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放生几千条生命的功德回向一位病人,不觉得浪费吗?”
施得不敢确定以放生几千条生命的功德回向给一位病人是不是浪费,但既然毕姓老者说了,施得相信按照天地平衡之理,放生的功德肯定有剩余,那么他是否可以利用剩余的部分,来调动天地运势,从而让光头三角眼倒个大霉?
当然,说是调动天地运势就太高抬施得了,施得根本不懂得调动之法,也没有调动天地运势的能力。不过今天的放生,何子天教会了他如何回向,就他的认知,回向也是一种利用天地平衡之理来平衡人与人之间运势的手法,他就在心中迅速念了一遍回向口诀,只是最后微微改动了一下,将他心中所期望的结果落到了光头三角眼身上。
当然,他期望的不是让光头三角眼长命百岁,而是想让他背字当头。
回向完毕之后,一切如旧,光头三角眼不但完好无损,反而气势更加嚣张,他两击不中怒极之下,回身找了一块砖头,举起板砖就朝施得的头上砸去:“妈的,今天不灭了你小子,老子就不叫雷人。”
原来光头三角眼不只是长相雷人,名字还真叫雷人,可见他的父母多么英明并且有远见。
施得仗着年轻躲开了光头三角眼的前两次进攻,不过他毕竟不是专业选手,第三次板砖当头飞来,他再也避无可避了,双眼一闭,耳边甚至可以听到板砖呼啸而至的风声,施得心中闪过一个悲凉的念头——得了,今天本来一切顺利,不成想半路上杀出一个二百五愣头青,完了,这一下打实了,肯定得头破血流满脸开花。
据说被人打头很不吉利,何爷不是说他的人生之路要一帆风顺了,这事算是怎么一回事儿?施得一咬牙,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认了。
耳边猛然传来一声巨响,睁眼一看,担心中的头破血流事件果然已经发生,不过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而是发生在了雷人的身上——刚刚还气焰高涨、高举板砖的光头三角眼此刻倒在了血泊之中,昏迷不醒,手中的板砖也不知扔到了何处。
再仔细一看,原来光头三角眼的汽车被另一辆汽车追尾,撞击的速度过快,导致光头三角眼的车猛然向前一冲,正正撞中光头三角眼的后腰。光头三角眼当即被撞得口吐鲜血,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瘫成了一堆肥肉。
啊……施得震惊得不知所以,若是以前他肯定相信是千载难逢的巧合,但现在他心里清楚得很,是他刚才暗中利用天地平衡之理所做的手法应验了。
这也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施得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回到方外居,奇怪的是何子天还没有回来,院中的摆设依旧,还和施得出门时一模一样,他就不免暗中嘀咕——何爷去了哪里?
坐下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动静,施得坐不住了,就想到一碗香找找看。又一想,或许何爷有别的正事也未可知,还是不要闲操心了,他就拿起相术、算命的入门之书,安心地看了起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还入迷了。
中国的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周易八卦、天演地论、天干地支、阴阳五行,形成了一套系统的理论,对宇宙人生的真相有一种独到的见解和认知。
其中被称为封建糟粕的相面之术,在宋朝时因一部《麻衣神相》的问世而上升到了体系的高度。
“大凡观人之相貌,先观骨格,次看五行。量三停之长短,察面部之盈亏,观眉目之清秀,看神气之荣枯,取手足之厚薄,观须发之疏浊,量身材之长短,取五官之有成,看六府之有就,取五岳之归朝,看仓库之丰满,观阴阳之盛衰,看威仪之有无,辨形容之敦厚,观气色之喜滞,看体肤之细腻,观头之方圆,顶之平塌,骨之贵贱,骨肉之粗疏,气之短促,声之响亮,心田之好歹,俱依部位流年而推,骨格形局而断……”
施得手中所拿的相术入门开头就引用了《麻衣神相》中的理论体系,却并不是附和《麻衣神相》的论点,而是拿来当成靶子,逐条逐句地进行反驳。
差不多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施得看完了相面之术的几本入门书,心中大概有了一个轮廓。也幸好施得以前就排斥相面之术,没有接触过《麻衣神相》,否则他如果被《麻衣神相》的论点先入为主,恐怕要接受何子天的理论,还需要强行扭转观念。
