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的医生心善,不忍看她受苦,决定收养她,但没过多久医生便被调离余水市,离开前医生犯了心梗,周萍与医生走丢,此后一直流浪。
在被周建带回家时,她以为周建是个会给她窝窝头的善良叔叔。
阿姨不喜欢她,几乎不和她说话。
周萍很快发现,事情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把谭双带走那天,我看到了,我很害怕,没能阻止他。不管你信不信,我恨自己,如果我当时能把其他大人叫来,谭双或许不会死。”
“那死的就是你了!”穆昔慷慨激昂道,“我们只能怪坏人!不能怪受害者!周建知道你告密,能放过你?”
林书琰和谢涟冲上来捂住穆昔的嘴。
周萍说:“我承认我自私,我根本不敢反抗他,如果你们能保证,他会被抓起来,而且永远出不来,我就作证。”
*
应时安本想留在穆家照顾穆昔,与周萍谈完后,应家却打来电话,说是家里闹了起来,应老爷子犯病了。
沈砚的电话紧随其后,“师父,你恐怕得带穆昔回来一趟,这件事……我向你道歉。”
能让沈砚道歉的事,显然不是小事。
林书琰和谢涟负责去安顿周萍,二人得知应时安要带穆昔回家,都很担忧,“穆昔说你家来了很多人,她今天喝醉了,会不会闯祸?”
应时安若无其事道:“就是来了很多人,才该去看看。”
林书琰:“?”
应时安微笑,“先收拾好,省得以后麻烦。”
林书琰:“……”
应时安走到穆昔身边,“今天得让你稍微晚些休息了。”
穆昔朝应时安张开手臂,“你长的好看,你抱我。”
谢涟走过来想搭把手,穆昔灵活地避开,“这个丑,不行。”
谢涟:“%¥#@!!”
应时安背着穆昔回应家。
一出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更大了些,远处还有烟花。虽不如后世的烟花绚烂壮丽,但却能让更多的人聚集。
穆昔听到小朋友们嘻嘻哈哈的笑容,不安分地坐直身子。
谢涟担心道:“你老实点儿,别掉下来。”
穆昔叉腰道:“我是国王,国王都是要巡视的。”
谢涟翻白眼。
应时安说:“乖点,趴下。”
谢涟说:“应队,你别理她,她是彻底喝懵了,还国王!我们女孩明明叫女王,怎么是国王?!”
穆昔乖乖趴好,“帅哥的话得听。”
谢涟:“……”
走到应家门口,穆昔朝谢涟投去鄙夷的目光,“关于女孩不能称国王这件事,你去和武皇谈。”
谢涟:“……”
喝醉的穆昔比平时更可恶!!
此刻应家正乱着。
沈萱躲在沈砚身后,生怕被应家人发现这场闹剧是因她而起。
应文园夫妻俩表示不满,“序秋怎么会撒这种谎?爸,你平时太惯着他了,他该不会是对你的遗产动了心思?故意结婚讨好你?你要当心。”
应老爷子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今年赶回来的事老大、老二、三,一共三家的人。
应文园是兄弟姐妹中混的最差的。
应家老大参军,应老爷子的人脉很管用,现在军衔很高。应家老二,也就是应时安的父母,二人一同经商,常年在隔壁市发展。
最小的弟弟从政,两个女儿一个在海军,另一个在首都政府。
说起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有应文园,靠应老爷子的接济开了公司,但经营不善,一直是赔钱的状态。
现在一开口,应文园就喜欢提钱,应老爷子病危时,他是第一个赶回来的。
应老爷子正努力装病,听到应文园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就要骂,被老大应文海按了回去,“咳,爸,你现在应该心脏疼。”
应老爷子捂住心脏,“被你气死了!”
应文园嘀咕道:“我是担心你被骗。”
“我病了,序秋照顾我的时间最久,还特意调回来照顾我,什么叫骗?!”
