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王华婷轻啐道,又蹬又踢又抓,叱着单勇道:“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我要夺走你的初吻。”
单勇笑着,这句话先把自己逗乐了,王华婷没有真喊,可单勇是实打实地真来夺初吻来了,两个人打闹的时候,身体无可避免地接触了,好软的胸、好香的颈,冷不丁力度重了,两个人一陷,双双对对陷进麦垛里了,刷刷落下的麦秸盖住了,成了天然的屏障,王华婷一瞬间在单勇的身上闻到那种让他迷醉的雄性气息,抗拒变得软弱、变得徒劳,等单勇捧着她的脸在黑暗中感觉到微微的气息时,她安静了,像温顺羊羔。
然后,感觉到了两片厚实、温热的唇吻上来,稍稍抗拒,便被虎吻着,被撬开的牙关,被捉到香舌,被吻得喘不上气来,被抱得几乎要有窒息的感觉,那感觉像曾经喝了蒙倒驴一样,思维不受自己的控制,仿佛窒息也是一种从未体验的快感一般,稍倾分开,像缺痒一样大口吸着气,然后又被抱着,重重的…很野很帅很霸道地,初吻被夺走了……
征服与被征服也许都有一种快感的成份,单勇抱着曾经傲然的党花,没敢想像今天的大胆尝试却得了意外之喜,或者说,是因为有了平时那么点眉目传情和淡淡暗示才敢有了今天的试探,却不料这一试,长驱直入……在香唇上肆虐,在香泽里游走,那惬意如此地迷醉,让单勇舍不得放开,压抑好久的情愫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不经意的机会里勃发出来了,直吻得心神恍惚,直吻得忍不住手伸进了单衫薄衣,抚到一个圆圆鼓鼓的双峰之一,娇小嫩挺的蜜桃初长成,好不惬意舒爽的手感。
“不要……别这样……我们不能这样……”
王华婷感觉到胸罩被解了,胸前被摸了,一下子变得抗拒了,强行把单勇的手拉出来了,然后使劲地抱着单勇,不让他抚着那里,大口地喘着气,生怕那怕再过界一点点,自己会马上沦陷。
这儿……这儿确实不太方便干那事啊,单勇动作慢下来时,才感觉到身遭四周都是麦秸,有些还扎得人生疼,吻了吻王华婷的耳垂,耳鬓厮磨间,慢慢地移动了脸颊,移到了鼻尖,移到了唇上,轻吻着,慢慢地等着激情的消退,过了良久,分开时,单勇轻声道着:“对不起,我……”
“你就存心加故意,事后再说对不起?”王华婷小声道,似乎并没有十分责怪。
“呵呵……下次不说了。”单勇轻声道,几乎是吻着脸颊说话,好不暧昧。
“哼,还想有下次?”王华婷道,这话说得好不刺激单勇,单勇讷言了,不过王华婷却话锋一转道:“也可以有,不过你得光明正大追我。”
“那……那怎么行。”单勇为难了,总不能去抢雷哥的梦中情人吧,就明知道两人肯定不可能,但也不应该是自己,否则雷大鹏这一根筋,得记恨咱一辈子。
“哼……”王华婷重重一哼,把单勇推开了,还不解气,又重重踢了一脚,打了一拳,忿然说着:“你不追是吧,那你等着,我明天就告诉大家,你把我骗到麦秸垛里强行非礼我……不当情郎就是流氓,你选吧。”
说罢,爬着往麦秸垛外下,钻出来了,单勇拦也不及,追上来好说歹说她也不理会,不时地甩下单勇,拉拉扯扯直追到校门口,两个人却是同时停下来了,做贼似的整整衣服、拍拍身上的麦秸,想想刚才猝然被夺走的初吻和被揉捏的地方,王华婷又忿忿地踢了单勇两脚,威胁了若干,这才掉头往宿舍回来。
这一场突来的暧昧让王华婷心里好不揣揣,走到楼梯上到了宿舍门前的时候,又整整衣服,生怕刘翠云看出点端倪来,半天进门,灯亮着,刘翠云已经睡下了,问着王华婷到那儿去了,等了好一会儿了,王华婷胡乱应着到河边凉快了会,刚脱外衣,刘翠云噗哧声一笑,头埋进被子里了,王华婷一惊,一解胸罩,却是簌簌落下几根麦秸,不过让刘翠云发笑的还不在这儿,在脖子上,一照镜子,好深的吻痕赫然在目。
这下,王华婷糗了,就这么几个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羞恼得直钻进被窝和刘翠云打闹着,一会儿威胁着刘翠云说:“谁也不许说啊。”
“还用我说,雷哥早有先见之明,怪不得一个劲儿用一枝红杏出墙来对诗……”