何子天在书中对《麻衣神相》的论点也并非全是批驳,在部分同意了《麻衣神相》在相面、命理之上的造诣之后,他又系统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提出人的面相虽是天生,但并非一成不变,后天还可以改变相貌。所谓相由心生,一个天生相貌堂堂之人,后天无恶不作,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面目可憎。
既然人的面相不是一成不变,那么人的命运也并非一成不变,由此,从面相来评定一个人的命运就会有疏漏。再者也有恶人大奸似忠,也有好人大善似恶,不能只凭面相、骨骼为一个人的一生得出定论,不正确也不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
况且不少寒门学子最终得跃龙门,一举成名天下知,也是后天努力的结果。《麻衣神相》成书于宋朝,受古代选官时以貌取人的做法的严重影响,过分强调相貌周正的重要性,也是有其时代的局限性。在唐宋时期,一个人再有才学,纵然考中进士,如果长相不过关,在吏部选官,身言书判四关,先过身关,若身体不是体貌丰伟,很难被授予官职。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长相丑陋不堪,即使才高八斗,怕是也难当上大官。
在古代,地方官员是代替皇上治理百姓,面相代表的是天威。长得对不起观众,皇上会很没面子。
总之,何子天的相术入门一书,在《麻衣神相》的基础之上,更进一步,提出了读透《麻衣神相》只是相师,而相师之上还有运师和命师的理论,等于是既承认《麻衣神相》对相面之术的研究成果,又变相否定了面相可以决定人的一生命运的结论,从而将相面之术上升到了命格之术。
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人生的舞台就有多大……看完何子天的著作,施得收获颇丰,感觉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相面之术的大门。
看完了相师入门等书,此时,施得迫不及待地想看命格入门一书,所以他十分盼望何子天能早些返回方外居。
第014章 刻意不如偶遇
眼见天色黑了下来,何子天还是没有音讯,施得坐不住了,方外居没装电话,再说就算装了电话,何子天也没有手机。
思前想后一番,施得决定还是去了一碗香,要找碧悠问个明白。
夜晚的一碗香灯光通明,在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之下,进进出出的都是忙碌的都市人。施得迈进一碗香的大门之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果如何子天所说的一样,他还真成了一碗香的常客——到底是何子天一语中的说中了他的命运,还是他自己掌握了命运的方向,心甘情愿地走进了一碗香?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不管了,人生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滚滚向前,谁也不知道在前方会是开阔的地带还是险滩。
见到碧悠时,碧悠正在招呼几个相熟的贵客,是一男一女。女客留长发,文静如百合,娴静如幽兰……长发再加上文静的气质,如果再戴一副无框眼镜的话,几乎让施得疑心她是黄素素的孪生姐妹。
可惜不是,黄素素是独生女,没有一个妹妹。
“碧悠……”施得本不想打扰碧悠会客,但他挂念何子天,还是上前打了招呼,“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碧悠微一点头,向一男一女贵客微表歉意:“不好意思,花姐、木哥,我招呼一下朋友。”
花姐、木哥?施得暗觉好笑,花姓和木姓本来少见,不想不但同时见到一花一木,而且都还是气质过人、面相大好。
施得刚刚看完《相术入门》,现在总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在别人脸上多停留几眼,花姐和木哥的面相各有特点,花姐眉清目秀,骨骼清奇,是一个十足的鹅蛋脸型美女,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一双杏眼的眼角太上翘了,双眼流盼之间,微有轻浮之意。是面带桃花之相,通俗点讲,是一个天生媚骨的女人。
而木哥面相乍一看平淡无奇,虽然英俊——英俊帅气并不一定就是好面相——但并不潇洒,眉宇之间隐有焦虑之意,尤其是微皱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过重的心事。
一开始施得的目光多停留在花姐脸上,倒不是花姐的漂亮吸引了他,而是花姐的一双杏眼太妩媚了,虽是杏眼,却有丹凤眼的媚态。不过等他的目光落到木哥的脸上之后,先是没看出端倪,正要移开目光时,忽然发现了什么,暗中惊叫一声:“咦,天绝孤寒之相!”
