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天淡淡地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也许明天我们又成了对立方……不说别的了,问天,几十年后的再次握手,希望可以一举成功。”
作为师出同门的师兄弟,何子天和毕问天心意相通手法相近,所以可以齐心协力联手推算,相当于二人功力的叠加。虽说两名中门运师的功力叠加达不到命师的高度,但放眼国内,也基本上没有敌手了。所以,何子天和毕问天才信心十足地双手握在一起,二人同时闭眼,将心神沉浸到了空灵的状态之中。
大约过了三分钟后,二人同时睁开双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解和困惑,毕问天的疑惑比何子天更重:“不可能,以我们的联手,就是杜清泫的命格,也可以推算出来一二,怎么可能连施得的半点讯息也没有?难道说,施得真的不在人世了?”
“不,不会。”何子天虽然心中也有强烈的不详的预感,但出于对施得的爱护和信任,他不认为施得过不了眼前的一关,“说不定是施得现在陷入深度昏迷之中了。”
“但愿吧……”毕问天叹息一声,“说实话,以前我曾经一直希望施得倒霉,现在却无比希望施得可以平安过关。人生,总是在不停地变化之中。”
何子天点了点头,他相信毕问天说的是实话,施得作为棋眼中的棋子,他的存在价值对他对毕问天来说,都一样巨大。
木锦年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一脸沮丧和自责:“对不起,何爷、毕爷,都怪我。我亲耳听到付伟强想对施得不利的话,却一直忘了转告施得,如果我及时提醒了施得,也许施得就不会被人暗算了……”
第040章 向死求生
毕问天没说话,反倒何子天开导木锦年:“你也不用过于自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施得命中该有此一难,就算你提醒了他,也没用。”
“付伟强,我和你不共戴天!”木锦年恨得咬牙切齿,如果施得真的因此丧命,他借三姓村地皮进军房地产产业的大计,说不定会因此而搁浅。付伟强真是小人,背后算计他不说,还想弄死施得,太狂妄太无法无天了。
正说话时,忽然人群一阵躁动,都还以为找到了施得,不料定睛一看,居然是赵苏波和赵海洋赶到了。
赵苏波现身倒没什么,赵海洋却也同时出现,就不得不让木锦年暗自震惊了,难道说,施得的影响力真的已经到了在单城呼风唤雨的地步?就连最善于见风使舵的赵海洋也不得不出面捧场了?
何子天和毕问天审视的目光同时投上了赵海洋,片刻之后二人收回了目光,对视一眼,还是毕问天先开口:“赵海洋此人,只可以利相交,不可以心相交。”
何子天点头:“不错,此人心机深不可测,而且行事只讲利益不讲人情,不是一个善辈。”
难得有两大高人同时点评一人,木锦年当即牢牢地记在心里,事后,他将这一番话转告给了郑经纬。郑经纬一开始还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后来有一次他险些被赵海洋摆了一道之后,就深信不疑了,从此远离了赵海洋,也因此躲过了他仕途生涯中最为险之又险的一难。
赵海洋的到来,又引发了一阵混乱,毕竟他身为市委副书记,位高权重,现场有许多是市委的工作人员,见他到来,都对他毕恭毕敬。好在赵海洋也知道场合不对,再三强调他只是随赵苏波同来,言外之意就是他是以私人身份,才算平息了别人的猜测。
搜救工作从晚8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仍然一无所获。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如果不是周围人多,月清影、碧悠以及黄素素等,已经哭成一片了。
此时的施得,到底在哪里呢?
施得其实既没有坠落到谷底,也没有被悬崖上突出的石头接住,他现在悬在半空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在有数百人正在疯狂地搜救他的时候,他正在悠闲自得地做着春秋大梦。
当然,说是悠闲自得地做梦,也不准确,准确地讲,施得是在深度昏迷之中做梦,做的也是千奇百怪的春秋大梦。
在被中年妇女撞落悬崖的一刻,施得一个翻身从栏杆之下跌落,当时是头下脚上,呈倒立的姿势。施得一瞬间的反应既不是惊惶失措,也不是魂飞魄散,相反,却心情十分放松,感觉身体如无拘无束的清风飘荡在天地之间,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摆脱了尘世间的束缚和牵绊,无比逍遥。
与此同时,施得眼前如电影一般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岁月一一全部闪现,不管是小时候偷了一个苹果的小事,还是做生意失败时痛不欲生的大事,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清晰无比又真实无比,事无巨细全无遗漏,丝毫不差地将他的人生如倒带一样重播了一遍。
莫非是真要死了?
