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回到府中,将屋中所有的瓷器都砸碎。
片刻后,看着一地碎裂的瓷器,明王才停手,颓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倒是本王小巧司徒彦了,没成想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装了多年的窝囊,连本王都被骗过去了,他能耐了。”
明王越说越恼火,双眼快要喷出火。
“殿下息怒。”
“哼,息怒,本王要怎么息怒,下一个死的便是本王,这天下迟早是司徒彦的。”
南意不知该如何回答。
“南意,本王其实也是父皇为司徒彦铺路的一枚棋子,父皇早就想好了要将皇位留给他。
父皇之所以不许司徒彦出宫,不是因为记不起他,也不是司徒彦不得宠,而是想保护他,我们都被骗了。”
明王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他们全都被骗了。
“殿下,事情还未成定局。”
“定局?他想让那贱人生下的贱种继位,也要看看那贱种能不能受得住。”
明王目露凶光,南意了然。
“属下会安排好。”
南意看着明王脸上干枯的血迹。
“殿下,太医已经等候在门口,还是让太医进来处理一下。”
明王被这一提醒,似是才想起头上的伤。
“对,让太医进来,父皇想让本王在府中休养,本王偏不。
本王偏要在朝堂上给他添堵,本王偏要让他看看谁才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将计就计
林太医提着药箱进门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满地的狼藉,但是面上没有显露任何不该有的神情。
恭敬给明王行了礼,提着药箱上前。
“王爷,可能有些疼痛,还请忍耐一二。”
明王没有应声。
林太医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生怕布了那些瓷器的老路。
一刻钟后,林太医擦了擦鬓角的汗意,收起药箱。
“王爷头上的伤口不可碰水,明天微臣再来给王爷换药。
王爷近期饮食需得清淡,以青菜为主,切莫动怒,牵动伤口。”
“嗯。”
林太医也不管明王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麻利的提起药箱出了书房。
丝丝痛意传来,明王的心已经慢慢平复下来。
“楚晏惜可有下落?”
南意摇头。
“不曾,属下已经加派人手。”
司徒翼拧眉,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子上敲击。
“好,不要让楚晏舟抢了先。”
只要楚晏惜落入他手中,他一定让楚晏舟跪在他脚边求饶。
他还会当着楚晏舟的面,一刀一刀剜下楚晏惜的肉。
南意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桌子上。
“王爷,这是那日属下在混乱中捡到的。”
明王拿起桌上有些破烂的荷包,拿在手中端详,并未有任何的异样。
明王将荷包翻过来,里头掉出一张折成一团的纸。
明王将纸摊开,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
人之初,性本善。
显然是小孩子的字迹。
明王眉头紧皱,并未有任何的头绪,视线再次落在荷包上,来回翻看。
终于在荷包的一角上发现了三行小字。
那针法还有小字已经能明确表示这是楚晏惜的贴身之物。
一时间,明王身上的戾气消散不少,一个想法在脑中萌生。
“南意。”
南意会意半跪在明王的身边,明王轻声耳语两句。
“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明王看着手中的荷包,嘴角微微弯起。
“楚晏舟,你的死期到了。”
三日后,一支箭矢破空而来,赫然插在侯府的大门上。
广白将那箭矢拔下,一路来到了书房。
“主子,不知谁在门上插了支箭。”
楚晏舟接过箭矢,将上边绑着的信封解了下来。
鼓鼓囊囊,一个荷包还有一张纸条。
楚晏舟拿起纸条,瞳仁猛的一缩。
随即迅速将荷包翻过来,歪歪扭扭的三字经映入眼帘。
璟一的字迹。
还有荷包上那三行小字。
楚晏惜
江阮
楚璟一。
楚晏舟瞳孔瑟缩。
“主子,你怎么了?”
楚晏舟双手发颤,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放下。
“是大哥的。”
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有惊喜有释然。
杜子安激动的站起来,拿起楚晏舟放在桌上的荷包,反复确认。
“少主,的确是大公子的贴身荷包,属下见过几次。”
楚晏舟眼眶发酸,这个荷包再次证明广白跟踪的那人的确是长兄。
长兄确认没死,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
杜子安抱着那荷包,双手合十,朝着上天拜了拜。
“少主,可是大公子收到了我们传出的消息,所以以此来联系我们?”
楚晏舟眸中的光黯了下来。
“不是,是司徒翼。”
“又是这个狗杂碎。”
广白低声啐了一口。
杜子安拿过桌上的纸条,眉头越皱越深。
“大公子落入明王手中了?”
“信上是这般说。”
楚晏舟语调平淡,没有太大的起伏。
杜子安反应过来,看向楚晏舟。
“大公子并未落入明王的手中。”
大公子要是真的落入明王的手中,少主不会这般冷静。
楚晏舟点头。
“是,依着明王的为人,若是大哥落入他手里,定不会只是送来一个荷包这么简单。”
定会带上点血以此来威胁楚晏舟,才会更加让楚晏舟心慌。
明王不知自己睚眦必报的性子成了他最大的弱点。
广白拉着杜子安坐下。
“老杜,主子说得对,你不要激动。”
“主子,那属下是不是直接将箭射回去,懒得搭理那疯子。
还是说属下多添点箭,将明王射成筛子。”
楚晏舟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