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0章 不容易

　　接机的人也不少。

　　姜白蓉是头回在娱乐杂志上看见女儿跟“男朋友”还有那超级漂亮女总裁的照片，心里总有些忐忑，所以破天荒的到机场来急着看看“小两口”的现状，别女儿好不容易找个同性姑娘疗伤都还要被人移情别恋，那就太点儿背，还要不要女儿活下去了！

　　而巴大成自然是跟刘淑芬一同开车过来接周晓莉，听说这姑娘怀孕了，两口子打心眼里是真把这黑姑娘当儿媳妇，自然要来捧着，只是不敢邀请亲家母一起来，儿子大逆不道的跟别的女人勾搭，哪有脸面。

　　最后才是牟天博两口子，女儿看成是蜜月旅行去了欧洲，可没曾想巴克居然闹了一出降头的乌龙事情出来，身为药业集团老总，牟天博是相信这种东西的，毕竟一草一木都能变幻出让人或生或死的毒和药，他这几十年在医药行业看到的非人力解释事件也太多了，但更吃惊的是女儿借着女婿救治卡尔先生的机会抓住一个巨大的商机，证明了这个有些不着调的女婿跟女儿结合能产生多么大的机会，所以心情是既忐忑又欣慰。

　　当然牟老板是在贵宾室等候，和巴大成他们在下面接机口杵着不一样，所以他在这里又惊讶的遇见了周山夫周老，知道对方是来接孙女，寒暄了两句双方都心照不宣的避开提到那个不像话的女婿或者孙女婿，直到广播通知航班抵达，两位还相互扶着去通道口迎接。

　　方灵颖是知道母亲要来的，所以出发就叮嘱叶明静别穿得那么花枝招展，顺着玻璃通道走过贵宾区就看见牟老板，还惊了一下，叶明静心理素质多好的过去优雅打个招呼喊牟伯伯，对周将军也有点似曾相识的尊重一下，才相携飘然而去。

　　周晓莉这会儿心态变化不小，看见和牟老板并肩而立的爷爷，似乎有了点底气，笑着跟受宠若惊的周山夫抱一下，就低声介绍为什么会主动打电话要爷爷过来的原因。

　　周山夫当然对降头就更有了解，目光闪动看见后面的巴克，恨不得马上就拖了他去科研所！

　　牟天博也是这个想法，只是刚才避而不谈，跟雀跃着扑进怀里的女儿抱抱再让给老婆，就很没好气的摆老丈人架子：“你说你在干什么？！有时候说你鬼精鬼精的，有时候又傻得要命，降头这种巫术的东西都是能沾的？！”说得好像巴克是个刚学会吸毒的不成器孩子，但那种长辈的亲近还是表现出来了。

　　巴克还得把手里的喀秋莎递给后面的娜塔莎，因为高个儿妞看见这大富豪斥责丈夫是打算撩袖子帮忙的，向婉拉住了她，再招呼南南戴上墨镜，泰泰然的给巴克说声拜拜，就出去了，面对商人，向婉那种官家心态又居于上风。

　　所以就算是个接机，对于巴克这一家来说，就复杂得要命，还好这货心脏大脸皮厚，他就成了帮周晓莉和牟晨菲拎包的小厮跟牟天博走在最后，态度好好的承认自己的确是没深思熟虑的做错了，反正嘴巴两张皮，说话不费力，口头投降派的承认错误是他的强项。

　　牟天博也看出来他的不在意，转而把话题挪到关于加拿大之行有没有完全解决沈家的事务上，这一回巴克对老丈人就没有什么隐瞒了小声从沈家在贡州还留了钉子，自己去金三角搅了一圈再到温哥华，最后才搞清楚原来沈家在暗地里做假钞。

　　牟天博是听说了发生在滇明的反恐事件跟女婿有关的，也关注了发生在加拿大的华裔灭门案，这会儿听当事人亲口说出来感觉自然不同，就算巴克避开提到那些特工之类的环节也让他有些啧啧称奇，毕竟他做到再大的商人，却终究是要避免这种血腥搏杀跟亡命天涯的，看看巴克还一瘸一拐的杵着拐杖，总算给了个正面关怀：“你……现在是成家立业的人了，还是要注意安全，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能让别人去就安排别人，不是说你有大把东欧的战友么，现在你必须要清楚你已经跟他们不是一样的人了！”

