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风雪,你别太过份。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德行。你配和我说话吗?”唐装老人一张老脸无处搁放,指着那懒鬼男人骂道。
“如果三息之内你没把那根指过我的手指头掰断,我就拧断你的脖子。”懒鬼男人声音冰冷的说道。
“傅风雪,你凭什么这么狂妄?我是来找龙王谈公事的。不是来听你使唤的-----你以为还是三十年前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以前那一招-----我告诉你。过时了。”唐装老头气急败坏的说道。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被人这么羞辱,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多少年了,他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那个盖着军绿大衣的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只是认真的数道:“一息-----二息----三----”
咔嘣!
一声脆响传来。
所有的黑衣人转过身去,只见那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老人竟然真的把自己指过那个看门大叔的手指头给掰断了。
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疯了吗?还是这脏兮兮的男人对他使了魔咒?
这样的场景让他们为之胆寒。体内的傲气快速抽离,对完成那个艰难的任务也没有了信心。
“傅风雪,这一次,你欠我的。”唐装老人眼神阴厉的说道。
“我欠别人的太多了。还不清了。还不清了。”懒鬼男人突然间对这一切失去了兴趣。他又躺回板登上,闭着眼睛说道:“进去吧。如果你们不怕死的话。”
第458章、龙之怒!(中)
第458章、龙之怒!(中)
一前一后两辆车子又不知道行了多少里路,才终于在一处位于大山深处的疗养院门口停下。
秦洛的手机被他们搜走,又没有戴手表的习惯,以他的猜测,他们大概在路上急行了四个多钟头。
四个钟头,足够从一座城市转移到另外一座城市了。燕京龙蛇混杂之地,各方势力交错,做起事来有诸多不便。
门口有持枪荷弹的军人把守,戒备森严。这不像是一个疗养院,更像是一个军工研究所或者军事管理区。
进行过简单的交接后,车子再次发动起来。敞开大门的疗养所像是一只安静的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型怪兽,张开大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二三分钟后,车子在一幢还亮着灯光的小楼门前停了下来。
这幢小楼位于疗养院的边角位置,很不引人注意。它的墙体有些剥落,窗户上的玻璃破了甚至都没有人想到去安装上去。周围林树荫荫,杂草丛里虫鸣和唱,像是恐怖电影里的鬼宅似的。
秦洛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每一个暴力机关里都会有这么一处地方。
以前叫刑场,现在叫审训室。
两个守候在秦洛身边的黑衣人率先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对秦洛喊道:“下车。”
秦洛也跟着下车,然后抬眼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
月亮已经落下,星星稀疏暗淡。有风扬起,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大片大片的黑云开始向头顶涌来,世界一下子变的阴暗诡异起来。空气里都充满了潮湿的味道。
要下雨了!
“我叫郑撼。”那个和秦洛路上有过交谈的大块头男人走了过来,看着秦洛说道。
秦洛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不用。”男人说道。他从怀里摸出烟盒,问道:“你抽烟吗?”
“不抽。”
“那就进去吧。”郑撼抽出支烟叼在自己嘴上,点燃抽了一口后,说道。
哐当---
正在这时,小楼的铁门大开。一群身穿军绿制服的男人快步迎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瘦高,五官清秀,原本算是一个颇有女人缘的男人。可是,鼻子和嘴唇的中间部位却长了一块黑痣,痣上有几根毛发,严重的破坏了这张脸给人的美感。像是影视作品中总是乱点鸳鸯谱的媒婆。
媒婆男人扫了眼秦洛,然后笑哈哈的看着郑撼说道:“郑处,劳烦你亲自送人。实在是愧不敢当。今天不能走,我们兄弟好好亲热亲热。”
“放心。我不会走的。”郑撼面无表情的说道。“死的是我们的人。我要等待结果。”
“行。你要结果。我就给你结果。一定给你满意的结果。”媒婆男人不怀好意的笑着。转过身看着秦洛,说道:“怎么没拷起来?”
