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得摇了摇头:“怕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果然被施得言中了,不多时,电话打了回来,负责人告诉碧悠,留在盛世天骄工地上的工人,现在都在工地上,没有一个人出去。
施得心想,他刚才的判断果然没错,对方隐藏在盛世天骄大厦之中,假装工人,到底是想暗中对他不利,还是要对夏花、月清影或是碧悠不利呢?事态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他不免暗暗担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对方暗中使坏,想要对他不利还好说,想要对夏花、月清影或是碧悠不利,就麻烦了。这么一想,施得立刻拿出电话打给了黄梓衡:“梓衡,最近加派人手,多留意夏花、清影和碧悠的安全。”
“怎么了得哥,难道出什么事儿了?”黄梓衡十分震惊。
“现在还没有,但我担心会有人暗下黑手,多防范一些没有坏事,小心行得万年船。”
“明白了,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黄梓衡办事,施得还是很放心的,挂断电话,他转身对碧悠说道:“现在不好说是谁的人想对我们不利,卓凡、宝马张甚至是商开、贾宸默都有可能,但不管是谁,做好防范总归没有坏事。”
“我知道了。”碧悠听话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多少害怕的心思,只要有施得在,她就觉得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不会失控。
回到荣璟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施得没有多少睡意,先是和夏花通了一个电话,得知夏花最近几天要集中精力去拍摄《大美石门》,可能没有多少时间和他在一起了,他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倒不是他不想和夏花在一起,而是认为夏花拍摄纪录片,应该比和在他一起更安全。
“老实交待,今天有没有背着我出轨?”说完了正事,夏花就又开始了对施得的盘问,“我火眼金睛,只要你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才到哪儿,夏花就开始把他当成私有财产了?施得无语,不过他还是没有告诉夏花他今天发现的异常,笑着说,“如果有一天何爷反对我们的事情,你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不可能!”夏花惊叫,“何爷最支持我们在一起了,你别忘了,不但毕问天说过我是你的福气,就连何爷也认可我是你的福星的说法。以何爷的眼光和人生智慧,他会说错话吗?他会出尔反尔,自己推翻自己以前的判断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呀,何爷一世英明,在施得的印象中,何爷从来都是一个从容不迫有一说一的人,不但从来不说假话谎话,连玩笑话也轻易不说,怎么会在他的婚姻大事上,做出如此自相矛盾的事情?
“形势比人强,也许形势一变,何爷又觉得你不适合我了。”施得没有细说,而是含糊一说,想再听听夏花怎么说。
夏花沉默了小片刻,忽然又咯咯地笑了:“我才不管何爷有一天会不会反对我们的事情,他反对是他的事情,我们在一起是我们的事情,如果我不喜欢你,他再说我是你的福星,我也不会对你有感觉,你也不会对我有想法,是不是?感情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两个人的事情,我有情你有意,我们就能在一起。至于外人怎么看,真的是和我们的幸福无关。在外人眼中的幸福模范夫妻,未必真的幸福。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也别说,夏花的一番话,让施得的心情忽然舒展了许多,他暂时不再多想何爷突如其来的对他的婚姻大事的安排,而是又将心思放到了眼下的难题上:“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怎样才能打开目前的困境吧。”
“有你在,为什么让我去想这么头疼的问题?我才懒得去想。行了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忙,你最近注意一下你的新身份,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要再在外面胡乱勾引小姑娘了,听到没有?好了,See you……”夏花说挂就挂,不给施得再多说一句的机会。
“喂……”施得还有话要说,话筒中却传来了忙音,他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夏花还是风风火火的性格,不过也别说,在月清影、碧悠和夏花三人之中,他还是最喜欢夏花的性格,有一说一,从不矫情,坦率如同明净的天空,不掺杂一丝杂质。
好吧,天大地大,睡觉事大,还是先睡上一觉再说,施得正要上床睡觉时,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一看来电是全有,他只好又接听了电话。
“全老哥,你最好有正事大事,否则我不饶你。”施得打了一个哈欠,“这么晚了,你也不挑一个时候。”
“施老弟,我找你肯定有正事大事,嘿嘿。”全有一阵干笑,“刚才我和蓝国成在一起喝酒,他一高兴多喝了几杯,透露了一些内幕消息,消息很带劲,怎么样,想不想知道?”
蓝国成的内幕消息多半和卓氏集团背后的黑手有关,施得当然想知道,不过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沉静地说道:“今天太晚了,等明天见了面再说吧。”
“不是吧,施老弟,你太能沉得住气了。”全有不敢相信施得的话,又说,“好吧,明天就明天,什么时候?”
