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小子不要太过份,我会翻脸的。”聂左愠怒。
“我说的就是这意思,是不可能发生的。除非雷队你没说实话。”
小赵道:“这应该不可能,这个案件我全程都和雷队在一起,并且雷队对小组人员从来不隐瞒案情,即使是没有关系的东西也会说出来。这样方便在后续调查时候,对发现线索更有利。”
小赵表姐向小赵招手,小赵过去,两人聊了几句,小赵道:“威队。我表姐这里录口供,还是去队里?”
“这案件很重要。去队里吧,所有看见,任何看见,所发生的细节,全部说明。”
“恩。”小赵送表姐下楼出门,和两名穿西装的四十多岁老外在门外相遇。小赵第一反应就是摸枪。但想想病房的警戒,于是出示证件问道:“你们是谁?”
一个老外用汉语回答:“你们好,我是美国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希望能见你们的负责人。”
“哦?这边请。”一名警察陪同表姐去队里,小赵引领两名老外上电梯到监护区。交谈一会,敲门进去道:“雷队,美领事馆有人来,不过,只想私下谈,否则他们不开口。”
聂左问:“私下谈的意思,就是做不了证据?没错,戴剑你没错,杀手是48,但是射杀雷豹,不是美国人的意思,所以他们要私下说明。他们也可以选择不说明……”奇怪,为什么要说明呢?反正美国人就没有承认48号是他们的人。难道48号变节了?美国人也想找到48号?
雷队道:“请他们进来吧。”
……
私下谈不是说只能两个人谈,而是不录像,不录音,不做为证据,上了法庭,他们会否认私下谈话。这也是个游戏规则,这取决于双方信用。诸如雷豹对灰狐说,私下谈,灰狐说了聂左和萧云身份,这就是私下谈,雷豹不会记录记载。
威仝、聂左、小赵和戴剑都在,美国人明显不认识戴剑,在漫不经心聊天用自己携带的工具探测之后,美国人开口道:“雷警官,我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我先介绍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信息。”
48号有手和刀之分,手非cia,受雇cia,负责指挥,制定计划。刀是cia的人,负责执行手的计划。全球一共有十二把刀,这十二把刀全部经过手考核出来的。他们通过考核后就会获得一把格鲁手枪做为纪念。这样做有个最大好处,万一有一名杀手被捕,他即使想咬,也咬不出cia,不会造成外交事件。
美国人道:“手失联了,而最少有两把刀也失联了。”
“a市这把是其中一把?”
美国人点头:“最后一个命令执行后,刀就失联了。这也是我们私下拜访的原因。一来我们对此感到非常抱歉,二来我们希望能找出这把刀。”
雷豹问:“你意思是,这两把刀很可能和手走在一起?”
“是的。”
“谎话。”聂左道:“手已经决定参加黑白对抗,而追随他的一把刀却杀伤了雷警官,我很好奇,雷警官和黑白对抗有什么关系?”
美国人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人让我告诉负责人这一切。我个人认为,我们对刀的失联感觉不安。”政治暗杀是丑闻,大家私下做就好,如果被公开,那对外交来说是一场灾难。
不对、不对。戴剑坐在一边,看两个美国人,手指轻轻敲打嘴唇,美国人没有必要私下说,刑侦一队肯定要抓捕48号,就算抓到人也不会交给美国人。澄清误会?没必要,私下的事拿不到台面,a市不能无证据指控人家。
戴剑站起来问:“小赵,验过他们身份了吗?”
“证件是真的。”
“你打过电话了?”戴剑看着一个美国人道:“我敢肯定,你如果打电话给美国领事馆,领事馆绝对否认这两人身份。”
威仝摸枪,靠近两个老外,问:“什么意思?”
