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大清早就在这里碰瓷讹人?”
徐义超的声音传来,他搭的是另一辆公交车,举着手机朝桑雀这边走。
“明明是你推倒你爸,我这可都拍得清清楚楚,要么赶紧滚,要么我报警。”
那个年轻男人见状,赶忙扶起没什么大事的老头,老头歉疚地看向桑雀,被年轻男人拉走,很快消失不见。
“你怎么也来了?”桑雀问徐义超,她脸上没表情,其实心脏狂跳,比见鬼跳得还猛烈。
她是越来越能体会到‘破财’的可怕了。
徐义超收起什么都没拍到的手机,“姜枣喊我来的,让我帮你搬东西。”
“刚才谢谢你。”
徐义超羞涩挠头,“应该的。”
在徐义超和姜枣的帮助下,桑雀花重金雇了一辆面包车,一路上神经紧绷,小心谨慎,总算是安全把箱子运回了家。
路上姜枣和徐义超都说,郑玄约他俩见面,但是早上要帮桑雀运东西,就约到下午见。
桑雀跟姜枣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徐义超,徐义超明白是为昨晚的事,暗中给桑雀做了个封嘴的动作,表示他什么都不会说。
一回到家里,桑雀就看到徐奶奶和老妈坐在客厅,面色沉重的样子,她当即转身跟姜枣和徐义超说,家里有点事,让他们先回去。
姜枣原本还要继续追问桑雀拿这些东西干嘛的,一看桑雀家里气氛不对,识趣点头,示意桑雀电话联系,就跟徐义超先走一步。
两人走后,桑雀把箱子拉进来,到客厅询问情况。
知道老妈早上差点被高空抛物砸到,桑雀一惊,更加确定诅咒的存在。
那个南洋女人诅咒她说,‘孤独和恐惧永远伴你左右’。
老妈若是出事,她才是真正的活在孤独和恐惧中。
桑雀抱着大将军的脑袋揉了揉,感谢大将军救了老妈一命,当初养它是最正确的选择,它的确对脏东西很敏锐,也很忠诚护主。
“小雀,你家这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徐淑芬问桑雀。
桑雀坐下来道,“郑老师早上来过,说之前金童子事件那个南洋女人死了,郑老师之前还跟我说,那个南洋女人很记仇,会不会是她觉得,因为我才导致她暴露,所以给我下了什么诅咒?我听说南洋那边的人很擅长这个。”
徐淑芬微微点头,“原来如此,南洋那边的确擅长诅咒一类的东西,或许是她死之前,用性命诅咒了你,才祸及你的亲人。”
“徐奶奶,你有办法解决吗?”桑雀问。
徐淑芬摇头,“要是以性命为代价的诅咒,就没办法解决,你也只能去南洋看看有没有擅长这方面的人,想想办法。”
“还有就是,在解决之前,你最好远离你妈妈,距离越远,你妈妈越安全,对你身边的朋友也是一样,只不过你妈妈离你近且亲,所以先受伤害。”
“小雀,妈妈又拖累你了。”桑晚歉疚道。
桑雀摇头,“妈你别这样想,坏人要害我,那是坏人的问题,跟你有什么关系。徐奶奶,我师父跟我说过一个地方,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麻烦你照顾我妈,再帮我瞒一下,我不想让郑老师知道我太多事。”
徐淑芬表示理解,就像她,要不是被有关部门发现,她也不愿意把名字挂在有关部门那里,事太多!
驱鬼是可以的,驱鬼后写报告属实很烦。
“你有把握吗?”徐淑芬关心的问。
老妈在跟前,桑雀表现出自信的样子,“有,我相信我师父的人脉。”
桑晚当然知道桑雀是要去诡王朝找解决办法,她再舍不得,也只能忍。
“那你吃了饭再走吧?”
桑雀摇头,“不了,妈你中午去徐奶奶家吃,咱们现在就保持距离,我收拾好了自己走就行,你放心,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
“那你万事小心,诅咒解决了就赶紧给我报个平安。”桑晚关切道。
“嗯。”
桑雀没有说太多话,说了总觉得像flag。
把徐奶奶和老妈,以及大将军送出家门后,桑雀立刻换回古代装束,背好所有装备。
看着手里的铜镜,桑雀叹气,“到底还是要把你带去诡王朝了,还有你害我妈之仇,我也会记着,等我晋升鬼级回来,去南洋炸了你老巢!”
