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涟努力挣扎,“喂喂喂,我是客人,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付叶生把谢涟丢出去,“周谨是为了办案。”
林书琰说:“再胡说,把你的牙打掉。”
谢涟:“老林你也这样??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凭什么赶我走,我不服!”
穆昔最后站出来,“我……”
谢涟:“我立刻就滚。”
穆昔:“……”
她是想问问谢涟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来着。
同为刑侦队的徐泾也不受欢迎,在穆昔几人的注视下,徐泾走向唐英武的办公室,“我是来找唐所的,其他事与我无关,你们继续。”
办公室门一关,付叶生和林书琰开始抓狂,“怎么办怎么办,周谨不会真被闫梓楠套住了吧?!”
安良军无语,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这几个人到底相不相信周谨??
穆昔决定把闫梓楠那边的事情放一放,专心查秋阜和娄波涛。
“我和沈砚确认过,道观附近只有一个护林员的小屋,善信每次都是在道观外和其他人见面,在道观附近有据点的可能性极大。”
“娄波涛就是善信?”
“还不清楚,从感觉来看,娄波涛似乎不是个自信的人。”
“和自信有啥关系?”
穆昔说:“想让别人相信自己的话,首先自己就要相信。”
付叶生琢磨道:“也就是说,越自信的人越能当算命大师?咱们所里谁比较自信?”
大家伙看向付叶生。
付叶生:“……,我就是相信钱能解决一切问题而已。”
其他人异口同声,“我们也信,但没钱!”
付叶生:“……”
“总而言之,咱们查秋阜和娄波涛这条线,对于秋阜,我还有些疑问。”
林书琰说:“他可能带苗苗看过太多次病,心灰意冷,再劝劝他,应该会和我们合作。”
穆昔想了想,说:“这样,你们继续和秋阜交涉,我想再去查查秋阜。”
*
邹念文和安良军帮忙统计了上当受骗的受害者数量,都是顺着何元这条线摸出来的,还有很多受害者仍然没查出来。
涉及到的金额触目惊心。
其中四个人愿意指认是闫梓楠将药酒卖给他们,考虑到现在还没有善信的下落,唐英武要求只监视闫梓楠和俞冬月。
林书琰再次来到秋阜家。
“我们已经联系过医院,只要你把苗苗带去,医院会对苗苗进行全身检查。你说过,她现在脱发很严重,经常会昏睡,她的情况已经很严峻,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秋阜看向苗苗的房间。
这段时间她总说困,每天能睡十五六个小时,叫也叫不醒。
醒来吃顿饭,又接着喊困,而且脸色越来越差。
苗苗的性命似乎已经走到头了。
秋阜说:“你不太了解家中有病人的人,我已经做好苗苗离开的准备,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能承受。”
“有机会救苗苗,为什么不去?”
“你们只是给钱而已,我早就领苗苗去看过医生,余水市最大的医院也查不出来什么。”
林书琰道:“那就去首都,所有费用我们出,药酒能不能治病,你应该清楚。”
秋阜走到苗苗房间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小人。
从前他去打工,怕苗苗在家发疯,会用绳子将她捆起来。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秋阜独来独往,父母都不在余水市,没有人能帮他。
现在不太需要了,苗苗连白天都在睡觉。
林书琰见有转机,继续劝道:“你要考虑如何才是真的对苗苗好,善信和俞冬月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们?”
“我……我在茶馆干活,买药酒能便宜些。”
林书琰心中微动,秋阜终于愿意开口,他能帮他们找到善信。
“能详细说说吗?”
秋阜不安道:“你们真的愿意给苗苗治病?看病会花很多钱,还有后续的治疗费用……”
林书琰不假思索道:“我现在的经济情况不太好,无法向你保证,但一定会尽力帮你。而且穆昔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秋阜看着林书琰许久,才下定决心道:“好,只要你们愿意给苗苗看病,我什么都好说。”
林书琰叫来付叶生,先将苗苗送到医院。
苗苗虽然生病,却很乖巧,从不会开口喊疼。
看到两个不熟悉的叔叔,也只是抓着秋阜的手安静地看着他们。
付叶生心疼道:“才多大的孩子,就生这么严重的病,怎么不早去医院检查?”