“不用拷。我不会跑。”秦洛笑着说道。
“这是你识趣。要是我,我也不逃。怎么着?请进去吧?咱们俩好好谈谈。”
“走。”他身后两个身穿军绿制服的男人扑过来,用枪口指着秦洛,示意他进入小楼。
秦洛笑笑,举步进入。
郑撼也要跟上去,媒婆男人拦截道:“郑处,你是从京里下来的。呆会儿会有些少儿不宜的节目,你看着不合适吧?照我说,前面的小楼有酒有肉还有美女,兄弟们长途跋涉,郑处不如就先带诸位兄弟去哪儿稍做等待。你不是要结果吗?我负责帮你把结果要回来。”
郑撼想了想,带着他的人转身离开。
在军绿制服的男人引导下,秦洛进入了一间空旷的房间。
这间房间很大,但是光光溜溜的。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惨白的白炽灯在灯线的牵引下轻轻摇晃,给屋子里造成一块又一块大片的阴影部落。
桌子靠墙的椅子上,坐着一男一女。而他们对立一面的椅子还空着,显然是给秦洛准备的。
“坐吧。”媒婆男人走到那一男一女身边坐着,还伸手对秦洛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怎么不拷上?”那个脸如橘子皮一般的老女人声音不悦的说道。
“就是。到这个地儿的,还从来没有不戴刑具的。”另外一个秃顶男人也对此很有意见。秦洛就这么气定神闲的走进来,跟是旅游参观似的,让他们很没有安全感。
“兰亭的郑处没有让他戴。我们也不能太小家子气。”媒婆男人说道。“到了石岭,他还能跑了?除非他会飞。”
“那就赶紧开始吧。审完了回去睡觉。”女人催促着说道。她翻开面前桌子上的案宗,问道:“叫什么名字?”
“秦洛。”
“哪里人?”
“羊城。”
“做什么的?”
“医生。”
“你认识程建军吗?”
“不认识。今天才知道谁是程建军。”
“程建军遭到暴力袭击伤害致死。你是直接的参与者。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秦洛笑笑,说道:“我只是旁观者。”
“意思就是说,你不愿意坦白了?”
“我已经坦白了。”
“狡辩。”女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只是你们想要的那种‘坦白’,恕我没办法坦白。”秦洛笑着说道。
“用刑。给他用刑。”女人指着秦洛骂道。“这混蛋太嚣张了。不给他吃点儿苦头,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秦洛无奈。自己每一句都是实话。只是,因为他们不相信,这实话也就不是‘实话’了。
什么叫做实话?其实取决于听众的态度。他们信,那便是实话。他们不信,那就是谎言。
媒婆男人和秃头男人对视一眼,然后媒婆男人点头说道:“用刑。”
于是,守在角落里的两个军绿大汉立即冲上来拖拽秦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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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唐装老人站在龙王的竹椅前,身体微微鞠躬,恭敬的说道。
龙王像是睡熟了似的,眼皮子低垂,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哪儿。
离在旁边削着苹果,垂在半空中却不断裂的果皮齐齐整整,像是被机器撕扯下来似的。
“听说龙王的身体康复的很好,我们这些老跟班听了都很高兴。”唐装老人一点儿也不对龙王的态度感觉到意外,笑着说道。
龙王仍然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根本不知道面前站着一个大活人在和他讲话似的。
“兰亭信息处一级干事人员程建军奉命办案的时候,被离和秦洛拦截下来暴力殴打,直至昏迷。现场有无数观众目睹了这一幕-----虽然及时的送到医院治疗,但是,因为受伤过重,抢救无效死亡。军部对此很是气愤,无论如何,这也是同根同种的事儿,用得着下这么重的狠手吗?有什么话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
“所以呢?”龙王出声问道。他仍然闭着眼睛,嘴唇像是都没有翻动过。但是,任谁都清楚,这声音也确实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即便只是一句问话,都让人的心里产生巨大的压力。
“所以,离需要跟我们走一趟。”唐装老人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龙王放心。我们也只是负责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绝对不会为难她的。”
离冷笑一声,却没有说话。只是一口咬下半块苹果,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着。汁水四溢,很是香甜。
“离是我干女儿。”龙王说道。
“我明白。”唐装老人点头说道。“这件事,大家都明白。怎么说,我当年也是从龙息里面出去的。”
“既然知道她是我女儿,你们还要把她抓去?”
“龙王,我也是奉命办差。死了一个人,总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调查清楚吧?”唐装老人一脸为难的说道。
“那么秦洛呢?你们也把他抓了?”
“他在石岭。”老人回答道。
“石岭。”龙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很好。石岭。那儿有个外号吧?”
“鬼渊。”
“是啊。鬼渊。有进无回,一直到现在,还保持着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来的记录。你们当真要杀掉他吗?”龙王问道。
“怎么会?”唐装老人尴尬的笑着。“只是调查问题而已。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一定会完好送还的。”
啪!
龙王一巴掌拍在龙椅上,他这一掌使足了力气,竟把那特别打造的竹椅给拍散了。
喀嚓喀嚓-----
一阵肢体解散般的响声后,椅脚终于难以支撑龙王的重量。
哐!
椅子瘫废成一堆竹片,龙王的身体也陷入了竹片里面。
佣人和特护惊呼着跑来,等在外面的乔木和几名卫队成员也快步往里面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