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的脸皮本来就不薄,其次,他一般不采用厚脸皮的方式解决问题。
穆昔怀疑他是想……监工!对,一定是监工!他不信任她!
穆昔凶巴巴道:“你别想监视我!”
应时安说:“一定。”
付叶生小声问穆昔,“你觉得应队是想监视你?”
穆昔说:“说不定是想看看咱们派出所为什么这么厉害。”
付叶生:“……”
她离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太远。
来到医院,穆昔表明来意,护士将他们带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他们两个人还没脱离危险,目前在重症病房,不能随便进入,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们医生。”
医生看着护士送过来的活爹们,再看看即将指向下班的时钟,无奈地叹口气。
穆昔笑容灿烂地向医生打招呼,顺便套近乎,“您姓木呀,咱俩的姓同音诶。”
木医生说:“直说吧,为谁来的。”
穆昔一点儿都没有被无视的尴尬,反而更加热情,“项雪莲和张津都是您的病人?我们来看看他们的情况。”
木医生神色古怪。
项雪莲的情况,他记得很清楚。
木医生问:“你们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穆昔反问:“我们该查到什么?”
木医生:“……”
看着单纯可爱,原来是个人精。
木医生说:“你就直接问吧,他俩的情况都不乐观,男的烧伤面积更大,能不能挺过去还是两说。”
穆昔说:“他们被送过来时,警察一起过来了吗?”
“警察来了一趟,又走了,听说是老鼠把管道咬破了才会煤气泄漏,后来估计是家里有明火才会煤气爆炸。这你得问警察吧?”
意外事件警方参与的不会太多,看来当时去过现场的警方认定为意外事件。
穆昔问:“从医生的角度,他们两个被送来时,有异常吗?”
木医生目光向下瞟去,说:“没什么特别的。”
付叶生问:“咱们要不要直接去见出过警的同事?我查过张津家的住址,应该是左星华那边过去的。”
“对对,”木医生说,“活着你们直接去找他们的家属,反正别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穆昔反倒在木医生对面坐下,“您就别装了。”
木医生神色不自然,“我装?”
“我们一进门,你就问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刚刚回答时目光又很不自然,”穆昔说,“现在没人报案,咱俩就是闲聊,如果有问题,我们肯定请法医再过来,无论如何都连累不到你。”
木医生凑近穆昔,“你们真不会找我麻烦?”
穆昔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她弟弟,我不找你麻烦,但她弟弟肯定要来找你,她弟弟今天刚要杀人。想见见吗?”
木医生:“……”
今天遇到一个不要脸的对手。
“好吧,”木医生说,“是有点儿疑问,但我不太清楚现场的情况,不敢乱说。那个女的,我看着她的手腕上好像有整齐的切割痕迹。”
“切割?”
木医生指着自己的手腕,“就是这里,割腕自尽见过吗?一般割腕的时候都选择在这里。”
付叶生惊讶道:“你说项雪莲是自杀?”
“我可没说她自杀,”木医生道,“这你问警察去,我不敢乱说。她的手腕也被烧伤了,伤口平整的地方五毫米都不到,谁敢说她自杀?要查,你们警察去查,不准让她弟弟来闹啊!”
可恶的穆昔,居然拿医闹来威胁他,等他老爹老娘吵架的时候,他一定报案让穆昔去劝架!!
第116章
因是在居民楼内发生的爆炸,爆炸发生后,邻里报案,左星华与同伴赶往现场。消防员比派出所民警先到一步,消防员确认屋内没有危险后民警才可进入。
左星华刚忙完今天的工作准备迎接春节小长假,同事便冲他喊道:“小左,美女同事找你!”
说话时还朝左星华眨眼睛。
左星华笑道:“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别乱说话,传到她耳朵里,可是要误会的。”
“知道你有未婚妻,别炫耀了,我也没说错,人家就是美女同事,就是来找你的。”
同事的笑容意味深长。
左星华心里只有未婚妻一人,但见同事如此,左星华心中也期待起来,不知道会看到哪个美女同事的脸。
十几秒后,穆昔走了进来。
左星华:“……”
美是美的,但……
“穆昔!!你能不能别来找我了,我刚写完检讨!”
