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扬:“是!”
晚上两点,一处独家小院外,胡飞扬一伙人埋伏在周围,看着紧跟身后的兵手里的信号截断器,上面的黄灯闪烁的飞快。
胡飞扬看向面前的小院。
小院的主人家是谁胡飞扬知道,准确来说,在之前偷偷摸底时,这片地方的所有人家都已经确认,甚至连家里人几口,亲属关系如何都搜集的七七八八。
而面前的民房主人家姓马,在三年前是一家三口,之所以这样说是三年前一家三口里的父母因山体滑坡意外死亡,留下独生子马辉。
马辉今年二十四岁,在纺织厂当一名干事。
在外人口中他正直向上,助人为乐,大气宽和,虽然因为父母的事情有些寡言,但不失为一个好小伙,哪怕他父母出事,有些人忌讳认为他克亲,但更多人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好的姑爷人选,都想捞到自家。
可惜他通通拒绝,甚至在外面很少有人看到他和女性非工作原因接触。
如此一个人,忽然和一个小媳妇有了联系,而这个小媳妇的丈夫刚好被关押在派出所,胡飞扬在查探到这个消息时敏感察觉不对。
现在信号截断器的反应更加令他确认。
谁家好人家里有电报机啊。
胡飞扬开始打起手势。
周围埋伏的人接收到信号,动作迅捷的往院子摸去。
胡飞扬对抱着信号戒断器的战士说:“你今晚的任务是保护好你怀里的宝贝,要是损坏一点,等着挨收拾。”
说完,握着木仓往正门方向走。
抱着机器的战士无奈留在原地,哪怕他心里更想跟上去,亲自为弟兄们报仇,但命令大过天,只能牢牢抱紧怀里的信号截断器。
胡飞扬心中同样压抑着仇恨,如果确认马辉是造成大爆炸的主谋,他绝对会一木仓崩了他!
马辉即是井中四郎,他在打开电报机时,不知为何眼皮跳个不停,心里莫名慌乱,但小林仓介催得紧,必须今晚联系上级,看上级如何接应他们离开。
井中四郎确实更想离开,便努力忽略不对劲儿,开始和上级报告。
刚发送完信号,井中四郎还没松口气,北原拓真却掏出木仓,飞速移动到窗户边。
小林仓介和井中四郎心一跳,立刻跟着掏出木仓,一左一右埋伏起来,俩人挑选的位置是屋子里最佳的隐蔽位,保管让进来的人第一时间发现不了。
屋子摆设是井中四郎特意改造,为得便是如此情况。
北原拓真侧着身子,并不探头,而是用眼角从窗外小心翼翼的往外看。
外面是院子,马辉没有在院子里种大型树木,避免有人摸进院子而不能立即发现。
今晚的月亮不是特别明亮,光线不足,北原拓真没有夜盲症,他的眼神特意锻炼过,保证在夜晚依旧目光如炬,因此微弱的光芒并不能对他造成太大影响。
外面院子看起来和白天没有什么不同,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但北原拓真丝毫不放松,他很确定自己刚刚听到了动静,而且他在院子的墙周边做的小陷阱被人破坏了。
陷阱没什么伤害性,甚至非常不显眼,唯一的作用是如果有人进来院子,会破坏掉,连接到屋子的小木块会动。
因此,绝对有人进来院子。
北原拓真握紧手中的木仓,屏住呼吸,不待这口气喘出去,一枚子弹射进屋子。
旋即双方人马开始战斗。
北原拓真十分谨慎,但人数的差距不是谨慎可以弥补。
一小时后,战斗结束,胡飞扬大获全胜,以受伤三人、零死亡为代价拿下井中四郎三人。
其中小林仓介死亡,被北原拓真拽过来挡木仓而死。
正是因为亲眼目睹小林仓介被北原拓真拿来挡木仓,井中四郎拼死反抗的心才被浇灭。
他隐姓埋名在九牧国二十四年,不是为了被人一子弹送走,而是为了荣华富贵的上等人生活,他还没有体验过,如何能死呢。
井中四郎心生退意,北原拓真一个人独木难支,再加上他同样不愿意死,被拿下是很正常的事情。
胡飞扬留下一队人收拾残局,带着剩下的人压着井中四郎和北原拓真回去。
省领导接到消息,迅速赶往审讯室。
大爆炸的主谋到底是谁,他同样关注。
先审讯的是井中四郎。
胡飞扬从和对方对战的过程中分析得出,北原拓真绝对是一个老油子,经历的事情不会少,这样的敌、特嘴绝不会轻易张开。
而生活在九牧国二十多年的井中四郎要好对付得多。
很多时候,知道不代表经验。
胡飞扬手拿电棍,眼睛直视面前的人,说:“知道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吗?”
