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昔打断于旭,对其他人说道:“现在于所长也在,我就不藏着掖着,直说了。童左身上的伤都是老师打的,我们去验过伤,已经到轻微伤级别,已经是打架斗殴的程度,和你们说的老师体罚绝不是一回事。”
爷爷奶奶震惊地看向童左。
童左撸起袖子,“从我上初中起,就在被打。”
胳膊上留下的旧伤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旧伤,你们仔细看过孩子身上的伤吗,问过为什么挨打吗,就算对他们的学习成绩没有指望,也都不关心他们的身体状况?”
童左身上的伤的确夸张了些。
仔细想想,他们也的确没关心过孩子的身体状况,只认为村里的孩子皮实,打打闹闹很正常。
穆昔见局势被控制住,接着说道:“童左指认,其中一个打他的人是他的班主任茅亦,对于这几个打人的老师,我们要着重调查,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说我们要把龙校长带走,可能是于所长手里还有其他案子,你们直接问他吧。”
穆昔关切道:“于所,龙校长为人正直,你们想把人抓走,有证据吗?”
所有人都看向于旭,一口大锅直接飞到于旭身上。
于旭:“??,明明是你们来找我说,你们说……”
穆昔问:“我们说了什么?让你抓龙校长了吗?”
“说……”
还真没说直接逮捕龙元亮,于旭是看龙元亮地位高,才添油加醋说了几句。
于旭:“……”
穆昔这丫头!!
于旭已经没时间和穆昔争辩了,其他人的怒火已经喷向于旭,“于所,老师打人怎么会打得这么严重?茅亦也打了?”
“茅亦可是你亲戚,他平时什么样你最清楚,你该不会想包庇吧?”
“龙校长被牵扯到什么案子里了,为什么抓他?!”
这一刻,于旭忽然理解了郑局长说那些话的用意。
谁能来救救他!
矿厂抢劫案的卷宗已经拿到手,穆昔和应时安决定先回一趟余水。
他们要把乔明送过去,还要见史晴丽。
邬江高中隐藏的秘密、龙元亮的秘密,恐怕史晴丽才是最清楚的人。
去派出所带乔明时,穆昔遇到韦立国。
韦立国在所里是老人,马上就要退休,于旭平时对他还算客气,行事我行我素。
今天他一早来到所里,也没听于旭的吩咐去见邬江高中的学生和家长。
他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另外两个年轻人倒是卖力的干活。
穆昔瞥了一眼韦立国拿在手中的照片,韦立国立刻盖住,“别乱看。”
于旭脸色难堪地跟在穆昔身后。
他算是见识到穆昔这张嘴,死的能说成活的,还很能煽风点火,他是不想和穆昔作对了。
韦立国也真是看不清局势,不听市里来人的安排就算了,还当面呛穆昔。
穆昔如果骂韦立国,他可管不了,他今天已经挨了一年份的骂,不能再挨骂了。
然而穆昔只是对韦立国客气的笑笑,接着就走了。
于旭:“……”
他追上穆昔,“刚刚韦立国故意呛你。”
怎么还带区别对待的??
穆昔说:“我看韦哥在看入室盗窃的现场照片,他既然有工作要做,我们就不打扰了。”
于旭:“……”
身后的韦立国愤怒地喊道:“于旭你有病吧?几岁了还玩告密这套!”
回到棋山派出所后,穆昔将在邬江遇到的事报告给唐英武,唐英武要和杭立群商量后再做决定。
穆昔拿着矿厂抢劫案的卷宗回到办公室,周谨几人围了上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付叶生:“真的发生了?”
穆昔点头,“是啊,孩子们很可怜的。”
周谨说:“我是问你真的和应队单独睡在一个房间?”
付叶生:“你们不是假的吗?”
穆昔:“……”
安良军路过听到一耳朵,问:“你和应时安有进展了?”
严绍抬头,“确定关系了?”
邹念文:“啊?补办婚礼?”
宗井放下茶杯,缓缓问道:“孩子满月需要准备份子钱吗?”
穆昔:“……”
“停!”穆昔说,“再说几句,孩子都能大学毕业进派出所工作了!”
