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放下手。
穆昔扑了个空。
“?!”
很难与林书琰维持友情!
应时安虚扶穆昔的手臂,将她引出会议室。
裴海:“?”
他不配露脸吗??
裴海追了上去。
他不太了解应时安,只知道是个有名的刑警,但再有名和他也没关系,应时安不是他领导。
裴海对穆昔说道:“你走路一蹦一跳的,更不安全,干脆我背你去工位好了。”
应时安挑了下眉。
在裴海与应时安之间……还是应时安靠谱。
穆昔果断推搡着应时安往前走。
裴海委委屈屈地瘪了下嘴。
冉兴平宽慰道:“虽然你没献成殷勤,但你也没能讨到女朋友,相比较起来,是不是没那么伤心了?”
裴海:“……”
更伤心了!!
应时安需要重回现场,穆昔也需要。
刚回到工位,穆昔便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我们还没找到林芳,在医院时,我问过穆棋,他打听到中心医院有一名叫范军的医生无故旷工好几天,时间与林芳失踪的时间对得上,他们恐怕都出事了。”
“医生?李春景曾去过医院,最初的消息就是医院那边递过来的,范军很有可能知道李春景。”
李春景又再次出现在林芳失踪的地方,这不能仅仅用巧合来解释。
穆昔说:“我担心林芳和范军是被李春景害了,李春景的案子,还有更详细的资料吗?”
案子是在十年前发生的,十年前刑侦技术与现在没法比较,当时甚至无法检验DNA。
全国都没什么像样的化验设备,很多时候都需要送到首都检验,一来一回很耽误时间。
应时安说道:“我翻过卷宗,当时的确没有更多线索。我们已经派人监视李春景父母家,另外,李春建的孩子们也在监视范围内。”
当年被害的是李春建,李春建最大的儿子已经十五岁,警方担心他得知杀害父母的仇人回到余水市会做傻事。
穆昔对李春景的家人产生好奇心。
这个案子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受害人与被害人是亲人。
老两口同时失去两个儿子,还有李春建的孩子,叔叔成为害的他们家破人亡的凶手,以后他们该如何相处?
应时安说:“李春景更有可能去的地方是父母家,那边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他这段时间恐怕都住在红石街派出所附近。”
穆昔也认为她被袭击的地方可能是李春景的老巢。
二人讨论得十分热烈,完全没注意到所有人全都看着他们。
尤其是周谨,眼睛瞪得像铜铃,就差直接冲穆昔喊出来:我也想傍大佬!!
不对劲,穆昔和应时安不对劲,他们二人的气氛很诡异!
绝对诡异!
他必须搞清楚应时安和穆昔的关系!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他要逼问他们!
这时,付叶生从应时安身后路过,“那个穆昔,你到底能不能写字?一百块钱够吗?二百也行,三百的话倒是也能接受……”
周谨:“……,滚!”
第24章
作为同事,患难与共的同事,要一起挨训、面对性格迥异老家伙们的同事,周谨作为一个热血青年,实在看不下去。
“付叶生,别太过分,这些咱们迟早要学会写,穆昔都受伤了,就不能关心关心她?”
付叶生无辜道:“可是我妹妹不想写作文,她也想找人帮忙写,而且穆昔不是还好吗?”
“无情无义,没有同理心!穆昔,你说呢?!”
穆昔很想昧着良心赞同周谨,但……
“可是他出钱诶。”
很多钱诶!
周谨:“……”
不愧是穆昔,永远当不成好人的穆昔。
*
穆昔的脚腕仍是肿的,走起路来上下晃悠,无法使大力气。
周谨说她这是预备着过年磕头。
应时安开车带穆昔、宗井和冉兴平一起去现场。
安良军旧伤复发,唐英武颁发给他一个“脆弱之鸟”的奖章,将他赶回家休养了。
唐英武还亲切地嘱咐他注意休息,他的英雄事迹将在派出所流传千年,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只被通缉犯踢了一脚,旧伤便复发了。
据说安良军回家时顺手揣走了唐英武藏在办公室各个角落的七个打火机,对其造成毁灭性打击。
红石街派出所地理位置不算优越,附近除了一个87年盖的小区是高楼外,其他几乎都是平房。
“我来办案的胡同里全都是平房,裴海说附近有很多都是租户,外地年轻人来余水市打拼,派出所就在旁边,他们每晚都要出警五六次,人多很乱。”
“哦!”冉兴平吊儿郎当地手抄口袋,像在参观景点,“这就是你挨揍的胡同。”
穆昔:“!”
“拍照拍照,洗出来贴墙上留念。”冉兴平,“标语就写,人民警察穆昔……”
应时安善意提醒道:“你认为生活了无趣味了吗?”
冉兴平笑嘻嘻道:“生活可有意思了。”
应时安说:“应该没什么可展望的了。”
冉兴平:“?”
应时安没有理会冉兴平疑惑的目光。
冉兴平看向穆昔,“老应的话是什么意思?”
穆昔咯咯笑了几声。
冉兴平脑海中忽然跳出一个影视形象——港城盛产的鬼片。
冉兴平:“……”
穆昔说:“再有两个月又要搞什么活跃大赛,赛场见。”
照常理说,冉兴平不该怕穆昔,他是男人。
但这可是穆昔。
无视纪律、笑里藏刀,最重要的是骂人不带脏字……他从前还很想和她学这个技能!
“我错了,哎,穆昔,哎你别走啊哎!我打印我照片挂上去!上面写我的名字,我再俩菊花……”
走进小路,经过一段狭窄的胡同,再往里走就是一片平房。
每套房子都带一个几平米大的独立小院,房子面子不超过三十平米,有的是几家合住一个大院子,道路错综复杂。
路边停放着一排自行车,还有人直接做了架子晾衣服,都是来打拼的年轻人,很少有老人居住。
此刻的平房区有点儿热闹。
在不宽敞的胡同里,十几个人围在一个小院子前,两个男人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是地中海发型,一个大腹便便。
“小李,你平时和我作对,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但你不能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干,捡了钱包,钱包就是你的了?这分明是我的钱!”
“少血口喷人,你的钱包?你来说说这里面有多少钱?”
“我是忘了!有本事你说里面多少钱?!”
地中海和大肚子的战争一触即发。
不只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警察来了!”
效果堪比班主任突击检查教室。
所有人对警察的到来都习以为常。
“警察来了正好!”地中海气冲冲道,“所里的小裴是我兄弟。”
“嘁,”大肚子说,“所长是我儿子!”
“棋山派出所的唐英武我也认识!他是我发小!”
“比谁认识的人多?我告诉你,分局里我也有人!”
穆昔苦大仇深脸。
冉兴平兴致冲冲道:“我入行就做痕检,从来没调到派出所过,你们的工作蛮有趣嘛,窥见人生百态。”
穆昔做了个“请”的手势,“你来解决。”
“可以呀,”冉兴平先朝几人走去,“说不定我适合做民警,回去就申请调岗。”
冉兴平经手的案件以凶杀案居多,面对的都是暴戾恣睢之人或者悲痛欲绝的家属。
前者为人不耻,后者不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