林书琰道:“检查过,没查出来。”
“去首都啊,”付叶生说,“要不咱别去余水的医院了,直接拉去首都。”
林书琰无奈道:“案子还没结束,而且……”
“案子很重要,孩子的命也重要,”付叶生说,“等等啊,我让我爸妈找找首都医院的关系,坐飞机过去,今天就能住院。苗苗坐过飞机吗?”
林书琰:“……”
实不相瞒,他都没坐过飞机。
秋阜怔怔地看着付叶生。
付家大少爷在十分钟之内就将机票、医院床位全都安排好。
林书琰淡定道:“听他的就好,但你不能去首都,你要留下来配合我们办案。”
付叶生自告奋勇,“我陪苗苗去首都。”
秋阜:“……答应出钱的女警官不在。”
这就都安排妥了?
付叶生气愤道:“穆昔答应出钱?!”
秋阜忐忑道:“是的,我没那么多钱去首都,我赚到的钱都拿去买药酒,还要带苗苗去医院治疗,没有存款。花女警官的钱,起码要让她知道吧?”
付叶生仍然很生气,“她居然背着我充当土豪!我绝不允许!我才是派出所最豪的人!”
秋阜:“……”
想和这位警官做朋友。
“费用你不用操心,”付叶生说,“只要你配合办案,苗苗治病的钱我全都出,放心!”
对派出所来说,付叶生这趟去首都是出差。
出差需要两个人,唐英武把邹念文调去陪付叶生出差。
如此一来,所里更缺人了。
苗苗交给付叶生,林书琰把秋阜带回派出所审讯。
秋阜道:“我大概是去年还是前年认识闫梓楠的,她很温柔,她……她带我去见了大师,大师很准确地说出苗苗的病症,他说只要坚持喝药酒,苗苗的病就能痊愈。”
“苗苗是什么时候开始喝药酒的?”
“去年年中。”
“一瓶药酒卖多少钱?”
“最开始是五十块,后来我家里实在困难,和梓楠也熟悉了,就商量留下来帮忙。俞冬月和闫梓楠为了掩饰,开了茶叶店,我就在茶叶店里干活,药酒只要五块钱一瓶,还有一些工钱。”
五十降到五块,可以想象卖一瓶药酒有多暴利。
“见过善信吗?”
“见过。”
“记得模样吗?”
“我认识他,”秋阜说,“有几次去搬药酒,善信大师也在,他总是穿道服,留白色的胡子,很长,脸上皱纹很多,但是身体看起来很硬朗,我就是看到这一点,才更相信药酒能治病。”
林书琰问:“身体硬朗?你的意思是他身体健壮?”
秋阜点头,“从胡子和皱纹来看,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起码有七十岁,但是身体很板正,没有驼背,而且手背的皮肤很细嫩,看起来还是年轻人。”
身体像是年轻人,脸像老年人。
林书琰几乎立刻得出结论——善信伪装过自己。
他极有可能是年轻人,出于某种目的伪装成老人,譬如一个会算命的老人更能让人信服。
脸上的伪装容易做,但身体情况不易伪装,尤其是皮肤。
善信果然是做了万全之策。
“善信的本名知道吗?”
秋阜摇头,“和他接触最多的人是梓楠,我和他接触不多,我是听梓楠的吩咐做事,善信大师本人的事情我不太了解。”
林书琰心中奇怪,“是闫梓楠?不应该是俞冬月?”
“冬月……”秋阜为难道,“其实冬月不太掺和这些事。”
林书琰震惊,“什么叫不参与,她不是会酿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