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负责调查皎皎案子的人，裴宁脸色好一点，说：“我是裴宁，什么问题？”

　　韩国伟说：“我们到楼下说。”

　　三人到楼下空旷的地方，韩国伟问裴宁：“据JC饭店的服务员说裴女士昨天快中午在JC饭店拦住阎三祥和阎武，是否有这事？”

　　裴宁爽快承认：“我找他们要公道。”

　　韩国伟说：“裴女士为什么去拦他们，请说当时情况。”

　　裴宁脸上不高兴，语气愤怒：“阎武几个想强侵我女儿和她同学不成，带头和另四人把她们打成重伤，我家皎皎断了三根肋骨，左腿断了……，他们颠倒黑白，说我家皎皎和小杨突然发疯打人，还放话要找我们赔偿，负责调查案件的公安左言右顾，我只能去找他们家长讨公道，我找几天都没找到人，昨天快中午才堵到阎武和传说中的阎三爷，阎三爷说……”

　　裴宁把昨天见阎家父子的情况如实交待，说完后高兴说：“早上我看报纸，见他们被杀只觉得痛快，果然恶有恶报！”

　　周卫军严肃说：“裴女士，这是两条人命。”

　　裴宁不高兴“哼”一声说：“周同志同情坏人，思想有问题，要不然就是一根绳上的人。”

　　这下换成韩国伟严肃说：“裴女士，不能乱造谣，造谣要付法律责任。”

　　裴宁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丈夫在我们老家是公安局长，我熟背所有法律，但我家皎皎出事后我发现法律没用了，韩同志，你告诉我，法律是谁说了算？”

　　韩国伟在来问裴宁前调查过她，也了解JC饭店5.16案，在裴宁询问的眼神下回答：“案件在调查中，会调查清楚的。”

　　裴宁问他：“你确定能调查出真相？”

　　韩国伟顶着裴宁洞悉的眼神说：“裴女士要相信法律公正。”

　　裴宁语气变凉：“我姑且信吧，两位还有什么要问吗？”

　　韩国伟继续问：“裴女士昨天下午和晚上在哪里？做什么？”

　　裴宁回答自己昨天下午和晚上的活动地方，两人问完客气道谢离开。

　　她回到病房，裴舒芳担心问：“他们问你什么？”

　　裴宁说：“问我昨天快中午为什么去拦阎家父子，拦的时候说的什么。”

　　裴舒芳不解：“难不成他们怀疑你是凶手？”太扯了吧。

　　裴宁和她说：“这是正常调查，没事。”

　　皎皎接话：“二姑婆，这是严重的凶杀案，和死者有接触的人都会被调查。”

　　杨青青也接话：“还要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肯定是仇杀。”

　　两个姑娘居然谈起凶杀案，裴舒芳和方明秀偶尔接话，杨青青也是从小学中医，高考时居然想读法医，后来家里反对才放弃。

　　裴舒芳听了低声和裴宁说：“小杨这个小姑娘胆子挺大。”

　　裴宁说：“法医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

　　裴舒芳惊讶看裴宁，死人不可怕？

　　之后两天，裴宁没有出去，在医院照顾皎皎，年轻人身体恢复比较快，脸上青肿消下，身体淤青也消去大半，肋骨和左小腿在愈合中，杨青青受伤情况比皎皎轻一点，也恢复不错。

　　两个姑娘的心理情况还好，当时有足够的勇气反抗，说明她们的心理素质好。

　　在沪市的亲戚们周末都提东西来探望皎皎，裴宁客气跟他们道谢。

　　家里一天打来三次电话，不是打裴宁的手机就是打皎皎的手机，还有亲朋好友打来电话，两人的手机电池用得很快，裴宁去买好几个备用电池，不停地充电。

　　两天过去，皎皎和杨青青被打的案子还是没什么进展，裴宁很失望。

　　裴宁在被韩国伟问话的第四天，从小混混手里拿到王家的一些信息和十二张个人照片，裴宁看过后连新相机一起拿走，付给对方一万。

　　随后她又请裴舒芳来帮忙照看皎皎，用两天时间去核实地王家信息，王家是个大家族，大家长七十多岁，有三儿两女，在那个年代把五个孩子都养大并培养得很好，改革开放后第二代开始大施拳脚，事业发展很快。