井中四郎一愣,不知道胡飞扬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话,他以为胡飞扬会先问他们的任务。
胡飞扬说:“没关系,很快你会知道。”
说完,上前两个人,一左一右按住井中四郎。
说着,电棍被胡飞扬开到倒数第二档,这个档位距离最大档电死人只差一个字,这个是电晕人。
电棍刚碰上井中四郎,井中四郎都没反应过来,身体一阵酥麻划过,随即疼痛袭来。
疼痛感如果让井中四郎形容,知道辣椒水染上伤口的疼痛感吗?比那个要痛一百倍。好像身体刚被划破伤口,正涓涓流血,一碗最辣的辣椒油倒到上面,接着是盐;紧接着身体又被划出一道新的伤口,重复以上步骤。
井中四郎现在全身的感觉就是如此。
他张大嘴巴,痛的连哀呼声都叫不住来,脸上表情狰狞,手脚被拷住,还有人按住他,无处挣扎躲藏。
井中四郎只感觉自己灵魂都要被逼出来。
但其实时间才过去一分钟而已。
胡飞扬看井中四郎要翻白眼晕过去,收回电棍,给井中四郎回复的时间。
全程省领导都没有对胡飞扬的审讯方式提出反对。
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这句话从不是说说而已!
按住井中四郎的两人松开手,井中四郎和死猪一样趴在审问椅上,根本没有一点力气抬头。
胡飞扬等待五分钟后,问:“宁台县派出所大爆炸的事情是你们干的吗?”
井中四郎没有回答。
胡飞扬又按开电棍开关,井中四郎眼锋看到胡飞扬要抬脚靠近,拼尽全身力气喊道:“我说!”
第221章
走出审讯室,胡飞扬一直紧绷的愤怒再也控制不住,一拳捶在墙壁,旋即手掌变得青紫,但胡飞扬仿佛察觉不到疼痛,拳头攥得死紧。
省领导同样愤怒,但到他这个地位,已经能做到控制情绪,见胡飞扬的表情,他没有多说,只是一句话“剩下的敌、特全部抓回来!”
这一句话令宁台县的敌、特们迎来最后的自由时光,有孙梦毓给的信号截断器,只要有电报机的敌、特统统没有逃过抓捕,而因为敌、特之间相互检举,剩下没有电报机的敌、特也被逮捕回来。
要问敌、特为什么那么老实,乖乖举报,可能是电击理疗太舒服,舒服的他们想哭,生怕其他敌、特享受不到,因此让胡飞扬请他们过来。
虽然不是朋友,达不到有福同享的情谊,但都是同行,有那么点指甲缝大小的情分。
短短一周,胡飞扬带队先后出队四次,共逮捕十人,击毙五人,令宁台县的敌、特清扫一空。
在短时间内,宁台县会迎来平稳,宁台县的铁血行动镇压下暗地里的暗潮涌动。
有前一次的教训,这一次逮捕的敌、特统统在第一时间转移到省城军区,那里有严密的关押地方。
在对宁台县上下搜查三遍,确认无可疑人员后,省领导宣布行动结束,解除警报。
自然派出所大爆炸的事情再隐瞒不下。
很多有家里人关押在派出所的人家登时哭声一片,宁台县进入默哀氛围。那些人是坏蛋没错,但他们没到死的程度,如今宁台县缄默,不单单是为他们逝去悲痛,而是为生命,为被敌、特迫害的家庭伤心。
王来娣在街道办上门告诉她消息后便进入不吃不喝的情况,街道办的人吓死,他们有接到上面通知,要他们照顾王来娣,最好让王来娣度过安稳的晚年。
现在王来娣的独生子没了,她竟然没哭,街道办的人只觉得恐慌,住这一片的人谁不知道王来娣多溺爱王大铁啊,要不然不会让王大铁养成赌博的习惯。
