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晨菲理所当然:“说明你有魅力!也说明我有眼光啊!”
巴克撇嘴:“如果换做林东来回答,肯定说是钱有魅力,当然我更想的是既然把这些人都招来了,那就尽量提供一个良好的未来工作环境,美好的姑娘总让人想好好呵护的,你不会觉得我这是花心吧?”
牟晨菲定定地看着远处那些异国风情的姑娘:“不是……其实我明白你再也不会去招惹别的女孩子了,对不对?”
巴克惊奇,一般牟晨菲很少思考这么复杂的感情问题,更没有方灵颖那种熟悉自己的观察力:“你怎么知道?”
牟晨菲就露出点清丽的恬静,又带着俏皮的看丈夫一眼:“我又不傻!”
好吧,两口子就不讨论这个了,最后干脆在空荡荡的临时梯形观众席上坐下来看,直到娜塔莎电话打过来,两人才飘然离去,让几个回了后台动心思想给老板留下特别印象的姑娘很失望。
上回在西伯利亚就看起来跟两位老板娘不清不楚,这里居然又跟服装品牌的女总裁这样亲密,这样的男人应该是最好勾搭的那种吧。
反正叶卡琳娜就是这种心态。
在被华国古老首都狠狠震撼了一把,感受那种传统跟现代化的交融出现,特别是这座著名城市的巨大之后,叶卡琳娜对巴克兴趣更大了,在这样地方都应该是成功男人的他,对于一个从小崇尚暴力金钱的姑娘来说,太有吸引力了。
牟家的几部豪车当然分别运到了适当的地方使用,巴克就还是开小两口的那辆白色加长越野车,让识货的西伯利亚姑娘叹为观止,起码目前克拉斯诺还没人有这样高档的型号。
娜塔莎放弃了之前的轿车,大跨步上了宽敞后排,长吁一口气:“走吧!到哪里都是被围观,烦死了!”
因为看见伊万殷勤的帮忙开车门,巴克就坐在驾驶座上等着了,哈哈大笑:“谁叫你这么漂亮呢?”对话是呜格兰语,叶卡琳娜能大概听懂,还敢参与:“好多人,特别是在长城上,把我们围了很多层,不过好奇怪,他们就都只围着,笑嘻嘻的看!”她真的胆子大,牟晨菲因为亲密,就坐在副驾驶,美艳少女就敢大马金刀的坐到后排跟娜塔莎并排。
这车加长的目的就是为了后排大老板坐着舒服的,而且这么大后面就俩座位,倒是真符合这俩高个儿姑娘,巴克看伊万娴熟的跑到车尾对后视镜挥挥手,好笑的在遥控钥匙上打开尾门,小光头娴熟的翻进去关门靠坐着,巴克就开车了。
牟晨菲听不懂啊,但笑颜如花的回身倚在前排间的扶手箱上跟娜塔莎交流:“老公提议我们去吃官府菜!你觉得呢?”
娜塔莎还在回味接二连三的冲击,不在意:“你们安排都行……”然后又觉得自己态度是不是冷淡生硬了些,对上牟晨菲这样纯真的姑娘好像有点不好,稍微热情主动坐起来点:“今晚的活动都安排好了?”
牟晨菲是真的不会掩饰眼里的那些蜜意,瞟一眼巴克带埋怨口吻:“还有些事情呢,不过他说要一起走走看看,那就安排别人去做了,但我相信晚上会出彩的。”其实光凭巴克能回来,她才只花一天时间就临时确认全面启动,这份冒险和魄力就非同一般。
娜塔莎看了就又靠回去:“那就祝愿你顺利了。”
她俩说的华语,叶卡琳娜居然又敢参与:“你们说什么?”
娜塔莎没好气:“说什么关你屁事!好好坐正了,墨镜不许卡在额头上!”
俄罗斯少女瘪了瘪嘴,气焰给打下去,乖乖的戴好墨镜不敢吭声了,牟晨菲听出点情绪,缩回自己座位上对巴克做鬼脸,她是没法理解为什么这样情绪多变啦,自己又没招惹她。
巴克能体会,下了车引着娜塔莎往里面走:“其实我也没吃过,这据说是我们华国以前最有钱最高级的盛宴,比什么法国大餐还要高贵,我们就一起来见识一下。”
其实从下车,娜塔莎的心气儿又不见了,先奇怪地看看巴克脸上变化,然后低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要到了,反正就容易烦躁。”主动伸手招呼牟晨菲,还转头叫叶卡琳娜跟上,让俩姑娘居然都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就算不熟,都对眼笑一下,叶卡琳娜还赶忙把墨镜摘了。
巴克解释:“如果在一百年前,华国被人打得到处一片废墟的时候,你叫我去呜格兰……”
娜塔莎想想实事求是:“呜格兰那会儿也还是乱七八糟。”
巴克就调整一下:“你叫我去巴黎或者纽约看人家的富饶美好,我心情也不会好。”
娜塔莎也整理自己的情绪:“而且越是看见华国到处繁荣富强,我就越心酸!”
