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仔,你也去,最好是把能买到的鞭炮都买回来。”
那边戚康刚把人派出去,这边高吉也不示弱,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阿庆仔亲自去买鞭炮。
戚康呵呵一笑,道:“少将军,你想通了?”
“现在和刚才说的那个事没关系,刘先生解涨了毛料,我昂山家族沾点喜气也是应该是嘛!”
高吉老奸巨猾概不承认自己安排阿庆仔买鞭炮的用意,只是拿了个大家都无法拒绝的理由来搪塞戚康罢了。
“刘哥,还是蓝水的玻璃种。”
藤轶几乎兴奋的要跳起来,使劲挥动着双臂大声呼喊。
切面上那一汪绿的诱人的绿意再加上湛蓝将翡翠沁得水汪汪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还行!”
刘宇浩神色淡然的笑了笑,可内心深处还是禁不住的暗自赞叹了一番。
能在翡翠公盘上第一家解出玻璃种翡翠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而且,那水汪汪的诱人温泽比他在透视状态下看起来要温润许多,这些都是刘宇浩之前没想到的。
“什么叫还行?你是想气死南邵吗?”
藤轶没理解透刘宇浩为什么语气中带有的异样,一脸坏笑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
“刘兄弟,这块赌石已经涨了二十倍了,还解吗?”
戚康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才挤进来的,所以,来不及歇口气就迫不及待的叫嚷了起来。
以戚康的经验来说,一般能切出这样的玻璃种蓝水绿来说,赌石的人都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就现在这样子,只要刘宇浩肯点头说是把毛料出手,现场大把的人等着争抢。
再怎么说,刘宇浩也能稳稳当当的赚一笔好。
但赌石就是一刀涨、一刀垮,谁也说不得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戚康担心再切下去,谁也不能肯定百分百就擦出价值过千万的翡翠来,既了一大笔财,又把风险转嫁到别人头上,何乐而不为呢?
刘宇浩回头看了眼是戚康过来了,笑笑道:“戚大哥,你真觉得不能再解了吗?”
“呃兄弟,南邵那边切开的不过是高冰种而已,咱们没比要赌这个狠吧?”
戚康也无话可说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再要好的朋友说什么都是犯忌讳的,如果朋友的毛料解垮了自己劝的正是时候,可万一解涨了呢?
那岂不是断人财路吗?
当然,戚康相信刘宇浩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可面对南邵那样的赌石界公认高手,戚康宁可现在得罪刘宇浩,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家兄弟颜面扫地。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戚大哥,我想在毛料的背面再切一刀,你觉得如何?”
我擦,你老弟不会真的为一个女人和南邵较真吧?
“那,那好吧,兄弟你自己看着办。”
当时戚康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刷的一下变成了通红的颜色。
好歹戚康也是香港知名珠宝世家,可刘宇浩似乎一点都没考虑他在众人面前建议的意思,这的确让他有点有失颜面。
“小伙子,戚先生说完全是为你好,你这毛料我出一百八十万买下来怎么样?”
但凡是翡翠公盘就不乏一些珠宝公司等着捡漏的人,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趁机伸长脖子嚷嚷着。
旁边一个瘦猴般的男子露出不屑的神色,嗤声冷笑道:“老夏,你走眼了吧?你喊的小伙子可是我们国内后起之秀,翡翠圣手刘宇浩刘先生呢!”
“呃对,对不起刘先生。”
人的影树的名,听说自己无意中称呼人家翡翠圣手刘宇浩为小伙子,那老夏顿时满脸涨红一个劲的道起歉来。
不知道刘宇浩的人可能有很多,但不知道翡翠圣手的人却是很少。
在此次公盘之前,许多境外的珠宝公司都向国内自己的合作伙伴打听了近年来赌石界的行情,无一不震惊的是,国内出了个赌石传奇性的人物,那就是翡翠圣手刘宇浩。
在这一古老行当,有实力的人不管走到哪都是备受尊崇的。
刘宇浩丝毫没有计较那老夏刚才的话,笑着摆手说道:“戚大哥,我对这块毛料很有信心。”
戚康微微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好吧,我来给兄弟你打下手。”
虽然戚康的出发点是有心化解刘宇浩和南邵之间的矛盾,可他看得出来,刘宇浩到现在还依然坚持把毛料解开就不可能是为了输赢那么简单了。
哪怕平时戚康性格温和,但此时他也能体会到,刘宇浩其实并不是单纯的就想在赌石上赢南邵了,有可能,刘宇浩是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兹兹!兹!
