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得也不客气,坐在了驾驶位上。近一段时间,他不但学会了太极拳,开车技术也突飞猛进,现在只要有事出去,碧悠必定让他开车,作为男人,施得也很喜欢开车的感觉。
“地方谈下来了。”月清影说她累了,不是假装,确实一脸倦容,她靠在椅背上,微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给人异样的美感,“李三江找的地方确实不错,但对方要价太高,条件苛刻,不过还好,总算拿到手了。”
古玩行的选址敲定之后,月清影派人出面谈判,谈判的过程如何,施得并没有关注,他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想到过程还这么艰难,看来但凡想要办成一件事情,总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辛苦了。”施得安慰了月清影一句,又问,“装修一个月的话,差不多到七八月份就能开业了?”
“差不多,工期能赶就赶一些,越早开业越好。”月清影疑惑地看了施得一眼,想起了什么,“你是一个孤儿也就算了,难道连一两个信任的朋友都没有?我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你要是有,就安排过去督促装修。”
“我想想。”施得不是没有信任的朋友,而是他自从生意惨败后,一直没有联系过昔日的同窗和伙伴,月清影一提,他倒想起了一人,“我有一个发小叫黄梓衡,现在单城做销售,让他过来监督装修,等古玩行开业后,安排他担任一个大堂经理……”
月清影为人冷淡了一些,但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用人不疑,她百分之百相信施得,摆手说道:“你去安排吧,你觉得行,我就不用把关了。”
“对了,古玩行以后的经营思路,你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没有?”月清影又说到了经营上面,“开古玩行是我的主意不假,但现在我越想越觉得以后的经营路子不好走,单城的市场太小了……”
施得愕然,月清影也太冲动了,还没有完全确定好经营方向和思路就敢投资上千万介入古玩市场,胆子也太大了,魄力也太惊人了,他几乎无语了。
还好,对于古玩行今后的经营方向,他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就说:“有是有了,但还不成熟。”
“别管成熟不成熟了,快说出来让我听听。”月清影也不知是激动还是过于期待,一把抓住了施得的胳膊。
汽车猛然摇晃了几下,惹得左右和身后的汽车一阵鸣笛示意,月清影意识到了失态,脸一红,松开了手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以后别这么吓人就行了。”施得笑了笑,说道,“单城的古玩市场确实太小,主要是单城的经济不够发达,古玩和玉器一样,是奢侈品,是富裕到一定程度,手中闲钱太多了才会购买的商品,或是收藏,或是投资,等等,显然,单城的经济发展程度还没有发达到支撑起一个古玩市场的层次。”
“不过不要紧,既然你决定了要开古玩行,就要想办法开拓市场创造市场,不妨转变一下思路,将古玩行开成一家古玩拍卖行,既收购和出售古玩,又拍卖客人委托的古玩,一举两得。”
“有点意思,继续说。”月清影的眼睛亮了,神色也舒展了许多。
“以上还不够维持古玩行的正常利润,古玩行业水太深了,就算你有一双慧眼,也做不到明鉴天下珍品。当然,我们开古玩行的目的也不是搜罗天下珍品珍藏,而是为了利润。只不过单城普通百姓都不具备购买和收藏古玩的能力,难道说单城就没人收藏和购买古玩了?当然不是,实际上单城收藏和购买古玩的人,大有人在,不但有,而且还为数不少。”
“谁?”月清影被施得调动了情绪,双眼无限期待地看向施得,“你别卖关子好不好,一口气说出来,吊人胃口不是好人。”
“副处级以上的大小官员们!”施得毕竟有过经商的经历,思路活跃,嘿嘿一笑说道,“送礼是一门学问,送现金,太扎眼太危险。送土特产,拿不出手。送房子汽车,太大也太不安全。再说房子带不走,领导有专车,也不需要汽车,那送什么最好?古玩。”
“古玩价值连城,又不显眼,就一个花瓶,说是价值30元,也对。说是价值30万,只要有人买,也没问题。千金难买心头好,古玩和玉器一样,无价,到底值多少钱,价值由谁判断?由买家判断。买家是谁?是送礼者。”
第045章 戏中戏
“作为单城第一家古玩行兼拍卖行,以后将会成为一个重要的桥梁和中转站。各级官员之间的送礼和人情往来,就都可以改送古玩。是不是真的古玩暂且不论,收礼者收到礼物之后,就将古玩寄存在舍得古玩行,到时送礼的人再来购买,是一万元还是十万元回收,全在送礼人想送多重的礼了,古玩行不予干涉。当然,作为经手的中间人,古玩行会适当收取一笔中介费用。我想不要太多,百分之五算是很有诚意了,毕竟,作为一个安全的中转机构,可以为多少想送礼却送不出去的人提供了宝贵的机会。”
月清影沉默了,她目光直视前方,呆呆地发愣,一言不发,过了半天才突然冒出一句:“施得,靠边停车。”
施得吓了一跳:“干什么?”
