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吃完白粥,面无表情喝下韩秀梅煮的黑色中药水,然后到井边像原主一样拿肥皂搓洗衣服,清洗后晾上,从井里提水把井边小水缸倒满。
裴宁虽然刚才喝一口身体恢复液,吃一碗白粥,身上有一些力气,但她洗完衣服和提好水手脚又变酸软。
8月17日的天气炎热,堂屋前后有门窗,通风好。
裴宁进堂屋在躺椅上躺下,这个躺椅以前是裴爷爷的专属躺椅。
她抬眼看向裴爷爷之前住的房间,房间门自从半年前裴爷爷过世后原主一直锁着,没有再打开过。
裴宁打量房间门后转头看在八仙桌上写字的裴衍,小男孩脸上认真,一笔一画写着。
裴晈坐在哥哥旁边翻小画本,时不时看向妈妈一眼。
裴宁目光转回正前方,没有焦距地看向门外,屋外蝉鸣不止,她迷糊睡着。
裴宁再次醒来,感觉精神和身体变好许多,身体变有力,肚子很饿,身上又出汗,头发和衣服都粘乎乎,令她很不舒服。
堂屋里没人,八仙桌上有个开水壶,旁边有碗,裴宁倒两碗水喝下后出门,从屋檐移动的阳光阴影的位置来看,这时候大概是上午十一点。
她看向厨房,韩秀梅带两个小孩在里面做饭。
裴宁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手里出现一支高级营养液,她喝下午三分之一觉得饱了,20立方的空间钮,除了一些必要的装备,她存放很多营养液。
裴宁收起没有喝完的营养液,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转身去厨房后面的浴室,把衣服放在浴室里,拿毛巾到井边,用小水缸里的水洗头,洗完头再提小水缸里的水进浴室洗澡。
洗澡时她感觉洗澡的水有点凉,觉得这身体的体质太差。
她洗好澡又洗衣服晾上后进堂屋,韩秀梅和两个孩子已经在八仙桌上摆好午饭,两个孩子坐等吃饭,见妈妈进来各高兴喊一声:“妈。”
裴宁听着不习惯但脸上平静,向他们点点头。
韩秀梅关切问她:“柠柠,好点了吗?还发热吗?”
裴宁回答:“差不多全好。”这回她的声音差不多回复正常。
韩秀梅虽然看裴宁的脸色不太清楚,但听她声音没早上严重,是大好了,高兴说:“吃饭。”
裴宁走几步坐下,做为病人,她的午饭还是白米粥,另三人的饭是黑面蒸菜饼,一个炒黄瓜。
从原主记忆中裴宁得知这样的饭菜在村里属于好的,村里很多人家一天吃两顿,很少用油炒菜,用水煮菜时放两滴油。
他们家能吃比较好是因为裴柠爷爷以前是个中医,裴宁会采药,炮制药材卖到收购站。
这一次裴宁喝白米粥能感觉到纯正的大米清香。
午饭后韩秀梅带裴晈回西间休息,裴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他的房间在裴宁的房间隔壁,他们住的位置叫东厢房。
裴宁继续躺在堂屋的堂椅里,眼里没焦距,她出身军人世家,对现在的境遇很不理解,新的生活环境也令她无所适从。
她没有再睡,像旁观者一样看韩秀梅休息够了带小姑娘出去,一会提菜回来在屋檐下择,看兄妹俩在屋檐下打闹。
看着韩秀梅给两个孩子洗澡洗衣服,看她接待来探望自己的女人们。
夕阳西下,气温微微降低。
裴宁缓步走出院子,走出半开的大门,门外和记忆中的一样,房子前面平坦的地方有一米多宽,外面是缓坡。
正前方十几米外有三座有点距离的房子,三家邻居,右边是种着玉米的自留地。
左边是一片小树林,裴宁刚踏出大门便感觉恶心.淫.邪的眼神从小树林方向看过来,落在自己身上。
原主就因为觉察到这恶心.淫.邪的目光在暗中紧紧窥探自己吓得战战兢兢,发起高烧。
第2章 警惕
这座房子坐落在半坡上,前面视野比较开阔。
更变态的人裴宁都见过,她忽视这道恶心既又邪恶的视线,面无表情看向远处的小河,河上横的石桥,还有河对面的村庄,转回院里,合上门。
小树林几棵树后面,高志武眼见裴宁转回去,眼里冒的绿光变成可惜,脑子里想着裴宁比村里所有女人都要白嫩的脸,晈好的身段。
高志武想裴宁晒常太阳的脸还这么白,衣服底下没有晒过太阳的地方……,想着想着嘴里发出“呲”一声,全身燥热,嘴角淌出口水,舔一舔嘴唇,身体蹭了蹭身边的树,脸上更猥琐。
他又在小树林里向裴宁家大门口看一会,才提着一兜东西走下小树林,到一条小路上,向队里走去。
此时的高志武虽然一脸痞样,但之前猥琐恶心的模样消失不见。
他晃悠走一小段路和下工回家的人碰面,热情打招呼:“王二叔王二婶下工了。”
“是,哎呀,志武,你又从街上买来什么好吃的?”
