣服够穿,这布票我用不上,你拿着给自己多添一件衣裳。”
孟笙笙顺手就把三张布票给塞进了衣裳兜里。
进了办公室,梁静笑盈盈的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给了孟笙笙。
“这是给你的,比她们都多,我看对你好吧!”
孟笙笙,“怎么了?有啥好事?说出来我也乐呵乐呵。”
梁静有些害羞,“我领证了。”
“和那医生?”
梁静羞答答的点点头。
孟笙笙:“……恭喜啊,啥时候办婚宴?我得去喝喜酒啊。”
提到这,梁静嘴一瘪,“我爸妈还不同意呢,我和他悄悄领证了,现在婚姻都自由了,两老人还老古董思想……”
好家伙,恋爱脑说的就是你吧。
姐妹,你父母不是老古董,他们是真为你好。
算了,家里人都劝不听的人,她说了对方也不一定会听,指不定还会觉得自己不安好心,非要拆散一对有情人,现在两人都领证了,她更没啥说的了。
“我这就叫先斩后奏,回去就和我爸妈对峙去,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回家和父母好好说话,他们不会害你的。既然已经结婚了,平时多听听你父母的意见,他们都是过来人了,经验比咱们多。”
“你咋和我姥姥说的一模一样?”
算了,说了也不听的模样,吃了亏了就知道厉害了。
原本还以为周丽慧和黎镇还要闹一阵子,没成想转天,栓柱叔家那倒插门的女婿就被抓了,这事瞬间就吸引了全村人的视线。
孟笙笙一回家,就看到栓柱一家子堵在她院门口,草儿挺着个大肚子,看到孟笙笙回来了,哭着跪在了她面前。
“……孟知青,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去和王公安说说,我男人不是啥坏人,是他们误会了,抓错人了……求求你,求求你……”
草儿边哭还往地上磕头。
孟笙笙被吓得直往旁边躲,她才回来,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这一家子就哭天喊地的求到她家门口了?
一个孕妇,就这么跪在地上肯定不成,孟笙笙看到她那大的吓人的肚子就害怕,赶紧上前要扶人。
草儿不想起来,她就得跪到孟笙笙答应为止,但是孟笙笙看着小小巧巧一个人,没想到她的力气却大的吓人,被她的手抓着,她还没怎么用力,就被孟笙笙捞起来了。
“草儿姐,叔、婶,在外面这么着不好看,都进来,进来我们慢慢说。”
三人抹抹眼泪,跟着孟笙笙进了院子。
刚进门,草儿眼泪刷又掉了下来,接着又要下跪。
孟笙笙担心出事,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别跪别跪,这都新时代了,不兴封建时代那一套。咱们有啥事慢慢说,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要是能办,我肯定不推辞,要是我办不到,说句不好听的,草儿姐你就算跪的再久,那也没用。”
还是栓柱叔顶事,虽然也着急,还是慢慢的把事情大概说明白了。
原来今天他们一家子在家搓玉米棒子,因为草儿怀孕,吃的就比平时多些,时不时家里的粮食就会不够吃。
全家搓玉米粒的时候,草儿男人大路就说要来养殖场弄些东西回去沤肥。
县里又没有肥料厂,甚至整个省也没几个肥料厂,肥料这东西就是个紧缺玩意儿,所以村里还是用农用肥比较多。这样一来,养殖场里的动物粪便就更是稀罕货,甚至这些粪便不能私用,只能给村里的公共田地。
大路说弄些肥料,意思就是来养殖场偷点猪粪回去沤肥。因为栓柱家院子里种的白菜长的不好,但是草儿又爱吃,栓柱一家时不时就会在野地里偷着捡些干了的粪便回去施肥,所以他们也没怀疑,便让大路去了。
谁知道去了一个上午都没回家,出门一问,被在村子外面挖蚯蚓回家喂鸡的小孩看到了,说大路被戴帽子的解放军抓了,大路是坏蛋。
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的人,栓柱一家子就跟无头苍蝇似的,想起来村里还住着一个公安对象,赶紧就来求人了。
孟笙笙:知道是知道了,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的水很深啊,她感觉自己把握不住。
但是看着泪眼婆娑的草儿,还有面容苍老的栓柱叔,栓柱婶子不停的摩挲着草儿的背,轻声安慰,还用那苍老的眼睛祈求的看着她。
孟笙笙:不行,顶不住。
这一家子都是老实人,没头没尾的,家里的顶梁柱说被抓就被抓了,肚子里还有个没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着急。
