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
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
邻居们对着她七嘴八舌的教训,“老周,你的思想可不能一直顽固,你要多看看毛主席的文章,毛主席可从来没看不起我们女人,咱们不能看扁自己!”
“我家那老登,干啥啥不行,还不如我!”
“我女儿可是全校第一名,多少男同学考的都不如她,时代变了!”
此时此刻的大妈只想搬家。
还有比这更丢人的事吗?!
穆昔最终还是把小偷拷住,周谨把他送往派出所。
女儿拿到钱包后再三道谢,穆昔笑道:“我也有个小忙需要你帮。”
“您说您说,我和我妈不一样,我一定帮。”
大妈的内心:别再拉踩了好吗?
穆昔把潘学民和陶璇的照片拿给女儿看,“这两个人,最近有见过吗?”
女儿认真辨认片刻,道:“还真的见过。”
谢涟惊恐地跳出来,“什么?!潘学民真的来过?!他和孔永新还真认识?!”
完了完了,他要倒立洗头了!
女儿拿起其中一张照片,“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她前几天来过。”
谢涟捂住眼睛不敢看。
付叶生几人看到照片,都怔住。
谢涟只觉得周围连呼吸声都消失,好像被按下暂停键。
他偷偷睁开眼睛,看到女孩举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陶璇。
“已经有很多天了,可能是半个月前?或者不到半个月,我记不清楚。但她是盲人,我印象很深,她拿着盲杖,我怕她不方便,就去帮忙,是我把她带进小区的。她说小区内她认路,我就没再跟着她了。她长得挺好看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付叶生感慨道:“现在已经是看脸的世界了。”
女孩认真看了付叶生片刻,“你的长相,我能记住五天。”
她接着看向穆昔,“你的长相我能一直记住!”
付叶生:“……”
不要因为一个钱包就拍马屁!
谁都没想到出现在孔永新家附近的人居然是陶璇。
孔永新可能与潘学民相识,孔永新五日前死亡,陶璇曾出现在他家附近。潘学民今日在看录像的过程中死亡,陶璇就在他身边。
穆昔跟着应时安一起回到刑侦队。
“陶璇如果杀人,她最想杀的,应该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难道潘学民就是?”
“潘学民是杀害陶璇的凶手,还来照顾陶璇,陶璇和他一起生活四年,你们是在说恐怖故事?”
穆昔说:“陶璇双目失明,即便曾经见过凶手,失明之后也未必能认出来。”
“她现在是怎么认出来的,都在一起四年了,突然发现枕边人的真面目?而且潘学民不是对陶璇很好吗?”
“说实话,潘学民的好更像是内疚,”谢涟说,“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男人……这形容词听着就不像是形容男人的。男人,老实?本分?”
一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沉默了。
谢涟问:“我说的不对?”
穆昔给他鼓掌,“精辟。”
刑侦队其他人都有被骂到。
付叶生道:“别忘了还有孔永新,孔永新也是杀死陶璇母亲的真凶?当年入室抢劫的有两个人?”
穆昔看向应时安,他是唯一看过卷宗的人。
她看过去,一直保持沉默的应时安才惜字如金地开口,“她当年的口供,只有一个人。”
法医拿着最新出炉的报告走进来。
“知道是哪种毒了,苯二氮?类,艾司唑仑,是一种抗焦虑药,临床上普遍使用。犯罪分子经常用它进行麻醉抢劫、麻醉强奸,致死量只需要2g。中毒后会昏迷,潘学民应该是在影片开始不久就中毒了,一直在昏迷状态,直到死亡。”
应时安问:“毒从何而来?”
法医说:“在潘学民的水壶中发现了同样的成分。”
“是有人下毒?”
“难以想象他会选在和女朋友看影片时自杀。”法医打了个哈欠,“我可以下班了吧?”
“稍等,”应时安说,“快过年了,得给你送个礼。”
法医兴致勃勃道:“你可终于开窍了,打算怎么贿赂我?”
应时安说:“孔永新的尸体,也需要解剖。他死亡五天才被发现,尸身保存情况不太好。”
法医:“……,明年过年我去给你烧纸得了!”
这叫什么新年礼物?!
尸检结果似乎能证明是有人在潘学民的水杯中下毒,最方便下毒的人就是陶璇。
体育局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应大队长,以后查案能不能挑白天,我都下班到家了,还得回去给你找资料!”
“谢谢,”应时安说,“我尽量和凶手商量,以后挑白天作案。”
谢涟:“……”
他的应队最近好像变了,越来越不像他自己,反倒像某个人。
体育局的人帮应时安联系到当年一起参加过马拉松比赛的成员,对方证实,在比赛过程中,潘学民和孔永新的关系很好,两人是旧识。
谢涟听到这句话,就打算起身开溜,现在破案要紧,应该没人注意到他吧?
应时安放下话筒,看向谢涟。
穆昔和付叶生也看过去。
谢涟:“……,呵呵,我这么帅吗?”
穆昔起身去拿办公室的洗手盆,“二百五,这边,倒立洗头!”
谢涟:“……”
再也不敢反驳穆昔了。
洗头的事必须进行,但可以先搁置。
应时安对其他刑侦队员说道:“第一,查清楚潘学民是否与陶璇母亲的案子有关,第二,查清潘学民和孔永新之间的关系,第三,去录像厅走访,查明在整个观影过程中,潘学民的水壶在谁手中,陶璇有没有机会下毒。第四……”
徐泾带着几个队员走进来,他们是去查潘学民和陶璇最近一个星期的活动轨迹的。
应时安问:“谁有机会接触毒物?”
“真是见了鬼,”徐泾很少爆粗口,他心情极差,“抗焦虑的药物,是这个吗?”
“对,艾司唑仑。”
“就是它,”徐泾说,“我让你们去猜是谁买到了药,你们都猜不着。”
付叶生问:“难道是潘学民自己?”
徐泾:“派出所的不许猜。”
付叶生:“……”
谢涟说:“不会真是潘学民吧?”
“呵,就说你们想不到,”徐泾说,“这俩人都想方设法地买了!”
第109章
“大约在一个月前,陶璇联系一直在接受治疗的朋友,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由,请求朋友帮忙购买药物。”
“半个月前,潘学民联系在医院工作的老同学,多给了二百块钱,买到艾司唑仑。”
“两个人都通过不正当途径购买药物,都可疑。”
陶璇和潘学民同时购买抗焦虑类药物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付叶生见大家都沉默,小心翼翼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适……”
徐泾:“派出所的?”
付叶生:“……”
穆昔朝徐泾亲切地笑着,“集思广益嘛,徐副队长,我们派出所还蛮厉害的,不仅聪明,体能还好,您不知道吗,我们上次竞赛是第一名噢。对啦,徐副队长拿了第几名呀?”
徐泾:“……”
谢涟实诚地答道:“第二啊,这你都能忘?”
徐泾:“……”
二百五!
谢涟说:“你真笨,破记性。”
徐泾推走谢涟,对付叶生说:“派出所的,说。”
付叶生道:“徐副队长,我是想说,他们的恩爱可能只是表象,两人都对对方有恨,都想杀死对方。只不过陶璇先一步下手,潘学民还没来得及动手。”
朝夕相处的二人对彼此都有恨意,同床共枕却又同床异梦。
“有可能,”徐泾说,“陶璇必须解释清楚药的去向,应时安?”
应时安说:“去潘学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