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那边正在晴晴和石锁儿的配合下,炒其它的几样菜。
过了一阵,他腾出手来,开始烹制大虾。
将炒锅烧热,加入豆油,须臾,锅中冒起淡淡的烟,放入葱段姜片煸炒。爆出香味后捞出。
接着将盆中的大虾往锅里一倒,只听刺啦一声,白色雾气腾起。
带白汽散开,喜子陆续向锅中加入醋、料酒、老抽、糖和盐,然后滑动炒勺将大虾进行煸炒。
不一会儿,虾段的颜色从青灰变成了红色,虾油也被炸出,锅底红灿灿一片,瞧着十分喜庆。随后盖上锅盖焖。
这时,馥郁的香气已经锅盖的缝隙中溢出。散发到整个厨房中。
这股香气如丝带般。盘旋缠绕,直往人的鼻孔中钻。
“嘶,好香。”石锁儿抽抽鼻子,出口赞道。
“就咱这手艺。差不了。”喜子得意地说道。
“得了吧。别美了。这是料好、新鲜。换谁做都一样。”来顺儿驳斥了一句。
“看着点儿锅,小心别给整糊了。”江逸晨连忙提醒,生怕这几个小子为了斗嘴忘了火候。
喜子嘟囔着。将身子转向灶台。
半个小时后,全体岛民围坐在竹楼二层堂屋的长方形餐桌旁,乔迁晚宴正式开始。
餐桌上大盘小碟的摆了一堆菜,正中是一个圆形的大瓷盘,里面盛着今晚餐桌上的主角——油焖大虾。
十只对虾呈风车状排列,虾身色泽为艳丽的金红色,点缀了几簇香菜,观感还挺漂亮。
“这卖相不错嘛,我看可以打八分。”江逸晨夸奖道,现在这帮小子真是长进不小,居然还学会了摆盘。
“那是,中华饮食文化博大精深,讲究色香味意形。俺这手艺估摸着好歹也得算中级厨师了吧。”喜子听到夸奖,脸上充满自豪的表情。
“你啥中级厨师啊,人家在烹饪学校上两年学,出来就一准儿比你这个强。”来顺儿见他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禁出言嘲讽。
“你这是嫉妒。”喜子自然不服。
“那啥……这虾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石锁儿提醒道。
他可没心思听什么饮食文化、中级厨师云云的,眼睛瞅着大虾盘子,不由咽了口口水。
“对,好菜得趁热。来来,干一杯,咱们开动了。”江逸晨连忙张罗,端起啤酒杯。
啤酒下肚,大伙儿纷纷下筷子,将一只大虾夹进各自面前的小盘子中。
江逸晨将硕大的虾壳剥开,粉白晶润、饱满的肉露出,纯净浓郁的香气迎面而来,勾人食欲。
放到嘴边咬上一口,肉质细嫩之中带着十足的弹性,在齿间跃动,毫无凝滞,如此口感,当属上乘无疑。
透过微甜微酸的酱汁表面,是虾肉甘醇的本味,厚实而鲜美,令人满口生津,实在是妙不可言。
并且带有一种熟悉奇特的通透感,这是由空间冰水滋养出来的食材所共同拥有的特性。
与以往所品尝过的虾相比,更加生动地诠释出极品食材的纯粹本色,那是一种靠调料渲染出的菜品所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拥有这样的食材,无疑为将来进军高端餐饮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江逸晨此时倍感欣慰。
“好吃。”
“真香。”
“吧唧吧唧……”
同桌的几人都在吃虾,一个个称赞连连。甚至顾不得吃相,嘬咂之声此起彼伏。
也就是晴晴看上去还比较文雅,剥开虾壳小口用餐,也不会像来顺儿他们去嘬虾壳和手指头。不过她的手指灵巧,动作利索,实际上速度也慢不了多少。
三十公分左右的大对虾,每人两只。按说份量不小,但没过几分钟就只剩下了一堆虾皮。大伙儿望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海鲜哪。”石锁儿叹了口气,发表就餐感言。这是他这辈子尝到的最好的虾。