因此街道办的人只能派一个专人每天来看看王来娣情况,总不能上面让他们照顾王来娣,没有几天人被他们照顾死吧。
胡飞扬一行人离开的那天,街道办的人来看王来娣时,发现敲门没有人应声,生怕王来娣想不开,街道办的想方设法打开王家的大门后,发现家里没人,立即着急起来,生怕王来娣寻死去了,慌忙跑出去找人。
而离开家门的王来娣其实来到了县政府。
王来娣看到县政府院子里排队列兵的战士,没有丝毫害怕,目光死死盯着目标,直直往那人跟前走去。
院子里的人很敏锐发现了王来娣的不对劲儿,警惕的人的已经握木仓,只等一声令下或者王来娣行动便会开木仓。
但胡飞扬认出了王来娣,他知道王来娣的情况,儿子死了,还是被儿媳妇害死的,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而且要不是当初王来娣来上报消息,不可能那么快确定井中四郎三个人的消息。
他叹口气,上前拦住王来娣,说:“这位大娘,你有什么事情吗?”
王来娣现在的模样有些渗人,眼眶下有厚厚的黑眼圈,甚至因为吃不下东西,整个人消瘦的吓人,脸上的皮都挂不住,耷拉下来,嘴唇发白起皮,眼睛红彤彤。
王来娣看都没看胡飞扬,只想要推开他,但之前精神状况不错的时候都不可能推动胡飞扬,更何况现在。
胡飞扬再一次重复,“是有什么事情吗?可以和我说,如果能解决,我可以帮忙解决。”
王来娣这才抬头,用无神的眼睛看向胡飞扬,可能是想起当初在派出所时的事情,她张口说道:“你们要带我儿媳妇去哪?”
她的声音沙哑刺啦,仿佛已经许久未喝水。
胡飞扬对身后一人摆手示意倒杯水来,回王来娣:“很抱歉不能告知你消息。”
王来娣仿佛没有听见,依旧问道:“要带我儿媳妇去哪?王香桂嫁进我家,生死都是归我家,你们还回来。”
胡飞扬接过茶缸,递给王来娣,“喝口水吧,大娘,请您谅解,具体消息需要保密,真的没办法告诉您。”
王来娣没有拿茶缸,而是喃喃道:“保密啊,是要保密,敌、特肯定不能随意告诉别人,我懂。”
“那你们把我也抓起来吧。”王来娣忽然对胡飞扬说,“只要把我和我儿媳妇关在一起就行。”
胡飞扬怎么可能同意如此荒唐的要求。
他知晓王来娣要见王香桂的原因,因王香桂是她检举出来,有立功表现,因此对她儿子的死亡,他们酌情告诉了王来娣一些内情,不多,只有一句“王大铁因王香桂送进去的包裹而亡”。
省领导和宁台县的领导们说完话,正要上车,看到胡飞扬不知在和谁交流,便走过来,看到是王来娣,心中了然,道:“同志,我们和县政府有说你的贡献,之后如果生活上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他们。”
王来娣看到省领导,眼神一变,仿佛饿许久却忽然看到一块肉的狗,激动的上前拽住省领导的衣袖,说:“我知道你是这群人的领导,我不要功劳,不要照顾,我要我儿子,不对,我儿子死了,回不来,要我儿媳妇,对,对,我要我儿媳妇。”
省领导对要阻拦的人甩个眼色,制止他们上前,扶着王来娣,语气缓慢,生怕刺激到王来娣,说:“同志,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要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