应文园说:“你生病了,他才回来,还不是有其他心思。”
应文海蹙眉道:“小圆,太过了。”
“我是不明白爸为什么最喜欢他,他……他哪点像应家人?!”
全家人都安静下来,应老爷子神色凛然。
应文海道:“应文园,别太过分。”
“在二哥二嫂面前,我也敢这么说!他都敢假结婚,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应老爷子板起脸,说:“序秋和小昔的事情我最清楚,不需要你操心。”
“爸!现在可是过年,他俩都没露过面,本来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沈萱又说他们是假结婚,您还不明白?您把他们叫回来,我们当面对质。”
屋外传来铁门的吱呀声,阿姨慌张地跑过去开门。
应家人都看向玄关,沈萱躲在沈砚身后,紧张道:“他们回来了?这下祸闯大了……”
“冷静,”沈砚安慰,“只要应爷爷没受到刺激,其他人的反应都不重要。”
沈萱说:“可你怎么办?”
“我?和我有关系吗?”
沈萱说:“我是你可怜的姐姐,是弱女子,一会儿当然要说是你泄密,应时安和小女生不会拿你开刀吧?”
沈砚:“??”
阿姨的声音传来,“怎么搞的,喝酒了?小昔没事吧,喝了多少?”
应时安背着穆昔走进来。
穆昔趴在应时安的背上,兴奋地朝应老爷子挥手,“爷爷!”
应老爷子吃惊到忘记装病,“小昔,你喝多了?”
“没多!”穆昔脸通红,兴奋地朝应老爷子比划,“爷爷,我只喝了这么一点,我还能喝一缸,缸呢,缸在哪?”
应文园嫌弃道:“这才几点,就喝成这样?昨天不回来见我们,原来是躲着喝酒去了?”
应时安与应文园不太熟悉,两人只会在过年期间才能见到面。
他小时,应文园不愿与他多沟通,长大后,应文园也经常躲着他。
应时安声音微冷,“三叔,我们昨天……”
穆昔轻轻地摇应时安的肩膀,然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说:“有个丑八怪在说话,好可怕哦,我害怕。”
沈砚:“……”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亲密的二人。
应文园:“!!,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
穆昔躲到应时安身后,“丑八怪又说话了!!”
应老爷子担忧的心安顿了。
他就不该担心穆昔会被欺负,她是能被欺负的性格?她不把房顶掀翻,就已经是给他老头子面子了。
应老爷子乐呵呵地看戏。
应文海低声道:“爸,你又忘装病了。”
应老爷子瞪着他说:“我是真疼!”
应文海:“……,爸,你又忘了疼了。”
这边父子俩研究如何装病更符合实际情况,那边应文园在等应时安向他道歉。
应文园说:“作为小辈,如此评价长辈的长相,合适吗?再说了,我哪里丑了?!”
应时安认真地对穆昔说道:“这位是三叔,是长辈,你客气些,可以叫丑八怪三叔。”
应文园:“……”
应老爷子嘴角抽动,低声对大儿子说:“肚子疼,这回是真疼。”
应文海无语道:“憋笑憋的吧?”
应文海看向应时安和穆昔。
几个小辈里,应文海最看好应时安,当初他是想带应时安进部队的,肯定有前途。
可惜应时安只对刑事侦查学感兴趣,执意要去警校。
做警察没什么不好的,应文海很支持。
应家能人多,不需要每个人都经商从政,这是他们打拼多年能给小辈的底气。
应时安可以说是少年老成,十几岁时,处理问题就十分干练成熟,现在更是如此。
这样虽好,但应文海总觉得有些无趣,一个没有错误的人,也可以说是个无聊的人。
今天见到应时安,他看着倒是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丑八怪三叔?亏他能想的出来。
应文园气愤地站起来,“喂,你瞎了,不认识我是谁?”
穆昔惊呼,“丑、丑八怪只有一米七!”
应文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