巴克爽快:“你当然不会像彼得他们这样看淡这种事情,那么有心病我们就要治,以毒攻毒,既然是看见华国好的一面才不舒服,那我们就看最好最富贵的,看你能不能物极必反。”
娜塔莎终于笑了:“不就是吃顿饭嘛,你也能找到这么古怪的理由!”然后直接伸手揽了巴克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一下,这种洒脱的动作,还就她能做出来,转头换成华语小声给牟晨菲说自己情绪不好的原因,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朝着周围到处看。
因为随着深邃曲折的小巷,走进府邸一般的四合院,古典但不缺奢华的高墙大院古朴高贵,和西方的别墅庄园绝对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大白天灰檐绿瓦红柱头上造型极为复杂的宫灯已经亮起来,光这份就让推崇粗放的呜格兰姑娘跟俄罗斯民女睁大眼睛。
然后牟晨菲却回一句:“咦,这院儿不跟我们家差不多,我们也买几个这灯笼回去吧?”
错过了昨天住府邸的娜塔莎不相信:“真的?”
第1224章 不清净
青砖的墙基、木头的大梁、尖拱的屋顶,颇有些官府人家庭院深深的韵味。
餐桌都是在铺满青砖的厢房里,全都是各种古典雕花器具的家具,就这么一桌,五个人坐在桌边,伊万倒也不局促,只是拿起那拇指大的羊脂白玉酒杯奇怪地看看,实在猜不透这样小的杯子能干嘛。
反而是叶卡琳娜明显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冲击,看那些穿着旗袍面容姣好的服务员动作规范的上菜,就使劲端着坐正点不敢多说话。
牟晨菲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这个金发碧眼的姑娘是谁,既然巴克都懒得说,那就不重要,轻言细语的给巴克和娜塔莎介绍这家官府菜的名气:“以前爸爸有时候在这边请客户,还是要预先定位子的,提前一周十来天是寻常事,不过我给一位叔叔打电话就安排了。”那就还得是牟天博的老人脉,年青一代还差点。
巴克跟娜塔莎谈阶级友情:“我也没吃过,一样的乡巴佬,纯粹的沾光。”
娜塔莎鄙视他:“我现在通过吴,也能在巴黎米其林餐厅定位子了,别以为我就怕吓唬!”
结果端上来的菜品让除了牟晨菲之外的四个土鳖都有些吃惊,不是太豪华,而是简单到难以置信,开水煮白菜、芙蓉鸡片、茄子羹、绿豆芽炒虾米,就连端到每人面前的那碗黄焖鱼翅看着也跟炖粉条差不多的,说起来十多个菜,都差不多的成色,最后还给奉上一小碗绿油油的豆花,整张桌子上色彩倒是蛮清新,三位外国人就有点松一口气了。
巴克虽然没吃过这么高档,毕竟知晓点官府菜的德性,就是怎么繁琐怎么复杂吓唬人就怎么来,和牟晨菲雅致的笑而不语不同,他怂恿三位:“先尝尝,再说好不好,看哪个好吃,我们再说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
果然,娜塔莎带点不屑的用调羹舀了点豆花放嘴里一下就有点僵住,使劲给巴克点头,含糊不清:“好吃!”她在渝庆还是跟方灵颖她们去吃过西南地区常见的豆花饭,完全想不到是这样的味道。
巴克也尝,心有戚戚的点头,拿目光看牟晨菲,大小姐才满意的解释:“这豆花呢,是用鸡胸脯肉里面挺小的两条最嫩的肌肉拆下来捣成肉蓉,好几只鸡才能凑这么一小碗,看着就跟豆花一样,然后加上现采的新鲜菜汁合上宫廷秘方的清鸡汤,就成了碧绿色,吃起来才嫩得跟豆花似的,细滑柔嫩又爽口清香,当年是清朝女王最喜欢吃的。”
娜塔莎看着自己碗里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一块“豆花”就有点愣神了。
俩俄罗斯人对豆花没感觉,先吃“粉丝汤”,当然也给镇住,西里呼噜的一大碗喝了:“太好吃了,再来两碗?”