“NONO,”周谨神秘道,“他可能根本考不上大学,两个学习好的人在一起,生出来的孩子很可能是白痴。”
穆昔:“!”
还好她没打算在生育方面努力。
穆昔把抢劫案的卷宗递给安良军,“师父,你看看,我觉得有问题,很多年前的案子了,当时的情况你比较有经验。”
安良军道:“刚刚听所长说了几句,歹徒已经在现场被击毙,还有什么疑问?”
“就是这三人都被击毙,我才……你看他们倒下的位置,有两个人都在外围。”
安良军打开卷宗。
卷宗上只保留了三张现场的照片,分别是三具尸体的位置。
矿厂的作业区和办公区是分离的,财务室在办公区一楼,进入办公区后是大厅,据说当天守卫就在大厅内,歹徒赶到时,守卫正在用炉子生火热饭。
“你看啊,三名歹徒中,有两人是在派出所挂了名的,都是几进宫的老手。第三个人就是童正勤,是矿厂的工人。只有第一个人是倒在办公小楼门口,另外两人的距离更远,都到办公楼的背面了。”
安良军说:“记录的弹壳位置也不够准确,还有弹道走向,这些都没有照片。两个警察的证词倒是比较清楚。”
宗井端着茶杯走过来,“给我看看。”
安良军把卷宗递给他。
“哦,是有人发现他们三个人了,提前报警了,打到一半,警察过来,他们没来得及逃跑。”
穆昔说:“但是他们都没来得及放黑枪,警察的证词说是提前发现他们,但没说清是怎么发现的,我还想再去问问。”
安良军问:“你怀疑什么?”
“说不上来,”穆昔道,“就是怪怪的,师父,你工作时间久,看的卷宗比较多,这样的记录正常吗?”
安良军一怔,看了穆昔一眼,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卷宗,“那个年代不比现在,记录粗糙是正常的,这份卷宗看起来没问题。”
穆昔松口气,“我真怕有问题。”
安良军说:“两个守卫是如何得到警示的,的确很奇怪,可以找他们问问。卷宗上说,另外两个人是死在逃跑的路上,两个守卫曾在此处和他们发生枪战,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他们还说,当时天色太暗,他们不清楚是否击中对方,这一点需要和守卫核实。”
穆昔说:“明白,我去见他们。”
十分钟后,唐英武和杭立群商量完,走出来说道:“老安,你跟着你徒弟,帮她盯一盯,邬江那种地方,得去个经验丰富的。”
宗井补充,“主要是必须显老,能震慑住他们。”
安良军:“……,我没比你大几岁。”
“一寸光阴一寸金,”宗井说,“你比我多很多金。”
安良军:“……”
“付叶生和周谨也跟着,林书琰暂时回不来,小文,你多看着点儿。”
邹念文:“好。”
周谨道:“我给老林发消息了,他一直没回我,所长,他联系你了吗?”
唐英武说:“听说是妈妈病的比较严重,暂时回不来。”
穆昔低声问:“他妈妈真的病了?”
“不知道,”付叶生说,“我让我爸去打听了,没听说林家有人突然生重病,说不定是骗老林回去。”
周谨问:“要不要去给老林搭把手,拯救他?”
唐英武说:“可以,就凭你们几个大声密谋的智商,一定能把他救出来。去吧,让我看看你们有多英明神武。”
穆昔几人灰溜溜地走了。
应时安回到刑侦队后,点了几个人去开会。
只要辖区内发生命案,刑侦队就可以顺理成章接手案子。
徐泾也在其中。
听说应时安是和穆昔单独去邬江,徐泾神色复杂,提醒道:“你们行事,还是要多注意影响,队里这么多人,你得给他们做好榜样。”
应时安看向徐泾。
冉兴平:“?”
谢涟:“?”
趁应时安去接水的功夫,谢涟问徐泾,“徐副队长,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徐泾认识穆昔,就永远的成为“徐副队长”,这个副字再也没摘下来过。
徐泾说:“他和穆昔都是已经结婚的人,总是单独行动,行为举止还很亲密,传出去影响不好。如果不是担心有人说我嫉妒应时安,我早就和领导反映了。”
不论男女,结婚后都应该遵从《婚姻法》,决不能有越轨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