　　王伟杰是王老大的小儿子，他这一代兄弟姐妹表兄弟不少，有几个出国留学。

　　裴宁在暗中核实信息并看到王家二代的五兄弟姐妹的真人和住址，这个地头蛇探查能力可以，基本上没错。

　　这天半夜，病房里三人睡沉，裴宁悄悄出门，踩飞板到王家大宅悄悄潜入，王家老大和老二一家和王老爷子住在老宅，她找到王老大夫妻俩卧房，用手刀砍晕他们，用银针在王老大脊椎刺下三针，再去找王老二用同样的手法刺他脊椎三下。

　　最后是王伟杰，然后悄悄离开，回到医院病房，病房里和她离开时一样。

第198章 说实话

　　一早, 王老大和王老二还有王伟杰发现自己起不来了，王家一阵慌张忙乱后，三人被送去医院检查, 先是看西医拍片, 折腾一个上午查不出原因。

　　随后王老爷子一锤定音, 去恭请医术高明的中医老大夫来给他们检查。

　　老大夫先后仔细检查王老大三个人后得出结论，转头和王老爷子说：“他们被针灸高超的大夫用银针刺穴截脉，只有动手的人能刺穴恢复。”

　　王老爷子问老大夫：“你也不行？”

　　老大夫回答：“我也不行, 银针刺入深浅和下针顺序只有下手的人知道, 别人乱动会令他们终身瘫痪。”

　　王老爷子的脸色难看, 王家什么时候得罪针灸高的大夫？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老宅下手！

　　病房里有两张床, 分别躺着王老大和王伟杰, 父子俩听到老大夫的话脸色变难看，王老大若有所思, 王伟杰脸上出汗。

　　王老爷子注意到老大和孙子的脸色，严肃看向大儿子问：“平东，怎么回事？”知道是谁下手就好办。

　　老大夫安静退出房间。

　　王平东回忆说：“素琴前阵子和我说伟杰和中医药大学的几个学生发生冲突, 伟杰被人打伤，要跟人家要赔偿, 我看伟杰正常, 脸上只被打青一块就没在意。”

　　他再不懂中医也知道上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家里有可能是医药世家, 有可能有针灸高超的长辈。

　　王老爷子看向王伟杰背着手慢慢走到床头, 语气平平问他：“伟杰，你说老实话, 具体是什么情况？”

　　王老爷子说话语气虽然平平, 王伟杰却很害怕，又想到阎武和他爸前几天被人杀了, 自己现在动弹不得，眼泪鼻涕直流哭喊：“爷爷，我错了，我说实话，我……”

　　王伟杰边哭边说自己和阎武几个在JC饭店设计骗几个女大学生进包厢，要她们陪酒，酒劲上来起色心强侵不成脑羞成怒把两个人打成重伤住院的事。

　　王伟杰说完没有人说话，只有他抽泣的声音。

　　王老爷子阴沉看着废物孙子，所以这个东西干了坏事还扭曲事实，颠倒黑白，让王家跟人结下仇。

　　他阴沉说：“五天前，阎三和阎武死了，今天，我们王家同时倒下三个，两个是家里的顶梁柱！”

　　王平东说：“爸，阎三父子是被仇杀。”

　　王老爷子反问大儿子：“想强侵人家女儿，把人家女儿打成重伤住院还反诬陷人家，这难道不是仇？谁能咽下这口气？你能吗？”

　　王平东闭眼，不能！

　　王老爷子看向废物孙子问：“她们哪里人？家里做什么？”

