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途中,施得拨通了方木的电话。
“方木,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方木没想到这么晚了,施得会打来电话,“只要不是让我嫁你,别的忙都好说。”
施得却没有心思开玩笑,说道:“你明天来石门一趟,最近一段时间,和全有、花朵在一起,保证他们不会出现意外,怎么样?”
“怎么了?”方木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出了一点意外。”施得将情况简单一说,“我担心有人还会继续对全有不利。”
“好,我明天一早动身,中午之前肯定赶到石门。另外我建议你再请元元和纪度也来石门,让他们保证你身边其他人的安全。”方木认真地想了一想,“这件事情不能掉以轻心,全有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对方就算暂时放过全有,早晚也会对全有下手。”
“我知道。”施得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谢谢你,方木。”
“客气什么,又不是外人。”方木挂断了电话,立即打给了杜清泫。
“你做得对,去石门帮助施得也是帮助我们自己。”杜清泫肯定了方木的决定,“事情来得很突然,不出意外,这件事情会加快何子天阴谋的暴露,我建议你提醒施得一下,婚期提前。”
随后,杜清泫又和毕问天通了一个电话。
毕问天得知情况之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让元元和纪度做好去石门的准备。
一个小时后,杜清泫接到了消息,在三环上有一个女子酒驾,逆行,和一辆大型SUV迎面相撞,SUV里面的人安然无事,酒驾女子当场身亡。
酒驾女子姓马名飞燕,无业,石门人,开的汽车是一辆失窃的汽车。死者身上除了几十元钱和身份证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可以提供线索的东西。
最后警方结案,马飞燕酒后偷盗了一辆汽车,被人发现后,仓皇逃走,慌不择路,最后逆行酿成了交通事故,她对事故负主要责任。
人已经死了,也就不能再追究责任了,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马飞燕就此告别了欺骗和谎言的一生,为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划上了一个虽然不完美但也算结束的句号。从某种意义上讲,马飞燕之死,是咎由自取,是罪有应得,但在她该死的背后,却有人为推动的因素。
施得得知马飞燕的死讯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早起之后,他先是接到了全有平安抵达石门的电话,然后又接到了方木通报马飞燕死讯的电话。虽然早已知道马飞燕必死无疑,但马飞燕最终还是死在他不愿意相信的一个人之手,还是让他唏嘘不止。
马飞燕之死以及李长风所说的碧天集团背后的真相,两相结合之下,剑光所指之处,赫然是何子天。为什么何子天让碧悠的亲生父母遗弃了碧悠,又假装好人救下了碧悠?又为什么何子天掌控了碧悠的父母,让他们为卓氏集团的非法集资担保,然后又让碧悠当了替罪羊?
再到全有发现卓氏集团非法集资的大部分资金最终落入了何子天之手后,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归根于一个原因——金钱!
千百年来人谁也逃不过的一个魔咒——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真相似乎近在咫尺了,施得反倒更加冷静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在他和亲生父母以及养母的恩怨纠缠中,是不是也有何子天的影子?
施得决定,他和夏花的婚期提前一周举行。
在征求夏花意见时,夏花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夏家也很通情达理,没有提任何条件,也同意了。
只有三天时间了,三天后,施得和夏花就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三天来,却陆续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情是,月清影出事了。第二件事件是,叶达成约施得一见。第三件事情是,何叔意外现身,找到了施得,告诉了施得一个惊天的秘密。
月清影出事之前,毫无征兆,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那么自然。
由于施得婚期的临近,月清影一边忙着公司的事情,一边陪夏花一起挑选衣服和饰品,同时,还要应付来自萧佐的追求。
没错,声称要单身的萧佐自从见到月清影之后,就对月清影着迷了,再加上施得和夏花定了婚期,他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开始了苦追月清影。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在萧佐在正面苦追月清影的同时,还有一个人在暗地苦追月清影,不是别人,正是木锦年。
尽管木锦年也知道,月清影对他没什么感觉,更没有感情,但他一是出于对施得的报复,见不得施得当年在单城远不如他,现在却在石门风生水起,二是月清影对他有意接近的态度不冷不热,让他很有挫败感,他就决定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拿下月清影,让月清影臣服在他的脚上。
男人让一个女人最好的臣服方式就是让她爱上他,然后他就可以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和萧佐在正面追求月清影,事事放到明面上不同的是,木锦年对月清影的追求采取的是隐晦而不见光的方式,比如用陌生号码给月清影发露骨的短信,或是匿名的情书,又或者是暗中跟踪月清影。对于前两种方式,月清影一概置之不理,而对于木锦年的跟踪,她并不知情,也就谈不上怎样回应木锦年了。
本来木锦年对月清影的跟踪是出于报复心理,但跟踪久了,他一心扑在月清影身上之后,才发现了月清影的绝世风华,不知不觉,他居然真的喜欢上了月清影,被月清影清冷的容颜和从容的身姿深深地吸引了,深陷在月清影的身影之中不能自拔。