收起铜镜,桑雀以厌胜钱打开门,用祟雾带着大木箱子瞬移进门。
从黑暗中走出,还是她离开时的山脚下树林,木箱就在脚边。
藏好简易木门之后,桑雀继续铺开祟雾瞬移,到附近官道上找了个准备进望山城卖粮食的人,租了他的牛车,拉上箱子回城。
一到城门口,桑雀远远看到日游校尉崔城,烦躁不安地在城门口走来走去,两天不见,肉眼可见的憔悴。
这是什么大人物要到望山城了吗?竟然需要崔城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想到上次跟崔城闹得不愉快,这里人多,打招呼或不打招呼都尴尬,桑雀拿起牛车上的斗笠扣在脸上,往粮食袋上一躺,降低存在感。
第184章 升职加薪(求月票)
自从明白了桑木兰主动请辞的用意,崔城日夜难眠,寝食难安,总觉得他让功臣良将寒了心,让镇邪司少了一员大将。
如果桑木兰找不回来,他也没脸在这日游校尉的位置上待了。
这两日,崔城只要无事,都会到西城门来等,桑木兰从西城门出,回来时必定会走西城门。
他要第一时间见到桑木兰,解释清楚,他崔城虽是个粗人,认死理,却也敬重忠义之辈,无论男女,无论年少还是年迈。
等了一上午,崔城不时翻看守卫处的入城登记簿,不见桑木兰的名字,烦躁地把登记簿扔给守卫,在城门口来回踱步。
“崔校尉,这是哪位大人物要到望山城来,劳您亲自在这里等了两日?”守卫好奇的问。
崔城拉不下脸,又不想坏了桑木兰苦心为他保住的名声,怒吼吼道,“少管闲事!”
一辆牛车驶来,崔城随意扫了眼就让到一边,忽然发现远处有个黑衣女子背着行囊缓步行来,崔城眼睛一亮,立刻走上前去看个清楚,浑然不知他和桑雀擦肩而过。
城门口,桑雀从牛车上跳下来,交出上次出城时给的木牌,登记姓名。
桑木兰的名字如今已在望山城中家喻户晓,守卫一看是她,立刻热情地打招呼。
桑雀眼神一厉,凑近嘘声,“别声张!”
那守卫还算机灵,以为桑雀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镇邪司的事,他一个守卫哪敢破坏,立刻点头,悄声地登记,放桑雀入城。
“多谢!”
等桑雀和牛车走远,那守卫还因为桑雀和煦的一声感谢傻笑,他做守卫许多年,可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谢谢。
崔城那边,走近了猛盯那个黑衣女子,惹得黑衣女子皱眉远离。
发现不是,崔城一阵失望,又在城门口来回踱步,累了就走到入城登记处坐下休息,喝点水。
仰头喝水时扫到登记簿,突然看到上面大大的‘桑木兰’三个字,崔城一口水喷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入城的?”
“刚刚。”守卫道。
崔城蹭地站起来,双眼冒火,“你坏了老子的大事!”
丢下登记簿,崔城马不停蹄地入城。
彼时。
桑雀已经顺利回到自己的小院,准备给租牛车的钱,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钱袋子,一时之间竟也想不起来是落在家里没带,还是在树林里弄丢了。
这个破财的副作用真是绝了,她在诡王朝本来就没多少钱,也不像现代还有老妈支援,没了就真没了。
她下个月的月俸还要捐给寿佛还愿。
桑雀咬牙,想骂人!
明天就偷偷把自己带来的糯米和黑曜石原石卖到黑市上去换钱。
驾牛车的老汉一直盯着桑雀,一副怕桑雀赖账的样子。
“等着,我回去拿钱。”
桑雀回到院中翻找自己之前放起来的一贯钱,果不其然,也找不到,不知道是被夏蝉拿走了,还是家里进贼了。
但是她却在家里找到一口大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金锭,看样子是那一千金。
这是因为一千金不属于她,所以没丢?
这个崔校尉,刀子嘴豆腐心,死鸭子嘴硬啊,看到这些金子,桑雀心里对崔城的怨气少了些。
吁——
外面传来响动,桑雀盖好箱子走出去,看到崔城急匆匆地从马上下来,眼瞪如牛,气势汹汹。
桑雀赶忙回想,她还有哪里得罪过崔城,让他锲而不舍的追上门来骂她?
驾牛车的老汉还在旁边,没等崔城说什么,桑雀先发制人,“崔校尉,有什么事咱们待会慢慢说,您能先借我二十文钱吗?”
崔城愣住,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竟真从随身的钱袋里数了二十文钱给桑雀。
桑雀看他钱袋干瘪,似乎连完整的一锭银子都没有,一个日游校尉这么穷?
付了钱,桑雀拿回自己的大木箱,把东西搬进院子里,崔城还站在门口,她没说让他进来,他也不会主动闯入。
人粗了些,礼貌还是有的。
“你……你这两日去哪了?”崔城生硬问道。
桑雀随口答,“去买了点东西,我已经不是镇邪司的人了,去哪里也要崔校尉管吗?”
崔城老脸一红,想到桑雀是为了让他对内对外都有交代才走,尽量摆出和善的样子,“之前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令牌拿回去。”
桑雀走到院门口,看到崔城递回来的令牌,忽然计上心头。
“崔校尉不觉得这样太儿戏了吗?”
“那你想怎样,要老子跪下来求你吗?”
桑雀抓了抓鼻子,“那倒也不必,就是我因为赌鬼的事情,受九幽侵蚀,已经很难压制住自身邪祟,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回镇邪司了,免得我哪天失控,害了别人。”
崔城心中震动,桑木兰竟这么仗义吗?为了其他人的安危,准备独自承受邪祟反噬之苦?
难道她两日就是因为反噬,所以躲了出去独自承受?
他们镇邪司怎能让这样的功臣良将寒心?如此作为,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