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的手腕上，巴克扶着的老人在颤抖摇晃，今天一整天的全方位感官刺激对这位老神父来说太强烈了，甚至巴克觉得老人的身体在朝下滑，让他扶住腋下的手臂更加用力，收回夜视仪给自己戴上，还检查了一下物品，伸手到旁边躺下的尸体身上收了两个步枪弹匣和两枚手雷，拍拍大狗，静悄悄的扶着老神父垂直往后退，之前基本无法感知的黑暗身后，现在就是一大堆乔木丛，不远处还有几栋房屋，巴克宁愿兜点圈子绕开这片交战区，也要先保证安全。

　　但往往有些时候事情总有点事与愿违，偏偏之前一直都乖乖趴在地上的大狗，这回跟着起身走了几步，可能是对那战场上飘荡的浓烈血腥味和硝烟味感到有些迷惑，一般它在这种情况都应该去救援找寻生还者的，按照它的职能习惯，使劲汪汪了几声，表明那边还有死伤者，真的要走？

　　每当找到一个生还者或者酒醉不醒的家伙，它都会使劲叫几声，而这一回，它的叫声却引来了人类的杀戮！

　　紧张万分趴在地面或者角落的军人们，立刻朝着它吠叫的方位开枪！

　　就在巴克和老神父的五六米开外，几发枪弹打中了绕到车头边疑惑的高加索犬！

　　而街道上闪过的几道枪口焰立刻引来了更多的射击！

　　大狗只嗷呜的惨叫一声，立刻倒地！

　　巴克扣住了要转身回去的老者，立刻伏地：“死了……这个时候救助人的高加索犬都会被杀死！而它更是一心只想去救人，您觉得这不就是说您的行为么？您是想救这所有人，可如果方法不对，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也于事无补！”

　　嗖嗖的几发流弹从头上飞过，短暂的猛烈开火之后，那片街道又突然沉入死一般的寂静。

　　巴克放弃了开枪射杀某些军人的念头，没必要暴露自己，重新拉着已经有些踉跄的老神父离开了这里。

　　最后甚至干脆把老人背起来走，还好没彼得那么胖。

　　这一回有了红外夜视仪，非常小心的步行绕过了好几处暗哨，巴克悄悄摸回了之前的宿舍楼，找到那辆原本以为被抛弃的白色面包车，发动以后也不开灯，就依赖夜视仪，尽量避开之前那些路线，安静的离开了这座城市，回望西北部，枪炮声连天，曳光弹、爆炸闪光和漫天的火光，都在诠释战争的驾临！

　　古瑟夫大人彻底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天边，对巴克要去哪里也闭口不问。

　　直到天明。

　　清晨时分是很多军队调动行动的发起时间，这时候还是避免在公路上遇到，就在路边一处被人遗弃的农夫小屋里，把车藏在树丛中，弄了最后点面包和罐头吃下去，巴克就蒙头大睡，直到接近中午才醒来重新上路。

　　巴克醒来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老神父似乎一直都没有睡觉，靠在墙边陷入了沉思。

　　小雇佣兵试着让古瑟夫大人脱掉黑色神父长袍隐瞒身份的建议老人居然采纳了，而且还主动剪掉了那一大捧相当威严的灰白大胡子！

　　白色的老式圆领衬衫，把长袍卷起来扎在腰间，摘掉黑色方形帽的老人透着一股文绉绉的气息，但不会再有人把他跟那个牧首大人联系在一起。

　　巴克偷看了他几眼，对方充满思索的表情让他更不敢打搅，那就接着上路吧。

第1196章 检查站

　　而接下来在再看见的小城镇，又都挤满了从顿涅斯克这样大城市逃出来的市民，补充吃喝倒不是问题，主要是得回应急切找他们打听消息的各色人群，没人注意那个一直埋头慢慢喝豆子汤的老人，口齿伶俐的巴克成了主要回应，他不讳言的讲了自己在顿涅斯克看到情形，同时也从对方那里获取关于其他地区的消息。