“没什么,一点花生米。”
高志武在和年纪大的婶子们打招呼时眼神正常,说话语气正常,和年轻小媳妇还有姑娘们打招呼时眼神含绿光,语气轻挑。
年轻小媳妇和姑娘们看到高志武心里厌恶,走路脚步匆匆。
裴宁家傍晚的饭菜丰富一些,有凉拌黄瓜,炖豆角,野菜饼,碴子粥。
裴宁身体变好,嘴里不再寡淡,有了食欲,觉得除了野菜饼,另三样吃着不错。
用完饭,裴宁慢吞吞收碗筷去洗,不是她身体还软绵,而是她从来没有洗过碗,有记忆和真正动手做不一样。
裴衍以为妈妈病没好,和她一起收碗去洗,裴晈跟着。
韩秀梅趁着天还亮提热水去浴室洗澡,不然天一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裴宁从记忆里知道她得的是夜盲症,三年前开始犯病,吃过裴爷爷开的方子,没有治好。
裴宁慢悠悠洗好碗放进厨房,去把院门关上,还用两根粗木头斜顶着,然后把晒干的衣服收了,从堂屋里提躺椅到院子躺着。
裴衍和裴晈搬小凳子坐在她身边,小小稚嫩的脸上有疑惑和担忧。
今天妈妈很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外婆说爸爸和妈妈离婚,离婚就是爸爸不要他们,在城里又娶媳妇生别的孩子。
所以妈妈心情很不好,叫他们不要闹她。
裴衍对爸爸还有点印象,听外婆说爸爸不要他们心里很难过,很想爸爸,但看妈妈这么难过,变成讨厌。
外婆说他和妹妹改姓裴,以后是裴家人,跟姓陈的爸爸不再有关系。
裴衍不理解,但也明白以后自己是没有爸爸了。
天色渐暗,韩秀梅洗完澡回房间,坐在院子里的裴宁和两个孩子被成群的蚊子“嗡嗡”地攻击。
裴宁进厨房拿火柴盒,在檐下提一捆艾草到院子里点火,一会,艾草冒出烟,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驱赶走蚊子。
天黑下来,裴晈揉着眼睛喊:“妈妈,睡觉。”
裴宁闻言身体一僵,平时小姑娘是和裴柠睡,前天裴柠发高烧后去和韩秀梅睡。
现在她病好,小姑娘要回来和她睡。
裴宁顿一下说:“我去拿手电筒,带你们去上厕所。”
裴晈乖巧应声:“好。”
裴衍打个哈欠,没有说话。
裴宁回房点上非常古老的煤油油灯,油灯散发出昏暗的光。
在柜子下边一个小抽屉里拿出手电筒和电池,装上电池,打开开关,手电筒的亮光不怎么亮,她出来带两个小孩去厕所外面小解。
再带他们到井边洗手,裴宁和小姑娘回她们的房间,裴晈脱下小鞋,在裴宁的帮忙下爬上炕躺下,揉一揉眼睛便睡沉。
裴宁从柜子上拿下两条黑色蚊香,这蚊香是原主自己做的,她把两条一起点,一条搁柜子上的一个盘子里,一条拿去隔壁给裴衍。
在她放好蚊香出来时裴衍看向她说:“妈,爸爸是坏人,你不用难过,我长大后养你。”
裴宁没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会这么说,默一下说一个字:“好。”
至于两个孩子的生父陈文海是不是坏人,只有一些记忆,不了解,不予置评。
裴宁走出房门随手关上门,听里面栓门声后向院子走几步,从空间钮里取出声波杀小虫小机器,按启动,人类听不到且对人类没有影响的无声声波频瞬间向四周扩散。
声波所到之处碰到蚊子,飞虫,小昆虫全被声波频震死,黑暗中一群群蚊子瞬间死去,纷纷掉落,烦人的“嗡嗡”声消失。
裴宁等三分钟把机器关上收进空间钮,转回房间拿衣服,拿手电筒去照明洗澡。
她洗好澡回房间把手电筒的电池取出,一起放回小抽屉。
裴宁此时很清醒,游离一天,她已经接受自己在别人身上重新活过来的事实,会按原主的意愿照顾好韩秀梅和养大两个孩子。
她走到门后从墙上抽出一截黄泥砖,手向洞里摸出两小把钥匙,放回泥砖,走到两个红色木箱前,用一把钥匙打开铜锁,掀开箱子盖。
箱子里差不多放满东西,裴宁按记忆从衣服下掏出一个布袋,把里面的东西都抽出来,最上面的便是离婚证明书。
她把离婚证明书拿起放在一边,下面是新的户口页,户主的名字正是裴宁。
原主真正的名字有木字旁的柠,木字旁她这一辈的起名辈,但上户口时工作人员写成裴宁,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改成裴柠。
原主小时候学写名字,她父亲教她写裴柠,上学时也用裴柠。
只有办正经事时才用裴宁。
裴宁名字下面是韩秀梅,裴衍,裴晈三个。
她把户口页拿起同样放在一边,露出下面的纸币,拿起数纸币数一数,132元6角8分,和记忆中的一样,这一家不止这点钱。
和钱放在一起的还有十二张票,五张是布票,七张是糖票,是原主用野兔和野鸡和知青们换的。
她把钱票也放在一边,下面的东西是用一块花布包着。
裴宁把花布打开,露出几张照片,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张,这张照片上面有五个人,裴爷爷,韩秀梅,裴柠,裴衍,裴晈。
这张照片是去年四月份照的,当时陈文海上大学。
下面的照片有清瘦的陈文海,裴晈百日那天照的。
再一张有裴柠的父亲裴镇,照片上的裴镇很瘦,他当时已经病重。
下面三张照片的时间更早,都是裴柠小时候的照片,其中有一张上有裴爷爷裴奶奶,年轻的裴镇和韩秀梅。
裴奶奶温婉笑着抱着一岁多的裴柠,她在裴柠五岁时过世,裴柠对她只有浅浅的记忆。
相比村里的人,这一家人长相都比较好看。
裴宁边重新收东西边想以后的生活环境,这地方叫丰收大队,这是个在山里的村庄,去县城走路约四十分钟。
丰收大队分三个小队,一队和二队在河对岸,一队的人全部姓韩,韩秀梅娘家便在那里。
韩秀梅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