　　巴克阳奉阴违的又一个劲点头，他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比战友们高一头了？

　　这样一路说话的好处就是不用去跟各种复杂关系尴尬面对，起码姑娘们把数量庞大的托运清单交给带着司机开车来的洪奇，就自己先驾驶那辆阿尔法回去了，出来这么几天刚做妈妈的向婉想儿子了，娜塔莎也很没兴趣在这里接受无数路人的仰望，但在南南的拉扯下，她们还是过去给巴大成夫妇打了个招呼，面对两个已经生了孙子孙女的前儿媳，巴大成只想把儿子拖过来请他吃竹笋炒肉丝，但周晓莉放开爷爷，亲昵的过来挽住公公婆婆让他们只来得及叫儿子尽快回家挨批就出机场了。

　　牟天博和周山夫简单的讨论一下，就决定先把巴克给军方诊断，然后才是民间检验，远远看着叶明静偷偷给自己做了个飞吻，根本就没发言权的巴克随着周山夫登上了军牌奥迪。

　　姜白蓉是远远看了一下大小姐的，确认对方真的跟叶明静没什么瓜葛才放下心来，又对杵着拐杖的巴克上了心，回到自己的小轿车上都不停问那入赘豪门的黑脸汉子怎么这么惨，方灵颖拣能说的介绍一下，总之就是大家还算好朋友，旅游购物商务谈判什么的一起还算融洽，也许牟老板跟巴克一起从里面出来的假象混淆了其实整个旅行团只有巴克一个男的这事实，姜白蓉好奇的打听着八卦，等叶明静献上巴克买单的香奈儿包包，还是很惊喜的接受，早把黑脸汉子和女儿的关系抛到脑后去了。

　　周晓莉也给婆婆公公献宝，但巴克给了她建议的，档次适当的控制在一大堆在巴黎机场免税店购买的小瓶香水到各种皮带钱包之类，都不是一线大牌，适合刘淑芬拿去给街坊邻居炫耀又不会被认为是假货，更不会让人觉得她有钱到没边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但刘淑芬破天荒的没关注这些东西，更是对儿媳妇那带着硕大双C标志的高级包包忽略不见，坐在帕萨特后座诚恳的拉住周晓莉的手：“是我们家小明没教育好……”前面巴大成也连忙无声点头助阵。

　　换做以前周晓莉没准儿心一酸就哭出来了，现在真是没那种感觉，截断了婆婆：“我们自己感情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一脚造成的，现在我并不觉得难过，他也很努力……这么说吧，刚才你们也看见那牟家大小姐和牟家夫妇了，现在阿明是跟牟家姑娘办了婚礼，但我们其他的各过各的，你们就当多了几个女儿吧。”

　　儿子回家来以后简直闪电般的都结婚两次，女朋友一堆，这样的现实还是让巴家夫妇有些难以接受：“又结婚了？”但吃惊程度肯定没有上回那么厉害，毕竟牟大小姐在家出入也好几次，心里总有点端倪，也许对周晓莉这么好，没准儿就是种下意识的补偿心理。

　　周晓莉肯定地点点头：“我敢肯定，局面就是这样了，未来也是这样，我们会齐心协力当成一家人一样努力，陪着阿明一起闯出一番事业来！”

　　多不容易，花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把巴克这热闹的一家子从心理到生理的局面上都稳定下来了，接下来就该专心做事了！

第0901章 纸老虎

　　在医学和孙女面前，周山夫还是选择了前者，这也许就是他能从一个小卫生兵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原因。

　　在车上就关注了巴克受到的枪伤，等到了研究所更是仔细观察了伤口以及野战手术的刀口细节，就算是平淡无奇的枪伤也要求巴克按照规范写一份严谨的治疗报告备档，算是野战军医自我疗伤的案例，然后才让巴克跟随一大帮军装外罩着白大褂的专业人员进行全身检查，重点却在于头部。