　　这是一个优秀侦察兵应该具备的能力。

　　偶尔还能从别人那里买点汽油，保证能一路向南前行。

　　事态很清晰，在这之前就有新的中间派总统上台了，带着商人背景的新总统对分裂国土的行为表达了零容忍，所以拒绝与顿涅斯克和克里米亚这样的分裂行为力量对话，就是要求绝对的收回失地。

　　巴克觉得就算是在北约支持下，这位总统的脑子也是被驴踢了，俄罗斯怎么可能容忍乌克兰变成北约一部分？

　　容忍自己的黑海舰队跟北约共用港口？容忍顿涅斯克建立起美国空军基地？

　　别开玩笑了，这种时候不想办法尽量用谈判拖延时间消磨各方的锐气，反而真的要作战反对分裂，而且还是这样特别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可能克里米亚有太多俄罗斯影子，现在把主要精力都放在顿涅斯克市区了，这倒是变相的让周边城镇没有蔓延战火，成天往来的军队、参加独立军的俄罗斯裔、商人、走亲访友的人群把各种消息带到了各地。

　　巴克显然相当如鱼得水这种环境，跟以前他们经历过的那些战区差不多，更何况他现在兜里真的不缺钞票，娜塔莎娴熟的给他裹了一个个美元子弹插在皮带上和内衬里，十来万美元呢！

　　那个机场听说已经被独立军给拿下了，乌克兰第25空中机动旅的这个营居然有半数以上都投靠了独立军，顺带机场上的战斗机什么都变成顿涅斯克的了，所以政府军立刻又组织了空袭，炸掉了停机坪上的战斗机……

　　巴克轻松地开着车，把这些八卦消息传递给古瑟夫大人：“您说那投靠的空中机动旅军人会不会也是受了您的思想影响？”

　　老神父不回应，沿着这条路因为尽是绕着小城镇，总计七八百公里走了三天，牧首大人基本都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静静地听，然后吃饭睡觉。

　　于是巴克故意挑起点话题，但只能做个鬼脸收回去，前面的公路明显开始降低海拔度，逐渐靠近黑海滨海区域，也就是靠近克里米亚了，这个对于乌克兰有点像华国琼海省位置的半岛面积也跟琼海省差不离，唯一就是那点海峡有一丁点连接在国家大陆上，然后另一头跟俄罗斯的国土才是极窄的海峡相望围出了亚速海，所以现在闹着独立要求归入俄罗斯，从地缘上倒也的确没多远，何况历史上本来这里也是俄罗斯的，只是在乌克兰发迹的赫鲁晓夫当上前苏联老板以后慷慨的把克里米亚给了乌克兰，这一点历史上俄罗斯人都很愤怒，认为“鞑靼人、德国人都没夺走克里米亚，却被苏联送给了乌克兰。”

　　所以相比顿涅斯克，这边的内战压力还小点，加上顿涅斯克三州和克里米亚之间还有其他没有闹得那么厉害的一两个州，购物跟加油都能比较正常，昨天巴克还试着开车进入过一处大城市住了晚高级酒店，好好洗了个澡，不然俩人都馊了，当了有钱人的巴克跟以前还是有点潜移默化，能让自己过好点，也没必要那么艰苦，只是这辆破旧的白色小面包车他倒是没有抛弃。

　　果然，等小面包车再翻过一片山头，眼前立刻就出现了一大片开阔的海洋，再往前走，看看那些沿岸偶尔出现的疗养院，前苏联最为美好的疗养胜地克里米亚就在眼前了，虽然穷点，乌克兰民众每年都会尽量来这一带度假，巴克那会儿跟娜塔莎就是在某个暑假来克里米亚度假上的床，对这里记忆深刻，既然老神父当闷葫芦，他就干脆夹着卫星电话跟娜塔莎聊天，追忆往昔，逗得乌克兰姑娘在那边一直咯咯咯笑，但听说牧首大人在旁边，还怪了巴克赶紧挂上电话。

　　巴克瞥了瞥自己的旅伴，老神父还真是老神在在的处在自己世界里，估计在和上帝交流，要知道在东正教里，牧首的地位就等同于基督教里的地区教皇了，巴克还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收回到眼前来。