“我还没想通。”戴剑道:“但是这两人有问题,”
美国人淡然道:“我说了是私下说,领事馆肯定不会承认我的身份。”
也有道理,戴剑慢慢走到美国人面前,审视美国人,思考着……回头看看雷豹,病房内很安静,大家都在等待戴剑说话。戴剑突然想到关键点,道:“威仝,立刻联系送小赵表姐的警察,小赵表姐有可能是真正的刺杀目标。”
威仝立刻拿出对讲机:“呼叫总部……”他扔下这边,反正病房哪个人都可以控制两个老外。戴剑说的对,雷豹中枪,大家忽视了小赵表姐是目标的可能。
聂左道:“小赵,关门。”
小赵关门,美国人感觉气氛不对,问:“你们想怎样?”
“我作为雷警官的朋友,想私下和你们聊聊。”聂左走过去道:“一人一个。”
戴剑看美国人道:“你们故意麻痹我们,让我们认为目标就是雷警官,问题原因是刀失控了。让我们在这方面大费周章。而你们的目标是孙小姐,你不希望我们发现,最少在你们杀死孙小姐前,不希望我们发现。对吧?”
美国人微笑摇头,然后痛苦的抽搐,戴剑打人了。戴剑摸拳头,道:“你们发现误伤了雷警官,而孙小姐安然无恙时候,为了拖延时间,为了让我们不联想到孙小姐,于是派人继续散播目标就是雷警官的言论。”
威仝敲门进来:“已经有武装巡逻车保护孙小姐去队里……你们……”
“警官,我要报……”
威仝快速把门一关,对左右蓝河战警道:“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许开门。”
“是。”
……
但是,这两个美国人什么都不说,他们被带走了,美国领事馆否认了这两人身份,但是对于两个美国人被捕,他们表示关注。他们现在要求律师,虽然被带到了刑侦一队,但是看他们表情,已经是准备什么都不说。
病房内聂左道:“戴剑,你的推断未必对,未必不对。”
“是,但是如果目标是孙小姐,那我们就没有挽回的机会,对吧?”戴剑问:“小赵,你了解这表姐吗?”
“我们每个月会一起吃个饭,了解说不上,但是知道情况。她是汉岩公司的老总……”
雷豹一愣:“汉岩公司?就是那家上市企业汉岩公司?啤酒王?”
小赵弱弱点头:“我表姐爸爸因为身体不好,三个前将公司交给我表姐的,我表姐之前一直是她爸爸助理。我不敢说,否则雷队你肯定不见。她出门前,我还特意交代,打扮要普通点,不要携带太贵的名牌首饰,尽可能做到不要引人注意。雷队,对不起,我表姐其实三十了,但是收入太高了不好找男朋友。不知道这些男人怎么想的。”
聂左举手:“我知道,比如成功人士,干嘛还要找个女强人给自己添堵?多的是选择。不成功人士,你表姐未必看得上,认为没有上进心,没志气。诸如白领,你姐姐公司的管理层,多数是成功人氏,基层的又接触不到你表姐。”
小赵不满:“男人成功是女性争抢的王老五,怎么女人成功就不行了?”
“喂,我们能不能不讨论社会现象?”戴剑道:“背景,背景。”
第四百四十六章 笔录
小赵道:“背景都在这里了,我表姐大学辍学,在汉岩公司基层工作一年,接着就成了她爸爸的助理,一直帮忙管理公司,就是没有走到台前。她爸爸身体不好,这五年来基本她就是老总,管理的很好,还上市了。也因为如此,工作忙,一直单身,单身到现在,就找不到对象了。”
“小赵,不要再扯对象。”戴剑不耐烦道:“你表姐有没有可能和cia有关系,为人怎么样?必须说实话。”
“我表姐去过很多国家,但都是公司出差,不会有关系的。为人?我表姐很有社会责任感,比如刚才,她吓死了,都哭了,但是还陪着来医院,请问有几个女人能做到?”