“初步定在明天晚上。”施得话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埋头大睡。主要也是他今天太累了,再加上何爷突如其来的安排,让他心力交瘁。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施得伸了伸懒腰,打开手机一看,有一条短信:“火烧连营。”
号码很陌生,不知道是谁,消息也没头没尾,但施得却会心地一笑,知道是曾登科在向他汇报工作,是告诉他,今天的上访事件会风火连城。
好,就让曾登科折腾去吧,施得暗暗一笑,起身下楼去吃早饭。
早饭必吃是施得的习惯,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餐必须要吃好,否则一天没力气。
才推开门,一抬头,对门的邻居木方也穿了一身干练的运动装,正要出门。
“出去?”施得打了一个招呼。
“嗯,去吃早饭,你呢,也是去吃早饭?”方木见是施得,心跳猛然加快,想起了昨晚接到了杜爷的电话,杜爷让她有意刻意故意接近施得的安排,如果让施得爱上她就最好不过了,尽管杜爷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要让施得爱上她的原因,但她隐约猜到了一点,形势突然大变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她刻意接近施得,她心思缠绵,不知所以,想起最近一段时间和施得之间有意无意的接近,终于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果然是凡事都有因果,难道说,她和施得的姻缘真的到了?
“是呀,我也去吃早饭。”施得随口一说,又客气地说了一句,“要不一起去吃?”
施得只是出于礼貌随口一说,没想到木方只是迟疑了一下,居然答应了:“好吧,一起就一起,反正一个人吃也是吃,两个人吃,还可以做伴。”
好……吧,施得忽然有点后悔刚才的话了,最近何爷乱点鸳鸯谱,撮合他和碧悠、元元,他就推算他最近可能会有桃花劫,就想最近要少和女人来往,尤其是陌生女人,不想还是躲不过。
算了,既然开口了,就不要再找借口推辞了,施得就和木方一起下楼:“去哪里吃早饭?”
“对面的东坡食府就不错。”木方一拢头发,下意识看了施得一眼,见施得精神不错,步伐沉稳有力,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好,听你的。”施得在吃饭的问题上向来随意,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第096章 插曲
二人穿过马路,到了东坡食府,随便点了几样饭菜,小笼包、馄饨以及咸菜,相对而坐,开始吃饭。一开始,没什么话说,过了一会儿,施得觉得气氛实在有点沉闷,就没话找话:“木方,你做什么工作?”
“我呀?写文章。”木方很优雅地咬了一口小笼包,随口编了一个职业。
“作家呀?佩服,我平生最佩服作家了,一想到源源不断的故事从笔下流淌出来,我就觉得太神奇了。”施得哈哈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神奇的,作家也是一个职业,从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角度来说,现在的作家还不如一个不入流的歌星、影星……”木方虽然不是一个真正的作家,但从小做过作家梦的她,对现在作家的生存状况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说得也是,现在人大多不看书了,很悲哀。”施得摇了摇头,有感而发,“中国有十几亿人,不管是影视还是出版,都处于一个很低的水平,不得不说这是国家的不幸民族的耻辱。一个民族的伟大不在于创造了多少财富,而在于创造了多么璀璨的文明。文明是什么?文明是系统的文化,文化又是什么?说到底,文化就是书籍,就是古往今来传承的习俗和文字。”
“说得好。”木方还以为她和施得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没想到,一聊起来,还很投机,“真正的大国不以财富的多少而定,阿拉伯国家盛产石油,人人富得流油,但阿拉伯国家有几个大国?没有!为什么呢?因为没有文化。加拿大是世界上面积第二大的国家,为什么在国际上没什么影响力?也是因为没有文化。美国为什么是世界头号强国?许多人认为美国科技先进,武器强大,所以是头号强国。错,除了科技先进和武器强大之外,美国的最可怕之处是文化侵略,是文化的强大。”
“文化侵略比任何武力上的侵略都更可怕,也更长久。就拿中国的历史来说,历史上有几次汉族差点儿被灭族的危急时刻……”施得接着木方的话题往下说,“但后来为什么汉族不但没有灭绝,反而更加强大了,到今天,汉族占据了百分之九十多以上的人口比例?就是因为汉族的文化强大,文化包容性强,同化了其他民族。”
“说得太对了。”木方连连点头,“最早的时候,中国大地上有许多民族,当年五胡乱华的时候,五个少数民族联手屠杀汉族,汉族差点被灭族。后来汉族恢复了元气之后,又重新强大了起来。到现在,五胡乱华的五个民族,都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而元朝和清朝,中国都被异族统治,元朝由于采取了种族等级制度,短短90年就被明朝消灭了。而清朝比元朝聪明多了,不但和汉族融合,还学习汉族的文化和知识,结果清朝统治了中国200多年,到现在,满族也和汉族不但通婚,还和谐地生活在一起,如果一个满族人站在你的面前,他不说,你肯定看不出来他是满族。”
“融合才是发展之道,和谐才是长远根本。”施得点头,忽然发现他和木方居然有许多共同语言,“木方,你是学文出身?”