　　但是越往这边，巴克也逐渐感受到乌克兰政府军的数量在层层叠叠的增加，行车记录仪在拍摄，虽然枪支和设备都藏起来了，但一次次通过检查关口的状况也越来越严格，但是叫巴克这个时候放弃所有的设备和枪支两手空空去往克里米亚，肯定不甘心。

　　带着多重含义跟任务的他和似乎在做一个重大决定的老神父都非常坚定的要去克里米亚，巴克每次出示自己的乌克兰护照都解释自己过去看妻子，希望能劝妻子跟自己回哈尔科夫去，而老人家出示一份神职人员的证件，也能获得相当高的尊重，巴克发现这是牧首大人这两天才在经过的教堂去拿的。

　　不知不觉，面包车就沿着越来越密集的海边别墅疗养院进入了克里米亚半岛上，这里度假照样，游人依旧，那几年秉承华国人刻苦耐劳多半都在打拼的巴克对整个克里米亚并没有多熟悉，还打电话问过娜塔莎，才知道自己走的是半岛复杂的浅海以及沼泽路线，巴克还是不太敢相信：“我左边是亚速海，右边也是浅海区域，我就像在堤坝上的公路行走，但我居然没有看见什么军事堡垒跟分界线？”而且公路上还能看见不少来去的货车，罐装车比较多，当然巴克还是能分辨出这属于天然气罐而不是水泥罐。

　　这会儿古瑟夫终于没好气的插话：“这条称之为叫阿尔巴特岬角的线路历史上和现在都是有一半属于乌克兰，另一半才是克里米亚的，这条线上最窄的地方两百多米，最宽的八公里，前面……前面一定会有很严格的检查了，你可得考虑好了！”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巴克当雇佣兵这么些年，过的检查站比喀秋莎吃的盐还多！

　　马上就看见了！

第1197章 专业手法

　　用华国现在很不屑的标准来说，这条所谓著名疗养风景区的道路就是机耕道，碎石粉尘相当严重，国内一般只会出现在临时公路或者不发达地区，可偏生在克里米亚这个前苏联誉为明珠般的地区还是主干道，排在一长列各种货车背后，白色小面包车靠近一个岬角较宽的区域，左右能看见的水面都在几公里外，这里有个村庄，据说是俄罗斯向乌克兰输送天然气的气泵站，原本纯粹的工业居住村庄，现在停靠着接近十辆装甲坦克！

　　想想前苏联对欧洲的威胁主要就是靠坦克集团军，解体以后分给乌克兰大量坦克，就不难理解这个国家为什么动不动打起来就上坦克了，这玩意儿就跟在非洲的AK步枪一样常见！

　　路边有小卖部、流动厕所箱，春初的亚速海边到处都还是枯黄的荒草，那些身材低矮的BMP战车就藏在里面，然后三三两两的乌克兰军人也斜挎着步枪躲在其中抽烟聊天。

　　对于平民来说，看到这样全副武装的东西，黑洞洞的炮口也指向自己，难免心悸，巴克却评估了一下这些人的战斗力，真打起来估计都是炮灰。

　　等了大半个小时，才轮到他把车滑到检查站面前，相比之前的那些检查，巴克唯一多做的就是从后排拿了一支双管猎枪靠在座位边，相当醒目的给低身观察车厢内部的乌克兰军人展现：“我去克里米亚找我老婆！这一路兵荒马乱当然要带上枪，遇见敢劫道的立马轰他狗日的！”

　　重点就在于护照上哈尔科夫的居住地，士兵问他几个关于哈尔科夫的情况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对于俄罗斯更是厌恶有加，真的，相比张口就能胡说八道的华国人，东欧人普遍还是要质朴一些，后面乱七八糟堆着的衣服和行李以及睡袋之类都没有问题，在古瑟夫大人眼皮都有点跳动的状况下，顺顺当当就过去了，还被叮嘱千万别跟那边的俄罗斯人纠缠，早点办完事就回来……再来领被扣下的那支猎枪。