施得以前听人说过,一个人临死之前,会将一生的事情一件不落地重新回放一遍,感觉或者是几秒钟,或许又是如几十年一样漫长,反正只要是一生的时光重现之时,就是一个人命终之际。
可是,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还有许多承诺没有兑现,他的命运的改造之路,才刚刚开始,怎么就又要死了?不是何爷说过,他以后还有广阔的前景,还会成为运师成为呼风唤雨的隐形掌门人吗?难道是何爷看错了,没有看出来他是短寿之相?
又或者是他之前有过自杀的想法,没有死成,天地对他不容,非要让他再死一次不可?是,施得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一个道理,自杀和杀生是一样的道理,违背天地规律。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是杀别人还是杀自己,都有违天道,都有罪过。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自由落体的速度有多快,施得自然清楚,刚才看似想了许多,其实才过了不过一两秒钟……一根树枝抽打在了施得的后背之上,火辣辣地疼,瞬间让他清醒了,不行,他不能死,他还要赡养何爷,还要找到亲生父母,还要达则兼济天下,完成他的经邦济世经国济民的终极从商梦想,现在就死了,不是一切都落空了?
这么一想,施得顿时恢复了清醒,不但清醒了,大脑还一片澄明。人越是在危急时刻,越能发挥出超常的一面,每个人都有巨大的潜力,就看是不是可以挖掘出来了。
何况施得又不是一般人,他的太极拳和吐纳之法的结合,暗合天地规律,在生死攸关的关头,更是全身心都和天地融为一体,他睁大眼睛一扫,见旁边有一根树枝,脚尖一点树枝,将太极拳中的借力打力的技巧运用到了极致,人在半空身子一翻一挺,居然又头上脚下,翻身了。
不过人在半空之中,翻身也没用,下坠之势不减,好在此时施得可以正常地看清周围的景色了——当然,他现在可没有心思赏景,而是在寻思是否有可以借助的落脚点。人要自助,然后天才助之,如果只任由自由落体落地摔死,施得也就不是敢于拼搏敢和命运抗争的施得了。
不好,施得目光才一扫,发现下方十几米处有一块突起的石头,石头尖利如刺,如果他不躲开的话,正好会撞在他的腰间,一撞之下,想都不想,直接就断成两截了……施得不及多想,深吸一口气,心中还不无自嘲地想,如果他会武林高手的梯云纵的轻功就好了,或者会吹牛大王的左脚尖一点右脚尖就可以飞身一丈高的吹牛轻功就更好了,可惜的是,他都不会,他只会太极拳和吐纳之法。
施得借助风的力量——吐纳之法练得娴熟之时,可以感受到了天地清风的飘荡之势,此时他才知道何爷的高明,怪不得让他练习吐纳之法,原来还真是可堪大用——猛一提气,身子稍微偏离了几分,堪堪躲开尖石的拦腰一斩,随后他脚尖用力一点尖石,身子迅速向外弹射,再次偏离了下坠的路线。
两次偏离,让施得下坠的路线不再是垂直向下,而是最少偏离了十几米。正是因此,才让黄梓衡等人没有找到他的落脚之处。
偏离之后,施得定睛一看,顿时又是一惊,他正在极快的速度朝一棵大树的树尖坠落,大树郁郁葱葱,根深叶茂,也不知道生长了几十年。树尖之上,无数枝桠如刀剑一样,如果他落在上面,估计身上会被捅出几个窟窿。
怎么办?一瞬间施得做出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之所以说是艰难,是因为必须有所牺牲才有可能逃过一难,也罢,施得一咬牙,看准了枝桠之中比较粗大的一枝,身子一转,双脚就落在了枝桠之上,然后将下坠之势化成横向飞跃之势,用力弹跳,同时张开双臂,如一只滑翔的大鸟,身子平飞,斜斜飞出几十米开外。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上传来,毕竟下坠的速度过快,再借力化力,也只能化掉一部分力道,大部分力道还是落在了脚上,施得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还好,应该没有骨折,否则他的脚恐怕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了。