“我要飙车!”
“不行!”施得坚决地制止了月清影不理智的行为,“你可以选择其他方式来表达你内心的喜悦。”
“我就要飙车!”
“就不行!”
一路上,类似的对话不知道进行了多少遍,终于施得被月清影烦得头都大了,还是架不住她执拗和百折不挠的精神,让座了。
月清影一上车,就着魔一样,一脚油门下去,时速立刻就攀升到了120公里,施得不敢大意,忙系上了安全带。他以为月清影就是来一下就算了,没想到她还上劲儿了,没有回家,而是绕上了高速,在高速上狂飙到了180公里,才又打道回府。
施得后悔得直骂自己,干吗不晚一点告诉月清影他的想法,干吗不坚定立场,就不让出方向盘?真是的,在女人面前,就不能意志坚定一些?忘了曾经吃过黄素素的大亏了?
快到月家的时候,施得忽然想起应该现在就定下黄梓衡的事情,拿起电话就打给了黄梓衡。
电话一接就通,施得刚“喂”了一声,就传来了黄梓衡夸张的男高音:“施……得!你在哪里?你没死?你还知道打电话给你?你怎么回事你?你……不够哥儿们!”
声音之大,震得施得耳朵嗡嗡直响,他只好将话筒远离了耳朵,如此一来,一旁的月清影也听得清清楚楚,她皱起了眉头。
“我出了点事情,不方便和你联系,现在好了,这不,一有好事就找你了。”施得嘿嘿一笑。
“我知道你出事了,你的债主都追到我这里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又打电话又来人,非说我把你藏了起来,差点把我这里翻一个底朝天……”黄梓衡不愧为施得的死党,立刻意识到了施得露面有可能会有危险,忙说,“你是不是欠了几百万?那帮人说,要是找到你非要砍死你不可。你赶紧跑路,等赚够了钱再露面。没有路费的话,哥儿们这里有,要多了没有,万儿八千的还拿得出来。”
施得很感动,他和黄梓衡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知道他落难了,黄梓衡不但没有出卖他,还处处为他着想,还要拿出万儿八千的给他当路费,什么是兄弟?这就是兄弟!
“衡子,谢谢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会跑路,早晚有一天,会把外债全部还清。既然我露面了,就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施得坚定地说道,“我有一件事情要找你,你等我,这两天我忙完了,就去找你,见面谈。”
“行,得哥。没问题,随时等你。”施得其实比黄梓衡小一岁,但黄梓衡一直称他为得哥,是基于从小到大对他的崇拜。
到了月家,停好车,月清影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施得,问道:“你怎么就欠了几百万的外债?没看出来,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挺强,跟没事儿人一样。几百万?你怎么还?除非你把舍得古玩行经营好,否则你这辈子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惭愧,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没你想像中那么强。欠债没有几百万,就是一百万的样子。”施得的一声惭愧是发自真心,如果不是何爷,他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更没有机会和月清影一起合伙,“经营好古玩行肯定是我的目标,但我这辈子不会只有一个舍得古玩行。”
“行,你挺有种,也挺自信。男人,就应该有拿得起放得下的劲头,我喜欢真实的你。”月清影最近开朗了许多,夸了施得一句,又意识到了什么,忙解释说道,“你别多想,我只是喜欢你的性格,不是你的人。”
“我想都没想,是你多想了。”施得无所谓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月清影被施得的无赖打败了,恨恨地瞪了施得一眼,“是男人不是?没一点儿担当!”
