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时安主动给她夹菜,“不知道你的口味,喜欢什么告诉我。”
穆昔挡住应时安的筷子,头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应队长,我错了,你原谅我。”
穆昔以擅长胡搅蛮缠为名,要她道歉,难于上青天。
现在她真心实意的道歉,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
再让应时安“温柔”一会儿,她的鸡皮疙瘩就能盖别墅了。
应时安轻轻推开穆昔的手,把鸡翅防到她碗里,“爷爷说我对你不够好,今天特意回来陪你吃饭,一会儿队里还有事,还得走。”
穆昔:“……”
原来是因为应老爷子训过他,所以才这样?
这……这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即便用鸡皮疙瘩盖别墅,也是她自己作的!
穆昔立刻看向应老爷子,“爷爷,应时安对我挺好的,真的。”
应老爷子嗤笑道:“这孙子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看着老实,其实蔫儿坏,他小时候就暗算过我,因为我不陪他玩皮球,把我的自行车全染成了粉色!他就是故意的,别搭理他。”
穆昔眼前浮现出一个流着鼻涕,吵着玩皮球的应时安,和现在的他完全对不上号。
应时安平淡道:“我父母工作忙,是爷爷把我带大的,小时候贪玩,正常。”
应老爷子:“染成粉色也正常?!”
应时安说:“我是看您的毛巾、枕巾、床单全是粉色,以为您喜欢。”
穆昔:“……爷爷喜欢粉色?”
应老爷子老脸通红,“是你奶奶喜欢!”
“奶奶喜欢蓝色,她想换称蓝色的床单,您不同意,还说用半年蓝色床单用半年粉色床单。”
应老爷子:“……,小昔,把这个陌生人赶出去,咱俩吃饭。”
吃过晚饭,穆昔虎视眈眈跟在应时安身后上楼。
应时安七点钟要赶回队里,还能休息一个小时,他要先换一套衣服,再去浴室洗澡,在案发现场待了大半天,身上都是血腥气。
应老爷子不在,穆昔的气势比刚才还要强,“你故意在爷爷面前气我。”
应时安慢条斯理道:“我是要对你好一点。”
“这是好?!”穆昔不可置信道,“给我夹菜,给我倒水,给我搬椅子,这是好?!”
应时安打开衣柜找衣服,“不是好?”
穆昔:“这……”
这当然是好,但应时安来做,就很奇怪。
应时安找出衬衫和西裤,又去柜子里找熨斗,“以后我继续努力。”
穆昔:“……”
她面无表情跟在应时安后面,见他把衣服铺好,正要拿起熨斗,手便欠儿欠儿的拔了电源。
应时安:“……”
应时安哭笑不得,“你最近对我好像有意见。”
“没有。”
“有,就这两天,我回余水后,你就有意见。”
穆昔问:“我表现得很明显?”
应时安道:“明显到我担心你晚上会把我杀了,好去继承‘老头’的遗产。”
穆昔:“……”
穆昔也说不清楚为何这几天怎么看应时安都不爽,有客观原因,也有主观原因。客观原因她能列出一长串,但主观原因却说不出一二三来。
她甚至知道自己是在闹脾气,但并不想停下来,就是想闹。
穆昔提着熨斗的电源在屋里乱转,“袁修夷找到了吗?我和师父打算明天去一趟平舆县,我们想找徐华。”
“徐华是化名,真名还没查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流窜作案,在平舆县很难找到,如果你们想去找,我建议找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你是说配合徐华仙人跳的人?男人?”
应时安笑道:“原来你们已经想到了。”
他走到穆昔面前,“我回答了,能把电源还我了吗?”