　　就好像当初在平京巴克接受老白他们那样测谎仪的各种头部感应装置，原本这里是有半球状的检查头盔可以用，但人家只是问问巴克能不能还是剃个秃瓢这样更准确接收脑电波测量，巴克就同意了，于是从被邵启明打得头破血流治疗剃光头发，到平京测谎又剃一回，现在刚长点头发起来，巴克又给推了个光头，满脑袋接满了电线接受一系列看似不相关联的问题回答。

　　摸摸索索从上午一直搞到黄昏时分，午饭都没吃上的巴克终于出来，周山夫已经脱了白大褂：“走吧，小莉催了好几遍，叫一起过去吃饭，第一回主动叫我回去吃饭，抓紧时间！”

　　巴克随手找了个军队体训的绒帽戴上跟着出门上车，出了无线电屏蔽区才发短信给向婉她们说自己不回去吃饭，那边嗯，关心他检查出什么结果来没。

　　巴克问老周，谁曾想周山夫轻蔑的笑一声：“几十年了东南亚的所谓降头还是没什么进步！”

　　巴克惊讶：“您很熟悉这个？”

　　周山夫已经很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没了之前的急迫情绪：“作为我们周边邻国这样风行的巫术，而且跟国内以前的蛊毒有着千丝万缕联系，你觉得军方会不花力气来关注和研究？”

　　巴克叹为观止：“国家大还真是有种能得到依靠的感觉。”

　　周山夫关注孙女婿：“这种降头是跟女人有关系的，你什么时候又跟东南亚的女人扯上关系了？是不是上回在普吉岛过年时候那个女人？”好端端的全家团聚过年，周晓莉因为个女人气鼓鼓的提前返家，做爷爷的没少打听宽慰，现在终于能联系起来。

　　以巴克的厚脸皮都有些赧然：“的确是我在外面认识的女人……”

　　周山夫再问一句：“就是现在一直在东南亚帮你操持那一摊子国安事情的女人？你不是之前跟国安的一名女同志结婚了么？”

　　巴克点点头：“小向已经基本不参与国安的行动，这个在国外的从普吉岛移到菲律宾，是为了能建立更多关系，去求助当地王妃……”

　　没曾想周山夫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用说了，你们情报系统隐蔽战线的事情我不能多问，但我能理解你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以身试险的心态，没什么大不了的，要解除这样的东西随时都能做到！”

　　东拉西扯还是有点难为情为自己花心做辩解的巴克张着嘴闭不上，怎么周山夫完全没有批评的态度：“真的？可我……我的确是对那个女人……”

　　周山夫还是打断：“我知道我知道，为了获取敌人的信任，不得不虚与委蛇嘛，辛苦你了……”

　　巴克对将军的思维模式再次叹为观止，不吱声了，掉进那样的美人粉红陷阱里，辛苦个屁！

　　周山夫好整以暇开始下诊断书：“其实降头不过是以讹传讹，听起来那么吓人，当然其中的确有些科学难以解释的东西，但并不是很复杂，起码从你今天的检查你感觉到点什么没有？”

　　巴克好歹也是军医，之前牟晨菲准备的是天正药业的研发中心去做验血之类成分化验手段，可今天这方面的检验很少，一来就集中在头部检测各种指标，他就试着抛砖引玉：“这应该……还是一种精神类催眠？”

　　周山夫赞许地点点头：“方向是最重要的，作为军医当然是对症下药按伤治疗，可做研究就得找对路子，撇开大多数所谓的降头、蛊毒就是简单的生物毒剂之类，少数案例的确证明降头是有遥控感知的事实存在，那么我们的研究就是从这里入手的，脑电波几乎是唯一能够解释这种遥感现象的突破口，所以十多年前我们就有了一些结果，总体归类还是算作利用生物制剂形成头部麻醉，然后构成脑电波频率上的契合，当某种用科学理论没法解释的脑电波触动了这种麻醉，就可能引起潜伏的毒发病变，国内有些搞易经或者道家学术研究的专家也参与过这方面的探讨，那么如果不探讨如何完全掌握这种方法的话，最简单的破解就是阻断这种脑电波，好几种路边街头药房都能买到的简单药品都能搭成这个目的，但由此而来的后果究竟是引起毒发还是反噬脑电波的另一方，那就要谨慎对待了。”