雷豹轻点头:“是,我觉得孙小姐是个普通人……不是普通人,汉岩公司的老总,我不知道有多少钱,但是我知道十瓶啤酒,四瓶汉岩,而且在欧洲还颇有市场,据说有10%的德国人会首选汉岩啤酒。”
“……”小赵苦笑,望而却步,雷豹不是第一个。到了自己表姐这地位,对男性的优秀有自己的了解,不是把你伺候非常周到的小白脸,那种人花钱就可以,没必要养在自己身边,你还要船揣摩他对你是不是真心,还得提防他对你下黑手。小赵知道自己表姐愿意陪同雷豹到医院,对雷豹是比较认可。雷豹满足了很多方面的优秀,睿智,耐心,细心,忠诚,勇敢等等这些一样不缺,否则不会坐在刑侦一队队长位置上。钱?哦。这个完全没有关系。现在阻碍两人继续发展的双方面,表姐的身份、地位和财富让雷豹敬而远之。而雷豹的工作危险程度也可能让表姐害怕……不对,自己现在想这些似乎太不对了。
聂左很够意思道:“雷队,看你意思吧,本来我对刑事案什么没兴趣,但是既然这枪打在你身上。从朋友角度说,我必须帮忙,从市民角度说,如果不破案,那么社会安全感会大大降低。如果你同意,我愿意当顾问追这件案子。”警察局长在某些方面还没有刑侦一队队长耀眼,雷豹虽然不在媒体前露面,但是刑侦一队所作所为大家都知道。如果连刑侦一队队长被袭击的案件都不能破,那民众对警方期待值将会大幅下降。不怕有坏人。这世界不可能没有坏人,就怕抓不到坏人,让好人屡屡受害。
戴剑补充道:“雷队,这件事如果刑侦一队来办,未必拿不下来,我就担心人跑了。我们都有些国外资源,不能给你打包票,但是我们会尽我们所能。”
雷豹点头:“谢谢。小赵,你请二位去队里签份文件吧。”
“好。”小赵犹豫一会。道:“雷队,你妈已经打了十来个电话给我,你看……”
“我知道我妈脾气,她说一不二,只要我没找到女朋友,她不会接我电话。她就是看我死了没有……估计也哭了几次。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
聂左上车,小赵坐戴剑的车,聂左连通秦雅:“查下小赵表姐背景,最重要是否有长时间在国外生活的历史。最少一个月查起。”
秦雅回答:“好,顾问,雷队没事吗?”
“没事,但是目前无论是从小赵表姐出发,还是雷队出发,这两个人和我们护航关系都不错。虽然说不上好朋友,但是毕竟是朋友,也挺欣赏他们。帮他们就是帮我们,虽然不指望他们会给我们什么回报,但是有些事,该做。”
“我明白。”秦雅道:“高军说交警全部取消休假,盘查所有路口,说这是一次性质非常恶劣的案件。”
聂左回答:“从警察角度看是同仇敌忾,他们是抓坏蛋的人,却被坏蛋报复,道德观上过不去。再者也是兔死狐悲。你不要带主观情绪介入,否则会有偏见。按照美国司法部门统计,每当有警察遭受袭击案件发生时,同城消防,警察等人粗暴执法概率就会上升。对,再查下小赵表姐的老爹。”
“明白。”
经过半小时的行程,聂左快到达刑侦一队时候,秦雅来电话汇报情况:“从海关记录看,孙小姐是十八岁生日第二天第一次离境,去德国参加德国啤酒节,公司副总裁一起去的。这么多年下来一共有一百三十次离境,主要是欧洲、东南亚,重点是日本、韩国。每次离境不会超过五天。还有a大记录的一个趣闻,孙小姐在高中时候有过一个男朋友,高中即将毕业孙小姐被甩,据说是男人劈腿和一个有钱人女儿去美国结婚。我很奇怪,查了下,联系了孙小姐同学,他们说他们完全看不出来孙小姐是富家女,穿的实在是很一般……”
“秦雅。”
“对不起,对不起,顺便查查,我在想这个劈腿男在哪。”秦雅道:“孙小姐父亲是异类,不是那种异类,孙小姐父亲恐飞,不敢乘坐飞机,他只出国一次,飞日本,坐船回来,三天时间。从他们亲戚来看,三代之内没有任何一个亲戚是海外公民。”
“背景没问题。”聂左下车,走向刑侦一队。
“确实没问题,我现在倒是奇怪这些人钱怎么花。孙家就一个孙小姐,她每天花费在工作上时间超过12小时,没有太大的社交圈。”
“那就更见鬼了。”聂左已经到了口供室外,孙小姐一个人独坐,表情上看来没有问题。有些害怕,相信警方已经说明,有一定可能她是袭击目标。聂左问:“如果孙小姐死亡,那孙家遗产怎么继承?”