“别老盯着这个了,蛏子也是海鲜,咱们池子里出来的货,肯定也差不了。”来顺儿张罗道,同时率先夹起一只爆炒竹节蛏。
大伙儿也知道对虾价值高昂,今后享用的机会不可能太多。于是放下心思,跟着来顺儿吃起了竹节蛏。
结果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顺序安排错误。
来顺儿做的这道爆炒竹节蛏其实很不错,蛏子肉肥美鲜嫩,爽滑可口,火候也恰到好处。比岛民们平时常吃的野生海蛎子明显要高一个等级以上。
如果单独食用,肯定是一番绝妙的享受。但由于珠玉在前,蛏子肉再好,无论如何也抵不上顶级对虾的鲜美滋味儿。所以相形之下,逊色不少。由此得见同桌菜品的搭配、先后次序也是很重要的。
尽管如此,整个乔迁晚宴还是非常开心,大家饮酒吃菜,酣畅淋漓。以庆祝乔迁之喜,由此,岛上的生活进入新的阶段不过尽兴之后,才发现全都进食过量,俗称撑着了。
江逸晨发表马后炮,语重心长地告诫大家,暴饮暴食可不是什么健康的饮食习惯,容易患肠胃疾病高血脂高血糖云云,今后要注意改正。
众人嘴上答应,心中却暗暗腹诽,你刚才还不是一个模样儿。
第三百一十七章 换大电视、看综艺节目
晚餐后,大家动手匆匆收拾洗刷完毕,然后打着手电一块儿出门,准备到海滩上去散散步,好消化肠胃中的负担。
大白鹅威威也要跟上来,但因为担心它晚上视力不好,容易摔跤,所以拒绝了它的要求,将它关在篱笆院子里看家。威威呃儿呃儿叫着表示抗议。
下山来到碎石滩,正赶上银盘般的月亮从乌云后面露出脸蛋,海面上一片跃动的银辉,如梦似幻。确实是个遛弯儿消食的好坏境。
就这样,一直遛到了八点半钟才返回竹楼。
回到二层堂屋,把堂屋中的竹制靠背餐椅排成一溜儿,来顺儿将那台五十吋的大电视机打开,大伙儿坐着一块儿观看节目。
卫星天线已于白天调试完毕,由于安装位置处在高点,四周毫无遮拦,接收信号清晰,色彩还原度也不错。
五十吋的大屏幕果然不同凡响,视野上真是感觉痛快,远不是原先那台二十吋的小电视能比的。甚至就连广告似乎都没有往常那么令人讨厌了。
在新坏境下大伙儿都显得十分大度,并没有发生换台纠纷。
喜子用电水壶烧了开水,给每人沏了一杯热茶。堂屋中空间宽敞,空气流通清新,再手捧一杯香茗,茶香萦绕,确实非常舒适惬意。
画面转到一个综艺节目,喜子和晴晴同时发出惊呼,里面的一男一女两位特约嘉宾是目前正走红的大猩猩。
为了照顾二位的情绪,频道就此定住。
屏幕上。只见那两头大猩猩先是在主持人安排下,讲述了一段儿自己的过往故事和奋斗历程。
接着,通常被讽刺为综艺弱智节目的现场游戏内容开始了,两头大猩猩分别与粉丝观众配对,比赛踩气球。
只见台上人像大闸蟹一样笨手笨脚地手舞足蹈,台下欢呼声一片。再主持人故弄玄虚、大惊小怪的煽动下,现场气氛非常嗨。
也许是环境带来了好心情,人们的宽容度大增,面对如此的低幼游戏内容,今天连江逸晨也是欣然观之。看得津津有味儿。
其实想开点儿。娱乐节目嘛,就别总想着增长知识、陶冶情操啥的了,大伙儿一块儿傻笑乐呵一番,减轻疲劳、放松心情。目的也就达到了。
“太逗了。笑死我了。”
“咯咯。太好玩儿了。”
喜子和晴晴更是高兴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他俩在娱乐方面同属时尚人士,对于各种影视歌坛当红大猩猩了如指掌。远比其他人更有发言权。
因见江逸晨三人面对节目中那两头准一线大猩猩,竟然露出茫然无知的表情,喜子和晴晴觉得同伴们实在太过于落伍,自己有责任帮助他们脱离蒙昧状态。
于是,二人开始轮流介绍荧屏上大猩猩的来历,以及他们的光辉事迹。
江逸晨、来顺儿和石锁儿今天都难得有兴致,当起了小学生,做洗耳恭听状。
开始还好,俩人讲的都是大猩猩的代表影视作品,师承门派以及表演风格流派、艺术成就等等,也算给大伙儿增长了见识。但不料说着说着,后面就跑了偏,扯到八卦绯闻上头。