从穿衣打扮和气质上看,木哥肯定是成功人士,他30上下的年纪,一身名牌,气质含蓄不露,手上戴着一块欧米茄手表。以施得判断,手表价值在一万元以上。至于他一身衣服价值几何,他眼力不够,不敢妄下结论,不过也多少能猜到,能有一块万元手表的人物,一身衣服少说也得万元左右。
当然,让施得震惊的不是木哥的一身名牌和富有,而是他的面相初看平淡无奇,再看富贵逼人,然而再深入探究,从气质和格局入眼,却又是富贵之中命犯孤星,不但是少年孤寒,晚年孤单,而且一生孤苦!
所谓天绝孤寒,是说幼年父母双亡,中年丧妻,晚年丧子,一生之中,每一个阶段都会痛失至亲的天绝之命。
怎么会?施得愣了愣,随后又暗暗摇头,或许是他学艺不精,看走了眼,以他入门的水平,怎敢铁口直断?
相师是铁口直断,运师是铜口直断,而命师则是金口直断!
脱口而出天绝孤寒之相的话后,施得又隐有后悔之意,不该当面点破别人的命运,何况他又是入门的初级水平,正要低头跟随碧悠到一旁说话时,不料木哥主动向前一步,冲碧悠说道:“碧悠,这位是……?”
碧悠也没想到木哥会对施得感兴趣,刚才施得的话她也听在耳中,也只当施得是随口一说,并未放在心上。也是,施得才几斤几两,他如果现在就有了识人之明,也太厉害了。不想施得的话还真的激起了木哥的兴趣,她愣了愣,微一迟疑,觉得不介绍二人认识也说不过去,虽说不知何故,她总是隐隐觉得没必要让施得和木哥、花姐二人认识。
“木哥,花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施得。”一转念,碧悠又想通了什么,该来的挡不住,该认识的人总会认识,大街上擦肩而过的人成千上万,谁能为谁停留片刻,谁又愿意多看谁一眼,她心中释然了,又为施得介绍木哥,“施得,这位是木锦年,这位是花流年。”
木锦年的名字还不错,锦年,锦绣年华,但花流年的名字就有点不讲究了,流年虽然不是贬义词,但往往出现的频率最高的用法是流年不利。
有时,一个人的姓名和命运有内在的联系,或者说,姓名好,会起到顺势的作用。姓名差,会对运势有负面影响。
如果施得没有猜错,木锦年和花流年的名字,都是经人指点后天改名。
“尔今此去予素时,谁人踏花拾锦年……”施得古文底子深厚,信手拈来一句古诗,“木锦年,好名字,如果木哥五行缺木,这名字就起得绝妙了。”
木锦年刚才只是被施得审视的目光看得心中不快,随口一说想让碧悠介绍施得,并不是真心想认识施得,而是想借碧悠之口彰显一下身份,不料施得一开口不但出口成章,还道破了他的秘密,不由他心头一震!
