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皇上身边所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沈云萱把汤送出去,就没再惦记这个事。她只是觉得皇上对她和哥哥好,那她就对皇上好,真心关心对方的那种好。若将来皇上对他们不好了,她便像前世那样,维持表面的好。
记忆之书中几辈子的经验告诉她,要珍惜每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拿出几分真心,也要保持随时能收回真心。可以谋算,但不要让生活中处处都是谋算。在一定范围内顺其自然,会让人生更自在更幸福。
夜深人静的时候,沈云萱在怀孕后第一次失眠了。她想起了她的上辈子。白氏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步步为营。
谢夫人说过让白氏改名换姓,入府做个妾。谁知白氏反应激烈,怎么都不肯,谢琨也觉得辱没了心上人,和谢夫人
不欢而散。谢夫人没办法,知道沈云萱的祖母在为她相看之后,便看中了沈云萱。
她性子好、样貌好,最亲的兄长远在乡野,没家人疼爱,没人撑腰,就算日后在谢家受了委屈,也只能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不会闹出事来影响谢家的名声、影响谢琨的前程。
可以说谢夫人为了谢家、为了儿子,把什么都想到了。这其中如若必须牺牲一个人,那就是沈云萱!
但谢夫人良心难安,对沈云萱心怀愧疚,所以上一世谢琨连夜离京之后,谢夫人便尽量对沈云萱好。只是谢夫人亏欠沈云萱,自然不想经常看到她,这份好就掺杂着矛盾。
沈云萱渐渐发现不对,又有下人不听管教,私下议论谢琨不掀盖头就走了是不待见她。她在谢家处境十分尴尬,便开始同沈家走动起来,时不时邀请沈家人去谢家做客,让那些下人知道,她除了是谢家妇,她还是礼部尚书之女。
当时谢家对她最不敬的那个下人,就是她设计令其得罪了刘氏,刘氏找谢夫人要说法,谢夫人才下狠手发卖了那下人。这在谢家看来,就是她的娘家在给她撑腰,在表态。
一招杀鸡儆猴,看似她什么都没做,下人却都收敛了起来。之后她善心救了两个家中亲人重病的下人,谢府下人对她的观感便渐渐好转起来,有了该有的尊敬和礼数。再加上沈云蓉经常召她入宫,她每次出宫时都会面带笑容,外人不知道沈云蓉是为了羞辱她,还以为她们姐妹感情极好,自然要给她三分薄面,就连嘲笑她没人掀盖头的声音都没了。
之后公婆病倒,她接过掌家权,真正调教好下人,得了公婆的心,在谢家站稳脚跟,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却突然收到哥哥密信,说发现谢琨藏了女人,是谢琨身边的丫鬟,藏得极深,若不是哥哥细心,都发现不了谢琨和那丫鬟不对劲。
在外三年,有个通房妾室本是寻常,但谢琨把人藏得这么深就不寻常了。沈云萱对这段夫妻缘再无半分期待,不着痕迹地把所有不听话的下人都换了一遍,把所有铺子庄子的管事都换上自己人,将谢家彻底收拢在手中。
她还孝顺公婆,常常交际,在京城有了极好的名声。谢琨立功回府,不但找不到她任何错处,还发现谢家全靠她打理,连父母的命都是她悉心照顾救回来的,她是谢家的大功臣,他没有任何理由能处置这个妻子。
可谢琨和白氏也等不了了,因为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白氏终于怀孕了。他不能让他们珍爱的孩子做外室子啊!
当时沈云萱表现得非常震惊,之后就忍痛提出让白氏做贵妾,谢琨和白氏自然不愿意,那次谢父直接动手打了谢琨,谢母也痛骂了谢琨一通,问他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休妻娶白氏?要是能娶,当初就娶了,还用等这么久吗?