“你们知道吗,就这位帅哥刘XX,和他的师妹何XX,原来是天作地合的一对情侣,都快订婚了。可惜啊,最近被吴XX给插了一脚。粉丝团都气得很。”喜子叹了口气,仿佛很是难过。
“那是记者瞎说的,根本没那回事儿。刘XX和吴XX只是普通朋友,在咖啡馆喝杯饮料,被狗仔队拍了照而已。”晴晴立即予以反驳。
“哪儿光是喝咖啡那么简单啊,还有俩人在汽车里KISS的照片呢。”喜子显然功底深厚,颇有研究。又抛出了证据。
“网上那张照片很模糊,看不清楚,根本就不能证明那就是吴XX。”晴晴自然也不含糊。
“打住,打住。”江逸晨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喝止。
“说你俩什么好?就喜欢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面下功夫。就拿你们崇拜的这位刘XX来说吧,刚才不是还在忆苦思甜吗,人家五年前到京城当京漂,住墙皮子发霉的地下室,每天跑到电影制片厂大门口蹲着,当群众演员,挣三十块钱糊口。晚上啃干馒头喝凉水就咸菜,一直苦熬下去才有今天的风光。你们咋不好好学学人家大猩猩当初的艰苦奋斗精神呢?净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他继续教育道,现在的这些粉丝,光盯着大猩猩们光鲜的一面,却极少关注人家当年的艰辛,并从中受到启迪和励志教育。
晴晴翻了个白眼,撅起小嘴,用双手托住下巴,不吭气儿了。
“晨子哥,啃馒头喝凉水,那玩意儿有啥意思,要老登这个的话杂志报纸都卖不出去。再说,俺们进城以后也没少啃,咋就没变成大猩猩呢?”喜子说着,脸上露出困惑之色。
“那是因为你小子啃得太少,一板车起步,少了可没啥用。”来顺儿讥笑道。
“要是换成俺,天天啃干馒头就咸菜,闹个胃病那才叫亏哪。啥大猩猩、小猩猩的白给俺都不干。”石锁儿也来凑热闹,并表达自己亏什么都不能亏肠胃的决心。
“你不去演戏那才亏大发了呢。比方说《西游记》,天生一位二师兄,非你莫属,都不用化妆的。”喜子眨巴眼睛,故作认真地说道。
大伙儿闻言,都乐了起来。包括晴晴也用手掩住口,肩膀不住耸动。
“啥二师兄?”石锁儿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楞了好一会儿才搞明白意思,顿时怒不可遏,伸手掐向喜子的后脖子。
江逸晨连忙喝止,来顺儿也赶紧将石锁儿拽开。
见话题明显又被带歪,江逸晨只好无奈地摇摇脑袋,继续观看电视节目,只见那两头苦尽甘来的大猩猩仍在满脸堆笑地与粉丝们同乐,不过踩气球游戏已经结束,现在换成内涵高雅一些的充气塑料大锤子敲脑袋游戏了。
夜里十一点钟,江逸晨招呼大家早点儿歇息,明天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众人伸伸懒腰,起身关掉电视机,各自回屋拿着自己的毛巾、牙刷、口杯下楼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与苏晓佳网聊、工艺品店筹备情况
入夜,江逸晨洗漱完毕,躺在甲字号房间的竹板床上。
进驻新居,心情多少有些兴奋,虽然经过一天的劳累,但一时间还真无法入睡。
窗外的微风拂过,屋顶的茅草排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与阵阵海涛交相呼应,仿佛蕴含着一种自然的节奏。
水银般的月光流淌进来,屋里的各个部位都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神秘的光泽。
桐油的气味儿还没有完全消散,但也不算重。而且被竹子和茅草本身的清香以及楼中流动的空气所稀释,感觉若有若无。