一连跟踪了月清影一个月,木锦年对月清影越来越迷恋,偷拍了许多月清影的照片拿回去欣赏。不想一不小心,他的照片被商开发现了。商开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也喜欢上了月清影。商开不比木锦年,他有一说一,直截了当地告诉木锦年,他看上月清影了,让木锦年不要再打月清影的主意,月清影早晚是他的人。
木锦年不干,他才爱上月清影,商开就要横刀夺爱,哪有这样的好事?商开可以指挥他怎么做事,但不能连他喜欢的女人也抢,他当即一口回绝了商开,警告商开别打月清影的主意,他不会同意。
木锦年的嚣张惹怒了胡书议,胡书议本来就看木锦年不顺眼,认为木锦年一个外来者,一步步在商开阵营中爬到了二号的位置上,隐隐有取代他的趋势,甚至连商开也不放在眼里了,他就想找个机会敲打木锦年一番,让木锦年清醒一下,看清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的分量。
胡书议就开始暗中跟踪木锦年了。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木锦年跟踪月清影,胡书议跟踪木锦年,月清影不知道木锦年跟踪她,木锦年也不知道胡书议跟踪他。
今天一早,月清影去工地视察,由于工作细致,视察时间稍长了一些,视察结束的时候,差不多晚上8点多了。月清影性子清冷,本来施得为她安排了一个司机,她很少用,嫌有司机跟着不方便。
由于工地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而且停车的地方离工人比较远,月清影只顾沉浸在工程的进度之中,没有察觉有一个人色胆包天,悄悄跟在了身后。
就在月清影将要上车的一瞬间,身后的人影忽然发难,向前一步,一下扑了上去,月清影猝不及防,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声音才喊出一半,就被人捂住了嘴。
来人手脚麻利,很快就制服了月清影,将月清影绑到了车内,然后开车离去。
月清影乍逢巨变,先是惊惶失措,随后又冷静了下来,虽然她双手被绑,还被塞了嘴,她却依然对坏人怒目而视。
她被扔在了后座,只能看到坏人的一个侧面,不过看坏人开车的姿势,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月清影就起了疑心,想说什么,奈何嘴被东西堵住了,就呜呜直叫。
对方不理会月清影的挣扎,不多时汽车驶出了工地,来到了一片荒废地带,然后停了车。
第074章 一错再错
月清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对方强迫她,她宁肯死,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清影,是我。”对方打开了车内的灯,回头看了月清影一眼,“木锦年。”
一边说,木锦年一边取下了月清影嘴里的东西:“你只要不喊,我就不会再堵你的嘴。”
“木锦年?”月清影对木锦年怒目而视,“你到底想怎样?你以为你用这种下三滥手法,我就会答应你吗?你做梦!你越是这样,越让我瞧不起!你是垃圾,你是混蛋。”
木锦年不说话,等月清影骂够了,他才淡淡地一笑:“清影,你随便骂随便发泄,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你要成为我的女人的事实,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也跟踪你很久了,今天是我精心策划的一出,你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木锦年,你无耻!”月清影气得紧咬银牙,本想再痛骂木锦年一气,但一想到木锦年的为人,知道骂也没用,只好闭嘴了,“木锦年,你能不能冷静一些,不要做傻事。”
“对不起了清影,我会娶你,对你负责一辈子。”木锦年又发动了汽车,“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只要你不喊不闹,我就不会对你动粗。”
月清影知道木锦年说得出来做得出来,就不说话了,静静的样子,如秋叶之静美,似乎是屈服了一样,其实她心中翻江倒海,一直在苦思脱身之策。
汽车一直前行,半个小时后来到了郊外一个偏僻的旅馆,木锦年停好了车,拉月清影下车。月清影倒也配合,跟在木锦年身后,顺从得如同她已经放弃了抵抗一样。
木锦年早就开好了房间,打开房门,他拉月清影进来,随手锁了门,然后打开了灯,上下打量了月清影几眼,见月清影在清冷之下,愈加有出尘之意,不由更加心痒了。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月清影这么动人,早知道她这么美好的话,当年想要拿下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哪用得着现在这么费劲?
今天的事情,木锦年冒了极大的风险,尽管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贸然行事,不过还是按捺不住想要征服月清影的想法,而且他丧妻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碰过女人。
他也知道,此举有违天道,很容易被法则反弹,但顾不上许多了,只要能在和施得的较量中获胜,哪怕逆天而行,也值得。在大胜之后,他再多做好事补偿现在所办的坏事,应该也可以平衡了吧?
木锦年并不是不知道天道的公平之处就在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并非是说多做善事就可以抵消所做恶事的恶报。善事有善报,但如果在做善事的同时也做恶事,那么所做的恶事同样也有恶报,就如一个大富大贵的人会生病会有烦恼一样,就如一个皇帝也会诸事不顺甚至被人杀死一样,各有各的后果。
但木锦年还是心存幻想,认为月清影以前对他有过感觉,就算他强迫了月清影,在既成事实之后,月清影后悔也无用,只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女人。再加上一心超越施得的心理作祟,他就决定铤而走险。
“清影,今天委屈了你,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好不好?”木锦年柔情似水,眼中闪动的却是淫邪的光芒。
木锦年定好的房间在二楼,月清影打定了主意,就算跳楼也不能让木锦年占了她的身子,她冷冷一笑:“做梦!”