“施先生好眼力,敢问施先生在何处高就?”木锦年正是五行缺木,他本姓木,叫木从东,东方属木,从东,寓意欣欣向荣,所以改不改名也无所谓。后来却偶遇一名高人,高人认为既然有木,是否从东并无必要,不如改名为锦年,取锦绣年代之意。
木从东改名为木锦年之后,果然由以前的小康生活快速步入了锦绣年华。
施得呵呵一笑,并不承木锦华对他尊称为施先生的情,随口答道:“没在哪里高就,只是闲杂人等。”
碧悠刚才故意不介绍施得的来历,也是认为施得和木锦年本来没有必要认识,就算认识,也只是点头之交罢了。不想木锦年还真对施得大有兴趣,她就悄然向施得使了一个眼色。
只可惜,施得和她不熟,还不能领会她眼色之中的含义,而且,也根本没有看到她的暗示。
“闲杂人等就是世外高人了?”木锦年热情地递上名片,“鄙人开了一家玉器行,请施先生有时间大驾光临,不吝指教。”
施得恭敬地收起名片,虽然他对木锦年的名字和面相大感兴趣,却并无结交木锦年之意,随手就将名片收起,并不递上自己的名片。当然,他现在也没有名片。
“施先生,难道你懂得姓名学?”木锦年还想再说些什么,不等他开口,花流年笑盈盈向前迈了一步,正好将他挡在身后,很明显,她就是故意为之,她冲施得展颜一笑,“麻烦施先生为我名字点评一下。都说我的流年不如他的锦年,不知施先生怎么说?”
施得不管花流年和木锦年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只是当花流年也是碧悠的好友,既是朋友,自当好言好语,就说:“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假如人人都有如花一般的流年,肯定是幸福不知归处了。”
“哈哈。”花流年掩嘴而笑,双眸流光溢彩,“施先生真会说话,妙人,妙人!”
笑完之后才递上一张名片,淡黄色的名片极其简洁,上面只有一个签名和一个电话,“很巧,我也开了一家玉器行,也想请施先生拨冗赏光。不知道施先生是不是只喜欢锦绣年华的吉祥,而刻意避开流年不利的不祥呢?”
这么说,花流年和木锦年并非关系密切的朋友了?同行是冤家,看上去,二人似有渊源却又颇有敌意。不过不管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施得并无兴趣,他既对木锦年的天绝孤寒之命无意深入研究,也对花流年的面带桃花之相无心继续推算,现在他只想问问碧悠,何爷去了哪里。
施得见花流年送他的是十分私人的名片,是以示私交之意,他只好双手接过:“谢谢。我一个闲人,时间倒是多得是,不过对玉石没有多少研究,能不能成行,不看机遇,只看机缘了。所谓刻意不如偶遇……”
“好吧,既然施先生讲究一切随缘,我也就不勉强了。”花流年说是不勉强,却还是站在施得面前,距离施得不过半米的距离,眼神如雾,粉面如玉,笑声如铃,“不过话又说回来,所谓刻意不如偶遇,现在就是一次难得的偶遇,我想请问施先生一句,既然你能看出木锦年的天绝孤寒之相,你一定可以看出我命犯桃花,天绝孤寒无法化解,命犯桃花,是不是有化解的办法?”
施得微一皱眉,别说他现在只是最初级的入门水平,连普通相师还有所不如,就算他达到了运师的境界,也不会轻易卖弄改命之术,就摆手说道:“花姐,相由心生,心里清净,就没有桃花可犯了。”
第015章 意外变故
在花流年和施得说话的工夫,碧悠在一旁一直赔着笑,笑容隽永而意味深长,只是在意味深长中,流露出些许的勉强,同时,眼神中也微有不耐之色。花流年只顾和施得周旋,并没有察觉,木锦年却是看得清楚,他眼睛一转,不等花流年再继续说些什么,插嘴说道:“那好,今天就算正式认识施先生了,就不打扰施先生的正事了,有缘再见。”
花流年对木锦年强行中断谈话很是不满,不过木锦年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只能如此了,就淡淡地说了一句:“也好,施先生,有缘再见,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送走木锦年和花流年,施得随碧悠来到雅居之内,一进门碧悠就不快地说道:“施得,你没看到我一直向你使眼色?木锦年和花流年不是什么善类,没必要和他们认识。”
“我还以为是你的朋友。”施得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在交友方面,他的观点和碧悠有所不同,有用没用,同类异类,只要有缘相遇,就可以一交。至于是深交、浅交还是只是一面之缘,一切只看机缘了。
而且不管是益友、至友还是损友,都要交上一交。益友使人进步,至友让人幸福,而损友却也可以从反面助人进步。
机缘一说,有时似乎很是玄妙,其实仔细一想,在日常生活之中,机缘随处可见,比如有人只见一面就一见如故,有人认识多年却依然感觉陌生。有时努力追求多年的东西苦求而不得,一回头,却发现身后就有许多被自己遗忘的美好。
“不是什么朋友,只是商业上有利益关系的伙伴罢了。”碧悠还是很生气的样子,气呼呼的样子让她在施得面前显露了真实的小性子的一面,“你是不是就喜欢胡乱交朋友?”