“不是,我学的是经济。”木方漫不经心地看了施得一眼,“你应该是学文出身吧?”
“是呀,我念的是中文系。”施得吃饱了,一摸肚皮,“其实走向社会才发现,中文系学的许多知识,压根没有多少有实用价值,除非去做学问,否则……呵呵。”
木方也吃好了,站了起来:“其实经济学也是一样,许多知识才学会就已经落后时代了。书本上的东西,只能当成基础运用,社会发展太快了,如果不努力提高自身修养,才走出校门就会落后时代很远的距离。”
二人一起回家,初升的朝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很舒坦,让人明显可以感受到春天的逼近。施得一时感慨:“北方的城市就是冬天太干冷了一些,一过了冬天,春天、夏天和秋天还是很好的季节。”
“我还是最喜欢冬天。”木方抬头望了望天,“冬天的天空特别明净高远,尤其是特别冷的时候,越冷越能感受到辽远之中的一丝神秘。没事的时候多看看天空,天空那么大,可以包容一个人的所有委屈,也会让自己烦躁或是狂妄的心平静下来,在浩瀚的天空下反衬出自己的渺小。”
没想到木方还挺有诗意和哲理,施得笑了笑,见已经到了楼上,就说:“要不要喝茶?我有好茶。”
话一出口,施得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为什么他要邀请木方到家中喝茶,以他的性格,不是喜欢广交朋友的性格。
难道说,他和木方是门对门的邻居,又有过他无意中救过木方一次的亲密接触,他和木方之间就有了某种更密切的联系?
正当施得思绪不定时,木方迟疑了一下,居然答应了:“好呀,反正今天我正好没什么事情,如果不打扰你的话……而且我也正好比较喜欢喝茶。”
“不打扰,不打扰。”施得请木方进门,拿出一双拖鞋,也忘了到底是夏花的拖鞋还是月清影或是碧悠的,“家里比较乱,呵呵。”
“不乱呀,挺利索的。你有女朋友吧?我见你家里经常来女孩子,很热闹呀。”木方换了鞋了,没话找话。
“算是有吧。”施得拿出茶具,泡上了金骏眉,递给了木方一杯,“也没什么好茶,金骏眉,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喝得习惯?”
“我虽然爱喝茶,但口味很杂,不挑,来者不拒。”木方说了谎,她其实喝茶很挑,只喝有限的几种,但无巧不巧的是,金骏眉恰恰是她最爱喝的一种,就让她感叹,她和施得说不定还真的有缘。
喝了一会儿茶,聊了一会儿天南地北的话题,施得有意无意地暗中观察了几眼木方的面相,虽然木方长得十分端庄,但表情刻板而严肃,很少露出笑容,从整体上来说,她的面相中等偏上,并没有出奇之处,只不过奇怪的是,他无法看透她的格局。
和他无法看透夏游、齐全等人格局不同的是,木方的格局在施得的眼中,不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而是犹如千山万水的遥远,遥远到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木方的未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施得一时惊讶得无以复加,如果说他看不清夏游和齐全的格局,是因为夏游和齐全的福分比他大境界比他高,那么他看不清木方的格局,又是什么原因所致?倒不是说施得自认木方的福分不会比他大,而是他想不通为什么木方的格局在他眼中如同仰望星辰一样的遥远?
雾里看花也好水中望月也罢,虽然朦胧看不分明,但至少还不算遥远,但星辰却遥远得可望而不可及。难道说,木方以后会是一个高高在上让许多人必须仰望的存在?
施得一时走神,却不知道,和他心中的震惊相比,木方心中的震撼,更是无与伦比。
有如此近距离观察施得的机会,木方自然不会错过,在施得暗中观察她的时候,她也在暗中审视施得的面相,不审视还好,一审视之下,她差点惊叫出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论面相之好,施得的面相比不上元元的先天大成之相,也比不上杜爷的忠厚平和之相,甚至可以说,施得的面相只能算是中等面相,而且由于脸上还长了一颗微小的青春痘的原因,微有残缺。
但奇怪就奇怪在于,施得看似普通的面相之上,却隐含着一种让人沉迷并且不能自拔的气息,仿佛就如一团星云一样,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又如浩瀚的太空一样,空无所有又包含万物。
咦,怪事,咄咄怪事,施得的面相怎么这么奇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类型。如果只从施得的面相推算的话,施得一生别说大富大贵了,能达到衣食无忧的小康生活就不错了,更不用说可以成为千百年来唯一一个命师了,但为什么不管是何子天还是毕问天甚至是杜爷,都一心认定施得肯定可以成为千百年来唯一一个命师呢?