　　巴克第三次叹为观止，这次是真的对国内研究的宽广感到佩服，所以大国的优势就在这里，地大物博人口多，什么方面都会有人琢磨，换个巴掌大的小国家哪里有这个精力分这么细？能把某个方面做到专精就不错了。

　　周山夫一边说就一边抓过手边的笔记本，随手在上面写下几种真是便宜常见的药品名称，让巴克记下以后就撕下来用打火机给烧掉：“今天的检查首先证明了你的确有种跟外面联系的脑电波存在，这已经是现在比较少见的真正遇见降头术案例，大多数还只是心理催眠的档次，而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你只要阻断，肯定就会引起另一方的感应，所以一般不会贸然阻断，你回头去牟老板的研发中心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化验你体内有什么毒素，先消除毒素再随时就能按照你的需要阻断脑电波，就这么简单，牟老板那边有些设备比我们的更新率还是要精密一些，我这边也需要时间化验分析出结果。”

　　巴克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摇头：“我……知道了，我现阶段还是不会阻断和祛除毒素，免得那边有所感应……但是这个就这么简单？”这色胚还是舍不得吴梦溪有半点伤害。

　　将军坚定的点头：“不过就是混杂了魔术、心理暗示以及动植物毒素的障眼法，一切装模作样的鬼神之术在认真二字面前都是纸老虎！”

　　这话还真有点道理！

　　然后周山夫就打量车窗外：“这是什么地方，你买的？是国安系统出钱还是那个牟家掏的钱？不是小数目吧？”

　　能让见多识广的将军都觉得不是小数目的地方，自然就是叶明静买的大宅子了！

第0902章 没个完

　　千来万在国内最一线的城市只能买套还算面积不错的电梯房，而在一线尾二线头的渝庆已经能买幢这样580平米六室五厅七个卫生间的独栋别墅了，虽然不能跟牟大老板的大宅子比，但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很漂亮的三层小楼，重点当然就是从外观开始就熠熠生辉，完全不是巴克喜欢的那种风格，到处都好像写满了标语“我是暴发户！”

　　原本应该是很有南欧风情的奶茶色抹浆墙面，经过程子鱼那魔术师一般的手法外墙都贴满了文化石，用设计师的行内说法就是硬生生的增加预算成本，还让外观看起来特别花钱！

　　反正连周山夫都给唬住了，奥迪车停下巴克邀请警卫员一同进去吃饭，年轻军人就很标准的来扶他这个伤员了，而且刚才应该听了一路，知道这是为了国家在隐蔽战线奋斗的伤员，目光别提多尊重了，反而是年过八旬的老将军自顾自的走在前面，然后周山夫的啧啧之声就一直没停过，巴克跟在后面看得是摇头不已。

　　按照他的喜好，庭前屋后做个草坪花园多不错，这里华丽丽的全都铺上拼花石材砖，还非常做作的在门口立了一尊大理石喷泉雕塑，裸女举水瓶的那种，喷泉水下晃动的五彩灯光简直闪瞎了巴克的狗眼，但很显然那价格不菲的水下电气设备让程子鱼能做出好预算来。

　　看看已经停着的帕萨特还有那辆白色的小宝马跑车，显然周晓莉白天够忙碌的，也彻底转过弯来，巴克心里才舒坦一点，可被豪华之气弄得目不暇接的小战士扶着他刚走进大门，两人立刻又被晃了一下，入口满墙都是深色雕花玻璃、水晶灯，反正以巴克的感觉来说就和那些夜总会的气质差不多，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是没点生活气息，地上绝不会是木地板，各种昂贵石材怎么炫目怎么来，黑色云纹的石材靠墙线，米黄色切割的石材还时不时来点金色方块点缀！

　　走过雕花白色木门的玄关，迎面而来的客厅墙面贴着的深紫色墙纸怎么花哨怎么来，在刚从巴黎那正宗洛可可发源地回来的巴克眼里，这就是程子鱼那老货为了赚钱不停堆砌起来的装修，连天花板角落的阴角线都是金色如同画框一般耀眼的存在。

