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时安淡声问道:“哪件事?捉奸在床又打架的事?”
许庄:“……”
应时安说:“我需要考虑考虑,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因妻子出轨,捉奸在床后与奸夫打架斗殴这件事。”
许庄:“……”
“有关你和奸夫……”
“我错了!”许庄双颊粉红,声音带哭腔,“饶了我吧,我绝对错了,都是我的错!”
应时安气质清韵如松,温和笑道:“你明白就好。”
许庄:“……”
这俩警察好像不像好人。
穆昔很快找到305.
她特意侧身让开,对宋英芝说道:“你敲门就好。”
宋英芝的手在轻轻发抖。
若开门后看到她脑海中的那一幕,她可能真的会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宋英芝的手放在门上,哀求地看向穆昔。
现在的她,能依赖的似乎只有穆昔。
穆昔朝她温柔地笑笑。
宋英芝似乎得到某种力量,轻轻扣响房门。
穆昔听到里面传来慌张地脚步声,接着有人打开房门,将门开到最大。
她人躲在门后,宋英芝的角度看不见。
宋英芝冲入房间,“梅梅,你在吗?”
话音刚落,婚礼中常见的礼花筒的声音响起,彩带漫天,晃晃悠悠落得宋英芝肩上。
大床中央摆着一个三层奶油蛋糕,蛋糕周围摆了一圈康乃馨,墙上则贴着结婚时才会用到的彩带。
两个与宋英芝年纪相仿状态却完全不同的女人走出来。
“英芝!生日快乐!”
她们二人一个穿紧身包臀裙,另一个是职业装,长发飘逸,画了全妆。
她们打着节拍走到宋英芝身边,口中唱着生日歌。
穆昔扫了房间一眼,悄悄退后,把主场让给宋英芝,接着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空无一人,穆昔笑容凝固。
刘佳和杨雨把宋英芝夹在中间,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忘了我们啦?说好毕业之后一起奋斗,结果就你悄悄结了婚,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我们,有把我们当朋友吗?”
宋英芝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既感动又羞愧,当初她们说好一起在余水市打拼,可没过多久宋英芝便遇到许庄。
他们是自由恋爱,很快结婚生子,为了照顾家庭,宋英芝牺牲自己放弃工作。
结婚后前两年,她与刘佳、杨雨偶尔还会联系,当时余水市正在发展的重要关头,市内多了许多娱乐场所,刘佳与杨雨追求时髦,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而宋英芝为了方便照顾孩子,买的都是宽大耐脏的衣服。
她甚至不会化妆,早先学过一些,怀孕时不敢用化妆品,后来就完全忘记了。
宋英芝觉得自己和她们的差距越来越大,后来她们再邀请她,她也不愿意出去。
时间长了,就断了联系。
宋英芝努力擦去眼泪,“我只是、我只是没脸见你们。”
“开什么玩笑,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可一直比我们好,在学校很受欢迎呢,你忘了?”刘佳看向呆站着的许庄,嫌弃道,“结果却嫁了那么个东西。”
许庄:“……”
他很生气,但他不敢乱来。
应时安就在一米之外,他怕应时安再提到……他就不想活了。
杨雨也说:“你是有了老公孩子就忘了朋友,还好梅梅是个好孩子,惦记着你过生日,我们刚好遇到,梅梅说你最近状态不好,我们就想着一起给你个惊喜。你看到我的铅笔了吗?是被你家的小狗咬的哦,记得赔钱。”
“她就想吓唬你!还是我好吧,记得你喜欢吃桃酥。你放心,我没那么小气,我还给你准备了其他生日礼物哦!听梅梅说你离婚了,恭喜你脱离丑男!今天我带你去唱卡拉OK!”
宋英芝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女儿和两个朋友一起给她准备得生日惊喜,难怪穆昔后来已经完全不紧张,甚至还能笑着和她说话。
猜字谜也的确是孩子会做的事情,这些都是她曾经喜欢或者经历过的,可她完全不记得。
她的记忆中,只有她失败的一生。
这一瞬间,宋英芝彻底释然。
与其苛待自己,不如针对他人。
许庄婚内出轨,连财产都不愿与她均分,她为何要认为是自己的错?
她最大的错就是没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没能真正关心梅梅。
三人手拉着手坐在床边聊天。
多年未见,她们有太多话要说。
这时,穆昔和应时安严肃地走过来。
穆昔问道:“你们见到许红梅了吗?”
“对啊,红梅怎么没过来?”杨雨笑道,“我们说好今天一起在酒店等,她一直没过来,是还在家里?”
宋英芝神色骤变,“你们没见到红梅?!”
“这些都是昨天布置的,蛋糕是我今天买了拿过来……出什么事了吗?”
许红梅真的失踪了!
穆昔脑中闪过无数个可能。
回家的那条路!
许红梅今天还要给宋英芝过生日,不会闹失踪。
她昨晚就没回家,只能是在路上出问题。
因为宋英芝收到的信封,他们的注意力停留在字谜上,一直没有去查那条路。
穆昔拉着应时安就跑。
*
派出所到许庄家不算太远,徒步即可。
昨夜许红梅离开时,时间已经不早,其中有没有路灯的路段,还是很危险的。
穆昔与应时安先回到派出所。
正巧林书琰与师父邹念文刚出警回来,看到穆昔后诧异道:“你怎么才回来?安哥一直在找你。”
林书琰一顿,看向应时安。
竟然还与应时安待在一起,林书琰有些羡慕。
听说应时安有很多破案的小技巧,林书琰也想学。
林书琰眼巴巴地看着应时安,目光中带着一丝渴求。
然而应时安的反应格外冷漠。
林书琰:哭,受伤。
穆昔解释一番。
林书琰道:“我现在没事,我一起去找。”
应时安蹙了下眉,很快舒展。
他的变化却逃不过邹念文的眼睛。
派出所治安民警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作为唯一额女性前辈,邹念文的本事可不是虚的。
她眼一眯,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兴奋地看着三人。
有瓜,一定有瓜!
林书琰看向师父时,本想向师父寻求帮助,却发现邹念文眼底在暗搓搓地冒兴奋泡泡。
林书琰:“……”
有时候真觉得师父不是好人。
不对,派出所好像没几个好人。
邹念文道:“去,咱们得去帮忙,十三岁的孩子一夜未归很危险,打起精神去找。这条路的商户都要去问,尤其是营业时间晚的,那边那位……你好像是应时安?”
应时安客气道:“你好。”
邹念文在心中“哇”了一声,她的乖徒弟竟然和应时安是情敌?!
不错不错,今天练手的对象级别高,明天就能成功抢到媳妇!
邹念文的杂念没持续多久,她偷偷笑了几声,然后大手一挥,去找人。
穆昔几人一声不响地看着自以为笑容隐秘,却完全被看透的邹念文。
穆昔纠结良久,拍着林书琰的肩膀劝道:“老林,也别太和你师父学,容易挨打。”
林书琰也是这么想的。
找人的方法,倒与邹念文说的一致。
邹念文工作时劲头很足,该笑时笑,该工作了,一点儿都不马虎,她雷厉风行,速度比穆昔几人都要快。
很快,邹念文找到线索。
“昨晚有个小姑娘在那家裁缝铺前摔倒,被送到医院了,听说撞到头,但是不严重,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找到家人。”
穆昔几人立刻赶往医院。
受伤的小姑娘就是许红梅,她不慎摔在凸起的尖锐石头上,后脑缝了好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