他杀案被定为自杀案,所长震怒,险些给他停止。
左星华仍然记得那静谧的夜晚,借温柔的银白月光,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趴在床上也检讨。五千字的检讨,他一笔一划的写完,还因为字太丑被打回来重新写了一遍。
左星华可算体会到彻夜痛哭的感觉。
穆昔乖巧地靠近左星华,“只是找你打听个案子,别激动。”
“停!”左星华烦躁得抓头发,“让我想想最近出了什么警,今天早上有夫妻吵架打碎电视让我去赔偿的,有乞丐抢地盘打起来让我是伸张正义的,还有……我做错什么了?要不我直接去找所长写检讨?!”
穆昔道:“哎呀,你别这样,你要是不想和我谈,就只能和他们谈了。”
穆昔指向窗外,应时安、付叶生、林书琰三人站在停车棚前等穆昔。
“说吧,你是想和三个凶狠的大老爷们谈,还是想和我谈。”
不管怎么看,都是应时安三人更不好惹。
左星华认真权衡片刻,说:“我去找他们谈谈。”
“那就对了……找他们谈?!”
穆昔拦住左星华,“等等,你说清楚,我有这么可怕?!”
左星华看了穆昔一会儿,说:“确实比他们三个可怕。”
穆昔:“……”
她的名声还有挽救的余地吗?
穆昔被迫跟到院子,应时安将事情同左星华讲了一遍,左星华垂头丧气地走到树边抱住树干,“我的警察生涯已经结束了……”
应时安道:“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有所怀疑。”
“没有怀疑,肯定是我搞错了,万一又是起刑事案件……完了,这不是五千字检讨能解决的事情了!”
穆昔说:“你再不说情况,我保证你得写一万字检讨。”
左星华:“……”
他为曾经喜欢过恶毒的穆昔而难过。
“项雪莲?我记得这件事,是三天前,现场很惨烈。我去的时候人还没揪出来,后来消防员把他们两个背出来,直接送上救护车了。我去张津家查看过,烧毁的比较严重,看不出什么了。但是有一点我当时觉得挺奇怪的。”
“哪里奇怪?”
“厕所的地面上放着一个红盆。”
付叶生道:“红盆有什么奇怪的?我家还有蓝盆。”
“谁会无缘无故往厕所地面上放盆?盆挺大的,把路都挡住了。盆被烧坏,但是里面没有灰烬,说明不是洗衣服的。我本来只是奇怪,但听你们一说,我好像知道这红盆是干嘛用的了。”
寻常人倒是不会放一个挡路的大红盆在洗手间,付叶生问:“不洗衣服,还能做什么?难道爆炸发生时他们在洗澡?”
左星华:“……”
他问穆昔,“付叶生写过检讨吗?”
“好像还没有。”
左星华:“他这脑子都不用写检讨,凭什么我写??”
付叶生:“……”
“左星华的意思是,我们提到项雪莲可能割腕,红盆可能是放血用的。盆里可能有水,也可能有血液,大火烧过后,水蒸发,只留下红盆。”穆昔道,“我们可以把红盆拿去检测,看看有没有血迹。”
“如果是这样,项雪莲是跑到张津家自杀去了?恶意报复?”
“割腕不能说是自杀,我也可以给你割腕,可惜现场被破坏,不知道还有没有证据留下。”
应时安道:“我让冉兴平过去看看。”
左星华道:“当时我问过项雪莲和张津的家人,项雪莲是最近才和张津重新联系,张津的父母还是不同意他们交往,家里人也不知道他们会偷偷见面。见面的地点是张津家,张津还未结婚,独居,邻居曾看到项雪莲在前一晚进入张津家,两人有说有笑,关系和睦。”
付叶生说:“让我顺一顺,现在的情况是,项雪莲和张津是一对苦命鸳鸯,年轻的时候被拆散,前段时间再次相遇,又在一起了。项雪莲可能是在张津家自尽,或者是张津谋害她,但是恰好张津家煤气意外泄漏,两个人都受重伤了?”
“不见得是张津谋害项雪莲,也可能是外来人,这个没法确定。”
付叶生越听脑子越晕。
一个人又割腕又经历爆炸,未免太倒霉了些。
如果有人想害项雪莲,干嘛要跑到别人家去害?除非想害她的人就是张津。
穆昔问:“能不能联系当天去救助的消防员,和我们再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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