到了月家,正是吃饭时间,施得第一次登门,就被苏姝娥热情地问东问西,施得有点受宠若惊。受宠若惊之余,他心里明白,和苏姝娥的热情完全不一样的是,今天月国梁会和他谈论一些正式而严肃的问题。
苏姝娥邀请施得吃饭,施得也没刻意推辞,一是恭敬不如从命,二是既然赶上了,再非要推脱,就是矫情了。施得老老实实坐在了下首,月家一家三口,很有讲究,月国梁坐在上首,苏姝娥在左,月清影在右,施得坐在月国梁的对面,本来他的座位离苏姝娥近一些,却被苏姝娥以好夹菜为由,让施得向一旁靠了靠,结果就成了紧挨月清影而坐了。
月清影回家后换了一身居家服,头发也放了下来,随便中间一束就系在了背后,显得大方又随意,比在医院时刻板严肃的打扮漂亮多了。女人要多了居家味道才更好看,也更有女人应有的一种过日子的味道。
月家家教很严,吃饭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施得也就闷头不语,沉默寡言地吃了一顿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晚饭。除了苏姝娥过分的热情让他有些吃不消之外,月国梁和月清影的表现还算正常,没给他施加额外的压力。
饭后,苏姝娥收拾碗筷,月清影也去帮忙,月国梁才开口说道:“小施,到书房坐坐。”
重头戏来了,施得跟月国梁进了书房。
以为月国梁开头会问古玩行的进展,不料他第一句话竟然是:“你认不认识毕问天?”
施得吃了一惊,毕问天的大名怎么就传到了月国梁耳中?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毕问天和何爷不同,何爷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淡泊名利,毕问天不过是打着世外高人的旗号,以世外高人的卖相来行世间之事,说白了,世外高人的形象也好,鹤发童颜的卖相也罢,都是大师们行走世间欺世盗名必不可少的道具。
“认识,但不很熟。”施得老实地回答。
“哦……”月国梁接了一句,却又出人意料地岔开了话题,“黄书记的病情不打紧吧?”
“不打紧,小问题,休养几天就会好了。”施得如实回答。官场中人说话喜欢云山雾罩,前一句正说今天天气不错,后一句就可能问到你的年龄大小,但不要以为真的就是前言不搭后语。不管跳跃性多大的对话,都会围绕一个隐性的中心。
“嗯,在做黄书记的护理工作时,你要多用心。黄书记是因为工作繁重而累病的,他为了单城的发展,殚精竭虑,他是人民的好书记。”月国梁说了一句官场上的套话。
施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黄子轩的护理工作还真轮不到他插手,但月国梁的话又不是无的放矢,难道是暗指让他多留意都有谁前来探望过黄书记?
正寻思时,月国梁又说话了:“上次听清影说,你对历史典故很有研究?”
“谈不上研究,就是平常爱读一些历史类的书籍。”
“哦,正好,最近我也常读史书,读到了韩信传,对韩信的生平很感兴趣,听说你对韩信的生平有独到的见解?说出来交流一下。”
“我可不敢在月市长面前班门弄斧。”
“说是交流,又不是学术研究,不要怕说错,放心大胆地说。”月国梁假装不快地说道,“我早说过了,在私下场合,要叫我月伯伯。”
“好吧,既然月伯伯出了命题作文,我就说说我的浅见。韩信的为人,可取之处是能忍跨下辱,行常人难行之事,忍字当头,所以最终成就了一番事业。但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道理一样的是,忍字当头成就了韩信也毁了韩信,在最关键的一次选择中,他还是以忍为上,做出了错误的判断,结果导致了功高震主,最终被吕后杀害。”
“你的意思是,韩信在最关键的一次选择中,应该怎么样?”月国梁饶有兴趣地问道。
“历史不能假设,但后人读史和总结历史,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要我假设的话,韩信当时要是拔剑而起,先助项羽灭了刘邦,然后再和项羽平分天下,则大业可成。”
“呵呵,这个假设没有多少新意嘛。”月国梁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定韩信以后还会被项羽杀害,被刘邦杀害和被项羽杀害,有区别吗?”
第046章 推波助澜
“有,区别大了。”在月国梁面前,施得虽有压力,但也不是事事附和月国梁的意见,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该表达的意思必须表达清楚,否则会被月国梁认为他没有真本事,说道,“项羽和刘邦不能相比,刘邦雄才大略,项羽眼光不够长远。韩信想成就大事,不,先不说成就大事,只说想要保命,在项羽手下会比在刘邦手下容易得多。而且从更长远的打算考虑,韩信想要问鼎江山,和项羽为敌要比和刘邦为敌,胜算大多了。”
“照你的说法,韩信如果当时反戈一击,联手项羽就可以灭了刘邦,就算历史重演,但谁又敢说韩信联手项羽就一定可以打败刘邦?就算退一万步讲,真的打败了刘邦,又不能保证韩信在以后和项羽的对抗中,一定能获胜?所以说,历史不能假设,韩信的后背虽然是帝王之相,不过风险还是太大。”月国梁说是历史不能假设,还是用假设之中的假设,否定了施得。
施得终于听明白了什么,月国梁犹豫了,在是猛然转身还是顺应潮流的两难选择下,在黄子轩托病住院和刘宝家暗中调查他的经济问题之际,他和当年的韩信一样,犹豫了,不敢转身一背!
