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舒宁歇了午觉之后又用了晚膳,有些无聊,就去钓鱼了,可能是因为她第一次钓鱼,倒是真钓上了一条鲤鱼,只是刺有点多,最后做成红烧鱼圆了。
之后几天,舒宁基本上就早上去骑马,下午去钓鱼,时不时再逛逛园子。
只是之前在宫里乌雅氏不显眼,皇上总是雨露均沾的,可是来了南苑,嫔妃少了起来,舒宁已经听了好几次皇上召乌雅氏伴驾了。
不过这个和舒宁没什么关系,皇上就像是忘了她一样,一次都没见过。不过不工作还能拿钱的日子舒宁巴不得多一些,陪着皇上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她在这院子里骑马钓鱼,别提多快乐了。
而且好像这宫里就她一个人过来骑马,最近她都没碰上别人的,也可能是因为储秀宫格格没来的缘故?
期间乌雅氏还来了舒宁这里一趟,倒是让舒宁有些意外。
乌雅玛禄:“你这表情,倒是很意外的样子?”
舒宁有些尴尬的说:“这不是天天都能听到你陪伴圣驾,以为你没空吗?”
乌雅玛禄眼睛一转,打趣她:“怎么你吃醋了?”
舒宁:???
舒宁:这是能说的吗?
“当然不是,我忙的很,没空吃醋。”她倒是真没什么感觉,毕竟舒宁完全不爱皇上。
她不认为皇上会喜欢一个人,在皇上这个位置上,情爱是没什么必要的东西,况且身为皇帝,他要操心烦忧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女人所占的位置自然就少了许多。
当然了,皇上终究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比如顺治对董鄂氏,就是典型的不要江山要美人的代表。
但这样的人设若是硬安在康熙身上,舒宁实在是想象不到,毕竟她眼里的康熙,大概算是中央空调。
对儿子如此,对嫔妃也如此。
“那你倒说说,你每天都在忙什么?”乌雅玛禄颇为好奇的问。
然后舒宁就把她每天的日常分享给了乌雅氏。
乌雅玛禄的语气里满是怀念,“你倒是有兴致,我小时候也骑过马。”
随后又是叹气,“可后来额娘觉得这样不行,不该是女子做的事情,她觉得女子还是贞静为主,教我要贤德,就不让我去了,我也就渐渐忘了怎么骑马。”
舒宁看着乌雅玛禄的面庞,也不觉得奇怪,哪怕是在一群人里,她也能精准的找到她,因为她的确是漂亮,不管是走大选还是小选,都一定能成为嫔妃。
她额娘这么想,这么要求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谁知道皇上喜欢什么呢?万一皇上不喜欢活泼的呢?
而从古至今,对于女子的要求,就是要温顺有礼,方能彰显其品德。
这大概是最保守,也最安全的路子,做一个贤德的嫔妃。
可对此,舒宁却不大认同。
她小时候最喜欢黑色衣服,但妈妈觉得粉的好看,就夸她穿粉的好看,可舒宁却并不高兴。
人生一辈子这么长,还是自己高兴要紧。
又过了几天,舒宁已经可以骑着马跑了,于是她出了附近的练习场地,打算到园子里转转。
虽然说是到园子里,可舒宁骑着马也不敢乱跑,最近她也熟悉了这南苑,知道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
另一边,康熙刚刚打完猎,正打算回去,就看见湖边有一名穿着红色骑装的女子正在骑着马闲逛。
“顾问行,那是谁?”