“做梦不做梦,一会儿就知道了。”木锦年也笑了,见月清影事到临头了还嘴硬,不由动了肝火,“对不起了,清影,先委屈你一下。”
说话间,木锦年又要去堵月清影的嘴,却被月清影躲开了。月清影叹息一声:“既然逃不过,我就认命了。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事后,你一定要娶我,要一辈子对我好。第二,先洗澡,我有洁癖。”
“好,好,都答应你。我本来就是想娶你的,想和你过一辈子。”木锦年喜出望外,忙不迭答应了。
“我先洗澡,等我。”木锦年朝月清影抛了一个飞吻,然后进了卫生间。
月清影双手被绑,想努力挣脱,却无济于事,她来到窗前朝下面张望,见窗户可以推开,没有栏杆,可以跳下,她就下定了决心,等一下如果木锦年真的贼心不改,她宁死不屈。
其实现在是跳下的好时机,月清影想了想,却还是觉得当着木锦年的面跳下去比较好,给木锦年一个永远的教训,好让他以后好好做人,别再走邪门歪道。
很快,木锦年洗澡完毕,出来了,他见月清影端坐不动,楚楚动人,心中多了怜惜,上前替月清影松开了绳子:“清影,我真的不想委屈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
话说一半,他忍不住了,往前一扑,就要扑上去。
月清影轻轻一闪,就闪到了一边,她来到了窗前,一把推开窗户:“木锦年,我死给你看!”
“不要!”木锦年没有想到月清影这么刚烈,居然连命都不要了,他大惊失色,正要向前一步拦下月清影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门被人撞开了。
木锦年吓了一跳,回身一看,身后冲进来一人,一身黑衣,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整个人如同黑旋风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木锦年的身后。
木锦年吓得目瞪口呆,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就被来人一把抓住了。来人力气挺大,抓住他之后,一用力,就把他摔倒在地。
木锦年摔倒在地,头碰在了桌子腿上,顿时疼得大叫,才叫了一声,忽然清醒了过来:“不好,月清影要跳楼。”
再一看,哪里还有人影,月清影已经芳踪不见!
“什么?月清影跳楼了?”来人惊叫一声,急忙来到窗前一看,果然见到楼下有一人已经瘫倒在了冬青丛中,他顿时大怒,一拳打在木锦年的脸上,“你他妈的干的好事,木锦年,我要弄死你!”
一听来人的声音,木锦年才知道原来是胡书议,也怒了:“胡书议,你他妈的跟踪我?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早不来晚不来,月清影还跳不了楼!月清影是被你害死的!”
“要不是你耍流氓,月清影能出事?”胡书议更怒了,又一拳打在了木锦年的脸上,打得木锦年鲜血直流,“你他妈的还怪我?你真是个畜生!”
胡书议最近一直在暗中跟踪木锦年,今天也不例外,跟了木锦年半天,见木锦年要对月清影不利,他怒火中烧,却一直没有发作,直到木锦年胁迫月清影来到了宾馆。
胡书议认为只有商开才配得上月清影,木锦年算个什么东西,怎么配得上月清影?他之所以守候在外面一直没有进来,就是为了等商开。
等了半天,商开还没来,他等不及了,怕万一木锦年和月清影成了好事,就悔之晚矣,他这才破门而入,却没想到,进来的真不是时候,月清影居然跳楼了。
胡书议本来对木锦年没什么好感,更痛恨木锦年敢打月清影的主意,他把一切的过错都归罪于木锦年,扬起拳头对木锦年一顿狂打。
木锦年被打晕了,过了一会儿,才又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胡书议:“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救人。”
胡书议才清醒过了,一把揪起木锦年:“如果月清影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二人向外走,才走到门口,商开到了。
“怎么了?”商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清影被木锦年逼得跳楼了。”胡书议狠狠地瞪了木锦年一眼。
“跳楼了?”商开愣了一愣,脸色由红变青,随即恶狠狠地一拳打在了木锦年的肚子上,“你他妈的木锦年,你怎么不去死?”
木锦年先是被胡书议一顿狂打,现在又被商开打,他再是泥人也受不了了,当即暴怒了:“我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商开,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
说话间,他猛然一推商开,将商开推出了几米开外。
不料由于用力过猛,木锦年没有留意到商开身后的墙上正好是消防栓所在,商开后退几步,一头就撞在了消防栓上。
无巧不巧,正好撞在后脑上。
商开的脸色瞬间由生机满面变成了一片灰白,生命的体征就是断电的电视一样,转眼消失不见,随后,商开就如一截麻袋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商开,你别吓我。”木锦年还以为商开在假装,冷哼一声,“没想到堂堂的商少,居然学会装死了,有种就一直装下去,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