难道是她的境界太低水平不够,看不出来施得的面相到底有什么出奇之处?木方心中起伏不定,她自认在命门之中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才,才入门三年就达到了相师中门的境界,虽然比不上施得相师高门的境界,但放眼国内,也算是一等一的资质了。以她的资质和眼力,不应该看错施得的面相,即使看错,也不应该没有一点儿头绪。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木方一边苦思原因,一边又暗中观察施得的一举一动,等施得起身去厨房烧水时,她的目光落在了施得的背影之上,忽然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个亮点。
第097章 无限可能
施得的背影,说不上伟岸,但却有足够的宽厚和包容,宽厚如大地,包容如虚空,蓦然,木方想起了一句话——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就是说,最完美的东西,要留有一点空缺。非常充盈的东西,要留一点空档,不要太十全十美,这样就有一种生命的张力,生命的抬力,有一个后劲。看上去大成而带一点缺失,看上去充盈而带有一点空隙,这个作用将永远不弊败,永远用不完。
因为一旦十全十美就会开始走下坡路了。
月圆则缺,日中则移,花绚则糜,水满则溢。
更通俗一些的解释就是,“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成功大圆满的东西,天然都存在着相当的缺陷。不过,有一点缺陷的话,反而永远不会坏;换一句话说,若求快一点圆满,就快一点完蛋。道家的哲学始终是这个看法。很多名人懂得人生的道理,懂得了这个道,就像满清中兴名将曾国藩,到晚年还为自己的书房命名为“求阙斋”,是要求一点缺陷的意思。
不能让自己太圆满了,因为万事不可能太圆满,所以要保持固有的不足。
“大盈若冲,其用无穷”,大盈就是大满,真正的充满,如瀑布一样,不停地从山上流下来,天天都盈满流动,这就是“冲”的作用。活的东西是永远在流动的,所以其用无穷。最可叹的是,有人想把现成的享受,现成的东西,永远保住不动,认为可以永远属于自己,这就犯了前面所说“月圆则缺,日中则移”的毛病,结果一定是“水满则溢”。
财富如此,权力也是一样,一切的东西,不能用之于私。如果不能“大盈若冲”,那就完了,要像河水一样流动才可以。
明白了,明白了,木方心中豁然开朗,怪不得施得从面相上看,并不是多好的面相,但施得心胸开阔,为人前后如一,并且有大成若缺、大盈若冲的优点,所以他的前景才不可限量,才有其用不弊、其用不穷的无限可能。
施得拿着水壶从厨房出来,见木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望向了窗外,阳光照在她的脸颊之上,有一种沉静的寂寥之美,仿佛空谷幽兰,又如深山青松,让人无限遐思。
也别说,木方虽然看上去刻板严肃了几分,但她的五官长得确实十分周正,在周正之外,还有一丝端庄大气之美。如果说夏花之美如夏天的热烈,碧悠之美如春天的温暖,月清影之美如秋天的高远,那么木方之美就如冬天的辽远。
寂寥而辽远之美,就如冬天旷野之中一望无际的高原,又如冬日天空明净无云,让人在肃静和严峻之中,感受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悲情之美。
想多了,施得收回思绪,冲木方淡然一笑:“再来一杯?”
“不了。”木方站了起来,“茶泡三杯淡如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该走了,谢谢你的茶,谢谢你的早饭。”
送走木方,施得怅然若失地在房间中呆立了片刻,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摇头笑了。
一上午没传来什么消息,施得也没主动去打探消息,而是一个人静坐了几个小时。难得一个人推开一切琐事安心静坐,他练习了数遍吐纳之法,然后又打了几遍太极拳,感觉浑身舒畅了许多,才停了下来。
最近停滞在相师高门境界之上,没有向前迈进的迹象,施得也没有着急,他并不是很想急于迈进运师之门,而是想把基础再夯得扎实一些。万丈高楼平地起,牢固的基础,是高楼永固的前提。运师虽然是相师的高级阶段,但如果相师阶段的基础没有打好,以他的理解,就算强行突飞猛进进入运师之门,也会有后遗症。
不如在相师的境界之上多停留一段时间,然后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悄然地突破运师之门,或许可以避免何爷以及毕问天、杜清泫等前辈进入运师之后不得不面对的劫难。
当然,施得也知道,以上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相信无数前辈高人都想过如何避免劫难的降临,那么多前人的智慧都解决不了的难题,他不会自大到以为只凭自己简单的想法就可以解决千百年来无人解决的难题。
不过施得坚信的一点是,或许智慧解决不了运师必须承担每八年一次劫难的难题,但福分一定可以化解。世间之事,没有福分解决不了的难题,也没有福分化解不了的灾难。可是问题又来了,按说以何爷、毕问天以及杜清泫的为人,他们一世英明,肯定都积攒了大量的福分,为什么却在谈及劫难时,谈虎色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