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不在意说:“针灸作用不大, 你开过去吧。”
他不想针灸裴宁也不勉强, 开拖拉机往前走。
沈晟他们铲土听到拖拉机声心想江叔怎么把车放过来, 停下回头看一眼, 杜建峰马上说:“是嫂子。”
沈晟已经放下铁锹跑迎上去，裴宁看路的宽度和两旁, 在事发地方远一点停下, 等沈晟跑到跟前说:“我调转车头装土。”
公路宽而且两边是杂草坪，调头容易。
沈晟笑应:“好, 你怎么来了？”
裴宁说:“雨停我来看你，听张叔说情况我便来看看。”
沈晟站远一点等她调车头倒车，在旁边走。
裴宁问他:“都是人工挖人工运土？”
沈晟说:“是，没有车，那一头也有旁边的村民干。”
裴宁把拖拉机倒车到事故点停下熄火，沈晟向车厢伸手提起放里面的菜篮，打开后车厢矮门和大家喊:“铲土装上车。”
杜建峰笑说:“沈队意气风发。”
旁边的吴哥给他一拐子，小沈从行为看很喜欢小裴。
公安局支援的有六人，裴宁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回应不认识的人热情打招呼后说:“谁累了？我来换换。”
吴哥笑说:“那不用，我们没比你来太早。”
杜建峰说:“对，嫂子，你怎么来了？你开拖拉机真溜。”
沈队和自己炫耀说他老婆学开拖拉机一学就会，开得麻溜，没想到是真的。
裴宁回:“我来看沈晟，听张叔说这里情况我便来看看。”
大家往车上装土，偶尔搭一两句话，车厢快装满，裴宁开去一处比较低洼的路边，操作车厢把土倒在路边，然后倒着开回去继续装土。
忙到中午，午饭有人送来，裴宁在旁边水沟洗手后拿菜篮的食物和大家分吃。
吃饱后歇十来分钟继续干，四点多两边打通，大家把滑坡面夯一夯。
这天阳光很猛烈，没有下雨，裴宁拉去的土里水分减少，有人用锄头在公路上摊平，她开拖拉机来回压实。
五点多，参与疏通公路的几方人员分开回去，沈晟开着拖拉机载同事和隔壁单位支援的人回城，这一天大家浑身上下沾满泥土，也不会嫌弃车厢粘的泥土。
他们在路口下车，夫妻俩到农场市场停车再一起走去家属院，回去路上沈晟和裴宁说:“回去收拾去饭店吃饭。”
裴宁说:“我带来快一麻袋的蔬菜，一会分给邻居还剩不少。”
沈晟笑问:“怎么带这么多？”
裴宁:“摘菜摘着就摘多了。”
天热蔬菜不能久放，沈晟便说:“回去煮大米饭，炒番茄鸡蛋，拍个青瓜，还有点芝麻酱，拿来拌青豆角。”
“嗯。”裴宁赞同做的菜问他:“你几天前带的几个鸡蛋还有？”
“有，这几天几乎吃食堂。”
……
他们回到家属楼分开去洗清爽，沈晟拿裴宁带来的蔬菜分给几个邻居后做饭。
裴宁洗两人的脏衣服，她洗衣服时女人们在一边洗菜，她发现水房每来一个女人都会目光隐晦扫过自己的肚子，就很无语。
夫妻俩做得快，天还没黑便能吃饭，吃饭时开着门通风，裴宁边吃边低声说:“我洗衣服时碰到的人都看我肚子。”
沈晟笑，他们几天不见，今天周围全是人牵个手都不方便，他用额头碰她额头一下亲昵说:“甭管她们怎么看怎么想。”
裴宁闪开脸没好气说:“好好吃饭。”沈晟笑笑继续吃饭。
吃完饭沈晟穿着便衣带裴宁出去走走吃一个冰棍，然后去电影院门口买票买瓜子进去看电影，他们谈对象和结婚这么久，这是第一次一起看电影。
裴宁虽然觉得电影画质太差，但是个新奇的体验，边嗑着瓜子边看，影片叫庐山之恋。
沈晟握裴宁的手低声问她:“你觉得男主角好看还是我好看？”
裴宁还是最喜欢军人气质，想没想便说:“你。”
沈晟心里欢喜，握起她的手亲一口，坐他们后面的人出声:“耍流氓。”
沈晟转回头看，见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男青年自豪说:“是我老婆，你嫉妒。”
男青年干瞪眼。
“噗呲。”裴宁被沈晟得意的语气逗笑，小声笑出声。
电影散场，他们出来发现下着小雨，两人手牵手一起跑回去，到家拿干毛巾擦一擦稍湿的头发，去水房洗漱时哗哗下起大雨。