刘翠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人在被窝里打闹翻滚,小话直说到半夜…………
第47章 总是寂寞最难耐
“老大,你确定就在这儿?”司慕贤狐疑地问,在麦秸堆来回找。
“这么大地方我能记错呀?”单勇不耐烦地道,人在麦秸里拔拉。
清晨的时光,鸡鸣与犬吠相合,鸟鸣与晨色方苏,一大早司慕贤就被老大揪着来这儿了,为什么呢?手机丢了,至于向来细心的老大怎么把手机丢了,老大却是没有解释。
麦秸垛好大,比幢房子还高,地处在离河不远的打麦场边,别说一个小小的手机,就是埋个人也看不出来,单勇找着找着,愣了下,昨晚吃剩的苹果核还扔在那儿,左近就是个麦秸窝窝,和王华婷俩人……那么激情似火,恍如刚刚发生过。单勇拔拉着,钻进了昨晚上那个草窝窝,来回摸索着。
这倒把司慕贤看得狐疑了,嚷叫着:“喂喂,老大,你是丢了,还是把东西藏这儿了?至于钻那么深找么?你确定是在这儿?”
“废话不是,你都问几遍了。”单勇道,声音从麦秸堆里传出来。
“不对呀,老大,大晚上你钻麦秸窝里干什么?”司慕贤讶异地问。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废话,好玩不行呀?”单勇头伸出来了,很生气地道。
司慕贤又帮着找了好半晌,手机倒没找着,反而被麦秸草中扔的一团小小的手帕纸吸引住了,捡起来,细细的撑开,然后眼睛一直,愕然道:“不对呀,老大,这种带花纹的手帕纸好像只有一个人用,怎么可能也扔在这儿……不会是,你和……你和她?”
“乱猜个屁呀。算了,不找了……丢就丢了。”单勇一把抢过那绢纸,揉成一团远远扔了,前行几步,又猛地回过头来,把正偷笑的司慕贤吓了一跳,就见得单勇匪相一脸威胁着:“不许乱说啊,刘翠云也不能告诉……敢说小心收拾你。”
“嘿嘿,老大,你什么都没告诉我?让我说什么?”司慕贤故意问。
“哦……那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呢!?”单勇一省悟,知道越说反而越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反正这事吧,就透着邪性,现在想想,倒宁愿被王华婷扇了两耳光当流氓,也不愿意这么着做贼心虚似地当情郎。
往学校走着,刚过七时的光景,学生不多,陆续的只有九年级来了不多的几位,厨房里的饭刚刚做就,很守时而且敬业的班长已经吃罢了,出门和单勇打了个招呼,还准备说昨天的事呢,却不料单勇心事重重,早把那事忘脑后去了,待进了厨房,司慕贤盛着饭,刘翠云和王华婷也快吃完了,诧异地问着两人大早上急匆匆干嘛去了,司慕贤正要说时,脚下一疼,被单勇踢了一脚,马上掩饰晨练去了。
越心虚表情越不自然,不但是单勇和王华婷心虚,连司慕贤和刘翠云也有点心虚,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都还装着什么也没发生,这揣揣不安免不了有点尴尬,草草吃完,刘翠云和司慕贤相携走了,王华婷故意拖延着,一遍又一遍地洗着同一个碗,终于把这俩熬走了,回头间看着单勇。
好复杂的眼光,单勇心里一虚,不敢正视了,不过刚低下头,又忍不住瞥眼打量着王华婷,披发中挽了个刷子,浓浓的学生气质未脱,这些日子着实晒黑了好多,不过黑里透着俏,特别是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射着无形的光芒要看穿单勇似的,四目相接,反而是单勇有点羞赧地又避开了她的目光。
男女之间的事有时候很奇妙,什么也没有发生之前,女生害羞;而一旦发生过点什么,害羞的主角有时候就换位了,此时就是。噗哧声,单勇那样子倒把王华婷逗笑了,笑了声,单勇回头时,她的脸一整,又不笑了,板着脸问:“怎么了?连话也不敢说了?大早上干什么去了?”
“手机丢了,就那么大地方,愣是没找着。”单勇道,皱着眉头。
“呵呵,活该。”王华婷一点同情也没有地道,又追问着:“哎,你想了没有,我们的事怎么办?”