谢琨说,可以让白氏认在一位官员家里,抬高身份就能嫁入谢家了。谢父谢母又怒斥他昏了头,连这种瞒天过海的事也敢干,万一哪天被发现就什么都完了,又说他们只认沈云萱一个儿媳妇,决不容许他这般伤害沈云萱。
在谢琨左右为难的时候,沈云萱让他把白氏带回府,当面说清楚。她善解人意地退了一步,说她只要正妻的名分,不会破坏谢琨和白氏的感情。而白氏既然不图地位只图谢琨这个人,她就成全他们,让白氏入府与谢琨朝夕相处。
白氏不愿为妾,那就不做妾,在府里称白夫人,说是家中亲戚就是了。如此,他们能继续恩爱,沈云萱能占着正妻的位置对外交际、打理谢家,还不需要任何冒险,两全其美。
谢母当时就握住她的手说她受委屈了。结果白氏还是不愿意,沈云萱当即保证绝不让她立规矩、保证她的吃穿用度都和自己一样,还提议谢琨可以立誓永不纳妾,这样就能只和白氏一人做“夫妻”。白氏除了名分什么都得到了,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白氏又说起孩子,谢夫人强硬地说沈云萱大度,孩子就该记在沈云萱名下做嫡子,那才是对孩子最好的。不等白氏反对,沈云萱又保证可以让她随时看孩子,不会对孩子隐瞒真相,还会请名师好好教导孩子成才。
相当于所有名义上的东西都归沈云萱,而白氏享受着夫人的待遇,可以和谢琨恩爱相处,还可以儿女绕膝。既然她不图富贵名分,她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就连谢琨都觉得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受委屈的是沈云萱。
于是白氏只能同意了。
之后白氏几次想找事,想让谢琨对沈云萱不满,无奈满府的下人都听从沈云萱的命令,把她照顾得极其周到,她怎么都挑不出错来,沈云萱地位愈发稳固。
谢琨对外立誓永不纳妾,外界都以为谢琨十分爱重沈云萱,偏偏沈云蓉又被打入冷宫,刺激到了刘氏,刘氏才动用青菊害她。那次白氏差点流产,青兰为了她去救白氏,当场惨死,她和谢琨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崩塌,辛苦得来的一切差点毁于一旦。
好不容易,她找到证据翻了身,还查出青菊是刘氏的人,正好借那次机会和沈家翻脸划清了界线。可她和谢琨的关系却变得僵硬,谢琨作为当家人十分防备她,这对她是大大的不利,就连白氏生的孩子,也是在谢夫人强硬的坚持下才真正记到她名下。
教养别人的孩子太不易了,沈云萱知道她怕是没机会有自己的孩子,那她将来的依靠就是她养大的孩子,所以她一直尽心尽力教养孩子。白氏经常把孩子叫过去,孩子小时候也曾亲近生母对沈云萱疏远过。
沈云萱干脆请太医为白氏调理身体,拿府里最好的药给她调养,于是白氏又怀孕了,自然没那么多精力见长子,生了次子之后没多久又怀孕,精力不济,脾气也没那么好了,孩子渐渐才不爱往那边跑,安心把沈云萱当做母亲。
养别人的孩子只有一点好,就是不心疼。沈云萱请来文武师父,还给孩子安排了专门的府医和厨子,在高强度教孩子的同时,身体也养得极好。就算白氏说儿子吃苦了,谢琨也不得不赞同沈云萱把孩子教养得极好。
七年里,白氏生了五个孩子,三子二女。全都记在沈云萱名下,外界都以为他们夫妻感情好,十分羡慕沈云萱不但不用面对讨厌的妾室,还自己一个人就有五个嫡出子女。外界从来不知道白氏的存在,而白氏已经因为接连生孩子和郁结于心,缠绵病榻了。
当时白氏说自己命不久矣,时常哭一辈子没机会做谢琨的妻子,谢琨无法面对她,和沈钧一起上了战场。在一次醉酒后,沈钧无意中听他提到白氏是罪臣之女,做不成谢家正妻心中有怨,他真的很想让白氏做正妻。
沈钧又惊又怒。谢家私藏了罪臣之女,管家的却是沈云萱,一旦暴露,说不定沈云萱就要跟着谢家一起流放!他立即用密信将消息传给沈云萱,之后在战场上看到谢琨危急之时,他想过让谢琨一死了之。
但孩子还小,不能独当一面,谢琨若死了,白氏说不定会发疯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让沈云萱杀白氏灭口,也不一点能杀得悄无声息,再说他也不想让妹妹手染鲜血。所以他扑过去替谢琨挡了那一箭,没想到伤了身体,不能继续为官了。
也是那一次,谢琨自觉欠了沈钧一条命,沈钧退隐离开,谢琨就对沈云萱多了敬重和保护,把这恩情都还到了沈云萱身上。他告诉白氏,他们约定下一世再做名正言顺的夫妻,这一世不能对不起恩公的妹妹。
白氏差点气吐血,抑郁而终。谢父、谢母的身体也不行了,先后离世。等守孝几年过去,沈云萱养的孩子个个出色,都长大了,她便对谢琨说,若心中郁结,不如去驻守边疆,报效国家,在战场上发泄悲痛的情绪。
谢琨觉得很有道理,且对家中也无甚留恋,便请旨常驻边疆。从那时起,沈云萱便真正自由舒心了起来,还将外公在军中的旧部介绍给谢琨,
给了谢琨极大的助力,没想到谢琨立了大功的同时竟然战死沙场,让沈云萱成为侯夫人的同时还死了夫君!