只不过躲了这一棵树躲不了另一棵树,施得毕竟只是肉体凡胎的凡人,不是腾云驾雾的神仙,他身子斜飞出去,又落在了另一个大树上面。还好,这一棵大树长势喜人,繁茂之中没有太多的枝干,施得此时再也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借力打力了,他就如一只坠落的大鸟直接硬着陆在了大树之上。
“喀嚓”数声,至少有十几根手指粗细的树枝被施得压断,饶是如此,施得的下坠之势不减,依然朝下直直坠落。此时山谷之中已经漆黑一片,基本只能看清前方几米之外的景物,强烈的求生意志让施得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努力睁大眼睛,看清前面有一根横亘的胳膊粗线的枝干,不敢再用脚去借力,双手一探,搭在了枝干之上,随后身子一荡——不荡不行,下冲的力气太大——随后立刻松开双手,身子下坠之势稍减,落在了另外两根胳膊粗细的树干之上。
施得再也没有力气了,任由身子重重地坠落在树干之上,直摔得他眼冒金星,差点晕死过去,还好,他紧咬牙关,强打精神,因为此时危险还没有解除,身子还有下坠的危险。
树干不停地摇晃,有要折断的迹象,如果树干折断,施得还得继续摔落下去,而他朝下面一看,下面怪石林立,再也没有一棵大树可以接住他的身子,换言之,再继续下坠的话,死路一条,决无生还之理。
第041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施得急中生智,身子一滑,从两根树干的夹缝之中滑了下去,呈倒挂金钟之势,双脚钩在两根树干之上,然后两手伸开,托在下面的树干之上,等于是将身体的重量分别用两处树干来承担。
施得的计策奏效了,树干慢慢停止了摇晃,他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暂时安全了,虽说现在还是吊在半空之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但至少没有摔一个粉身碎骨不是?万幸,真是万幸。
四周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但漆黑一片,而且无比宁静,估计在悬崖的中间,几千年来都没有人的足迹,除了风声和秋虫之外,就是树叶沙沙的声音。
不多时,月亮升了起来,照得四下无比洁净而清明。施得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流淌,倾泻在天地之间,在幽深的山谷之中,仿佛千年万年的沉寂,在时光中凝结成了永恒。
奇怪,那个撞他掉落悬崖的中年妇女的模样,施得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但他却清楚地知道,中年妇女的背后,肯定受人指使,是谁?显然不用想是付伟强。
其实说来他和付伟强也没有不共戴天之仇,只不过由于生意上的冲突,让付伟强接连两次失利,付伟强才丧心病狂非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又一想,是了,付锐和黄子轩、月国梁不和,而他作为黄子轩和月国梁关系密切的桥梁,他在付锐眼中,也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
不过问题是,付伟强这么疯狂,付锐知道吗?以付锐的城府和做人原则,他断然不会因为不和和冲突而置别人于死地,他为官多年,即使不是十分隐忍的性格,也知道凡事不可做绝的道理。那么是否可以说,此事是付伟强瞒着付锐一人为之?
谁也没想到的是,施得大难不死,居然还有闲心倒挂在树干之上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
几次借力,几次弹跳,施得偏离了坠落地点至少百米开外,再加上他至少坠落了几百米,上面的声音虽响,却还是没有传到他的耳中,而且他筋疲力尽,眼皮打架,困意袭来,居然睡着了。
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何爷说过,慈心不杀者,不被他人所杀,为什么他还差点遭遇了杀身之祸?估计是以前造业太多,一时抵消不了。又或者是继母之死算在了他的身上,还是因为舍得古玩行赚到了不义之财才引发了这一次的劫难?