牟晨菲用英语回应:“一人就这么一碗,鱼翅得做工一天,汤熬了两天,没多的。”
不会用筷子的俄罗斯人只好用银灿灿的勺子加亚洲神秘的两根小棍子去挑别的吃。
最不屑的开水煮白菜果然鲜美无比,那同样得用十多棵精选黄心大白菜里面一丁点凑成的一碗,用的可是什么秘制高汤,看起来清亮如水,文章却多得很,而且说起来绝不比那豆花差。
娜塔莎算是领会了这个精髓,每吃一样,都带着惊叹听牟晨菲介绍。
巴克笑眯眯的只顾着吃,不说话。
一顿饭下来,娜塔莎就对华国饮食文化彻底改观:“原来我以为法国大餐是最讲究的,原来华国几百年前就弄得这么叹为观止了。”
巴克吃得心满意足,拿毛巾擦了擦嘴才说话:“从小我爸妈是机修工和小学老师,肯定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些传说,但在书报上看过一个小故事,印象很深。”
牟晨菲就对丈夫心满意足,对他这种做派说不出的喜欢,一手筷子一手撑着下巴笑吟吟的看,那恬静优雅的气质让偶尔抬头的小光头看了愣神。
娜塔莎展展眉毛也带点笑:“以前你就喜欢讲华国这些小故事糊弄我,我问过方,她说你都是编的。”但还是有倾听的态度。
巴克嘿嘿笑:“这回这个真不是编,说有个厨师很有名,弄的菜人家去吃了都说好,结果有个人吃了觉得很一般啊,不就是豆芽炒肉丁么,这有什么稀奇的,人家厨师就说了,我这不是豆芽,是鲤鱼嘴上那两根须剪下来的,那肉丁也是鸡爪子中心那一丁点剜下来的,就这么一盘,就得上百条一样大的鱼和上百只一样大的鸡才能弄出来……这下你是不是觉得这盘菜很了不起了?”
娜塔莎看看自己面前刚才最喜欢的茄子羹,牟晨菲也说这个看着就一个茄子主料,其实周边用鸡脯子肉加上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一大堆牟晨菲都说不全的干果,都切成瓜子一样的碎屑,用鸡汤煨干之类的复杂工艺以后洒在茄子上,不好吃才怪了,就有点若有所思。
牟晨菲难得娇嗔:“你在讽刺我!”
巴克笑着摇头:“我没这么高深的功力!我说给娜塔莎听的,在华国这个叫食不厌精,往精细了复杂了做,只要有功夫,谁都可以琢磨,就跟我们在巴黎看见那什么高级羊毛衫在阿富汗高山羊身上只取脖子下那一撮绒毛凑起来一个道理,那当然贵,别把这事儿看得多高深,太讲究这个就是钻牛角尖了。”
娜塔莎毕竟跟丈夫在一起好些年,相互从懵懂少年成长起来,更能领会,笑着把剩下的芙蓉鸡片都给盛自己碗里了:“你在家做饭的时候,怎么从来不食不厌精的钻研,还说我钻牛角尖?我不就是看了华国现在强盛,心疼自己祖国么。”
巴克得意:“我做菜可是走创意风格,不是拿精细功夫堆砌的,这个我可没练过,但就拿这点吃的文化来说,华国人传承多少年的底蕴了,现在才终于能强大一下,你没看见华国吃糠咽菜的那些年?一切要向前看嘛……小同志!”
结果娜塔莎听不懂他最后这个很有国家领导人口吻的笑话,反而是牟晨菲在旁边笑起来。
然后就听见外面啪啪啪的鼓掌,几个人推开镶嵌琉璃玻璃的木门走进来……
真是一家人吃个饭都吃不清净。
第1225章 兼职
当头的是伍曦,穿着随意轻松,鼓掌也是漫不经心,但笑容熟稔还带着惯熟的鄙视指巴克:“你丫的让我一顿好找!结果你在这里发表这么有见地的鬼话!”
巴克连忙起身迎接:“家里事情多,到处瞎忙活。”
后面三四个人里面有郑重,就跟在伍曦旁边,伸手跟巴克热情地握一下,还对娜塔莎和牟晨菲打招呼:“嫂子好,好久不见……”娜塔莎一直对华国人那复杂的称谓头疼,笑着点两下都懒得去回忆这是谁,小声仰头跟牟晨菲请教。
因为牟晨菲就有礼仪多了,看巴克起身,她也站起来双手互叠在小腹前跟着巴克握手的频率顺序,轻笑点头,脚下轻踢娜塔莎,这呜格兰妞斜眼看看,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要说呜格兰人也很有礼貌的,她就纯粹是被巴克从年少给宠溺了,哦……比在场所有人都高。
比较意外的是叶卡琳娜从进来人就放了餐具偷偷打量,这会儿也跟着娜塔莎站起来,而且很有模特专业素养的斜着站在牟晨菲、娜塔莎之后,让三位恰好都比身前的侧出来半个身位,她个头也高,而且还居心叵测的穿了高跟鞋,看上很整齐,甚至压住了前面牟晨菲的气势。
只是小光头伊万嘴里还含着块白菜呢,眼珠子骨碌转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吃,还是跟着站起来,最后索性端着碗站远点,还不如当个保镖畅快吃东西了。
这下连见多识广的伍曦都给误导了,给巴克随口介绍完自己的伴当,转身笑着挨个握手:“早就听说各位了……漂亮!真漂亮!”