收到消息那日简直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再后来皇上因为她儿子出色,特封她超品诰命。儿孙都十分孝顺她,敬重她,佩服她,对她平日里说的话也特别重视,她成了满京城羡慕的人。那时候她才四十岁,没人知道后面的二十八年她有多快乐!
她把那些年的快乐当做是上天给她的奖赏,毕竟之前那些年,她真的走得很艰难,还连累哥哥受了伤,如果她没有把人生过好,她都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哥哥。
她的上辈子可谓是先苦后甜,只不过苦不是熬过去的,而是步步为营走过去的,后来的每一分甜都是她争取到的。
如今她进宫成了众妃之首的贤妃,还怀着期盼了几十年的孩子,一切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好像离那些事很遥远很遥远。若不是青兰听了沈云蓉的事来告诉她,她都快忘了谢家那些事。
这一世的谢家不是她记忆中那样了,毕竟如何变化要看沈云蓉如何去做。就像入宫这条路通向冷宫,如今也被她扭转了一样。她从没有一刻这么清楚的意识到,她们姐妹的人生彻底不一样了,未来充满变数,一切都要靠她们自己把控了。
因为同是重生者,也因为同时不容易的女子,沈云萱闭着眼默默祝福,希望她和沈云蓉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她不会帮,也不会害,以后她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了。
好在,她身处宫中,只要她不召见,那些人也没机会来插手她的人生,她可以很自由地开始新的人生。
沈云萱终于还是睡了过去,还做了个美梦,梦里有孩子的欢笑声,还有金灿灿的稻田和鱼儿。
沈云萱第二天一醒就带人去后头看她种的地,秦嬷嬷拿披风追上她,口中念叨着:“主子快披上,早上寒露重,怎么跑外头来了?”
沈云萱笑道:“我又梦见稻田和鱼儿了,这次梦得更清楚,鱼儿就是养在稻田里的!快!把那些鱼儿都放稻田里!”
负责种地和养育的宫人都懵了,“放、放稻田里?”
“对!听本宫的,快去!”沈云萱一挥手,满眼期待地看着那片地。
宫人们不敢耽搁,急忙按照她的要求把池塘里的鱼都放稻田里去了。
沈云萱心想,她之前说梦见这些是假的,但这次梦见是真的。
这可是大吉之兆!
正好时机也成熟了,她该给自己和孩子加加码了!