　　就算早就在程子鱼的设计方案中见过照片，巴克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一次金钱洗礼，在战场上山崩于前都不动声色的心态都突然觉得有些浮躁，可能人家原本喜欢这种风格的暴发户看了就更加飘飘然，还好周晓莉一身家居服挂着围裙迎上来：“爸妈在楼上转悠参观，我想把主卧室留给他们，可他们不干！”

　　巴克看着客厅里面同样金碧辉煌充满浮夸风格的雕花栏杆、雕花座椅、雕花沙发，凡是能见到的地方都有雕花，总之就是尽可能的费工造预算，其实都是很投机取巧的模具雕花，只能深吸气忐忑：“你……喜欢这里么？”

　　周晓莉很自然的环顾一下：“还好吧，跟我们在巴黎住的酒店也差不多？”在非专业人士的眼里，的确无从分辨那些华国山寨过后的欧式风格跟原汁原味有什么区别。

　　巴克就松一口气的笑：“爸妈喜欢不呢？”

　　周晓莉嘿嘿笑：“我妈刚进来时候还以为我介绍她来做保姆呢！”

　　周山夫背着手很有领导派头的东张西望，巴克发出邀请：“小莉已经有孩子了，您要不也搬过来大家都方便有个照顾。”

　　周山夫连忙看孙女，周晓莉也正式：“爷爷，我跟妈也商量过了，我自己的公司已经上了路，就不需要妈妈每天去守着，所以妈妈能腾出时间来照料家里和照顾您，要不您也跟我们一起住，让我们尽尽孝道？”

　　周山夫乐成什么了，使劲搓手：“那就好，那就好，盼了好些年了！”一贯的科研业务带头人居然有点红眼眶，老人家嘛，曾经有个家庭的时候全新扑到了工作上，等真正失去了，才眷恋不已，现在终于又有一个家，跟老小孩一样心情激动是必然的。

　　所以等巴大成两口子带着朝圣的心态把每间房每个阳台都巡视了一遍下来，刘淑芬别提多激动：“那个小叶说这是我们家的宅子？！”巴大成不声不响的一直拿着他那旅游数码相机拍照，照相的姿势比较奇特，半蹲、抹布、撅屁股，属于所有注意力都在屏幕上而忘记自己的动作了，所以从厨房出来见公公的杜文慧在围裙上擦着手靠在门边都有些忍俊不禁。

　　就好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看筹码够不够，关于巴大成两口子搬家这件事也是同样的道理，以前叫他们搬家到什么地方可能会舍不得工人村那种生活了几十年的生活方式，觉得到其他地方不太方便不习惯，可真正转换到这么大变化的地方，没什么犹豫，刘淑芬就同意搬过来了，能住进儿子买的豪宅里，她已经在琢磨等周晓莉生了孩子，一定要在家里办百日宴，把所有街坊邻居都请来吃（得）饭（瑟）！

　　巴大成却有点出奇的严肃，抽空拉了巴克到后院很慎重其事地问：“这房子怎么得来的！你哪来这么多钱，难道是你去那大小姐家吃软饭换来的？这样的房子，我们巴家有骨气……”

　　巴克跟老爹分享香烟，刚才在军医大研究所周山夫的办公桌上顺手牵羊拿的：“部队的高级烟，绝对没有那么多害处，以后周老爷子搬过来，叫他多弄点给你抽……”

　　巴大成点燃烟品尝一下：“好像是没那么冲，别岔开话！我问你呢……”

　　巴克尽量不嬉皮笑脸：“你知道我已经跟那大小姐办了婚礼吧？你觉得稍微有点脾性的大富翁会不会还掏几百千来万给我另外买个别墅孝敬父母和请周家来一起住？再说我也没那么值钱！这就是我得了设计大奖揽的活儿，人家做完工程没钱付账抵债的房子，不信回头你去找我们管财务的小叶看账单，都是清清白白的！”

　　巴大成琢磨一下还是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终于信了，但提醒：“那个小叶……我看厉害得很，还有点妖，你可别三心二意伤了小莉的心！”停顿一下犹豫：“还有那个大小姐你也不能对不起人家……”觉得没说完要补充：“还有小婉，儿子都生了你……可那个外国媳妇呢？昨天我看也带着小喀回来了！”