结果娜塔莎毫不客气的把叶卡琳娜伸出来的手打下去,用俄语训斥:“坐好吃东西!”黑道少女撇撇嘴坐回去,但有做鬼脸表示不满。
伍曦算是知道郑重当时说这位在加拿大心狠手辣杀人可能是真的了,笑着坐下埋怨:“知道你们昨天到,还让人去机场候着,结果你们不声不响的换了个地儿,这排场可是不小。”
巴克完全不知道那些机场的区别:“可能是为了方便办事,你找我有事?”这下牟晨菲换踢丈夫了,人家这是标准的不露声色释放好意,哪里需要这么点明?
伍曦哈哈哈笑过去:“没事你就不能找我喝酒,来吧,今天我们多喝几杯?”有伴当已经起身到门口要准备叫服务员了。
巴克推脱解释:“小菲八点钟开始发布会,所以我们才提前来吃饭……要不明天?”还得化妆呢。
伍曦就是洒脱:“为的就是这个!能带上我们吧?”
巴克能感觉到对方刻意交好的讯号,笑着点头:“求之不得,简直就是给我们提高档次。”
牟晨菲却笑吟吟的提醒:“但我们是搞时尚秀哦,伍先生这也太传统风格了。”
伍曦哑然的看一眼自己这很有内涵跟逼格的对襟唐衫:“啊?得穿成什么样?”再看看他跟着的人,包括郑重在内基本都是穿的西装,休闲西装到定制西服都有,最后一个穿夹克的巴克终于能趁着机会端详一下,感觉是个保镖。
巴克只是快速的掠一眼,有点幸灾乐祸:“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吧,还要化妆!”
这有点完全打乱伍曦的准备,难得让他没那么胸有成竹的场面。
所以等从这三进院子出来,伍曦恢复了神态对巴克指指外面一辆暗红色G63:“聊两句?”转头对牟晨菲:“绝对说正事,不会讨论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这个我可以向组织上保证!”
巴克就算再迟钝这种政商界喜欢绕着弯子的话语风格,也听出点风声来,把车钥匙给娜塔莎:“你开车?”长腿妞点头过去了,小光头还是敏捷地坐到后备厢里,这让站在另一部宝马车边的郑重等人都面面相觑,很少看到这种做派啊,当然他们观察那金发妞居然大大咧咧的上了后排,俩声名显赫的太太却在前面,这更诡异啊。
要琢磨的东西太多了。
这其实就有点巴克说的那个钻牛角尖了。
巴克只注重观察,不多想,打开副驾驶门坐进去,这种堪称世界上最好的军用越野车,现在居然成了富豪的奢侈玩具,和他那大白鲨似的揽胜堪称一对儿跨界活宝。
伍曦看着揽胜起步,才跟上,手指在带着闪闪奔驰标的方向盘边缘敲两下:“最近在忙什么?”
巴克系好安全带,职业习惯的瞟了眼后视镜,那辆宝马就在后面,双手交叉在小腹前找个舒服的姿势:“瞎忙……真的,我家太太都比我能干,我给她们打下手。”
伍曦看了他一眼,笑一声:“这个都字和们字用得很特别啊。”
巴克羞愧:“照理说一夫一妻是对双方最大的尊重,但局面既然已经这样,我就不假惺惺的装正人君子,既然我都很满足了,那就尽量让太太开心。”
这G63坐起来反正就感觉跟坐大巴车似的,还是老式的大巴车,两人都有点端端正正,伍曦的驾驶技术其实属于稳打稳扎的那种:“那我也就不假惺惺的了,你有国安的身份,这个我知道。”
巴克尽量不动声色,但手指在手背上也快速的敲:“我……这个是不是应该通知报告给谁?我认为这个应该算机密吧?”
伍曦哈哈大笑:“看来你真不是标准路子出来的……坦诚点,我是军区大院长大的,家里面父辈祖辈都有将军,所以很偶然的知道加拿大的事情以后,通过关系去查你可能是违规的,这个规矩我还是知道,但问问向婉家的去向和部门就是很邻居的行为了,等到那大院门口看见你和她出门就明白了,怪不得你一直在东南亚经营得风生水起。”
巴克静观其变:“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