架好解石机,刘宇浩连线都没有划,直接朝毛料的中间切了下去。
第0785章 成交
赌石皮壳的表现再好也只能作为一种参照物,可真正要检验毛料中到底有没有翡翠就得看手底下的真功夫了。
切割机切进毛料后立即响起了刺耳的声音,不同于刚才,刘宇浩现在也满脸的严肃,很是紧张的看着精钢砂轮进入赌石中的状态。
这一刀至关重要,是整块赌石最难解开,也是最容易取料的切面。
说是最难解开,原因是因为赌石在这一面刚好有很多裂,切薄了绺裂的断面还没去掉,大家也看不到白雾下的翡翠。
切深了更不行,赌石里存在的可是玻璃种翡翠,随便浪费一点都会让刘宇浩心疼不已。
因为刘宇浩的一再小心,所以解石的进度相当慢。
好在能在参加缅甸翡翠大公盘的人都是赌石方面的行家,解刀的快慢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心情。
这些人更想看到的是那涨和垮之间的精彩刺激场面。
“南先生您看!”
南邵那边的解石专家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老板,随着刚才一刀的结束,重达几十斤的毛料竟然出现了让人意外的灰白石层。
这是解垮了么?
那男子双眼有些发红,直愣愣地看着切面,嘴唇不停地煽动着。
真的就这么垮了?不可能吧!
男子已经跟了南邵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了,当南邵还是个翩翩少年时就没有出现过解垮毛料的记录,但今天这是怎么啦?
在他的心里,南邵还永远停留在三十年前自己看到的那个嘴角都是坚毅的男孩。似乎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能难倒自己的小主人的。
南邵呆呆的捧着切下来的碎石面观察了许久,先是瞳孔猛地迷了一下,又经过仔细辨认,最后终于慢慢抬起头,苦笑道:“完了,这次是真砸了。”
“什么完了?”
旁边的那男子眉梢跳动了两下,忍不住问道。
“你自己看这里吧。”
现在的南邵满脸都是苦涩,他为了准备今天的解石可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仅现在他们解的这块黑乌砂毛料就价值三百万。
但三百万就这么垮了,而且还是垮在自己吹下海口的刘宇浩面前。
当然,并不是说这黑乌砂就没有解出翡翠,想露在空气中的那鹦哥绿高冰种翡翠就是最好的证明。
单就赌石的眼光来看,南邵比起一般人还是足足高出一头的。
可要知道,赌涨了赌垮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并不是说只要毛料中切出翡翠就是赌涨的。
重点还要看购买毛料时的初始价格,像南邵现在的这个情况,即使解出的翡翠再高出一筹成为祖母绿也不能就说是解涨。
南邵深深的吸了口气,眼中闪过道浓浓的忌惮。
换句话说,也就是,即使他那块黑乌砂中解出了翡翠,可只要翡翠的整体价值低于毛料价格,或远远达不到自己当初对毛料中翡翠存在的设想也属于解垮的范畴。
那男子满脸苦涩的摇摇头,可又没完全死心,看了看南邵后说道:“南先生,说不定刘宇浩这一刀下去也和咱的情况一样呢?”
“不会了,你没看到刘宇浩选择的下刀地点吗?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那样做?”
南邵没有抬头,挠挠后脑勺摇头说道。
事实摆在眼前,若是行外人看刘宇浩解石,自然觉得他毛糙大意,不懂得层层剥皮的最基本解石道理。
可只要留心看过去就不难发现,刘宇浩每切一刀都是有自己充分考虑的。
这些都瞒不过南邵这样的高手。
乍一看,刘宇浩解石毫无章法,而且随意性很强,几乎连事先划线的准备工作都懒得做。
但只要是有心人就不难在刘宇浩脚下的那些碎料片中找到答案了。
试问怀疑和鄙视刘宇浩的人们,有谁能在不划线的情况下解出的切面笔直如刀鞘?
再试问,又有谁能连解三刀都不伤害到一丝的翡翠,可每一刀下去又能将毛料中的白雾去掉,露出那一抹惊艳的蓝水?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男子顿时蔫了,跟着一个顶级的赌石专家三十年,如果连这点都还不明白那就只能说以前是白混了。
南邵抿了抿唇,一摆手说道:“解,继续解石,咱们的毛料一定是要解完的。”
“哗啦!”
解石机上的那半块洋芋皮毛料终于被切开。
切面也很快被藤轶冲洗干净。
看着那湛蓝水润的切面,藤轶的脸上全是不信,哆哆嗦嗦抚摸了那切面半天才抬起头,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刘哥,大涨了!”
蓝水绿玻璃种,这可是本次缅甸翡翠大公盘解涨的第一块毛料。
即使在历年的缅甸翡翠大公盘中,这种情况也不是多见的,前年公盘,玻璃种这样的高端翡翠可是一直等到第四天的傍晚才解出来。
“放,放鞭!”
沈国也是刚才赶到的,因为刘宇浩正在专心解石,所以他没敢上前打扰。
但现在不一样了。
看到眼前的情况,沈国顾不得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满脸欣喜的大声吩咐着手下的人大放鞭炮。
“对,对,对,赶紧的放鞭炮呀!”
戚康好不容易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也忙不迭的挥手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