第62章 宠妃VS宠妻19 求收藏作者专栏
几日后,李德福查清赏花宴真相,皇上沉默着听他说完,便去了安和宫。
沈云萱迎到门外,看见皇上就露出了笑容,刚要行礼,皇上快走几步扶住她道:“都说了私底下不必多礼,怎么还出来了?天凉了,当心吹了风。”
沈云萱被他牵着往回走,笑说:“好些日子没见着皇上了,臣妾和孩子都想你了。”
皇上一听就翘起了嘴角,揽住沈云萱一同坐到软榻上。不过他抬眼看见李德福,笑容又收了起来,让其他人退下,握住沈云萱的手道:“赏花宴的事查清楚了。”
沈云萱看向他,他便示意李德福上前禀报。
有钱有势的人,做事向来容易,尤其是威逼利诱推出几个替死鬼,更是再容易不过。那个被咬宫女是皇后的人,三年前皇后刚入宫,就培养了一批心腹,暗中送到皇宫各处做钉子,那宫女就去了陈嫔身边。
而皇后拿捏她的方法,就是把她弟弟送去江南拜名师读书,将来参加科举,光耀门楣。对外则说她弟弟走丢了,这也是事发后宫女咬死陈嫔怎么都不肯招供的原因。
但皇上让人找了个年纪和她弟弟相仿的少年郎,身形瘦弱,衣着褴褛,在牢里的阴影中一边咳一边说他当年被送出去灭口,他好不容易逃脱,一路要饭回来的,患了病,已经命不久矣。还说了一些他们小时候的事。
宫女大受打击,对皇后的怀疑迅速扩大。她这一有了突破口,不到三日,李德福就撬开她的嘴问出了真相。
赏花宴那日她指甲里藏着个小小的药丸,故意背对着沈云萱,面对皇后。当皇后摇扇子的动作停止的时候,她就立刻转身走,猛地撞到沈云萱身上,将药丸捏碎蹭到沈云萱衣服上,她便可以请罪退下,雪球自然会去扑咬沈云萱,她因为背对着沈云萱应该不知道沈云萱走到她身后,也不会有任何可疑之处。
谁知她转身走了好几步才发现沈云萱被月溪带到了一边,心中一慌,急忙扑过去请罪,想将药粉蹭到沈云萱裙摆上。没想到青芝怕她冲撞沈云萱,挡了一下。这一耽搁,雪球已经扑上来疯狂咬她,沈云萱也躲远了,她根本过不去,计划失败得彻彻底底。
宫女招了之后,哀求李德福救救她弟弟,那时才知道那少年根本不是她弟弟,顿时心如死灰,知道皇后决不会放过她一家,便供出陈嫔小产的事,也是她听从皇后吩咐做的。祈求李德福看在她招供的份上,能保她弟弟一命。
另一个说沈云萱身体有亏的宫女,家人胡乱攀咬,皇上让他们全家流放。他们在路上十分倒霉,苦不堪言,弄得吃不饱穿不暖。有一次差点被灭口,幸好差人有本事保住了他们的命。
终于在同行的人感叹他们怕是得罪了什么人的时候,他们崩溃了,开始互相指责,抱怨不断。从他们的话中得到消息,他们也是皇后的人。那宫女是皇后安排的后手,如果一切顺利,她根本不用出来,但万一无法揭穿沈云萱欺君,就让她出来说家里人听到沈家下人嚼舌根,让她当众说出沈云萱不易有孕!
本来这宫女出来后,沈云萱被太医诊断不易有孕,谁也不会追究这个说真话的宫女,只会盯着欺君的沈云萱。可所有人都没想到沈云萱怀孕了,身体还是一等一的好,这宫女的话一下子成了诬蔑皇妃,罪加一等。
皇后让他们一家胡乱攀咬,威逼他们当替死鬼,他们被恐吓了几次,若不听从就会被凌迟再剁碎,他们不敢不从。就是没想到在流放的路上,远离京城崩溃抱怨的时候,泄露了真相。
而那个劝丽嫔带狗表演的宫女,则是淑妃的人。淑妃这次借刀杀人,就是看出皇后对沈云萱的忌惮,想躲在皇后背后推波助澜,所以她虽然和皇后合作,但这宫女撇得最清,只说被陈嫔收买让她劝说丽嫔几句,其他一概不知。
发现她是淑妃的人,还是因为查了她从小到大的过往,发现她是淑妃奶嬷嬷老家的亲人,三年前来京城投奔丞相府,就被送入皇宫替淑妃做钉子了。淑妃忌惮容貌好的丽嫔,特意安排她去丽嫔身边,这次无论出不出事,她只是随口劝说两句能追究什么?
万万没想到皇上不查到真相不罢休,硬是把她们之间的关系给挖了出来。
真相大白,皇上无奈地对沈云萱说:“她们两家在朝堂上的势力根深蒂固,朕虽然一直在收拢权力,但目前也无法铲除他们,所以她们的位份不能废。尤其是近日边疆战乱,朝堂上不能再动荡了。”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憋屈,也觉得对不住沈云萱。没想到沈云萱不哭不闹,只是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温柔地道:“臣妾相信皇上,早晚会给臣妾一个公道。在那之前,皇上一定会保护好臣妾和孩子的对吗?”