人之一生,总有无数关卡,有人遇到难处时,怨天尤人,从来不会从自身寻找原因。其实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只要是事关自身利益的灾难,都和自身的所作所为有关。天道公平而从来不会出现差错,人也只有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有了从内心改正的发心,才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而如果侥幸大难不死,就更好珍惜生命,好好活着,惜福积福,而不是觉得死里逃生,就应该好好享受生命,然后大吃大喝,一天当一年过。要知道不惜福的人,会将福分迅速消耗一空,最终免不了悲惨的命运。
据说当年李自成进京之后,天天山珍海味、花天酒地,还说一天当一年过,结果在京城只坐了一天皇帝就被赶出了京城。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提前将福分消耗尽了。
施得睡着了是睡着了,不过倒挂金钟在树干之上,还是十分安稳,没有掉下来。也是他练习太极拳的吐纳之法的结合有成,一动一静皆章法,即使是沉睡之中,也是一呼一吸十分合乎天地规律。
不过,施得的梦境,却没有那么安稳了,他梦到他一个人乘坐一艘小船,在茫茫的大海之上,举目四望,海天一色,除了海水还是海水,空无一人,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在孤独地行走。
忽然,在远方出现了海市蜃楼,施得就拼命地划动小船驶往海市蜃楼。只是海市蜃楼终究是梦幻泡影,他划了半天,远处的海市蜃楼依然只是闪现梦幻一般的美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科学家说,海市蜃楼是光线的投影,岂不是说,海市蜃楼投影过来的景象,不管是高楼大厦还是高山湖泊,都是真实存在的地方,那么为什么每一次海市蜃楼出现,从来没有专家来解释一下是投影的哪里的实景?
施得的念头一动,大海没有了,海市蜃楼也没有了,眼前的场景大变,他正在医院的病房中,守护病重的继母。
继母双颊深陷,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她用干瘦的双手紧紧抓住施得的双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得儿,你看到的事实都是假象,都是海市蜃楼,真相,有时比你想象中残酷多了,你真的想知道你父母失踪的真相吗?”
施得强忍眼中热泪,曾经在他记忆中貌美如花的继母,怎么成了现在瘦骨伶仃的样子?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妈,我想听真相,哪怕真相真的很残酷。”
继母的泪水涌了出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得儿,你父母失踪的真相就是……他们是被我逼走的!”
“不,我不相信!”施得不相信在他心目中善良无比的继母怎么会逼真他的亲生父母,他连连摇头,“你骗我,我不相信!”
“我说过,真相也许会残酷到你不愿意相信不敢面对。”继母的泪水奔流成河,“我以前一直认为我没有错,直到有一天我得了不治之症,躺在病床之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得这种病?为什么我不会活得更长?想来想去,我终于想通了,人的病,都是自找的。不管是心病还是身病,都是自作自受,一点儿也怪不得别人……”
“不,妈,你快告诉我,你是在骗我!”施得还是不能相信继母的话,尽管他心中已经相信了几分,人在临死的时候,都会说真话。
“我有证据。”继母不理会施得不眀接受事实的逃避,伸手拿出一本小册子,“你看完了,就会一切全明白了。”
施得接过小册子,忽然想起这不是继母平常用来记账的记事本吗?他忙打开小册子一看,上面却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他一怒之下扔了小册子,冲继母吼道:“为什么要骗我?”