　　越说越觉得没个完，巴大成终于忍不住脱了拖鞋就朝巴克背上打！

　　是该打，这么好的姑娘居然都给巴克一股脑搂家里去了！

　　巴大成实在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就还是抄家伙打！

第0903章 新生活

　　不需要解释，周晓莉就知道怎么回事儿，连忙过来拉开了孩子他爹跟公公，巴克也不多解释，最终心有愧疚的巴大成认认真真找周山夫多喝了几杯，好久没有跟亲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的周山夫也很难得有些贪杯，要不是那警卫战士一个劲地着急，估计会喝得酩酊大醉，安顿好爷爷睡下，送小战士单独开车回去帮周山夫安排搬家事宜，周晓莉回来看巴克在厨房里洗碗，有点出神。

　　厨房照例也是金碧辉煌的，照得巴克那刚剃的光头很亮堂，在研究所换上的浅绿色陆军衬衫虽然没有肩章，但依旧绷得紧梆梆，宽阔的背脊就算洗个碗也充满力量美，只是豪华的厨房中岛遮住了巴克的伤腿，让周晓莉前行两步，巴克回头擦盘子：“待会儿我要走，约了牟老板还得去他那边做身体检查。”

　　周晓莉很自然：“嗯，看爷爷的表情就知道没大碍了？”

　　巴克宽慰她：“本来就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人觉得可能被胁迫或者控制的感觉不舒服。”

　　周晓莉不追究有人指的谁，拿了旁边的干净毛巾给巴克擦手：“那就早点去，腿上要紧不，需不需要我开车送你过去，这次会在家里安顿一些日子吧？”

　　巴克点头：“他们来接，这剩下大半年都是岛上建设的工程期，最多过去看看，会把重点转到岳兰，所以也要跟牟老板商量一下，毕竟商业我可是门外汉。”

　　牟天博也是这么说巴克的：“商业上你可帮不了什么忙，这都是硬桥硬马的布局、生产、销售，我很欣慰也相信小菲的能力，但你确定你那一摊子屁事不会跟岳兰当局搞出什么名堂来？”

　　巴克对老丈人还是没有毕恭毕敬：“看这样子，你是想过河拆桥了？”

　　牟天博有笑意：“没你的因素，小菲不可能这样自信自强，而且也不可能实现这样一个飞跃式的发展，当初我还是看对了人。”

　　巴克不居功：“主要是她自己，我连敲边鼓都算不上，去岳兰发展是她坚持的想法，不管究竟是为了迁就我，还是真因为岳兰具有较高的商业价值，我都尊重她的选择，但是对岳兰，我的确是有越来越强的戒心，以前不过是个看客，当然没有多少感受，看看我这腿吧，几个外国人在岳兰勾搭年轻姑娘都会被盯上，这个国家的防范心态可见一斑，未来小菲还是以在渝庆为主，不用身处岳兰冒险，这点您得坚持了。”

　　牟天博听巴克小声讲述了当时陡然发现对方有疑点抢夺枪支的混乱，大老板有些咋舌：“跟编电影似的！但我就是个商人，小菲既然是商业投资，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既然都是一家人，你必须得照顾这个问题吧？”

　　巴克点头：“那当然，如果本着冒风险的态度，这笔岳兰的投资应该我来出，也许现在我手里没有这么多现金，毕竟好几处都在花钱，但可以记在我账上，宽裕了就还给你，不用告诉小菲，她认为这是她的事业。”

　　牟天博傲然：“我还不差这点！你？你是好几个女人都在花你的钱吧！张新华那个女儿我可知道掌握着你的钱袋子，刚才那房子是她买的？东南亚那个放降头的女人更是早就听说过，你居然还敢把自己用降头这样不靠谱的方式交出去！你啊……我现在是真的确认你就是过不得女人这一关，你迟早也要栽在这上面！”这话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更像个看好后辈的长者，而不是老丈人。

　　巴克不抵抗：“以后不会了，我的确没您这么高瞻远瞩，视野就这么点，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

　　牟天博是又打又拉：“当然，从维系可靠关系的角度来说，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还是需要下点决心的，我也不能否认你这么做就是错的，女人嘛，终究是会因为这种事情更死心塌地一点，好好控制着，才能保证你在东南亚的基业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