第9章 指点 用膳
顾问行往湖边一瞅,回想起这次来的妃嫔名单,比照着年岁、穿着、样貌,回道:“回皇上,那大概是万琉哈格格。”
康熙仔细一看,的确是万琉哈氏:“她倒是有兴致,叫她过来。”顾问行连忙着人去叫。
舒宁起初没看见对面的皇上,她的精力全用在了控制马上了,这可是湖边,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可了不得。
没想到,远远的有两个小太监往这边走,舒宁看到的时候往他们身后一瞧,就看见了对面的皇上的仪仗,那明黄色的布料在阳光下十分耀眼,绝对是错不得的。
舒宁赶紧翻身下马,这时候小太监也过来了:“万琉哈格格,皇上叫您过去。”
“好。”将马交给另一个小太监,舒宁连忙跟着过去。
到了皇上跟前,舒宁连忙蹲下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康熙的语气听上去还好,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倒是有兴致过来骑马,只是这园子太小,有些放不开,朕瞧你骑的也慢,终归还是比不上草原畅快。”
“奴才马术不精,让皇上看笑话了。”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可以了,要是真的让她策马狂奔,舒宁觉得自己会先从马上摔下去。
“是该好好练练,明个儿你过来,朕亲自教你。”
“是。”舒宁答应的很痛快,能让皇上亲自教,总比她自己琢磨要好的多,她记得康熙曾经御驾亲征过,还曾多次去木兰围场,教她,都算是大材小用了。
康熙看见她的笑眼也觉得自己这决定不错:“你穿红色的骑装挺好看的,只是袖子仿佛有些紧了,略微有些不合身,等下朕让人给你送几件。”
“多谢皇上!”舒宁的笑意更深了,还白得几件衣服,真不错,她来了宫里没多余的料子做骑装,现在穿的是从家里带来的,可这一年她又长了一寸多点,衣服自然小了些。
于是晚上,就有宫女往舒宁这里送了四套崭新的骑装:“这是绣房依着格格今年冬天做的新衣的尺寸改的,应该是合身的,还请格格试试,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绣房连夜再改。”
舒宁看着这四件衣裳,分别是殷红、品红、香叶红、还有清水蓝色,不知道用的什么布料,和普通的绸缎不太一样,更硬挺一些,箭袖也很挺括。
不过等舒宁穿上了之后,发现里边用的料子倒是十分柔软,她试了试,挺合身的:“挺好的,没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格格满意就好。”
第二天一早,舒宁用完了早膳之后,就有太监领着她到了皇上骑马涉猎的地方,舒宁到了之后只觉得这地方真大,当真是能策马狂奔的。
舒宁还是骑着自己之前选的那匹小马,哒哒哒的往太监指的方向骑过去,没一会儿就看见了皇上。
康熙自然也看见了她,每一会儿就过来了,开口第一句就是:“脚尖向前,不要向下,对,没错,就是这样。”
“膝盖也不要打直,放松,不要太紧张,大腿太用力的话,容易被马颠起来,反而难受。”
“大拇指朝上,沉肩、弯肘,姿势没问题,让马停下来不要拉缰绳,刚开始的话,用小腿肚试试。”
说实话,康熙绝对是一位严厉的老师,而且还是那种自己是学霸,就要求学生也能轻松学会的老师,如果碰上普通学生,大概率会跟不上。
但正好,舒宁上辈子就是卷王,卷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种速度,没一会儿,就已经可以骑着马跑起来了。
不得不说,让马跑起来和骑在马上散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骑着马散步,舒宁只觉得自己就是坐在车上看风景,只是视角不同而已,但跑起来,跟着马一起动,感觉特别畅快。
看着舒宁很快的就能骑着马跑起来,康熙也觉得不错:“你挺有天赋的,寻常男子学骑马也不像你这么快。”
舒宁:“是皇上教的好。”
“正好到时辰了,今儿留下来陪朕用膳吧。”
“好。”舒宁还蛮期待的,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能吃上御膳了?
舒宁沐浴之后换了身衣裳,才去陪皇上用膳,只是她有些好奇,她用不用替皇上布膳。
康熙看见舒宁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坐吧,不用你布菜,这事儿太监来就行。”
“谢皇上!”