秦雅回答:“直系亲属继承,父亲继承,她还有母亲。如果父母先遇害……”
“不,假设孙小姐先遇害,然后父母遇害。”
“父亲是独生子,母亲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他们就是顺位继承人。”
聂左自言自语一般摇头:“不对,我想太深了。明知道和雷豹在一起,杀手还要下手,这不是精心策划的,这是激情杀人。如果孙小姐是目标,杀手如果是48号,那么杀手就有必须、快速杀死孙小姐的理由。”
我想想过程,十二点,孙小姐、小赵和雷豹在西餐厅吃饭,这时候不能动手,不,为什么不这时候动手?路边杀人和餐厅杀人有区别吗?为什么赶巧是这个时间,为什么这么匆忙呢?
这时戴剑已经到达,走在聂左身边看小赵表姐孙小姐,聂左挂掉和秦雅通话,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戴剑问。
“杀手杀死谢羽的时候,是不是落了什么把柄在孙小姐的手上,杀手一直很担心,但是孙小姐未必发现。杀手突然发现孙小姐和雷豹在一起,这时候他第一个念头肯定是,孙小姐发现了,要向雷豹举报。”
戴剑沉思一会:“有个理由现场说得通,但是逻辑说不通,48号,你当是小孩,冷血杀手,如果真有把柄落在孙小姐手上,五天时间,足够孙小姐死几轮了。”
聂左也觉得牵强,顺口问:“万一杀手是好人,不想滥杀无辜呢?哈哈……”逻辑不通,杀手可以干掉孙小姐。好吧,这是个黎明杀手,尽可能不伤害无辜,那为什么不试探孙小姐知道与否,顺便把把柄拿回来呢?这个档次的杀手,就算把柄是孙小姐的**裤,那也手到擒来。
小赵道:“我们进去吧。”
……
三人落座后,先聊天放松孙小姐心情,从开玩笑的询问对雷豹看法,相亲看法说起,果不其然,孙小姐觉得雷豹的工作太危险,她委婉说明,自己不想找一个需要每天担心受怕的对象。同时表明,她还会和雷豹继续接触,如果雷豹能换一个岗位,在她看来是一个相当合适和优秀的男子,她会努力争取。这有点借几个人的口来传达她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对雷豹有好感,但是对雷豹工作排斥。
聂左和戴剑不是思想教育家,肯定不会去纠正孙小姐所说。话题慢慢转移到案件上,戴剑道:“孙小姐,目前有一定可能杀手是冲着你来的。我想请问,你有什么仇家?或者你的生意是不是影响了美国利益,或者说,你的生意,你的投资是不是和美国有关系。”
这问题有点天马行空,聂左一边补充:“据我们了解,杀手是cia。”
孙小姐轻轻点头,而后摇头:“没有,美国人不太喜欢我们的啤酒,我们啤酒风格介入欧洲和亚洲之间,比亚洲传统啤酒更醇厚,比欧洲传统啤酒更清爽。消费者以年轻人为主,目前我们压力利润正在寻求扩大欧洲市场……”
戴剑一头黑线:“对不起,如果和案件无关,就不用说了。”
“对不起。”孙小姐忙道歉:“职业病。”
三人呵呵一赔笑,聂左问:“你最近有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人事?”
“特别?”孙小姐想了一会:“没有,我平时工作很忙,基本就是公司,家两点一线。挺枯燥的。”
“有没有计划开除高管,或者股权分配上有问题?”聂左问。
第四百四十七章 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