“我也不是交朋友,只是随便应付几句。”施得很不解碧悠为什么要抓住此事不放,他也不过多解释,“随便多说几句就是朋友了,那么朋友也太不值钱了。好了,不说这事了,我是想问问你知道何爷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碧悠似乎更生气了,“你和何爷住在一起,你都不知道何爷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施得很不理解碧悠为什么要发火,不过他也懒得问个清楚,现在他很想见到何爷,想当面问个清楚毕姓老者究竟是谁,也想弄个明白,他施加在光头三角眼身上的恶运的做法,到底应不应该……
对于和木锦年、花流年的偶遇,他根本就没向心里去,甚至对于木锦年天绝孤寒之命也抛到了脑后,世间纷纷扰扰,千人千命,他就算真成了一名运师,大多数人的命运也和他无关,他也改变不了大多数的命运。
施得对碧悠的失态保持了沉默,他的原则就是,不争论、不辩解,相信理智的人总会恢复理智,不理智的人,劝也无用。
“何爷……不见了?”碧悠片刻之后,还是恢复了几分冷静,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应该呀,我和他认识三年了,从来没有见他不见过,他总是比钟表还准时。”
施得说了从昨晚到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何爷的事实,无比担忧地说道:“我今天放生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姓毕的老人,鹤发童颜,至少在扮相上和何爷有得一比,听他说话的口气,显然认识何爷,他还告诫我,以命赌命不可取。”
“……”碧悠沉吟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从来没有听何爷说起过他,而且,我在单城好几年,也没有见过他。”
施得微感失望,他还以为碧悠听说或见过毕姓老者,没想到她对他一无所知,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的存在。
如此说来,他和毕姓老者之间还真有缘分。
想想也是,偌大的一个城市,同在一个地方,一辈子见不上一面者大有人在,尽管碧悠离滏阳公园不远,如果机缘不到,她就算天天去公园晨练,也许也会和毕姓老者擦肩而过。
“会不会是何爷去走方位行五运不太顺利?”施得想到了什么,他从正面替李三江化解难题,何爷从背面为李三江改动运势。而且说实话,何爷走方位行五运比施得的放生重要多了,同时,也凶险多了。
走方位行五运,要从李三江的生辰八字测算出他的运势方位,再根据李三江的命运节点推算出最佳改运时间,要在准确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然后何爷再以自身的运势抗衡天地运行之势,才能找到最薄弱的交叉环节,从而达到为李三江改变运势的目的。
其中,地点和方位不是最难的部分,最难的部分在于时机的把握和抗衡天地运行之势时的手法,时机早一步晚一步,顶多会是功亏一篑,而手法万一有错,就可能引发天地运行之势波及自身。
不但会将李三江的厄运全部施加到施法者身上,还会导致天地运行之势的反扑,以十倍的力道叠加。如果道行不深,一次反扑不但会让施法者伤及肺腑,而且还会霉运当头,甚至有可能一生劫难重重。
运师虽然铜口直断,但再有本事也无法违背天地平衡之理,要么有妙法化解,要么就自己承受,总之就和物质能量守恒定律一样,平衡不能破坏,只能改动。
施得一句话提醒了碧悠,她“哎呀”了一声,惊恐地说道:“也许还真是,可怎么办才好。施得,你快想想办法。”
碧悠跟了何子天三年,一遇到事情还是如此六神无主,可见她确实没有跟何子天学到太多本事。也不怪她,要想成为相师、运师,不但需要机缘,也需要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