　　这个检查站的主要目的就是切断前往克里米亚报效新独立国家的人员线路，拦截武器物资是肯定的，但并没有限制多少人员流动，甚至都没有搜身，当然巴克身上除了一部伪装成普通手机的卫星电话，也没什么违禁品，那支枪纯粹就是昨天在经过的大城市购买来主动上交的道具，根据他在东欧中亚多次出入检查站或者自己担任设障检查的经验，只要能被发现找到点无关痛痒的物件，反而会极大的放松检查者心态，觉得这就是个没有精心防范的旅游者，轻易就能过关。

　　老神父长出一口气，把目光放在刚才天花乱坠，现在突然又变得沉默的巴克身上：“你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和彼得有很大区别，倒是和我之前接触过的其他华国人类似。”

　　巴克撇嘴：“每个民族每个国家都有各种性格态度的人，只不过华国人普遍比较现实，不喜欢讨论那些虚的，拿到实际好处跟利益才最重要，当然也就没那么诚信或者浪漫。”

　　只有十来公里，连续超过几辆笨重的货车，前方看着结束了这种左右都是水面的堤坝式直线地形，正式踏上克里米亚的岛上土地的时候，更大一堆人马出现在尽头，克里米亚武装分子的关卡到了。

　　巴克果然够现实，现在很没有风骨的立刻换了说法：“我是来自哈尔科夫的哈萨克裔，我支持俄罗斯，所以要来克里米亚跟兄弟们一起战斗，但要先送我的老丈人去找他的朋友！”说这番话的原因，纯粹就在于他从后视镜里看见两名身材健壮的民间武装分子竟然在细心地用手指节敲击面包车车身钢板！

　　看证件的人脸上也没有寻常军人那种纪律性多于细致的粗放，表情很严肃的在护照和巴克脸上对比，更重要的是，巴克发现他很下意识的在搓护照页面的纸张和印章！

　　这是相当专业的鉴证手法了，寻常军人哪有这种技巧，巴克打开车门先套近乎的行为，立刻就让这名检查者向后猛跳一两步，警惕的把右手搭在腰间手枪把上：“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下车！”

　　巴克只好乖乖的收回脚把车门又关上，但他锲而不舍的把手臂从车门搭出去，让双手都在对方视线内：“老兄听口音有基辅那边的味道，怎么也来到克里米亚了？”

　　对法脸颊抽动的笑笑，不回答，很高傲的那种。

　　巴克心急如焚，因为那两名同样挺高傲的武装分子已经打开后厢尾门，同样娴熟认真的用手指敲击钢板和内饰层。

　　这个时候看看老神父刚面无表情的从副驾驶那边的检查者手中拿回自己的宗教证件，巴克只能孤注一掷，神秘兮兮的挡住嘴对自己的检查者承认：“小声点，我的副驾驶坐的是东部教区牧首，古瑟夫大人，他要到战乱的各处看看，我们已经从哈尔科夫出发在顿涅斯克一路过来，等在克里米亚看看之后还要回到基辅去跟其他牧首会面。”

　　检查者脸上真的就是一惊，立刻探头看副驾驶剪去大胡子，只剩一脸络腮胡的老神父。

　　以此同时，两名尾门处的武装分子已经伸手发现了端倪，一人声音颇为响亮的拉动腰间AK步枪枪栓，把枪口对着巴克和老神父的后背：“举起你们的双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赶快！”

　　另一人大声通知同伴：“叫他们下车！有问题！”整个检查站数十人中大部分立刻转身朝向这里！

　　巴克觉得自己就好像憋在壳里的乌龟，在一群训练有素的家伙面前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无奈的把双手举起来，心里真的在寻思，这特么究竟是什么武装分子啊，这么专业，难道都是俄罗斯派过来的内务部队？

　　老神父也无奈地看巴克一眼，举起了手。

　　但巴克这边的检查者已经快速拿着巴克的护照绕到副驾驶跟那边的同伴耳语，一起低头看老神父要回他的宗教证件窃窃私语，然后分出一人到后面给两名同伴说话，其中大喊通知叫下车的那个已经很大力的一把扯下后厢内衬的PVC绒面板，一支SVD、一支折叠托的AK步枪、还有好几个弹匣跟两支手枪哗啦啦的从顶面夹层中掉下来！