“我们……我们没办什么事呀?不就接了个吻么?”单勇喃喃地道,更为难的眼光看着王华婷。这俩的事,中间夹了好大个灯泡,估计这个时候,连王华婷也不得不顾忌到这个小集体几位的感受了,特别是那一天傻乐呵的憨弟,怎让人忍心看到他被生生打击?
王华婷一言未发,放下了洗好的碗,几步踱到了单勇的身边,单勇眼看着柳眉倒竖,风华绝代,气场足以震慑到自己的党花妞,仿佛一种无形的威压到了自己身前,没来由“啊!”喊了声。
哦,是脚疼,被王华婷毫不客气地踩了一脚,就像在史家村一样,单勇呲牙咧嘴,要发作也发作不出来,王华婷咬着下唇,是一种怒目而视的表情,明显对单勇刚才的回答很不满意。
完了,不是吻了温香软玉,而是撩了个辣妞悍妹,单勇心里暗叹着,知道冲动的惩罚恐怕避免不了,可不,立时就来,王华婷一支肘,面对面看着单勇,拉近的距离,吓得单勇反而赶紧躲开,就见党花华婷莞尔一笑道着:“看来你胆子也不大啊,脸皮也不够厚啊,人后敢当流氓、人前倒不敢当情郎了……给你半天时间考虑,别逼我主动啊。”
说罢,得意地一起身,要走时,单勇这才省过来了,招手道着:“喂喂喂,你等等,你给半天时间考虑那够,就我能接受,别大家接受不了啊,好歹等实习完了呀?”
“你没时间了,雷大鹏今天就要来了。”王华婷莫名地一笑,又恢复了昔日傲娇的神情。看来此间的暧昧对于她有一种新奇和好玩的感觉,而且从中能感受某种自信一般,而且享受打击对方自信的那种感觉。
果真这一句奏效得紧,惊得单勇跌坐在座位上,愣着眼半晌回不过神来,王华婷也未紧迫,跟着预备铃声向九年级的教室走去,还不时地往厨房的方向回头看。这个时候,他一定在偷窥着,王华婷边走边想,想着单勇的糗相就有想笑的感觉。
没错,单勇是在窗户上偷窥,先是惊讶于这个消息,后是愕然于王华婷的态度,反正就有点纳闷,好像没怎么发展呀,感情什么时候这么深了?逼着哥去追她,要真和大鹏一左一右紧追不舍,那可有的笑话看了。
揣揣不安中坐下来,不料又触电似地起身,这一回眼光落在了上楼的王华婷身上,黑里透俏、学生稚气未脱的党花妞,每每很傲娇地走着的时候,总能勾起人点欲望……对,征服她的欲望,瞧那步子,像踢正步一样,踢得身姿好挺拔;瞧那胸前,啊?好像比昨晚高了,她那儿没那么大呀?肯定用了大号带垫的衬;再瞧那脸蛋,眉眼嘴角总是往高翘着好傲的感觉,怎么也不像昨晚那么温柔,像只小羊羔……丝毫不用怀疑,将来能调.教成出门贵妇、上床荡.妇那一类极品女人。
单勇的嘴歪了歪,笑了笑,伸着舌头舔了舔嘴唇,仿佛嘴里回味着香吻的感觉,有时候浅尝的情调就是比狼吞虎咽好,比如此时,浅尝之后带来的更多的yy让他痴痴地瞧着,甚至有点遗憾昨天的夜色太浓,光有手感了,而没有眼观,那傲娇挺着的胸,手感那么好?会是什么颜色呢?