　　王伟杰抽噎回答：“裴皎是秦省南山里，家里开中医馆，杨青青是浙西山里，家里不清楚。”就因为听说她们是山里人，在沪市的亲戚也一般，他们才敢。

　　王老爷子转头踱步，阎三父子死了不确定跟那两家人有没有关系，但自家倒下的三人很可能跟他们有关系。

　　是裴家还是杨家？

　　王老爷子踱步几回，出房门交待站在门口的人，那人很快离开。

　　王老爷子回家，晚上九点多就得到裴家和杨家的信息，裴家人和杨家人到沪市做什么基本查清楚。

　　他们的行为没有特别的地方，找公安局问案子，找涉事人和家长再正常不过。

　　比较特别的是裴宁中午堵到阎家父子，晚上阎家父子就死了，死于不知名枪种，这好像跟杨裴两家没有关系，因为□□要有门路，雇佣人也需要门路，裴家和杨家在短时间不太可能找到。

　　包厢事件已经过去十天。

　　王老爷子看调查到的信息，代入自己，如果自己是家长，恐怕要气炸了！

　　但还不能十分确定两个儿子和孙子瘫着不能动跟他们两家有关。

　　次日清早，王老爷子出门去一处很有历史感的民宅，请相熟的袁大师帮忙看，袁大师不用掐指，不用卜卦，看他脸上就说：“老王啊，你家惹怒一尊煞神，不处理好家里的基业要毁。”

　　王老爷子拱手请求：“还请袁大师指点。”

　　袁大师说：“无他，诚心诚意认错道歉，诚心赔偿，犯错的人担起责即可，不过我对这尊煞神有兴趣，想会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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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人没有报警，王家三人去别的医院就诊，裴宁没有听到王家的后续消息，也不在意。

　　皎皎出事的消息大范围传出，她频繁接到问候电话，手机差点被打爆，有人说要帮忙，裴宁客气婉拒。

　　早上医院查房过后，皎皎和杨青青安静看书，她们原本是在一家中医院实习，但没想会发生这种事，两个人尽管成绩好，但也担心不能顺利毕业。

　　裴宁下楼在医院门口等二姑父介绍的凌律师，她和方明秀谈过，两家一起请同一个律师，一起上告，凌律师在电话里也同意了。

　　裴宁原本想和凌律师约在外面谈，但凌律师在电话里想见皎皎和杨青青两个当事人，所以约这个时间过来。

　　没多久，四十多岁的凌轩如约到医院门口，凌轩斯文有礼，两人相互介绍后进医院。

　　裴宁带他进病房，把介绍给皎皎和方明秀，杨青青，大家介绍后凌律师和两个姑娘说:“案件我大概了解，你们很勇敢！”

　　皎皎微笑说：“谢谢。”

　　杨青青也微笑道谢：“谢谢。”

　　裴宁给凌律师倒水，凌律师道谢后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温和跟皎皎说：“做为代理律师，我需要你陈述事件来龙去脉，可以吗？”

　　皎皎回应：“可以。”

　　随后皎皎陈述，凌律师记录边思考。

　　事情不复杂，皎皎不到十分钟就把事情来龙去脉陈述清楚。

　　随后凌律师也问了杨青青，得到相同的案情记录。

　　凌律师了解清楚后说：“在场其他人的笔录确实对我们不利，看能不能从你们的同学撕开口子，特别是劝你们进包厢的王曼。”

　　皎皎和杨青青相看一眼，皎皎说：“我们平时和她们关系不太好，应该不容易。”

　　这时病房门口传来问话：“裴皎和杨青青是在这里吗？”

　　房间里的人看向门口，门口站着两个穿唐装的老人，后面还有人，方明秀回答：“是，你们是？”

　　裴宁一眼认出一个是王家大家长，另一个…气质和松柏道长相近。

　　两个老人走进病房，王老爷子拱手，身体微向前倾说：“我是王伟杰的爷爷，家里有不孝子孙，我昨天才知道他做下的错事，对不起两个姑娘，对不起裴家和杨家。”

　　方明秀和杨青青面面相觑，皎皎眼里惊讶，裴宁和凌律师脸色如常。

　　房间里安静，小会，凌律师开口：“我是凌轩，是裴皎和杨青青的代理律师，王先生的意思是？”

　　王老爷子痛心说：“我家伟杰做错事，还一错再错，我王家家风一向正，所以亲自来跟裴姑娘和杨姑娘道歉，他在公安局做的笔录会改正，亲自跟裴姑娘和杨姑娘道歉，该赔偿我们赔偿，该负的法律责任会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