“自然!朕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皇上立刻给出承诺,想到皇后往沈云萱这里送的脏东西,他心里就满是怒火,“虽然不能废她们的位份,却可以敲打她们一二让她们有些顾忌。”
那些事,沈云萱
就不问了,反正皇上心里有数,她问得多了,反而会让皇上难堪。如今的皇上就像曾经刚到谢府的她,处境艰难,步步为营,她理解皇上,只要皇上能真的护住她就够了,她此时越包容,将来皇上能给她的就更多。
再说他们二人同病相怜,沈云萱希望做那个陪皇上一起破开乌云的人,而不是给皇上增添压力的人。
她拉皇上起身往后院走,神秘地说:“臣妾这里也有一件事要告诉皇上,还是一件大喜事,皇上猜猜是什么?”
皇上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放松下来的同时,更加珍惜她了,配合地笑道:“在后院的喜事,莫非和你种的那些地有关?”
“没错!”沈云萱兴奋道,“臣妾刚入宫的时候不是说梦见了金灿灿的稻田和好多好多的鱼吗?前些天臣妾又梦到了,这次臣妾看清楚了,那些鱼就是在稻田里跳的,肥硕得很,稻田也长得极好。
臣妾干脆叫人把鱼都养在了稻田里,您看,真的长得更好了!”
他们走到稻田边,沈云萱声音都变大了。她是真的很兴奋,因为这个知识是她从记忆之书里知道的,还没有确切的教导,只能叫人慢慢试,现在有了成果,一切都变成了真的,她怎么能不兴奋?
皇上也是满眼惊讶,这片地他就在最开始过来看过,一点点小秧苗,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片光秃秃的地呢,如今是一片绿色,稻子都快长到腰部了,这是正常的吗?
他看向远处已经有落叶的树木,就算他没有亲自种过地,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这个季节天都冷了,沈云萱种得晚,错过了最好的气候和光照,长势应该不好才对,他之前还想过等入了冬秧苗冻死了,他要好好安慰沈云萱呢。
没想到这片地居然能长这么好。沈云萱一挥手,命照顾这片地的宫人上前禀报。
宫人急忙跪到皇上面前解释了一番,前阵子沈云萱就命人建了暖棚,给秧苗保暖,听他们说天凉了有影响,还命人给秧苗保暖。后来又把鱼养在了田里。
刚开始他们都灰心了,觉得哪能把鱼放田地里呢?肯定是鱼和稻子都要死了。谁知鱼在稻田里游来游去,竟吃掉了稻田里的杂草和害虫,很快肥硕起来,而它们排出来的粪便,还有游动翻动的泥土,竟然让水稻长得更好了!
水稻和鱼是互惠互利,是共赢!
宫人说到这的时候都激动得忘记了害怕,挺直腰板说这样养下去,水稻绝对能大丰收,还能收获一批很好的鱼!
皇上心怀天下,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能养活好多百姓,他握紧沈云萱的手强压着激动道:“爱妃真是帮了朕大忙,也帮了天下百姓大忙!朕跟你借这几个宫人一用,让他们去皇庄种地养鱼,看最终结果如何。若真能增加产量,明年就能推行出去,让百姓吃饱肚子了!云萱,你真是我的福星!”
沈云萱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笑道:“还不如说我们的孩子是小福星呢,那皇上可要叮嘱下头的人好好办事,一定要照顾好稻田和鱼儿。若有些种田的好手能提出更好的想法,干脆都试试。还有给臣妾这里留一个人,臣妾这片地还要人照顾呢。”
“好!都听你的!”皇上龙颜大悦,因皇后、淑妃带来的憋屈早就烟消云散,此时他只觉得心胸舒畅,开怀至极。
沈云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他却不能光明正大地给沈云萱公道,不由得觉得心中亏欠,带沈云萱回去的时候问道:“爱妃可有什么愿望?若朕能做到,便为你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