继母却凄惨地一笑,用手一指施得身后:“是因为她……”
施得回头一看,身后哪里有人,只有一望无际的沙漠……沙漠?他明明在病房,怎么会有沙漠?等他再一回身,眼前哪里还有病房和继母,只有漫天的黄沙和似火的烈日。
片刻之间,施得感觉到了浑身燥热难耐,口干舌燥,嗓子里似乎要冒烟了一样,哪里有水?现在水成了施得最渴望的宝贝,如果谁有一口水,他愿意用一百万的巨款去交换。
沙漠一望无际,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施得一人在沙漠上艰难跋涉,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全身力气。他多想歇上一歇,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一停下来,就会被烈日晒死。只有不停地走下去,或许前方会有绿洲,会有水源,会让他活下来。
走了也不知多久,施得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他张开干裂的嘴唇,用微弱的声音喊道:“水,水……”
“水来了,小口喝,你现在极度缺水,不能大口喝水,要听话,乖!”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一股甘甜的水滋润了嘴唇和喉咙,如清水浇灌农田,施得的嘴唇和喉咙得到了滋润,重获了生机。
同时重获生机的还有生命。
睁开眼睛,人影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依稀可见一个清秀的身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随后,一只小手伸开五根手指伸到眼前,依然是刚才那个熟悉的声音:“喂,施得,数数是几根手指?”
“夏……花?”施得终于清醒了几分,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怎么是你?我是在做梦,还是死了?”
“如果你死了还能听到我说话,就说明我也死了,可是我现在还好好地活着,我没死,那么你也没死。”夏花丝毫没有当施得是病人的觉悟,一说话就是夏氏滔滔不绝的说话语气,“不过,做梦的话倒有可能,因为在梦中,你梦着我,见到我,听到我,都是正常现象,但不正常的是,我们不可能做同一个梦。就是说,你梦到了我,我同时梦到你。而且还是你梦到了我喂你水,我也梦到了我喂你水,你说,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除非是庄周梦蝶……”
施得无奈了,想笑笑不出来,只好摆手说道:“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好吧,蜘蛛侠。”夏花在闭嘴之前,通常还要在惯性的带动下多说三五句,“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现在是10月2号的下午,也就是说,你昏迷了一天一夜还多,得了,好好的一个假期,让你一觉睡过去了,真可惜。不过好在你又活了过来,也是好事,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人以后肯定可以升官发财做大事。”
第042章 自助者,天助
施得被夏花一顿吵闹,反倒完全清醒了,他睁开了眼睛,见自己躺在病房内,还是单间,房间内除了他和夏花之外,再无他人,他努力想要坐起来,觉得双腿发麻胸膛发闷,浑身没有力气。
夏花穿了一件大红的衣服,和第一次施得见她时胸前挂了一堆零碎不同的是,现在的她,不再戴一些装饰品,但在衣服上的品味,还是随心所欲,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再怎么着施得也是病人,服侍病人,还穿一身喜庆的大红衣服,红色的中式上衣,红色的中式百褶长裙,乍一看,夏花如同一个少数民族的姑娘,让施得只看了一眼就啼笑皆非。
好在虽然打扮另类了一些,夏花照顾人的水平,倒也不错,她向前扶起施得,又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才说:“怎么,不睡了?不嫌我聒噪了?”
到底是睡了一天一夜,虽是昏迷,也是休息,施得慢慢恢复了精神,问道:“谁救了我?”
“胡迭澜!”
“蝴蝶蓝?”施得没听明白,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蓝色的蝴蝶?”
感觉浑身上下虽然没有力气,胸口发闷双脚发麻,不过除此之外并无异常,施得相信他应该没受太重的伤,估计休养一两天也就好了。也真是,从那么高的悬崖之下坠落,不但没死,还身体各个部位完好,确实算是大难不死。
估计也是他和经常放生常做善事大有干系,慈心不杀者,得无病长寿之报。
“是胡迭澜好不好?”夏花抓住施得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下了几个字,“是一个武警的名字,他长得可帅气了,特别男人。”
施得直接过滤了夏花故作花痴的话,又说:“我都醒来半天了,你也不告诉我我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我就奇怪了,是谁决定让你留下照顾我?为什么不是清影或者碧悠?”
“你没事,三天之后就生龙活虎了,没内伤,没骨折,只有部分擦伤。脚有错位,正过了,手有破皮,包扎了。”夏花对施得点名月清影和碧悠颇有几分不满,“你还想让清影和碧悠照顾你?切,告诉你吧,她们担心你都担心病了,现在都在住院,还照顾你?不让你照顾就不错了。谁决定让我留下照顾你?是何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