看着面前这满满当当一大桌子的菜,舒宁觉得皇上吃饭的确是需要个人布菜的,要不然动辄站起来夹菜再坐下,实在是不体面。
这一大桌子的菜,每一样都比舒宁平日里吃到的要精细许多,就比如鱼圆吧,她从淀粉丸子变成纯鱼肉手打鱼圆已经觉得很不错了,可御膳里的鱼圆,里边竟然夹了蟹黄,一口咬下去,满口留香,甚至就连鱼圆汤也很好喝,不知道是怎么做的。①
看着舒宁十分惊喜的样子,康熙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一道菜罢了:“你倒是喜欢吃。”
“奴才喜欢吃这些鱼鲜,在宫里难得吃到,来南苑自然得吃个痛快。”
“不过是一口吃的,说的有多难得似的。”不过话是这样说,看见舒宁喜欢吃鱼肉,他也觉得挺开心,就说鱼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觉得腥气重呢?“以后若是喜欢,叫大膳房给你做就是了。”
“奴才多谢皇上!”有了这句话,以后她在宫里也能吃到这些鲜味了,不至于碰到大膳房说格格位份上没有鱼,哪怕是她用钱也买不到的局面。
“以后在朕面前,称我吧,动不动就奴才,朕听都听烦了,快吃吧,别动不动就谢恩,这些菜还是趁热好一些,凉了总是失了风味。”
皇上这么说,舒宁也就认真吃了起来了,并不推脱谢恩。
回去之后,舒宁好好的睡了个午觉,今天早上她因为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出发,比寻常都起的早些,这会儿又刚吃完饭,的确困了。
睡醒了之后,舒宁本想看看书什么的,结果没想到太监过来传话:“皇上翻了您的牌子,格格预备着侍寝吧。”
第10章 贵人 改称
一晃大半个月就过去了,到了三月里,就要回皇宫去了,舒宁让银枝、银叶收拾好东西,又给小安子赏了个大荷包,就坐着马车回去了。
刚回宫中,舒宁还有些不太习惯,又得每天早起了,而且可能是因为她在南苑被皇上多召幸了几次,李福晋总是看她不顺眼,好在天越来越暖和,黎明那会儿也不像冬日里那么冷,舒宁倒是还站得住。
舒宁刚回宫没两天,觉禅格格的侍女怜影就过来约她到永寿宫去聚聚,说是也约了乌雅氏。
舒宁自然是答应,春日是阳气生发的日子,正该多出去逛逛。
到了永寿宫西偏殿,舒宁坐下来喝奶茶,咸的那种,还蛮好喝的。
“你们在南苑都有什么新鲜事儿吗?听说那儿可好看了。”
“是挺好看的,我还去骑马了呢,那儿不是有水嘛,水里养着鱼,倒是难得的鲜味。”
“我倒是更想吃烧鹅,在家时额娘常吩咐厨房做,每次鹅腿都有我的一份,我弟弟也常从外面买了给我,可进了宫,反而吃不到了。”
“宫里例菜里好像没有烧鹅,这种新鲜玩意儿一般都是给前边的主位娘娘吃尝个鲜。”
“是啊,所以我都许久没吃过了。”
舒宁和觉禅氏正说着,乌雅氏就进来了:“你们聊的开心,我可是走了好远才过来,快给我口茶喝。”
觉禅氏把奶茶往乌雅氏前一推,道:“喏,我这儿只有奶茶。”
“算了,刚用了点心,再喝奶茶反而撑的慌,还是给我上口水吧。”
喝了水之后,乌雅氏才道:“过来你这儿一趟可真不容易,我得从景仁宫走一个长街,再穿过整个御花园,然后再穿过一整个长街才能过来。”
舒宁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这皇宫的地图,东西六宫分别在乾清宫和坤宁宫两边,永寿宫、景仁宫都在最底下,按理来说,如果可以直接从乾清宫前走是很近的,但就是因为乾清宫不是谁都能进,门口的路也不是谁都能走的,乌雅氏想过来,就得从御花园那边绕路,走一个‘冂’形状,那可不就远了。
“去你们两个的宫里还得先去拜见主位,实在是不方便,还是我这儿好。”觉禅氏道。
“其实你们两个过来,佟佳娘娘也不会见的,她身子弱,一般只见主位,连我,若是给她请安,十次里也有七次是见不到她人的。”乌雅氏摸着杯子慢慢的说。
觉禅氏叹了口气:“其实要说还是咸福宫离咱们两个的住处都近,可李福晋,着实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上次我去拜访,硬生生等到她午睡起来了,才能进去,我是不想再去了。”
“你只站了一回就这样,我可是得天天按时辰去给她请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