　　如果说之前乌克兰军人的检查站是普通档次，这边就完全是专业缉毒队的手法。

　　而且巴克明白，只要这些东西被发现，接下来对车辆再做一个严格的检查，红外线夜视仪、高清摄像机、卫星信号放大器等等物件再被发现……

　　他一定会被冠名为间谍，然后尽快处决在这片荒凉的枯草滩上！

第1198章 安慰

　　不能怪巴克舍不得这些东西。

　　在这样的乱世行走，不携带枪支简直不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巴克要主动给乌克兰军人表明自己带了支乌克兰到处都能买到的猎枪，对方也点头认可的原因。

　　而在用过一回高级夜视仪以后，他也完全离不开那些好东西。

　　这就好像一个开惯了奔驰宝马，充分体验到驾驶乐趣的人，叫他去开手扶拖拉机，那真是要了命！

　　所以巴克就算冒险也要把这两部分东西带上。

　　当然也有个主次之分，现在看起来还只是枪械被发现，如果没有牧首大人这一说，可能是武装分子潜入，也可能是带枪投奔反政府武装组织的热心群众。

　　而那些高级设备，绝对不能被发现！

　　于是他主动交代的重大情况，立刻就让周围所有人停下手，交头接耳的回到车头来观看。

　　东正教在东欧并不涉及政治，在男人普遍喜欢用喝酒来麻醉自己的社会里，宗教是个非常重要的心理疏导渠道，就算克里米亚现在叫着要公投回归俄罗斯，但这岛上的居民以及教堂还是属于古瑟夫牧首大人的教区，未来如果真的去了俄罗斯，那是未来的事情，只要不是从俄罗地派来的人，现在就明白古瑟夫大人是什么地位。

　　而作为他的随从和保镖，携带点各种枪械防身，那也是绝对合适的。

　　最重要的是，作为这么重要的宗教领袖，却微服私访一般的来这些争议区域，没有半点耀武扬威或者前呼后拥的态度，要么说明背后有大事情，要么就确实值得尊重牧首大人的献身精神。

　　从宗教的角度，古瑟夫大人不可能干涉政治，而宗教只会是来给人祈福的。

　　所以随着越来越多的武装人员听闻讯息，都集中到副驾车窗这边外远远地看着，有些人已经摘了帽子，尊敬的行注目礼，然后有几个人索性到后面另外开辟一条线路让其他车辆绕道走，甚至不敢让这辆停在路中央的面包车挪开。

　　巴克跟老人家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只能再借用一次您的头衔了。”

　　老神父脸上有之前很少看到的自嘲表情：“我也再一次体会到我空有这样的地位，却什么都做不了的反差！”

　　两个男人依旧把手举着，没人敢过来喊他们放下，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口气。

　　这会儿反正是没有枪口对着他们了，只觉得这两位真是足够谦卑。

　　最后是这片检查站的一位指挥官过来，借着和古瑟夫大人握手，弯着腰把老人家的双手给拉下来的，巴克也被握手了，枪支被熟视无睹的取出来放在后排，内饰板扣回去，这名指挥官和两名随从挤在后面，指点巴克开车，前后两部装满武装分子的车夹着一起出发。

　　在巴克心惊肉跳会不会到什么兵营的心情中，车辆驶进了三十多公里外的一座城市最大的教堂，似乎已经得到通知，无数教民和神父已经在街道上等待欢迎，等古瑟夫大人下车来的时候，习惯了他庄严肃穆的一把灰白大胡子形象的教民有点愣神，但认识他的神父们连忙上前迎接，最终确认了身份，于是巴克立刻身为牧首大人的随身侍卫，把面包车开进了教堂后院，再无人来检查他的车辆，那名指挥官悄悄给了巴克一份克里米亚通行证同时，也表明了他的身份。

　　前金雕特种作战营营长！

　　金雕全国七位指挥官之一！

　　那些在检查站驾轻就熟就把小佣兵的伎俩看穿掏出来的武装分子就是那批从基辅挟枪逃离的金雕！

　　现在人家分为三个部分，就在能从陆路前往克里米亚的三个路口上设卡盘查。

　　这些家伙都是擅长设卡伏击、抓捕毒贩、枪贩的专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