正想着,门吱哑声开,单长根伸进头来了,单勇给了本家叔一个傻笑,却不料单叔虎着脸训道:“笑啥笑?耳朵聋啦,没听见上课铃响了。”
“啊?哦……”单勇这一惊,知道误事了,赶紧地扔下碗,抱着课本,奔教室去了。
有时候人就怕心虚,你越心虚,心虚的事越来,下二节课问司慕贤才知道,雷大鹏两天前就出院,天天缠着他爸妈非要回捉马乡,不过他爹妈可不怎么放心这么个好儿子和单勇在一块,别再去偷鸡摸狗和人拼酒出个啥事没照应,死活不让来,为这事听司慕贤说雷大鹏在家闹绝食,这招太奏效了,绝了一顿就把他妈吓得全部答应了,不过还专门给司慕贤打了个电话,有啥事一定先告诉她。别的倒不怕,就怕被人带坏……说到此处,司慕贤笑着看单勇,单勇好不懊恼地道着:“你还笑我,为这事我妈训了两三天,这货呀,我现在看着他我都害怕。”
“蛋哥,我怎么觉得不光是这事吧?”司慕贤笑着道。
“就这事,怎么了,你觉得还有事?”单勇斜着眼,眼珠从上眼皮的方向看司慕贤,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这位酸秀才,司慕贤笑笑却道着:“没事,我希望什么事也没有,大鹏的脑袋是一根筋,说他聪明吧,肯定不聪明。可他也不傻,知道谁对他好,眼里有爸妈是最亲的、把咱们当兄弟,也是最亲的;把王华婷当梦中情人,是最美好的………”
絮絮几句,有点酸,单勇不经意恰好看到了王华婷在操场和刘翠云带着一群女生跳皮筋,这还是雷大鹏带来的,已经蔚然成风了,大学生带着小学生跳得翩翩起舞,那情景看得单勇蓦然心动,有一种好美的感觉,回头时,看着司慕贤问了句:“怎么不说了?还没说完吧?”
“你应该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他脑子里装下的东西不多,你破坏一样,就会少一样,而你现在做的,是一下子要破坏两样。”司慕贤道,虽然是一种玩笑的口吻,不过听得单勇耸然肃穆,免不了眼前要浮雷大鹏那张傻呵呵的脸,半晌无语,铃声再响时,司慕贤拍拍大哥的肩膀,无言地回了教室。
不用说,司慕贤肯定看在眼里,已经放在心里了,这一节课上得单勇心不在焉,差点被挂在讲台上下不来,临到下课的时候了吧,校门开来辆车,鸣着喇叭,单叔也在上课,没人开门时,就见得一个雍胖的身子从车上下来,自己开门,直接让司机把车开进校园了。
单勇没注意,是几个调皮学生从门洞里看到了,那门早被学生用小刀抠了不少窟窿,专防老师,这一看不少人窃窃私语,兴奋之色洋溢在脸上,等单勇发现不对劲时,往窗外一看,雷大鹏正在操场上挤眉弄眼,另一端单勇一下子也看到了,在教室后门上,两三位学生眼睛凑在窟窿里,这师生情深,恐怕早都知道这个传递消息的通道。
“提前下课……去迎迎你的雷老师去吧。”单勇一挥手,干脆做了个大方。
哗一声,人乱了,桌子凳子咚咚一响,一个班男生女生涌向教室门口,夺门而出,哗地向雷大鹏涌去,就像平时带人疯玩一般,雷大鹏两手要揽却也揽不过来,抱抱这个,摸摸那个,眉飞色舞地弯着腰给一干学生吹着什么牛,好不高兴,一会儿下课铃响,七年级那两个班的人也出来,雷大鹏招着手,领着众学生们开了后备箱,挑了几个大个的男生搬东西,什么东西,成箱的文具,一个班两箱,这倒好,连女生加入到搬运行列了,个顶个兴高采烈搬着东西。等拆包时,却是花里胡哨的文具盒、油性笔,惹得男女生一阵好抢,雷大鹏又是挨个班维持秩序,指定着发放人,每人一份,谁也不能漏。
雷大鹏到那儿,那儿准乱,乱嘈嘈地惊动单长根了,单长根刚上前,雷大鹏不容分说,拉着单叔一指车里,还有一箱体育器材呢,大个的篮球直往单长根怀里塞,老单也受不了了,干脆拂袖不管了,学生诉完衷肠才轮到实习的团队,几个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雷大鹏,你说他不来吧,有点想,你说他一来,总让人有想踹他的冲动,这么拉一商务车东西炫一炫,倒显得其他人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了。