晚一些，夫妻俩在木床沉沉浮浮，哗哗大雨声掩盖木床发出的吱呀声。
第二天早上雨没有停，下着小雨，裴宁和沈晟打着伞去国营饭店吃早饭，吃完饭后到公安局门口分开。
裴宁回到家属上二楼便看到陈嫂和江叔的爱人在说话，她打招呼:“江婶，陈嫂。”
陈嫂笑回:“吃早饭回来了。”
江婶说:“小裴回来了。”
裴宁应:“是。”她提脚准备上楼。
江婶见她准备走忙说:“小裴，我来找你问问有没有膏药？”
裴宁知道她问的膏药是狗皮膏药，原主会做但她觉得麻烦没有做过，回说:“没有，我很久没做了，江叔的关节不舒服我可以给他针灸或艾灸，不过如果做艾灸我没有带着艾绒，要去药店买三年的艾绒或者艾条。”
江婶可惜说:“我以前听人说过丰收大队有个姓裴做的膏药非常好，是你爷爷吧。”
丰收大队只有裴爷爷会做膏药，夏丰盛并不会，裴宁点头:“应该是，你们喜欢用膏药？”
江婶说:“膏药贴着舒服，也比较有效。”
这是他们固有的认知，裴宁也不好说什么，便说:“我是真没有。”
江婶想到自家男人昨晚风湿痛睡不好，犹豫一下说:“那中午我叫老江来给你看看。”
裴宁想没想便说:“我吃完饭去你家看。”江家住另一栋一楼，他们住三楼，江叔过来还要爬楼梯。
江婶脸上露出笑:“行。”
两人说好裴宁便上楼，快中午雨停阳光猛烈。
午饭裴宁煮米饭做两个素菜，沈晟从单位打回一个肉菜。
吃饭时裴宁问他:“你们是不是都觉得腰酸背痛、关节疼痛时贴膏药更好？”
沈晟给她夹一块肉说:“一般先是想贴膏药，贴膏药没什么作用才去找医生看，谁找你买膏药？”
裴宁也给他夹一块肉:“江婶，江叔腿犯风湿，等下我去给他看看。”
沈晟说:“江叔也是转业，年轻时腿在边境受伤，后来不注意引起的风湿病，这个不好治。”
裴宁想想说:“给江叔看病后我去药店买几种药回去做一些膏药。”
沈晟知道她也挂记岳母和俩孩子，说:“好。”
两人吃完饭收拾好后一起去江叔家，江叔家是一房一厅，但一家人挤着住里面很窄，沈晟没有进去。
裴宁给江叔检查两个膝关节把完脉后和他说:“江叔，你这个要吃药和针灸或艾灸配合治疗才有明显疗效。”
江叔听老伴说艾灸要买三年的艾绒或者艾条，肯定比较贵，便说:“你给我开方子和针灸吧。”
裴宁:“行。”
她从旧皮包里拿出钢笔开方子给江婶，然后拿出银针擦试消毒，给他两个膝盖和周围扎上银针。
江叔等裴宁扎完针说:“我这个还不算严重，我一个老朋友膝盖里面有脓水，要放出来。”
裴宁说:“那是积液，是更严重，你们平时吃东西都要注意，鱼虾和糖类尽量不吃或少吃。”
江婶接话:“这些东西矜贵，想吃也没得吃。”
确定也是，有点糖大人们还全留给小孩子吃。
随后江叔问裴宁:“小裴，你们承包土地后是什么感觉？”
裴宁回说:“大队的人都很高兴，我家和别人家不一样，在田地上用的时间比较多，进山采药时间变少。”
江婶问她:“今年你们自家留的粮食不少吧？”
裴宁说:“是多不少，不过年底大队没有钱分了，农民家里用钱要卖粮食。”
江叔感慨:“都不容易。”
裴宁笑笑，等时间到起针道别出去，沈晟还在外面等她，夫妻俩说几句话后便分开。
第65章 上学
做狗皮膏药需要很多香油, 裴宁去供销社一趟只买到两小瓶，没有货了，远远不够, 只能暂歇试做膏药的心思, 买一斤桃酥后去农贸。
昨晚下大雨, 粘满泥的拖拉机变干干净净，太阳一晒后面车厢已经干，她把东西放后面安装上履带发动开走。
晚一些, 裴宁提东西踏进家门, 皎皎从堂屋冲出来边喊:“妈妈。”
裴宁看她高兴的笑脸微笑说:“我回来了。”
皎皎跑近妈妈说:“妈妈, 我来提。”
“行。”裴宁把菜篮给她说:“有桃酥。”
皎皎提过菜篮说:“我想你。”
裴宁摸摸她的头进堂屋放下东西后抱起她, 皎皎五岁后自己比较少抱她。
皎皎被妈妈抱着开心不已, 双手搂住妈妈的脖子，小脸蹭了蹭大脸, 裴宁感受她的依恋心里柔软，没有马上放下她。
韩秀梅说皎皎:“皎皎，你这么大个人了, 还要妈妈抱。”
皎皎撅嘴头埋在妈妈肩膀上，裴宁问她:“哥哥听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