孟笙笙也有些犯愁,但是还是得先安抚这三人,“婶,草儿姐,先不着急,明天下午我请个假,先去镇上找找王川泽,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到时候我们再合计合计怎么办。”
栓柱婶子紧紧抓着孟笙笙的手,因为常年劳作,栓柱婶子的手上布满了老茧,此时抓着孟笙笙的手,孟笙笙甚至觉得手被刮的有些疼。
“谢谢……谢谢孟同志……”
“没事,别担心,人不会有事的。”
这下完了,这人还真就有事了。
孟笙笙恨不能抽自己嘴巴子,可见flag不能随便乱立。
看着一群军人包围了栓柱一家,王川泽站在这些人面前,发号施令一般让人打开了栓柱家的地窖,接着搬出来一个方形的机器和一个灰色的布包。
没吃过猪肉她也见过猪跑啊,这不就是电视里常出现的电台嘛。
一个老实农家人家里怎么可能会藏着这样的东西,肯定这家人有什么问题。
虽然没特意去了解过,但是未来时代是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通过各种信息渠道,她也隐约知道一些东西。
这时候,国内并不那么安稳太平,还潜伏着各方安插进我们国家的间/谍,比如几十年前逃到岛上的那个党派,比如觊觎着他们国土的某个弹丸岛国,比如他们的邻居,后世神奇的生产飞饼的某个国家……都有派间谍到国内活动或者获取情报。
孟笙笙原本还想去问问王川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看到这东西之后,她就蔫巴了,恨不能赶紧跑路。
原本她就对自己的来历有些心虚,虽然她并不是啥出卖国家的间谍,也没干啥破坏国家安全这种原则性问题,但是她到底不是原主,要是被这些人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她因此进去局子里了,或者把她手里那批金子搜出来了,那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草儿惶恐的看着这群人,攥着孟笙笙衣角的手不停的发颤,草儿爹娘可能也意识到了什么,一直在旁边说着,“这些是什么?家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怎么回事……”
原本还想着把大路救出来,结果人没救出来,栓柱叔一家子反倒是跟着进去了,村里和栓柱叔一家走的近的人家,也要跟着走一趟说明情况。
孟笙笙心有余悸的回到了家里,看着自己放在角落里的箱子,想着村里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东西。
院子里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王川泽来了。
孟笙笙不是傻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刚刚那群人临走前,还对着王川泽立正行礼,大概就明白面前这人并不如表面上这样简单。
对方的公安身份,大概也是方便做任务的伪装。
甚至对方时不时的往村里跑,可能也是因为要盯梢栓柱一家,和她并没有太大关系,她可能只是对方任务的一个掩护……
明知道对方有自己的立场,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还是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是怎么回事……
孟笙笙安慰自己,幸亏那天她话没问出口,要不然对方根本就没那意思,只是不得不以她为借口掩藏身份做任务,中间却被她孟笙笙误会喜欢自己,那得多尴尬啊。
“那啥,你完成任务……”
这事是不是不能问?那她应该说点什么。
“嗯……草儿怀孕了,现在……你们的人把她带走了,应该没事吧。”
王川泽眼眸变得深沉。
好不容易探出脑袋的人又缩回去了,这怎么能行。
“你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孟笙笙东看看西看看,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这……应该不能随便让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