雷大鹏倒一点也不在意,开口就训着同室人两位:“嗨,帮忙,站着干嘛……尼马你俩货真不算兄弟啊,一个关机,一个欠费,老子打电话半天不通,连个迎接的也没有。”
“我上课我总不能开着手吧?”司慕贤道,帮着搬东西了。单勇笑了笑道:“你都好意思说,你那学生把我手机都打欠费了。”
“哦,有道理……哎,都来呀,还有给咱们整得吃的呢。”雷大鹏招着手,除了体育器材,却还了几个大塑料袋,芒果、香蕉、橙子好几样,一大盒塑封的红艳艳的草莓,雷大鹏却是直塞到王华婷手里,直说着:“这个专门给你的,不给他们吃。”
哟,待遇肯定有差别,刘翠云笑了笑,王华婷反倒落落大方谢了声,谢得雷哥好不心花怒放。
看来恢复得不错,有这得瑟劲上,和以前没啥差别,应该也没有什么后遗症,搬东西时候班长没来,单勇知道那位严于律己的班长恐怕看不上雷大鹏这作态,提醒了句道着:“大鹏,你钱烧得呀?买这么多东西。”
“就是啊,大鹏,你这么做用心虽好,可影响并不好。”王华婷也劝道,刘翠云倒无所谓了,道着:“呀,你们别说大鹏,我觉得大鹏挺不错,看学生们多高兴。”
“嘿嘿……”雷大鹏奸笑着,得意得不得了,道了句:“我没花钱。”
“什么?你哪来的?”单勇一惊,不知道这货又出什么馊招了。
“你们忘了,我赢了头驴呢。”雷大鹏乐了,直拍着巴掌道着:“那史家真够哥们,史大小姐带着宝贵回头还找到医院,硬要给我一头驴外加两副驴鞭,人家认赌服输……我还不好意思不要,他们给我折成钱,我就都买了些这个啦……你们知道一头驴多少钱,呀,好几千呢,顶住这儿买个媳妇了,哈哈……”
又来这茬了,几个人笑着,却是不搭理这货的诨话了,搬回了东西,各去上课了,单勇本待要走,回头看时,雷大鹏紧张地指指厨房,赶紧地表白着:“别介蛋哥,我不上课了,我给你们做饭成不?我一个人在家呆得老郁闷了,看不见你们我都吃不好,瘦了好几斤呢。”
“呵呵……”单勇一下子被逗乐了,笑了笑道着:“不是不让你代课,我和单叔商量了,不仅让你代课,而且让你代三个年级的课,不过是体育课,没意见吧。”
雷大鹏这货一听喜从天降,猛地一吸溜嘴巴,眼睛炯炯闪着淫.光,这是乐歪了了征兆,单勇就着势头拍拍大鹏狂喜状说着:“恭喜你啊雷哥,全年级都归你管啦,你升级啦。”
“哎,哎,好好好……谢谢蛋哥啊,那个,我做饭去……我还带了几只烧鸡,中午我请客啊,恭喜咱自个高升。”雷大鹏果真是乐歪了,乐滋滋地直奔厨房去了,还不时地回头瞄了王华婷几眼。
这兄弟,怎么能让人忍心破坏他心里那么点美好。单勇蓦地心里一沉,想着递给王华婷那盒红艳艳的草莓,那不是草莓,是王华婷在傻雷心目中的份量………
第48章 啼笑皆非听表白
第48章啼笑皆非听表白
有雷哥在,寂寞就不再。
有雷哥在,无聊就不来。
中午吃饭好几个菜加上几样水果,雷大鹏把单代校长也硬拽着来一块吃饭了,饭没吃完,倒有几家家长又送来了两担菜和一篮子刚下的甜瓜、山杏和没长成的苹果,总觉得傻雷不至于面子这么大,问单叔才知道,这傻雷人傻心善,家访时候看那家实在穷得过不去,往外借了不少化肥钱、农药钱,借了多少他心里也没数。百把十块不算什么,可在乡下人眼里,急用的时候就是一笔好大的人情。
这也是单叔对这个混账毁誉掺半的原因,这不,中午就要喝酒,直说在家憋坏了,还是司慕贤威胁要告诉他爹妈,这才没敢造次。
下午上课有节体育,八年级的,雷哥兴起时,把带来的体育器材全部搬出来了,让男生女生在操场上疯玩,满场学生乱喊乱跑好不热闹。扰得其他班学生心里痒痒,课也上不好了。到了晚饭功夫,闲了不来的雷大鹏自然是又从体育老师转换回厨师的角色,一问这些天吃得什么,直嫌没新花样,唤着下课走的学生,附耳一教唆,不一会儿,那秃瓢水生带着几个男生,不知道搁那儿掰回十几棒刚出粒的嫩玉米,外加自己家刚下的土鸡蛋。要拉着单勇做嫩玉米炒鸡蛋。
等到吃饭功夫,自然又是吹嘘在史家村吃得那一顿叫如何如何地牛逼,那天和史家村彪悍爷们拼酒,自己是如何如何地牛逼,喝十碗以前就喝了小半斤,这十碗足有四五斤,那可是七十多度的蒙倒驴呀!?就那量,蒙倒三头驴没问题,愣是把哥没蒙倒。
