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当初揍薛祈安最猛的那几位,被空中凝出的拳头猛揍,倒在地面凄惨呻.吟。
“我要收他为徒,亲自教养,你们不服?不服多打几顿就服了。”
虞菀菀手在空中握拳,凝出的手用力给薛逸之左脸一巴掌。
薛逸之脸立刻被扇肿了。
薛逸之青筋怒绽,咬牙指她大骂:“你——”
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
“这样好像不对称,也不公平啊——你跟你哥一样的。”
她笑着又一挥手,薛逸之右脸也被打了一巴掌,躺在地面像死了一样。
手底,少年好像眨了眨眼,乌睫蝶翼般轻轻扫过她的掌心。
长明灯惊恐:“姐!你怎么又!”
虞菀菀很冷静:“我有分寸,他只是晕了,下次治好还能打。”
长明灯这才高兴:“姐!干得漂亮!”
打完登仙楼就安静多了。
长老如鹌鹑般,一声不吭,很听话地把薛祈安身上术法残留的影响解除干净。
“阁下。”
解咒完毕后,薛鹤之向她行礼作揖。还未说完,虞菀菀也起身了。
她牵着薛祈安往外,身体挡住他们大半视线,冷着脸说:
“我在薛家,只是因为是薛家发现的他。不准打他注意,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打了。”
表情和话语都是来之前在心里排练好的。
反派师尊,语气是拿捏十成十。
她带着薛祈安离开登仙楼。
也不管楼内长老多不爽。
少年指尖好似一缩,想避开她,却被她牢牢地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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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薛鹤之还是追了上来。
他主动和她搭话:“我和阁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敢问阁下师出何门?”
薛鹤之有自己的考量
能重伤他以致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全修仙界都寥寥无几。
这样的绝世高手,不为薛家所用太可惜。
虞菀菀能猜到,却没管。
她还在生气。
而且更气。
凡是会完全背离薛祈安原本人生轨迹的事,她都不可以干。
凭什么啊?
她不想搭理薛鹤之,懒散说:“你猜。”
薛鹤之微笑,瞧不出喜怒,礼数也毫无错漏,甚至并未计较她揍他的事。
“是我失礼了,妄自打听阁下之事,阁下恕罪。”
这神情,真得好熟悉。
薛明川和他就是一个模子出来。
薛鹤之又问:“那这位——”
虞菀菀冷冰冰的:“我要收他为徒。”
摆明了不让出幼龙。
薛鹤之一噎,如哑巴吃黄连般说不出一个字。
少年抬眸看她眼,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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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菀菀住进了灵銮山。
这是薛家最偏远的山峦,寥无人烟。
薛鹤之让她挑地住,她选的就这儿,想离薛家人都远点。
灵銮山顶生着片竹林。
亮闪闪的竹青色,和薛家衣袍代表色如出一辙。
竹子,的确是他们代表物。
虞菀菀看着就来火,嘟囔说:“就该把在这片竹林全拔了,种……”
她想了想点头肯定自己:“种甜橙!这一整片都种!”
隐约察觉一道视线,她侧目望去,正好和那对浅浅的雾蓝双眸对上。
少年匆忙别过脸,鬓发垂落,面颊如玉落着皓皓月光。
泪痣还未红得像后来那般勾人。
虞菀菀有点乐:“你看嘛,我知道我好看,让你看。”
说这话她也存点逗他高兴的意味。
薛祈安并没搭话,平静望来,双眸似波澜不起的深海,安详又空无一物。
……怎么越来越像什么都不记得似的。
也对,要是记得的话,之前就不会看见他的记忆里,努力要获得薛鹤之和姜雁回的认可。
创伤后应激综合征吗?
虞菀菀不敢再提,伸手去拉他:“走吧走吧,你有龙族的名字吗?”
手被躲开了。
少年退后半步,抿紧唇,眼神警惕,一声不吭。
应该说是,从头到尾他就没发出过声音,安静得好像不存在。
龙族和大部分族裔都不同。
薛祈安刚孵化,就是八九岁的模样,按说神智也是八九岁,说话一类的事该是龙蛋期就能会的。
不想说就不说吧。
名字的话……是没来得及取名吗?
虞菀菀不由分说牵住他:“那就这样,我先叫你薛祈安。祈祷的祈,安康的安。”
他估计不喜欢这个名字。
眉头皱成八字,还一个劲要把手抽出来。
大的那个的意见都不听,小的这个还听呢?开玩笑。
虞菀菀收紧手,拖着他往屋里走,哼哼说:“我就要牵你,有意见憋着,不听。”
她试着喊了喊系统,无人搭理。
连好感度都不报,蛮奇怪的。
不过长明灯倒是有求必应。
它看着薛祈安不住叹息:“太惨了太惨了,天道个老不死的还真忍心刁难个孩子。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不过你也奇怪。”
长明灯说着又评价她:“你连滴血都不给我,我就认主成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上一任主人就是你。”
“蒙蔽天道,在练心关里设置你战力无限大,按说也得点燃我才行,结果你靠伪焰就能成功。”
长明灯“啧”两声说:“挺好,你两这稀奇古怪的就凑一起吧。互相取暖,干翻天道,我看它不爽也很久了。”
虞菀菀没接话,从芥子囊里掏出个橙子,剥皮递给他问:“吃吗?”
薛祈安也不接,漂亮的脸蛋什么表情也没有,极淡地看她。
橘子瓣被放在橙黄的橘子皮推到他面前。
虞菀菀轻轻的:“那我放这。”
她自己吃了一半,示意没毒。
他别过脸,看也不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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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只有一床被子。
估计是薛家人忘了,虞菀菀也不想开口要,准备明日逛街买床回来。
连这床一起换了。
太久没铺床,她实在有点生疏,折腾半天床都乱七八糟的。
原因嘛。
原因……
她哼哼回头,身侧少年却恰好上前一步,错开她的视线。
他不声不吭地把被子铺好,却没给她一个眼神,神情冷冷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