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好事的百姓纷纷去苏家门口扔臭鸡蛋菜叶子,百姓们从天明堵到天黑,苏家上下没人敢出来。
苏元和魏氏在书房里急得团团转。
“老爷这可怎么办?明日你该怎么上早朝。”
苏元不耐烦的看了魏氏一眼。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贪图柳家的银钱,这下好了,整个苏家都得跟着遭殃。”
魏氏一听,瞬间来气。
“我怎么知道那柳宗祺是个短命的,说不定是苏恬静那贱人克夫呢?人家走南闯北多年,今日才带上她就死了。”
“再说了,当初可是你笑着应下这门亲事的,你是她的父亲,你要是不同意,我还能背着你将她嫁出去不成?出了事情就怪到我的头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苏元脸一红,梗着脖子和魏氏争论。
“如果不是你牵线搭桥,我怎么会知道柳宗祺,还不是你没安好心,不怪你怪谁?”
魏氏嗤笑一声。
“哼,怪我?有本事你不要动心啊,钱你是一分没少拿,我天天拿自己的嫁妆填补你苏家的烂账,你以为我愿意卖你女儿?”
苏元一噎,不悦的看着魏氏,再说不出反驳的话。
“要我说就是你那庶女命贱,一点福气都没享到,反而给苏家惹了一身骚。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苏家作孽太深,两个出嫁的女儿一个翻脸不认人,一个横死,总之没有一点用处。”
“京城的新鲜事可多得是,这件事最多也就在京中多传两日,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钱进了我们的口袋,这点倒也不亏。”
听到魏氏这样一说,苏元的脸色才好转了两分。
“还不知道明日御史怎么弹劾呢?”
“陛下最多骂你两句,反正你从前也没少被骂。”
苏元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妾室,原因之一就是魏氏说话实在是不好听。
苏元不悦的瞪了魏氏一眼。
魏氏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等事情过后,我便给鹊清找一门好亲事,她定是不会跟苏家翻脸的,到时候能给你不少助力。”
苏元听了之后,来了一点兴趣。
“你已经物色好对象了?”
魏氏笑着点头。
“我瞧着成王就很不错,一表人才,跟鹊清倒是相配。”
苏元皱着眉看了魏氏一眼。
“魏氏你怕不是魔怔了,成王再怎么样也是陛下的皇子,怎会娶鹊清。”
“反正我有的是法子,只要找个机会让鹊清和成王单独相处,到时候成王就必须得为鹊清负责。”
苏元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魏氏话中的深意。
“魏氏,鹊清是你亲女儿。”
“就是因为她是我亲女儿,所以我才应该更为她考虑,虽说会被议论一段时间,可等她成了王妃,那些嚼舌根的夫人小姐见了她还不是要磕头行礼。”
魏氏想到此处笑了出来。
“就连那贱人都要给鹊清磕头呢,难道你就不想做成王的岳父?难道你就不想让楚晏舟低头?”
苏鹊清听到外头的消息之后,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想确认一下,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苏鹊清小脸苍白,伸出的手缓缓垂落,两行清泪一直顺着两颊滴落,落荒而逃。
翌日早朝,惠安帝看着一封又一封弹劾的折子,眉宇间满是不耐烦。
“又是苏元。”
“苏元是哪位?”
苏元听到惠安帝的声音,战战兢兢的从走出来。
“陛下,臣是苏元。”
惠安帝不悦的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苏元。
“这不是侯爷的岳父吗?”
赵国公一看到苏元,就忍不住跳出来搞事。
果不其然惠安帝听了赵国公的话,探究的看向苏元。
“苏竹卿是你女儿?”
“回禀陛下,苏竹卿的确是臣女。”
惠安帝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一提到苏竹卿,惠安帝就想起登闻鼓。
自从被登闻鼓吵了两天两夜之后,现在惠安帝的耳中总感觉能听到登闻鼓的响声。
看向苏元的神情更加不满。
“就是你将未及笄的女儿卖给比你年纪还大的商人,苏家很缺钱?”
苏元的额上的汗一滴一滴滚落。
“都是贱内的主意,臣不知。”
惠安帝要被气笑了。
“你不知?朕很好糊弄?”
惠安帝将手中弹劾的折子全都朝着苏元丢过来,苏元的额头很快便被砸红。
“这些全都是弹劾你的奏折,你是觉得朕养的御史是非不分,诬赖你?”
“陛陛下,臣臣不敢。”
惠安帝的声音愈发严厉,苏元说话都结巴了。
惠安帝懒得看苏元,还没有苏竹卿一个女子有气魄,顿时更加来气了。
“苏元治家不严,杖责十棍,降为户部主簿。”
苏元脸都白了,他想挪位,可是他不想降职啊。
“求陛下给臣一次机会,臣知道错了。”
惠安帝烦躁的挥了一挥手,立即就有禁卫军将苏元拖了下去。
大殿上顿时一片哗然,赵国公弯唇出列,该他上场了。
“陛下圣明,苏元贪财,实在该罚,就是不知道侯爷知不知道这件事。”
第六十三章 禁足
安静站在一旁的司徒彦在听到赵国公这话的时候,眼皮不自觉的抬了抬。
他们这边还未动手,赵国公这是皮痒了?
赵国公话只说一半,反正话题他挑起来了,至于陛下如何想那便是陛下的事情。
惠安帝听了赵国公的话,也不禁拧眉沉思。
楚晏舟放任此事,会不会跟苏元达成了协议,听说那柳宗祺是永州的富商,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钱。
楚晏舟一个废人要那么多钱干嘛?
惠安帝越想越觉得骇然。
李万玉轻抬眼眸,眼看惠安帝的眉头越皱越深,便知道他们的这位陛下又在想什么。
“国公爷是不是上次赔了侯夫人一万两银子,所以心生怨怼?”
赵国公不满的看向李万玉,这老匹夫又开始了。
“丞相说的是哪里话,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谁都知道苏元是侯爷的岳父,我就不信苏元不会找侯爷商量此事。”
李万玉嗤笑一声。
“国公爷,就算侯爷是苏元的岳父,你见过女婿管岳父的家事的?难不成侯爷还会插手苏元子女的婚事?”
赵国公一噎。
“我没说侯爷插手,我只疑惑侯爷会不会知道此事,丞相何必心急。”
李万玉没忍住白了赵国公一眼,无脑。
李万玉出列,直接朝着惠安帝跪了下来。
“陛下,老臣认为赵国公年事已高,不但心眼小了,记忆也不好,已经不胜任国公爷的位置,还请陛下放赵国公回乡养老。”
赵国公吃惊的看向李万玉,他不过是比李万玉大了几岁,他凭什么不能胜任国公爷的位置了?
“陛下,臣正值壮年,还能再为陛下效劳十几年,丞相大人一派胡言,还请陛下替臣做主。”
惠安帝看向李万玉,他也不明白李万玉卖什么关子。
“丞相何出此言?”
“陛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侯夫人嫁进侯府的第二天,苏元怕侯府会连累苏家,二话不说就写下断绝书,百姓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如此一来,侯夫人就没有了母家,那侯爷哪里来的岳父?所以老臣才说国公爷记忆不好。”
赵国公一噎,他没有忘记。
“要老臣看,国公爷不是记忆不好,是记恨侯爷拿了他一万两,所以事事针对。”
李万玉继续扎刀。
惠安帝这才想起来,的确如此。
“陛下,就算苏家和侯夫人表面上断绝了关系,保不准他们私底下往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