穆昔刚想冷笑表达不屑,抡起的电源线便被应时安接住,穆昔一边伸手去抢,一边防备应时安攻击她,然而应时安却没有躲,他只是碰了电源一下便很快放下,在穆昔伸手抢时,两手控制住她的手腕,将她向前拉去。
穆昔一只手是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了两只手的,她身体前倾,扑到应时安身上。
她和应时安中间只隔着薄薄的衬衫,她能听到应时安平缓的心跳声,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穆昔快速红温。
应时安放开她,捡起落在地上的电源,客气道:“谢谢。”
穆昔:“……”
他是故!意!的!
第72章
从应时安熨衣服到淋浴,穆昔一直乖乖坐在书桌前看书,看起来已经被应时安制伏。
自古以来,用美男计这套的,都格外卑鄙。
最卑鄙的是,人家后世小鲜肉直播还得露露肌肉,应时安居然什么都不想露?!
穆昔眼瞅着收拾好的应时安准备下楼。
应时安打开房门,却又停了下来,手扶在门上,回头。他刚洗过头发,还没完全干透,刘海上挂着两滴水珠,快要遮住眼睛。
穆昔的目光从应时安身上一闪而过,没敢多留。
她可不是心无旁骛之人,她就一俗人,虽然应时安穿得整整齐齐,但他刚淋浴过,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应时安说:“一会儿我会直接去队里,如果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穆昔偷偷翻白眼——没话找话。
她没理会应时安,做出一副沉醉在书中的模样。
应时安走到穆昔身边,这回她的书没拿反,她还认真的在上面记笔记,看起来是真的在好好学习。
应时安问:“林书琰,你们很熟悉?”
他走近时,像带来山泉间轻快的风,混杂着雪中松柏的气息。穆昔的心被这风吹了起来,她眼睛还盯着书本上的字,却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穆昔不知应时安为何会提到林书琰,以为是工作上有安排。
她很努力的从古怪的氛围中抽离,镇定自若道:“我们是同事,他的办公桌就在我隔壁,当然熟悉。”
“我不是这个意思。”
穆昔困惑地抬起头。
应时安认真问道:“你们是情侣?”
穆昔大脑宕机了足足十秒钟,才反应过来,“我是已婚,怎么可能和其他男人交往?!”
她可是认认真真在赚“结婚”这笔钱,应时安该不会是想反悔,把钱收走吧?以前他身边没有其他女性,可挑选的对象不多,但现在有一个喜欢他的陆杰,陆杰各方各面都很优秀……
穆昔悲愤地看着“过河拆桥”的应时安。
钱,这可是一大笔钱!
应时安说:“我想问的是,你喜欢他?”
穆昔:“我?喜欢林书琰?我们是同事。”
应时安道:“如果你喜欢他,可以和他来往,我不介意。”
穆昔放下手中的书本,认真看着应时安。
应时安竟有一丝紧张。
穆昔严肃道:“我和林书琰看起来很像是在搞地下情吗?”
居然让她的金主有此疑问,实在是罪过。
应时安:“……”
地下情……
穆昔认真发誓,“在和你离婚之前,我绝对不会和男人有过密行为,完成自己的任务,我和林书琰是纯粹的同事关系,我对他绝对没有男女之情。”
应时安:“……”
穆昔的回答听起来怪怪的,但他勉强要到答案,便不再多说。
临走前,应时安点了下穆昔方才看的课本,说:“这一本是图书馆的书,不能乱写乱画。”
穆昔:“……”
刚刚一心想装一波,完全忘记了!!
楼下,应老爷子等候多时。老爷子虽大病一场,平日又总与应时安斗心眼,但不苟言笑时,威严犹在。应时安能很好的分清他的状态,开玩笑是一码事,处理事情又是另外一码事。
应时安将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正要坐下,应老爷子故意看向二楼。
“她在房间里,听不到。”
应老爷子冷哼道:“你心里倒是清楚。”
应时安问:“您想说什么?”
“你实话和我说,你和小昔是怎么回事,你俩是不是在骗人?”
应老爷子腿脚不好,平时不会上二楼。今天心血来潮,想去书房找几本书看,却看到书房的单人床上放着铺盖。
被褥都没有收拾,一看便是刚使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