“历史是不能假设,但现实可以设想,每次读韩信传我都在想,为什么当时韩信不转身?历史人物无法回答我的疑问,现实却可以照进历史,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现实,总是历史的重演。现在的韩信和历史上的韩信一样,一次又一次地走进同一条河流。”施得的话,似乎是绕口令,其实却是还暗中开导月国梁,并且推动他鼓足勇气向前迈出一步。
“哈哈,小施,你不简单,说话很有意思,不但很有意思,而且还寓意深刻呀。”月国梁想通了什么,忽然开怀大笑,“一次又一次走进同一条河流,说得好呀。如果转变一下思维,将自身对照进历史人物,有时就会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舍得古玩行的进展,怎么样了?”
听到月国梁问到古玩行,施得知道,今天有关历史的对话就正式结束了,而古玩行是他和月清影合作的项目,月国梁别说平常没时间关注,就算想知道具体进展,直接问月清影就行了,现在问他,其实是准备结束会谈的暗示。
说来施得还要感谢毕问天才对,如果不是毕问天,他对单城市委人事调整的内幕还一无所知,毕问天透露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但肯定不会完全空穴来风。再结合他对月国梁面相的分析,他对政治就算是一知半解但也可以得出了结论,月国梁现在到了紧要关头。
月国梁面临的已经不是退或不退的问题了,而是有可能先退居二线然后再被人清算的严重后果。尽管施得对月国梁谈不上多有感情,他和月清影也是合作的关系大过私人感情,但毕竟月国梁算是他在单城最先有可能打开局面的桥梁,他好不容易结识了月国梁,不暗中推波助澜一把,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况且就他的推算而看,月国梁也算是一个好官,在百姓中口碑还算不错,也做过不少实事。
简单说了说古玩行的进展,施得就提出了告辞,果然,月国梁也没有挽留,让月清影送送施得。
苏姝娥对施得的印象颇好,亲自送施得到门口,热情地邀请施得再来家里作客。施得只好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是连连叫苦,得,苏姝娥看他时的眼神太热烈了,完全就是丈母娘看女婿式的火热。
施得和月清影一出门,月国梁就关上了书房的门,一个人静了半晌,不时地敲击额头,凝成山川的眉头让他一下显得苍老了十岁一样。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蓦然下定了决心,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省城的一个号码:“老领导,我明天要去省城拜访一下您,看您方不方便?”
老领导的声音威严而不失亲切:“小月,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大老远地跑一趟?”
“一来呢,事情还是当面向老领导汇报好,二来呢,也是想见见老领导,这不,我手头刚得了一副郑板桥的字,也不清楚真假,想请老领导品鉴品鉴……”
“这样呀……”老领导迟疑了一下,“郑板桥的字,得好好瞧瞧,那你明天过来吧。”
放下电话,月国梁似乎放下了心头一块巨石一样,站在窗口,俯视单城的夜色,嘴角隐约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冷笑。
第二天,施得和黄梓衡见了一面。
得知施得要请他帮忙负责装修,黄梓衡二话不说,一口答应,拍着胸膛说道:“交给了我,得哥,你就放一百个心。既然相信我,我就绝对不会给你丢脸,保证完成任务。”
黄梓衡还是没变,又瘦又高,他和施得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后来施得考上了复旦大学,他只考上了单城大学,大学毕业后也没回县里,留在单城干起了销售,小伙子能说会道,人又灵活,讲义气,销售额一直名列前茅。
施得一句话,他就扔掉了干得还算有声有色的销售工作,等于是光着膀子就上阵,背水一战,施得就很感动:“好哥儿们,够兄弟。”
“别介,哥儿们就这一个优点了,如果连这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优点都保持不住了,哥儿们就可以自裁了。”黄梓衡说话就爱自称哥儿们。
施得见他和黄梓衡之间的友情并没有因为很久没有联系而生疏,一如从前的不用客套,哈哈一笑:“得了,以后你就跟着我了,除了媳妇各是各的,其他的什么房子车子,一人一半。”
“这话我信。”黄梓衡摸了摸毛寸的脑袋,“怎么着哥儿们,干起来?”
“干吧,怎么着,难道还等着给你发了钱再干?”施得伸手一推黄梓衡。
“哪那儿能呢!”
黄梓衡说到做到,二话不说跟施得来到店里,挽起袖子就当起了监工。他这个监工与众不同,不但监督得认真仔细,而且自己还动手,他一到,工程质量和进度就大大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