这一说笑,饭间自然是其乐无穷,至于蒙倒之后的糗相单勇和司慕贤就不好意思说了,一切都如原样,这哥哥雷性难改,不过稍稍有点不同的是,王华婷一返常态,和雷大鹏谈笑风声,直夸雷大鹏酒量豪爽,雷大鹏偶而示好递个橙子,她不但笑纳了,而且还掰一半给雷哥,把这雷哥乐得直想把下巴全掉了,估计以为是自己的十碗海量搏得党花倾心了。
这么乐呵,那事搁下了,就像一块心病,搁到心里了,王华婷和单勇谁也没说。每每王华婷得意的眼光看过来时,总是惊得单勇不迭地躲避,幸好雷大鹏这粗线条的哥们只顾吹牛,没发现心上人早被撬墙角了。
你越怕啥事,啥事就越来,吃完饭,刘翠云刚要收拾碗筷,雷大鹏可看不过眼,赶紧抢着去干,却不料这时候王华婷说话,喊着雷大鹏,亲亲热热的口吻:“大鹏。”
一句话把雷哥骨头给喊酥了,差点没当场瘫软在地,另一位单勇却是心跳加速,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王华婷看在眼里,这故意的成份更大了点,一招手道着:“走,陪我散散步去。”
“成!”雷大鹏点点头,脑袋看看这位,看看那位,王华婷催了句:“快点啊,不用你管了,翠云洗碗吧,我们这几天轮流值日。”
“那个……那个,要不,蛋哥,咱们一块去?”雷大鹏征询着单勇,回头又看看王华婷,敢情还没有独处经验,正喝水的单勇被重重噎了下,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呢,王华婷倒刺激上了,直催着:“我叫你,又没叫他。”
“对,不叫他,来时候我妈都说了,不许跟他一块玩,别跟上他学坏了。”
雷大鹏人云亦云,丝毫不介意人前损蛋哥两句,这下拽了,迈着大步,扭着肥臀,在众人眼线中,大摇大摆和王华婷并肩走着,直出了校门。
洗碗的刘翠云埋头偷笑着,班长却是向两人出去的地方看了一眼,好不懊丧的神情,起身走了,司慕贤呢,直等走了三位,憋不住地噗哧了一声,一声引得单勇伸手朝他脑袋就是轻轻一巴掌,虎着脸斥着:“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蛋哥,你做人太不厚道啊,我可一句话都没说,也错啦?”司慕贤笑着道,实在忍不住了,王华婷肯定是故意刺激单勇呢,偏偏雷哥还只当是自己帅得要被党花青睐了。
“我就看不惯你偷笑的样子,不行呀?”单勇勉强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然后有点不自在起身就走,出了门,却是失去方向感了,总不成跟那俩散步背后吧,不过这时间尚早,就回去躺下也睡不着呀,此时心中慌慌,也没心思垒乒乓球台了,于是就出现了蛋哥围着操场来回乱转悠的样子,像热锅上的蚂蚁。
“慕贤,现在四角恋的倾向已经越来越明显了。”窗上看着的刘翠云身子动了动旁边的司慕贤悄悄道。司慕贤看着来回巡梭的单勇,又看看办公室时赶论文的班长丁一志。小声附耳道着:“看见没,蛋哥现在心里很彷徨,一边压不过支书的强势,一边又放不下兄弟义气,没准心里想得还有其他人,够他受得了。”
“活该,一点都不专情。”刘翠云评价道。
“这不怨他,左老家女儿吧,太不切实际了;现在咱们支书吧,又隔着个雷哥,身不由己嘛,可以理解。”司慕贤为老大说了句,却不料刘翠云附耳小声说了句,指着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直把昨晚所见掰乎给男友了,听得司慕贤眼睛发滞、嘴唇哆嗦,敢情是昨晚情迷意乱的时候把手机给丢了,听完半晌才道了句:“那他真是活该,自找的……和左老家姑娘分开才几天,我以为他是情圣呢,这倒勾搭上咱们团支书了……”
两人都不同情这位彷徨的老大了,而彷徨的单勇还在操场一遍一遍走着,心乱如麻的时候,冷不丁撞墙了,一抬头却是不知不觉走到了乒乓球台前,差点被自己垒得球台绊倒,这可火大了,一脚踢在台子上,恨不得全踢塌了似的。
哎哟了声,台子没事,脚踢疼了,单勇捂着脚,一瘸一拐,还是心下无着,继续彷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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